第8章 受傷了
這一夜，盛意做了一個關于森林的夢。
夢中的森林陽光和煦，枝葉舒展，青草茸茸，而盛意自己也變成了什么植物，在最高的那棵樹下扎根。
想曬陽光了就從樹蔭下伸出葉子，覺得太熱了就縮回蔭蔽下安心窩著。
盛意自在極了。
大概是睡得太好，盛意第二天醒來并沒對夢有什么太深的記憶，只剩一種美好的感覺在心中回蕩。
雖然沒睡太久，但盛意仍然覺得十分滿足。
天色是沒有日出的灰暗，盛意帶著阮喻一同坐上了劇組的車，去往拍攝場景。
是一處真實的房子，據沈之然的意思，這房子的位置太好。日出之時，站在落地窗前，能那樣壯麗的新生感盡收眼底。
車輛行駛了一個小時才到達拍攝地，盛意到時，劇組的人已經開始籌備等下拍攝的各種事項。
盛意則安靜坐在那里，讓化妝師姐姐給自己上妝。
化妝師有兩位，居然都是安排給盛意的，一個化臉上的妝，一個化鎖骨手腕處的傷痕。
盛意想，估計一會被掐后還要補點脖子上的傷。也或許不用，說不定沈之然要求真掐，有自然痕跡。
“皮膚很好哦。”化妝師姐姐稱贊，“都不用我費什么力氣就很好看了！居然還是天然卷嘛，發質好好。”
“謝謝。”盛意笑得很甜。
他沒自戀到認為這話真的完全在夸他，但被夸獎仍然是一件十分開心的事。
僅僅幾分鐘，化妝師姐姐就宣布化完，毫不拖泥帶水地去了另一個化妝間。
盛意這才有空仔細端詳自己的妝，看上去……真的好像沒化一樣，能看出來的就是唇，比他自己的唇色紅了些，但紅得很自然，讓人看不出來化妝的痕跡。
頭發被夾板夾直了點，又抓成凌亂的模樣。
另一個化妝師捉著他的手腕認真工作，這位化的技巧也很純熟，邊化妝還有空和他聊天。
“沈導要求素顏妝感，你底子太好，元姐省了力，不需要怎么發揮，所以沒用太長時間�！绷粝碌幕瘖y師小魚說，“好了，我這也結束了，你看看？”
小魚的語氣很是滿意。
盛意湊近化妝鏡，看見脖頸上的點點紅痕，還有手腕上像是被什么勒過的痕跡，心中又打了個突。
原本不算異常的紅唇配上這些痕跡真像是回到了和江楚惟做/愛那夜。
“怎么樣？”小魚自信滿滿地問。
“挺好。就是……沈導讓你這么化的嗎？”
“是啊，他怎么吩咐我怎么做。好了，我得去江老師那邊了�！毙◆~說完，帶著化妝包去了另一間屋子。
江楚惟遲到了，比預計的時間要遲很多。盛意叫阮喻去打聽情況，阮喻回來告訴他，是負責開車的司機疲勞駕駛撞了車，差點出人命事故。
好在最后及時踩了剎車，才避免一場慘痛悲劇的發生。
“好像還有人追車什么的，后來是劇組又派了車，這才把江老師接回來，現在正抓緊時間化妝呢……”阮喻說完，看看盛意沒有表情的臉。
他知道盛意向來不太待見江楚惟，前頭那次試鏡也是，出來的時候氣得臉都紅了。
之后曲聽寒又私下給他打了電話，問盛意的情況，問盛意接觸過誰。這更讓阮喻加深了盛意被欺負卻默默忍下的猜想。
這會子又反常地讓他去打聽江楚惟，真讓阮喻有點擔心。
“一一哥，沒事吧？”
“沒事，關心關心劇組同事�！�
盛意語氣正常，說是陰陽怪氣倒也不像，這更讓阮喻忐忑。
他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說：“一一哥，咱最好別在這表現出幸災樂禍來�！�
盛意表情奇怪地瞄了他一眼，回道：“別腦補�！�
有人過來叫盛意更換服裝，應該是江楚惟的妝馬上化好，要開始正式拍攝了。
盛意把手機塞給阮喻，起身去換衣。
嗯，準備的這個衣服也很奇怪，柔軟絲質的黑色……睡衣？
換好衣服后，盛意即刻去到拍攝的房間。
拍攝的房間不算大，卻布置得很溫馨。
昏暗的陽光已經開始展露頭角，拍攝時間比沈之然預想的晚了點，不過上天給他面子，沒讓今天的太陽太早升起，賜予了沈之然機會。
能夠拍攝到日光傾瀉的機會。
房間內已經架好了機位，從外面看里面堪稱得上擁擠，盛意剛一進去就感受到了某種無形的壓迫，像是很多種奇怪的味道混雜在一起。他聞不清晰，卻不受控地從心底生出厭惡感來。
他腦海中猛然閃過夏清淮對他的叮囑。
【最好找個能讓自己舒服的alpha信息素，不然會起反作用�！�
這屋子里太多alpha了……
原來alpha的味道這么難聞，他不過是能聞到一點點，就已經難受得想吐……
江楚惟能這么好聞，真算得上alpha里的珍寶了。
他快速巡視了一圈，江楚惟還沒來。沈之然則拿著劇本走過來跟他講戲，盛意屏著呼吸聆聽。
“江循不會真的用多么大力去掐安覓，安覓不需要表現得那么痛苦。然后江循會慢慢放松力道，安覓的眼神中記得要表現出勝利的得意和開心，同時隱帶一點迷茫。江循抱安覓時，安覓要掙扎。”
沈之然沒給盛意解釋的意思，他只是在告知盛意該怎么演。
和江楚惟說的有五分相似，又有五分不同，大概這一版劇本和江楚惟給他講的并不是同一版。
“這和我劇本上寫的不太一樣。”
“嗯，這是編劇修改的另一版，我覺得這版更好，拍著看效果，暫時保密�！鄙蛑唤忉�。
“好了，楚惟來了，開始吧。”
盛意余光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還沒看完全就被指揮著靠墻坐下。
是落地窗邊的白墻。
柔紗窗簾隨風舞動，拂過盛意的手指。
令人安心又舒適的信息素味道隨風而至，一下沖淡了那滿屋子令人不適的alpha氣味。
只不過這味道有些過度了吧，盛意心中疑惑，他都能明顯感受到，更遑論其他人。
下一刻江楚惟步入房間，盛意心中的疑惑霎時間得到解答。
一道明晃晃的傷痕不加掩飾地映入盛意眼中，看起來像是某種銳器造成的，旁邊還有細細碎碎的小傷口。
是今天車禍中受的傷嗎？怎么都沒有怎么處理……盛意表情凝重。
而造成信息素濃郁的原因已經顯而易見，正是傷痕中隨時要溢出的血液。
冷酷導演沈之然對這傷口視若無睹，他下令叫屋內的omega出去，只留下alpha和beta，然后緊閉上屋門。
“行，脫衣服，開始！”沈之然拿著小擴音器嚴肅指揮。
盛意對這話一臉懵，腦袋還沒思考出其中含義，就見江楚惟利落脫了上衣，接著以跪姿將他的身體囿于兩腿之間。
盛意頓時像被鎖住一般難以動彈，腦袋更是一片空白了。
“不走神，要開拍了。”江楚惟借著窗簾的掩映碰了碰盛意的手指，好心提醒。
盛意頓時凝聚精神，一聲“action”響起，第一遍正式拍攝就此展開序幕。
如同昨晚上對戲時一樣，盛意把沈之然的要求和自己的理解中和了一下進行表演。
江楚惟也確實沒有掐他很重，甚至像是一種單純的掌控，帶著放松的力道，給盛意造成呼吸微窒的錯覺。
比起這些，更讓盛意無法直面的是江楚惟的眼神，深深的凝望中滿含肆意的欲望。
這欲望很深，揉雜進江循這人物本該有的情緒間，任誰都無法將其忽視。
盛意幾乎想要逃離。
陽光恰好在這時升起，穿過透明玻璃灑在江楚惟身上。
盛意陷在被窗簾遮擋的昏暗中看江楚惟。
暖色光芒為江楚惟鍍上一層不可言說的夢幻感，完美得如同神靈，抬眼呼吸間莫名讓人沉溺。
盛意一瞬恍惚，被美顏暴擊的心臟猛地跳動起來。他沒注意到圈著他脖子的手掌松了力道，那赤-裸身軀緊密無間地擁住了他。
盛意還記得他要掙扎。
江楚惟好像沒怎么用力，但無論盛意怎么掙扎都只是徒勞。
被這樣掌控地抱住，他一定會反抗的。
最后他掙扎未果，徒然貼在江楚惟的身上。
柔軟臉頰和堅硬腹肌相貼，盛意手指不自覺蜷縮起來，他感受到了江楚惟微快的呼吸和心跳。
“……咔。”代表結束的聲音終于傳來。
江楚惟松開他，盛意臉頰上居然已經覆上了一層薄紅，眼中還有未褪的茫然。
他不動聲色地擋住看向盛意的目光，開口問沈之然：“怎么樣？”
沈之然沉思：“還不錯……我想想……”
化妝師不需吩咐就過來給兩人補妝。
江楚惟上身也有和盛意一樣畫出來的紅痕，有一些被盛意蹭到了臉上。
江楚惟的小腹上則多了一點紅，是剛才盛意被抱掙扎時蹭上的。
“江循把安覓的扣子解開兩個，安覓這個狀態剛好，趁現在景正好，我們趕緊再來一條�！鄙蛑灰蛔植煌５卣f。
“安覓，剛才掙扎的戲就該那樣演，不過可以加點東西，掙扎沒用后你還可以咬他�！鄙蛑皇掷淇幔八皇鞘軅�，你就咬他胳膊那的傷口，真咬，用力咬！”
“最后一切結束了大概等半分鐘安覓可以回抱一下。總之我不喊停別結束。”
盛意點頭，江楚惟則解開了他睡衣的兩個扣子，手指慢條斯理捻過他的鎖骨。
那里有化妝師小魚給他畫的紅痕。
“要記得一直看我，這次我們一條過好不好？”江楚惟語氣溫柔而不容拒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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