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有目標了?
看到三個人都一臉詭異的笑容,黃沛背后一涼問,“干嘛,你們在說我什么壞話?”
張恕拉了他坐下道,“在說你爸。”
黃沛拍了一記張恕的背,指著他面前的小酒盅道,“罰酒,我爸說了,私人場合不準議論領導。你,罰酒。”
幾個人大笑,殷賚給張恕添酒,余下二人都笑瞇瞇地盯著張恕把眉頭皺成個疙瘩,喝下了那杯酒。
四個人落了座,喝酒,吃飯。
葉墨琿在葉懋琮那里吃了點,于是只是陪著他們喝酒聊天。
黃沛還是沒什么變化,殷賚升了總經理,其實也挺苦,事無巨細都要管,頭發都白了許多。
張恕更不提了,在基層被各種檢查磋磨成狗。
人一旦冒尖,就容易被針對,他一個空降干部,能平平穩穩地過三年,都算得水平高超了。
張恕這下,倒是真心實意要敬黃沛,“還好你爸聽到了外面的風言風語,特地打電話提醒了我,讓我把經濟指標壓一壓,還教了我不少門道,不然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黃沛道,“想不到老頭子有點能耐么。”
葉墨琿一手搭在黃沛肩頭道,“你這話我們給你錄下來,放給你老頭子聽,你老頭子能放鞭炮。”
黃沛聽后道,“拉倒吧,他不揍我一頓就不錯了,每天吹捧他的人多了去了,不差我這一個。”
閑聊一陣,交換了不少信息。
在江湖上混,最重要就是信息。
武俠小說里,那些武林高手沒事兒去混茶館,就是為了打探消息去的。
從茶余飯后的談資里,刨出些有用的真相。
殷賚有事先走,葉墨琿起身去送。
出了門,殷賚對他道,“你安排的任務我可都完成了啊。”
他說的是幫忙安排了幾家企業在渤江注冊,幫祝玫完成指標的事。
葉墨琿道,“謝了。”
殷賚問,“你小子,對你這個朋友很上心啊,我聽朋友說,是個大美女?”
葉墨琿老臉紅了紅說,“沒有,互相幫忙的那種關系。”
殷賚道,“你葉二少需要人家一個小科員幫什么忙?幫著,嗯?你不會吧琿哥,你怎么是這種人?”
聽他說得離譜了,葉墨琿說,“剛好是鄰居,就幫個忙。”
殷賚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葉墨琿道,“你不是趕著走嗎?”
殷賚指了指他,嘖嘖一聲道,“等你好消息。”
葉墨琿摸了摸臉,擺手示意他快走。
想起祝玫,葉墨琿眼角就帶了笑意,他又摸出口袋里的1角硬幣。
拋了一次,偷眼看了一下,嗯,應該這么打開。
果然,這次是字面。
他對于拋硬幣這種事,已經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回到包房,黃沛看到他面帶笑意,問,“剛剛看到誰了,笑得這么春?”
葉墨琿摸了摸臉問,“有嗎?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黃沛問張恕,“琿哥是不是笑了?”
張恕想說是,但看到了葉墨琿的拳頭。
打不過打不過,他選擇裝傻道,“我沒注意。”
黃沛搖著手指道,“你小子行了,我告訴我爸去。”
張恕慫道,“別別別,是笑了,特花癡那種。”
葉墨琿的拳頭抵在張恕下巴上道,“張鎮,注意一下你的措辭。”
張恕改口道,“特好看那種。”
葉墨琿收了拳頭,坐下了。
三個人又聊了會兒,才散了席。
從餐廳出來,葉墨琿說自己要去一趟商場。
黃沛看了看時間,九點,“還有一個小時商店就要關門了,你來得及么?”
葉墨琿說,“我沒有選擇障礙。”
葉墨琿要買點禮物帶回繁都。
黃沛左右無事,就陪他去了。
葉墨琿買了些補品,又進了奢侈品商店,在看女士絲巾。
黃沛問,“給你媽買?”
葉墨琿搖了搖頭道,“年輕女士。”
這下黃沛來了興致,用胳膊頂了頂他問,“什么樣的年輕女士?”
葉墨琿并不解釋,而是說,“你小子,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這么關心我干嘛?”
男女對八卦的熱情都是極度高漲的,黃沛道,“你別不識好人心,我這是在關心你好吧?”
葉墨琿于是比了個請的手勢道,“那這單你買了?”
黃沛道,“你給你女朋友買禮物,讓我買單?我又不是冤大頭。”
葉墨琿到了黃沛面前,終于有些憋不住了,他咳嗽一聲,憋了一句,“還不是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和“還不是女朋友”,這之間的差別大了。
葉墨琿刷卡包裝走人。
黃沛追在他后面問,“是不是有新目標了?”
葉墨琿坦白說,“是。”
黃沛更興奮了,追在他身后問個不停。
葉墨琿揮手趕他道,“你好煩啊,你這家伙上輩子是蒼蠅么?”
黃沛卻興奮地追著他道,“快說快說,不說你今晚別想走。”
葉墨琿一拍額頭,簡直沒轍,只能道,“就是你見過的一個。”
黃沛問,“哪個?”
葉墨琿坦白道,“陳逢時助理,泳池偶遇那位。”
“我靠我靠我靠!!!”黃沛簡直興奮到沒言語了,他問,“什么時候的事?”
被這家伙纏得不行了,葉墨琿說,“還沒成呢,十一之后我要搬去她的別墅了。”
這話著實引人浮想聯翩,黃沛問,“你們要同居???”
葉墨琿道,“不,我只是她的房客。”
黃沛慫恿道,“那你拿下啊!”
葉墨琿想著自己試探了兩次都失敗,有些沒面子。
他揉了揉鼻子道,“不急,就享受這種曖昧的感覺。”
黃沛笑得賊兮兮道,“你是不是和人家表白了被拒絕了?”
葉墨琿嘖了一聲道,“你該被滅口。”
黃沛大笑道,“琿哥,你也有今天啊?”
葉墨琿不搭理他,長腿一邁,徑自往前走。。
黃沛追了上來道,“那女人一看就很難搞,你打算怎么拿下?”
葉墨琿掐了掐他的脖子道,“你管我,總有辦法。”
黃沛說了聲“臥槽。”
葉墨琿問,“你干嘛?”
黃沛道,“你這么一說我都有些恐慌了,別最后連你都嫁出去了,就剩我一個人單身了?”
葉墨琿道,“什么叫嫁出去?而且我是二婚。”
黃沛道,“跟盂蘭那次不能算。”
葉墨琿說,“好歹是領了離婚證的,算不算的,民政局都登記了一筆。”
黃沛摸著下巴問,“那姑娘不會介意吧?”
葉墨琿道,“你想得真遠,都還沒拿下呢,考慮那老些?”
黃沛道,“一把年紀了,你不會還談戀愛玩吧?”
葉墨琿看了眼手上提著的袋子,說,“我可從來沒玩過。”
曾經玩過火的黃沛被他一句話給噎了回去。
商場即將關門,客人們都紛紛往停車場走,準備離開。
兩個人都喝了酒,于是從一樓出去,準備打車回家。
路邊呼嘯而過一群跑車,其中一輛忽然急剎。
敞篷打開,車上是兩個人。
一男一女,男人打著耳釘,一頭紅毛,模樣還算清秀。
女人下巴很尖,眼睛很大,化著濃妝。
李希承道,“琿哥好,沛哥好,你倆逛街?”
葉墨琿和黃沛站在那里,顯然不太待見他。
李希承也很知趣,只是笑了笑,對身邊女人介紹道,“認識這兩位嗎?葉家二少,黃家大少,我是李家小弟。”
他身邊的女人卻說,“承少,別開玩笑了,您要是小弟,我們都得是小狗。”
李希承撓了撓身邊女人的下巴道,“別調皮。”
葉墨琿和黃沛互看一眼,不明白李希承在他們兩人面前嘚瑟什么勁?
有女朋友了不起嗎?
但告白失敗兩次的葉墨琿再一想,又覺得,好像是可以了不起。
如此,更氣了。
聽說李希承現在在繁都做生意,葉墨琿故意問,“現在在哪兒發財?”
李希承賠著笑臉道,“在繁都,今后還請琿哥多關照。”
葉墨琿又不咸不淡地說了句,“談不上,我關照不了你。”
李希承臉上的尬笑快掛不住了,說,“您是父母官,必須得您關照。”
葉墨琿笑了笑,也并不想讓他太難堪,于是道,“有時間聚聚。”
李希承連忙答應,態度也很客氣。
他說,“是我該來拜訪,琿哥,以后還請多關照。”
葉墨琿點了點頭。
李希承合上了敞篷,踩了油門,呼嘯著揚長而去了。
黃沛問,“你還給他臉了?”
葉墨琿道,“你不覺得他也變了么?而且他現在在繁都做生意,以后總要相見的。”
黃沛道,“能做什么正經生意?”
葉墨琿說,“正經有正經的用處,不正經有不正經的用處。”
黃沛說,“政客啊,你這是標準的政客。你忘了他哥干的那些骯臟事了?”
葉墨琿道,“忘不了。但那是他堂哥,不是他,他爸現在在繁都,也許用得上,我這叫審時度勢。”
黃沛說,“慫就慫唄,說那么好聽。”
葉墨琿斜睨他道,“這叫人情世故,你這家伙,會不會說話?”
黃沛說,“直男癌晚期,別指望我好好說話。”
葉墨琿道,“你跟你未來老婆說這話去,哦,對,你未來可能沒有老婆。”
黃沛道,“你這嘴有毒,難怪人家美女看不上你。”
葉墨琿簡直想掐死他。
他說,“我今年就把她拿下。”
黃沛問,“打賭?”
葉墨琿說,“賭就賭,賭什么?”
黃沛說,“我不賭。”
葉墨琿嗤地一笑。
兩個人打的車各自到了,拍了拍對方肩膀,就算道別了。
葉墨琿第二天上午有事,他約了他大伯的門生。
與江燾之間,未來必有競爭。
賽道就那么寬,就算他想躺平,競爭對手也勢必不會讓他躺下。
來到渤江之后,本地勢力給了他當頭N棍,這些人敢這么張狂,難道不是因為他們人多勢眾嗎?
張勤民的四大金剛,他聽任雷明說了。
同自己有競爭關系的,只有江燾。
礦場整治這件事,背后明顯是有人在針對他。
按照利益最大化原則,把他斗倒,獲利者只能是江燾。
當初斗胡大能,江燾沒有達到目的,所以現在,要來斗他了。
但目前,他還不想同江燾撕破臉。
不想撕破臉,就得手上拿點籌碼。
問過任雷明,江燾現在最關注的是海江高速淺襄段項目。
這些省級高速路段項目的審批權都在部里,而他大伯的門生,如今正管著這些項目。
在地方上來說是需要跑部進京的難事,在實際執行的部門來說,只是常規流程。
容缺審批,或者卡著不批,解釋權都在管理部門手上。
葉墨琿提前請大伯打了招呼,約了對方,談了半小時。
順利地拿下了項目的主動權。
辦完了這件事,葉墨琿從茶室出來,剛巧在商貿部大樓附近。
去了渤江幾個月,這里完全沒有變化。
他沿著東亶公園內的小路,一路走到了東校民巷街區。
這條頗有異域風情的道路,曾經他上下班來來往往,走了無數遍。
紅日高懸,秋風送爽。
樹蔭下,落了無數如金箔一般的光。
游人三三兩兩,今日不算多,在國慶這個熱鬧的日子里,游人尚未攻占這條充滿了他舊日回憶的街道。
那一年七月,暴雨。
柳梅兒全身濕透,去找李希繼。
他打著傘,站在樹下,看著女人為愛情失魂落魄。
他也為她失魂落魄。
當時那種心境,如今回想,已時過境遷。
青春總是伴隨著傷痛的。
人生的車輪滾滾向前。
再回首看看,已尋不回當初的心情。
葉墨琿在路邊駐留片刻,正要走,見路邊停了幾輛軍車。
他對數字天生敏感,記得那是周志庸的車。
還沒來得及走,周志庸已經放下車窗,笑著同他打招呼道,“墨琿,這么巧?”
這下是躲不過了,葉墨琿走過去,也謙恭地同周志庸打招呼道,“周叔叔,好久不見。”
周志庸下了車,同他握了握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啊,好久不見,我聽說你現在去繁都了?”
葉墨琿道,“是的,七月過去的,才到崗沒多久。”
周志庸問,“是在渤江區當常務?”
看來周志庸對自己的情況了若指掌,先前所謂的聽說,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葉墨琿點頭道,“是的。”
周志庸笑道,“本就想聯系你,相請不如偶遇。晚上有時間嗎?我在中部工作過,和他們地方上的領導關系還不錯,剛好有幾個繁都來的朋友晚上約了一起吃飯,你也來吧。”
葉墨琿問,“具體有哪些領導?我剛好帶了些特產——”
周志庸道,“哎,你是我侄兒,來就是聚聚,剛好我為你牽牽線,在地方上,人際關系很重要。慧穎這幾天也在,我叫她一起來。”
葉墨琿想著怎么體面的拒絕, 周志庸倒好,直接給他爸打電話了。
如果他和周慧穎結婚,有什么家庭矛盾,都要給他爸打電話?
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當然不能過?跟誰過也不能和周慧穎過。
何況現在,他心里有了一朵特別的玫瑰。
葉墨琿暗自不爽,面上只是端著個笑臉。
周志庸對葉煦鋌說,晚上叫葉墨琿過去吃飯。
葉煦鋌倒是沒有意見,還說給他添麻煩。
周志庸道,“琿琿去繁都,你該告訴我一聲,雖然我現在回京了,繁都的朋友還在,我會請他們關照的。”
葉煦鋌在那頭謝了兩句,周志庸說,再約。
這下,葉墨琿只能被迫營業了。
加戲不加錢,差評。
(https://www.dzxsw.cc/book/79681307/16067643.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