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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wǎng) > 失業(yè)后,她公考上岸了 > 第75章 化作塵泥

第75章 化作塵泥


葉墨琿去扶路邊喝醉了的女人。

任雷明和穆昇面面相覷。

領(lǐng)導(dǎo)這是在路邊撿女人???

年少有為葉區(qū)長有這癖好???

祝玫腿一軟,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跌入了這個舒服的懷抱里。

一個混合著陽光、海鹽和麝香氣味的懷抱。

一雙堅實的手臂,將她接穩(wěn)了。

她一愣,繼而抬頭,看了半天確認(rèn),“葉處長?”

葉墨琿見她神志還算清醒,于是松開了懷抱。

秋風(fēng)卷過,讓兩個人都覺得晚風(fēng)太涼。

祝玫問,“應(yīng)酬?”

葉墨琿反問,“你也是?”

祝玫笑了,說,“真巧。”

葉墨琿說了句是。

祝玫看了看他身后等著的兩個人,比了個請的手勢。

葉墨琿看了一眼她吐在花壇里的嘔吐物,問,“你沒事吧?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任雷明和穆昇這才明白兩個人認(rèn)識。

穆昇道,“我讓司機(jī)送吧。”

葉墨琿道,“好的,麻煩了,祝小姐住哪里?”

祝玫說,“我可以自己打車。”

葉墨琿說,“這么晚了,你打車不安全。”

祝玫道,“是不是代表渤江的治安不好?”

葉墨琿笑道,“我可沒這么說。”

祝玫沖他挑了挑眉。

穆昇道,“姑娘,讓我們公司的車送你回去吧,你住哪里?”

祝玫也不再推辭,說,“住元亞路。”

葉墨琿驚訝,他的公寓也在元亞路。

“順路。”他說。

祝玫笑道,“別是南轅北轍,故意為了送我,讓師傅繞遠(yuǎn)路,我會過意不去的。”

葉墨琿站在車邊,對她抬手示意道,“來吧,真的順路,請上車吧。”

穆昇和任雷明各自有車來接。

葉墨琿上了穆昇安排的商務(wù)車,坐在中門靠里的位置,把車門位置留給了祝玫。

車門緩緩關(guān)上。

祝玫呼吸著車上,有他的空氣。

她忽有些失神,只覺得這情景,似曾相識。

可他們,從未坐過同一輛車。

恍惚是與黎沐風(fēng)同乘公交。

又仿佛是與陳逢時一起出差。

葉墨琿問,“培訓(xùn)結(jié)束了嗎?”

祝玫驚訝,“你怎么知道我在培訓(xùn)?”

葉墨琿笑了笑道,“有朋友告訴我,你考上了渤江的公務(wù)員。”

他不愿直言是劉子山告知的,祝玫姓祝,不姓劉,就足夠他明白其中的曲折。

祝玫道,“培訓(xùn)和掛職都要結(jié)束了,馬上要去招商局報到。”

葉墨琿道,“雖然我不分管招商,但招引項目,我也是有任務(wù)的,你有困難,可以找我。”

祝玫說了聲多謝。

車上再度沉默。

實際上,他們并不熟。

兩個人都覺得這種氣氛有些尷尬。

但其實,他們曾徹夜不眠,一起看過日出。

彼此的關(guān)系說遠(yuǎn)不遠(yuǎn),說近不近。

兩人同時開口道:

“培訓(xùn)順利嗎?”

“履新順利嗎?”

兩個人看向?qū)Ψ剑^而都笑了。

葉墨琿說,“還不錯。”

祝玫說,“還行。”

兩個人又是一頓,又笑了。

葉墨琿說,“說說。”

祝玫說,“你說。”

這下連司機(jī)都笑了。

葉墨琿說,“女士優(yōu)先。”

祝玫摸了摸鼻子道,“只是培訓(xùn),還好,尚未接觸具體工作,不知道入職之后會不會忙。”

葉墨琿道,“我就不一樣了,每天暈頭轉(zhuǎn)向。”

兩個人閑聊了起來,氣氛輕松不少。

到了元亞路,兩個人下了車,司機(jī)問要不要送了祝玫,再送葉墨琿。

葉墨琿道,“不用,我走走就到了。”

司機(jī)于是不再堅持,開車走了。

祝玫問,“你住哪里?”

葉墨琿抬手,指了指平層第三棟。

祝玫道,“想不到我們是鄰居。”

葉墨琿道,“我也沒想到,從沒見過你。”

祝玫說,“我這陣子不是住在黨校,就是住在外公家,這邊不常來,今天晚上在外面吃飯,就過來住一下。”

葉墨琿問,“你住哪一棟?”

祝玫指了指別墅區(qū)。

葉墨琿說,“有錢人啊。”

祝玫道,“買的時候還挺便宜的。跟京城的房價不能比吧?”

葉墨琿道,“現(xiàn)在單價5萬了吧?”

祝玫道,“不知道,當(dāng)時2萬出頭。”

葉墨琿道,“富婆。”

祝玫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的平層道,“這小區(qū)平層也不便宜。”

葉墨琿道,“我是租的。”

祝玫說,“你一個人住一個大平層?你才是土豪。”

這倒是提醒葉墨琿了。

他問,“附近有房子出租嗎?”

祝玫奇怪道,“你可以把你的大平層分租啊。”

葉墨琿知道她誤會了,“大平層太大了,我想租個小點的公寓。”

祝玫道,“兩室一廳應(yīng)該有出租的吧。我還想租半套出去,不過合租不好找室友。一方面賺點小錢,另一方面,我經(jīng)常不住家,需要有人住著,東西不容易壞。”

葉墨琿心念一動,忽然問,“你覺得我這個室友怎么樣?”

祝玫微愕,摸了摸下巴,忽然覺得這可真是天賜室友。

男性,家境好,信用佳,工作穩(wěn)定。

她啊了一聲問,“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葉墨琿道,“我是認(rèn)真的。”

祝玫說,“房價不打折,市場價,不收你押金,月初付房錢,水電我們各一半。”

好家伙,這房東可真是有誠意。

葉墨琿問,“有什么增值服務(wù)嗎?”

祝玫震驚,捂著胸口問,“你要什么增值服務(wù)?”

葉墨琿道,“家政服務(wù),你想什么呢?”

祝玫哈哈一笑道,“可以請個家政,費用你付。”

葉墨琿道,“我感覺自己虧了。”

祝玫道,“要不要先去我家看看?”

葉墨琿問,“你不介意房客是個男人?”

祝玫反問,“你以為女人安全到哪兒去?如果是小情侶,我一單身狗,那肯定受刺激對不對?如果是一家三口那更煩人。”

葉墨琿聽著,也覺得很有道理。

祝玫道,“你可以先看看,不合適的話再找唄。”

被邀請,葉墨琿興致勃勃,他居然挺期待有個人合租。

而且,還是個美麗的女房東。

答應(yīng)了劉子山要照顧她,這算是就近照顧不是?

江畔豪閣占地大,別墅區(qū)之間的間距不小,私密性很好。

葉墨琿進(jìn)了祝玫家,院子里布置得很簡單,只有兩三盆盆栽,顯然疏于打理,早就枯死了。

她的車停在院子里,是上次銷售說的那款新能源車。

他說,“我的代步車也是和你一個牌子的,只是車型不同。”

祝玫道,“便宜你了,充電樁是現(xiàn)成的,車位有兩個,唔,需要的話,便宜租你了。”

葉墨琿喂了一聲道,“不應(yīng)該算在房費里嗎?”

祝玫道,“我還沒問你收物業(yè)費呢。”

葉墨琿道,“你可真是商業(yè)奇才。”

祝玫笑道,“過獎過獎。”

開了門,別墅的裝修是北歐風(fēng)格。

一進(jìn)門就很溫馨,也有高級感,可見祝玫的品味極佳。

客廳寬敞明亮,擺設(shè)簡潔,還有聞著很舒服的香薰味道。

門廳的燈光是自動的,祝玫又開了燈,掛了鑰匙,對他道,“沒想過會來客人,所以沒有備用拖鞋,你直接進(jìn)來吧。”

葉墨琿道,“我可以脫鞋。”

祝玫說,“不必了,凍著葉區(qū)長可不行。你還得好好上班,賺房租呢。”

地主婆的資產(chǎn)階級本性暴露無遺。

一樓有健身房,二樓的書房藏書不少,這些都讓葉墨琿欣喜。

屋后還有個花園,“實在沒空打理,你要有興趣,可以自己折騰,這就不收費了。”

葉墨琿失笑道,“你能不能去搞個價目表,再去物價局備個案?”

祝玫撇了撇嘴道,“我怎么感覺你要投訴我呢?”

葉墨琿大笑。

兩個人的臥房相隔很遠(yuǎn),一個在二樓的東頭,一個在西面。

祝玫這套是大別墅,還帶地下室,不過祝玫的地下室都拿來堆雜物了。

葉墨琿看著已經(jīng)有了霉斑的墻角道,“你說的對,不住人容易發(fā)霉。”

祝玫問,“你在京城的家呢?出租了?”

葉墨琿道,“沒有。我媽偶爾會去開開門。以前我也經(jīng)常駐外。”

祝玫點了點頭道,“你說過,尼若爾和乍德。”

自己同她說的話,她都記得。

回憶起在星海號上徹夜聊天的那一夜,天南海北,難得知己。

他道,“你也是空中飛人,現(xiàn)在清閑下來,會不會不習(xí)慣?”

祝玫搖頭道,“人生每個階段都是不一樣的,年少時候,該闖一闖,現(xiàn)在,看過了風(fēng)景,也踏過了荊棘,回過頭來,反而懷念少時的單純心境。”

葉墨琿點了點頭說,“很有哲理。”

祝玫一笑說,“當(dāng)年想的也沒錯,有了經(jīng)濟(jì)基礎(chǔ),上層建筑才牢固,如果我現(xiàn)在工資3000,我應(yīng)該想不到這些。所以感謝您給我的收入做加法。”

葉墨琿笑道,“看來該精打細(xì)算的是我,我也該考慮一下我的財務(wù)問題了。”

祝玫道,“你可以把原來的公寓出租啊。京城的房子,應(yīng)該很好租吧?”

葉墨琿說,“那對我來說是最后的退路,所以,嗯,我并沒有那種打算。”

祝玫聳了聳肩說,“好吧。”

葉墨琿還有個疑問,“你不介意我是異性嗎?”

祝玫道,“別擔(dān)心,我應(yīng)該大部分時間不住這里,如果住這里,我會提前告知你,而且你可以看到,我這套別墅當(dāng)初裝修的時候,其實就做了分隔,當(dāng)時想著要跟外公住的,他的生活習(xí)慣和我不一樣,所以我讓設(shè)計師兩邊略有隔斷,可以互不影響,后院本來留著給他種菜的。”

葉墨琿站在這套別墅里,頗有一種田園隱居之感。

他道,“那就說定了,下個月,過了十一,我搬進(jìn)來。”

祝玫說,“也行,你十一可以搬家,那幾天的房租不收你了,從8號開始收。”

這人的算盤真是打得噼啪響,葉墨琿簡直對她如此財迷無語凝噎。

他問,“價錢呢?”

祝玫道,“參照市場價,這幾天我去周邊中介看看,給你報個價。”

葉墨琿說行,兩個人就這么把租房的事情給定下了。

為了手續(xù)齊全,還約定十一之后,去房產(chǎn)交易中心辦手續(xù)。

祝玫累了一天了,也不再虛應(yīng)他,送走了葉墨琿,洗了澡就躺床上了。

這一晚,夢境連綿。

夜雨漲秋池。

酒后夢到與黎沐風(fēng)的曾經(jīng)。

與他合租的第一天,兩個人的行李放在門口,卻在沙發(fā)上,膩歪了一整天。

吻是甜的。

那個人也是甜的。

此去經(jīng)年。

仿佛一切未曾改變。

而他,還陪在自己身邊。

就像他曾許諾過的,玫玫,我永遠(yuǎn)也不離開你。

醒來,枕頭都濕了。

窗外是鳥鳴清越,雨后的空氣清新舒暢。

趕走了夏日的悶熱。

可她坐在床上,卻遲遲不愿起床。

反正今天也沒什么事,基層掛職最后兩天,去不去都可以。

她想了半天,發(fā)消息問謝衡,“今天加班?”

謝衡懶洋洋地回了個電話過來道,“一大早的發(fā)什么瘋呢?今天工作日好吧?”

祝玫嘿嘿一笑道,“那不是想著你能調(diào)休嗎?說好要請我吃飯的呢?”

謝衡道,“你這家伙是來催債的吧?是不是祝蓉蓉回來了?”

祝玫倒是忘了這茬事了,說,“應(yīng)該快了吧,你幫她找好工作了沒?”

謝衡看著桌上貼著的便利貼道,“差不多了,干得好考編制能優(yōu)先。”

祝玫無語道,“考編制有那么難嗎?還優(yōu)先?”

謝衡道,“你是學(xué)神,那能一樣嗎?誰跟你似的,年年前三?”

祝玫道,“我純粹碰運氣。”

謝衡說,“你可拉倒吧,我也想憑運氣考個飛行員呢,你這運氣怎么不借我一點?”

祝玫摸了摸鼻子道,“這種運氣也不是人人能有的好吧?”

謝衡哼了一聲道,“繼續(xù)炫耀吧,早晚招人恨。”

祝玫道,“認(rèn)真說,今天到底休不休息啊?”

謝衡說,“不休息,晚上還有任務(wù)。”

祝玫問,“你們警察這么苦的嗎?”

謝衡沒好氣道,“你才知道啊?”

祝玫沒心沒肺說,“是啊,才知道。”

謝衡說,“要出警去了,等有時間了約你。”

祝玫說,“我感覺你沒時間啊。”

謝衡直接白眼翻天上去了。

掛了電話,他把江華靜給他的電話號碼輸入到了手機(jī)里。

前一條通話記錄,還是玫。

是除了他父母的手機(jī)號之外,他唯一倒背如流的號碼。

謝衡給市局下屬的信息中心吳主任打了電話。

對方說話還是客氣的,聽了他的來意,就說,“江主任已經(jīng)關(guān)照過了,我們現(xiàn)在缺人,她可以來試試看。”

謝衡道了謝,記下了注意事項,拍照發(fā)給了祝玫。

祝玫過了會兒又回了電話來。

聽到她的聲音,謝衡仰頭靠在派出所辦公室的椅子上,看著天花板上,結(jié)滿蛛絲的吊燈。

他疲憊的眼,帶著些紅血絲。

他道,“只是有這么個機(jī)會,具體還是要看她自己表現(xiàn)的。”

祝玫道,“我就知道軍師有一手。”

謝衡聽著她的話,臉上有淡淡的笑意。

仿佛煩惱全消,只要能跟她說幾句話,就覺得足夠了。

掛了電話,毛所打來電話道,“在哪里?來我辦公室,幫著去處理個事情。”

謝衡知道,又是不好辦的事,毛所才會單獨把他叫過去。

有時候,章堅也會叫他,去幫著辦點不方便出面的事。

這些事都游離于灰色地帶,這個世界,大多處于灰色地帶。

今天是為了一個公寓里,討債公司的人和欠債的打了起來。

鄒善仁的善心公司這次又買斷了一批債務(wù),這是在催債。

欠債的曾經(jīng)也是一個老板,在渤江開著一個汽修廠。

可是被人盯上了,設(shè)了局,欠了一屁股債,連房子都賣了,現(xiàn)在租住在這個破舊的公寓里。

謝衡想到了他爸。

如果當(dāng)年不是被人帶去澳門賭博,又被那么多女人撲上身,鬼迷了心竅,最后又怎么會落得那么一個下場?

那時候,他還是個學(xué)生,想找關(guān)系都沒門路。

申訴無門。

那是他第一次,體會到人情冷暖,世事無常。

那年,他身上一分錢都沒了。

過年,祝玫說她做生意賺了一大筆,非要給他爸媽包個紅包感謝關(guān)照,塞了他1000塊。

那一年的1000塊,讓他們家終于是過了個年。

老板報了警,謝衡到現(xiàn)場的時候,兩邊都不好看。

那老板被打得遍體鱗傷,臉都腫了。

楊南真今天也在,他也掛了彩。

兩邊僵持著。

楊南真看到謝衡,要過來。

謝衡開了記錄儀,對著楊南真皺了皺眉,然后說了一段接警標(biāo)準(zhǔn)化用語。

讓兩邊說明情況,然后問,“調(diào)解,還是去所里處理?”

報警的老板不說話,楊南真也不說話。

謝衡道,“去醫(yī)院,各自做個傷情鑒定吧。”

報警的老板道,“我知道做不出輕傷的,不去。”

謝衡問,“那你希望怎么處理?”

老板說,“債務(wù)一筆勾銷。”

楊南真道,“不可能,你是應(yīng)付款沒付。”

老板道,“我怎么沒付?”

楊南真讓身后的人拿了合同,欠條等等,攤了出來。

謝衡卻連看也不看道,“這是你們的民事糾紛,你可以去法院起訴。”

老板說,“我起訴了,法院都不立案!”

謝衡道,“你可以向上級法院起訴。”

老板不說話了。

過了會兒,又道,“那我要去醫(yī)院,我被打傷了。”

楊南真道,“我們的人也要去。”

說著,指了指后面的人,額頭上一道血口子。

那老板又裝死。

在謝衡看來,兩邊都不是好人。

這種事情,在基層派出所,遇到太多了。

他耐心地站著,等著哪一方退讓了,再按住另一方,這事就解決了。

鄒善仁在區(qū)里很吃得開,黑白兩道都有路子,只是不知這老板被什么人盯上了。

他拿著協(xié)議書一看,甲方是騰翔汽車維修有限公司。

原來如此,應(yīng)該是龍騰集團(tuán)旗下的產(chǎn)業(yè)。

這陣子,龍騰集團(tuán)的業(yè)務(wù)陷入停滯,他們老板轉(zhuǎn)型搞汽車維修美容,這個老板也許是因為競爭關(guān)系,才被盯上了。

有競爭,就不會有公平。

謝衡把協(xié)議還給了楊南真,問那老板怎么說。

老板最后無奈道,“我這頭也被打破了,現(xiàn)在房子也在賣了,總要給我點時間吧。”

謝衡看向楊南真。

楊南真對那老板說,“我兄弟也被打傷了,你總該賠點吧?”

老板道,“你們這是放高利貸,是暴力催債。”

楊南真道,“那你也得治安拘留吧?我兄弟可傷的比你重。”

老板道,“他哪里看出來比我重了?”

楊南真道,“哪里都看得出來,你是不是瞎了?”

那老板不吱聲。

謝衡等兩邊都商量妥了,同他們確認(rèn)道,“那就調(diào)解了?”

楊南真看向老板,老板還有什么辦法,只能接受。

謝衡解決了案子,下樓上車走了。

回派出所的路上,楊南真打來電話道,“謝老大,多謝了。”

謝衡卻道,“你們現(xiàn)在囂張了點吧?這么光明正大的打人?”

楊南真道,“嗐,謝老大,你不知道那家伙實在囂張。”

謝衡把警車往路邊一停,開了車窗,點了支煙問,“怎么說?你不也把人家打破頭了嗎?”

楊南真道,“你不知道是他先打的我們,是他先動的手。”

謝衡淡淡問,“然后呢?”

楊南真道,“然后我們就讓他打唄。”

謝衡嗤笑道,“打的往頭上倒顏料是吧?”

楊南真嘿嘿笑道,“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

謝衡道,“要不是那家伙傻,被你嚇住了。你今天這事可沒那么簡單了。”

楊南真在那頭連聲道,“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不是請謝老大你出馬么?”

謝衡問,“你們鄒善仁讓毛所找我的?你倒是把我當(dāng)好兄弟,這種破事也要把我兜進(jìn)去。”

楊南真道,“我怎么敢呢?那不是剛巧嗎?我們鄒老板是給章局打電話說的。”

謝衡哼了一聲道,“你小子也學(xué)會拿領(lǐng)導(dǎo)來壓我了?”

楊南真連聲說不敢。

謝衡問,“你們是不是問高利貸公司買了借條?”

楊南真道,“這我就不知道了。都是我們鄒老板弄來的,我們就負(fù)責(zé)討債。”

謝衡問,“今天這個人,你們怎么找到的?”

楊南真道,“這你還不知道嗎?鄒老板跟章局什么關(guān)系啊?買點個人信息還是沒問題的。不過說來也奇怪,像他們這種租房子,應(yīng)該不留個人信息的,這種破公寓怎么會登記個人信息呢?”

謝衡沒有再問,只是道,“以后辦事情干凈點,別老惹亂子出來,沒可能樁樁件件都給你兜圓了的。”

楊南真道,“我知道,我知道。今天這家伙早就有準(zhǔn)備了,知道債主在找他,我們上門他就給了我們小兄弟一棍子。”

謝衡應(yīng)了聲。

掛了電話,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坐在車?yán)铮幌牖嘏沙鏊ァ?br />
卻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這個時間,恰好是小學(xué)生們放學(xué)的時候。

鎮(zhèn)上的小學(xué)3點就放學(xué)了,孩子們無憂無慮的背著書包從學(xué)校里出來。

男孩女孩互相叫對方的名字,打打鬧鬧的。

溫暖的小河,被太陽照射,流過了心間。

花開時節(jié),年少時光,也曾有過這樣的光景。

放了學(xué),祝玫和他就召集一眾小伙伴,在長街上追逐打鬧。

街邊的小店里,祝玫最喜歡吃的是雞蛋糕。

那香甜的味道,飄滿整條街。

還有各種炸串的店,幾個人點不同的串,炸螺絲,雞排,海帶結(jié),然后彼此分享,一次能吃很多種口味。

當(dāng)然,香酥雞、臭豆腐、鐵板魷魚、赤豆圓子、綠豆湯,什么都有。

祝玫的綠豆湯,喜歡多加一點薏米仁。

那時候,楊南真家里條件最差。

祝玫和他就會買多幾串,分給楊南真。

謝衡出神地看著那些背著書包的孩子,嘴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

但那笑,又似是嘲諷,嘲諷如今,穿著藍(lán)色襯衫制服的自己。

電話響了,是章堅。

他連忙接聽。

章堅直截了當(dāng)問,“出完警了?”

他說是。

章堅道,“來市局一下,接一下江主任。”

他又應(yīng)了聲是。

孩童們成群結(jié)隊,嬉笑著過馬路。

有交通警察來護(hù)校,守護(hù)著童真的孩子們。

而他的警車,緩緩開過的時候,有一個紅領(lǐng)巾的小男孩,學(xué)著交警的樣子,對著他敬了禮。

謝衡把車窗緩緩放下,微笑著向他回禮。

如果,他已是淤泥。

那就化作養(yǎng)分,守護(hù)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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