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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 > 失業后,她公考上岸了 > 第139章 盤查底細

第139章 盤查底細


一路開到陶夕佳暫住的地方,正是先前祝玫和葉墨琿曾在橋下看到過針頭的地方,也是楊南真一群人追著一個賭徒毆打的地方。

就在這里的一處很破舊的小樓里。

祝玫看了一眼樓道里斑駁的墻面。

墻上有孩子的各種涂鴉。

各種污言穢語,招嫖廣告,詐騙信息。

祝玫說,“住在這里不安全吧?”

陶夕佳說,“我爸媽和我現在擠在這里,人多,就還好。我就希望能快點找到工作。”說完這些,她嘆了口氣。

祝玫和葉墨琿不知道還能安慰什么,祝玫的手,搭在了陶夕佳的肩膀上。

葉墨琿道,“我明天就找卞董。”

陶夕佳說了聲,“謝謝。”

兩個孩子在樓上探出頭來,看到是媽媽,高興地同她揮手。

已經快12點了,兩個孩子居然還沒睡。

陶夕佳看到自己的孩子們,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祝玫的手和葉墨琿的手緊緊握著,他們都看到了這一幕。

感動和難過都有。

陶夕佳正要上樓,祝玫忽然說,“等一等。”

她從車后備箱,拿了一小盒餅干出來。

那是原本她放在車上,讓葉墨琿餓了墊肚子用的。

可是此刻看到兩個孩子,她覺得他們更需要這盒點心。

陶夕佳接過了那盒點心,嘴唇微微顫抖,可是她忍住了。

在孩子面前,她不想流露出任何的傷心難過。

祝玫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鼻子也發酸。

葉墨琿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無聲地安慰著。

陶夕佳上了樓,等看不到她背影了,祝玫才靠在葉墨琿的懷里。

她說,“我很難過,我真的真的很難過。”

葉墨琿抱著她,仰頭,看著那間房間里,透出的燈光。

過了會兒,那兩個小小的腦袋又探了出來,嘴里塞著東西,對他們揮手說,“謝謝叔叔阿姨。”

祝玫還掛著淚,卻也抬頭,同他們揮手說,“早點休息。”

葉墨琿說,“玫,我突然體會到,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意義。”

祝玫卻顫著聲說,“可有些人是在造孽啊!我難過的不止是陶子,還有謝衡,我看到他不得不走回去,我很難過。我想起沈鈺菲的老公不得不去陪酒,不得不腐敗,我很難過。我想起楊南真,大冷天在賭場當打手,我很難過。”

“那天在皇璽,我也在造孽啊!我為什么要點鴨子,我為什么要助紂為孽!我有錢沒地方花嗎?捐給慈善機構不好嗎?我們每個人都在造孽,可我們每個人又都是受害者。”

葉墨琿說,“那就,改變它。”

葉墨琿為她抹去了眼角的淚花。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說,“走吧。”

周善民安排了專項工作組進駐新江新區,開展部隊用房的全面清查。

指揮部設在了新區的一個已經快要建成的安置房商業配套里。

專項組成立了一個又一個,工作成效暫時未見。

衛仆東為了表示支持,還特地去了指揮部,參與了周善民召集的工作會議。

葉墨琿不得不佩服衛仆東,在工作形式上,做到了極致。

與此同時,楊瓊和黎沐風也按照周善民的要求,組建了工作專班,推進江口鎮、霧山街道涉及到的87師部隊用房清理。

楊瓊這里,包括了渤東園。

黎沐風這里,有皇璽。

埠山則是最多的,這個難題,拋給了葉墨琿。

這棘手的活,三個人都覺得難辦。

葉墨琿讓祝玫聯系了建設局,去查那些房產情況的底檔。

祝玫倒是沒有帶徐彥,而是聯系了孫悅清。

孫悅清查了整整兩天,隨后聯系了祝玫,說要去給她送材料。

孫悅清將材料送到專班給祝玫的時候,比她們初見時更為憔悴了。

祝玫知道今天孫悅清要來,特地準備了一套護膚品送她。

謝衡神出鬼沒,難得來上班,看到祝玫放在桌上的護膚品,拿起看了一眼道,“什么好東西?”

祝玫從他手里搶回來說,“送人的。”

謝衡的眼袋很深,眼窩也有些深陷了。

祝玫見他這副模樣,問他,“你晚上都干什么去了?感冒好些沒有?”

謝衡拿著她桌上的擺件把玩著,他問,“這是什么?”

祝玫看了一眼說,“多功能按摩器。”

謝衡一臉莫名問,“啥玩意?”

祝玫說,“防止老年癡呆的。”

就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謝衡拿淘寶搜索了一下,好么,一個卷筆刀。

謝衡問,“你又不用鉛筆,為什么要買卷筆刀?”

祝玫說,“防身。”

以前她就喜歡買奇奇怪怪的文具。

學渣文具多,但這事兒在祝玫身上不適用。

她一直是別人家的孩子。

孫悅清來了,謝衡讓她自在說話,起身就走。

祝玫卻叫住他問,“下午有空么?陪我去埠山逛一圈?”

謝衡抬了抬手道,“行,正好我回所里整理東西。”

祝玫先前點了奶茶,分了一杯給孫悅清。

孫悅清連連擺手道,“不用了,祝玫,每次都拿你的東西,我太不好意思了。”

祝玫說,“我每次都給你增加工作量,我才不好意思。”

一邊說,一邊把化妝品套裝也塞給了她。

孫悅清連連擺手,祝玫說,“拿著吧,朋友送我的,但我不用這個牌子,我身邊也沒什么女孩子,你幫我那么多,不得讓我表示一下心意嗎?”

孫悅清連忙說,“不行的不行的,又吃又拿的。”

祝玫塞過去說,“拿著,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孫悅清話語一窒,愣了愣才開口說,“一會兒我不回去,我還……嗯,還有點事。”

祝玫問,“在樓里辦事?沒關系,結束我送你。”

孫悅清連連擺手說不用了,還說,“我等會兒要出去,這東西我不拿了,不方便。”

祝玫不再堅持,只是又拿了辦公室屯著的零食招待。

孫悅清非常靦腆,拿了點心,有些不好意思。

祝玫抽出了檔案袋里的資料,材料查得很清楚細致。

87師這些房屋的原始建筑情況,使用情況,建設情況,產權情況,全都清清楚楚。

有些甚至是五六十年代的資料,居然也被孫悅清查到了。

而且孫悅清把那些材料,按照路名,門牌號,全部整理清楚了。

這些微小的細節充分體現了她是個做事非常認真細致的人。

祝玫說,“耽誤了你不少時間吧?”

孫悅清笑起來的時候,很單純清秀。

她說,“分內事。”

祝玫請她吃了點心,喝了奶茶,仔細看著資料。

祝玫對照手機上百度到的地址,問,“上面的經營情況,是不是不太準確?”

孫悅清連忙放下奶茶,很認真地說,“這些資料是上一次土地清查時候的,經營情況肯定是不準確的,但是建筑情況,權屬這些,都是準確的。”

祝玫點頭說了聲,“明白了。”

兩個人其實并不算很熟,但緣分不淺。

祝玫收了資料,問,“你媽媽的身體還好嗎?”

孫悅清道,“挺好的,她還讓我謝謝你的銀耳,今年秋天她燉了些,配著冰糖雪梨,還說喝了咳嗽好不少。”

祝玫微笑點頭說,“那就好。”

又聊了工作近況,建設局也挺忙的。

“年底本來事情就很多,最近在迎接復檢,上次全國公路檢查,涉及到我們這里幾條高速公路工程復檢,事情的確比較多。”

祝玫奇怪地問,“都是你在忙嗎?你們不應該有很多股室嗎?”

孫悅清的臉色有些蒼白,她勉強笑了笑說,“沒事,多做一點,多學點。”

還在說著話,孫悅清的手機響了。

祝玫示意她接聽,她看了一眼,就把手機屏幕按熄了,隨后起身說,“我先走了,你有事就給我發消息,不麻煩的。”

祝玫把化妝品拿了,說,“我一會兒出去,正好送你。”

孫悅清連連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我,我就在樓里辦事。”

祝玫看她神色慌張,收起了試探,笑道,“好的,我們保持聯系。”

孫悅清走了,祝玫看著她的背影,似乎帶著不可言說的苦楚。

命運有時候不由人,遇到好人是幸運,但若遇到不幸呢?

祝玫有一種無力感。

徐彥回來了,提著一堆吃的。

祝玫在八卦群里發消息,邀請他們來吃下午茶。

到了專班之后,幾個人日子更好過了。

由于在區政府二樓,平日都從小門進出,裘亦新有事都是打電話,幾乎不會下來,葉區長更不會,他分管條線很多很忙,專班只要能夠正常運作,他從不來添亂。

所以如今專班屬于山中無老虎,夫人稱大王。

祝玫召喚大家吃下午茶,重大辦為首的一群人全都放下手上工作。

下來吃吃喝喝,順便閑聊八卦。

秘書五股的張樊和李牧兩個人是輪流下來的。

他們股里是魏嬤嬤魏蕓倩的天下,常年陰云密布,尤其需要放風。

但放風不能一起放,否則魏嬤嬤要發瘋。

李牧換張樊下來,可張樊過了很久才下來。

進門,張樊就拿了一塊炸雞說,“好險,差點下不來,還好小九來了。”

孫悅清來了,小九也來了,天下哪兒有那么巧的事?

祝玫心知小九就是孫悅清,聯想剛才那一切,一點都不意外。

那個單純善良的姑娘,就這樣被江燾糟蹋了。

祝玫心里很不是滋味,可現在,她救不了孫悅清。

她忽然想起當初在景申,卉卉被薛文龍叫去陪酒,被她阻攔的事。

祝玫明白,一個人的能量是有限的,在什么山唱什么歌,她的歌,唱不去別人的山上。

這種時候,她又會希望,自己男朋友的能量大一些,再大一些。

只有每個山頭都插遍紅旗,邪風才能卻步。

可她混跡江湖這么多年,也知道,人間從來黑白混雜。

清濁不分。

吃了下午茶,祝玫叫了謝衡和徐彥,三個人一起對照著孫悅清拿來的資料,去核實埠山鎮轄區內87師部隊房屋的使用情況。

祝玫叫了專班里另外幾個人,大家一起分了組,各自去埠山核實這些部隊土地當前的實際使用情況。

祝玫、謝衡、徐彥三個人一組。

抵達埠山,祝玫忽然問徐彥,“那家富達磷礦還開著么?”

徐彥說,“很難講,也許偷偷摸摸開著。”

祝玫說,“徐小隊長的臉面不值錢啊。如果偷偷開著,徐主席也太沒有威信了,更別說徐小少爺了。”

徐彥說,“你別激將我,我告訴你,我就吃你這套,結束后我去看看。”

謝衡忍著笑,望著祝玫,恰陽光正好的時候,日頭在祝玫臉上打了一層柔光。

她好看的眉眼,就像這冬日的柔光,化在了他心上。

如果這世界上還有什么美好,那一定是她。

謝衡柔和了神情,淺淺勾了嘴角。

他們去的第一個點,就是最初陶夕佳暫住的公寓。

祝玫說,“想不到這也是87師的,底檔里記載著應該是家屬樓,但實際上是出租的吧?”

謝衡和徐彥互相發了支煙,給彼此點了。

徐彥吐了口煙霧說,“那肯定啊,很多軍工廠遷走了,還有幾個團旅撤并了,家屬應該只會減少,不太會有新增吧?”

謝衡瞇著眼,吐了口煙說,“難說。我去問問。”

他今天穿著制服。

徐彥說,“我陪你去,姐,你就在車里坐著。”

祝玫說,“我又不是擺設,一起去。”

三個人進了樓里,謝衡打開了執法設備,敲了幾家的門。

都有人住,都說是租的,估計是幾個房東,層層轉租。

這一帶原來是部隊家屬院和職工宿舍,但如今都已經破舊不堪了。

房間里很逼仄,衛生間和廚房都是公用的。

有些甚至是六七口人,租住在十幾、二十平方的房子里。

徐彥下樓,又給謝衡發了煙。

祝玫對這倆男人很無語,去路旁便利店買了三瓶礦泉水發了。

謝衡右手叼著煙,左手接了。

露出的手腕上,一道紫色的痕跡。

祝玫皺眉問,“你這手又怎么了?”

謝衡看了一眼,把手腕收回制服袖子里,收了口,說,“沒事,前幾天訓練時候勒的。”

祝玫說,“感冒還沒好,少抽點煙,還有,暫時就不能不訓練嗎?”

說著,又瞪了眼徐彥道,“就知道抽煙,不許再給他發了。”

徐彥笑道,“姐,要不給你也來一根?”

祝玫說了句滾。

徐彥說,“姐夫也抽煙啊。”

祝玫嘖了一聲道,“他不敢在家里抽。”

徐彥嘿嘿笑道,“堂堂京城來的公子哥,被你手拿把掐的,姐,你彪悍。”

謝衡笑說,“玫子的兇名在我們村里,那不是開玩笑的。以前祝蓉蓉晚上不睡覺,聽說玫子姐來了,嚇得連忙躲被窩里裝睡。”

祝玫無語道,“我這么漂亮和善的人,謝衡你給我留點臉面好吧?”

謝衡抽著煙笑。

他的笑容隱匿在陽光的背面,仿佛是初中時代的午后。

祝玫迎著和煦溫暖的陽光,瞇起了眼。

天邊灑下淺金色的光,而她安安靜靜地佇立在這道光芒里。

仿佛是記憶長河里,從不曾改換的樣貌。

耳邊還能聽得到她那輛自行車的鈴響清脆,滑行的時候,棘輪和棘齒會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謝衡多想伸手,輕輕撫摸這張長存于記憶中的臉龐。

他所有的美好歲月,都與這副容顏有關。

回頭看,自己一直在追求的幸福時光,其實早已鐫刻在了流逝的歲月中。

祝玫穿著簡單的一聲牛仔褲和沖鋒衣。

即便只是這樣,  依舊是他的信仰。

斜陽下的她,就似畫中人。

三個人把他們分到那部分的部隊土地使用情況摸了一遍。

徐彥問,“你說空關著的這些門面,平時有人用嗎?”

謝衡想了想,沒做聲。

祝玫看了謝衡一眼,問,“今晚有事?”

謝衡知道祝玫聰明,問道,“你覺得呢?”

徐彥也明白了,說,“是不是晚上和周末來看看?”

祝玫點了點頭,問,“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

謝衡說,“我先回一趟所里,一會兒去找你們。”

祝玫應了聲好。

謝衡回所里,要把一些東西搬走。

他在埠山所待的時間不長,只有一些替換衣物、制服配件,其他的東西不多。

回到派出所,迎面遇到了文書。

文書見是謝衡,端著副謙恭的模樣笑道,“謝大,今天怎么有空回來?”

謝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來搬東西,所里辦公條件緊張,早點騰地方出來,方便后面人用。”

老裘的手搭在了他的背上說,“你小子行啊,這么快就治安大隊副大隊長了,上面有人就是好啊。”

謝衡聽了,沒有接話。

老裘卻說,“聽說你現在借在專班?就搞那些部隊房子清理?”

謝衡應了聲是。

老裘卻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說,“別去沾那事兒。”

謝衡故意問,“怎么?”

老裘道,“干不成。”

謝衡又不吱聲了。

老裘說,“走,去我辦公室坐坐。”

謝衡給他發了支煙,他一看,“軟華子,你小子,現在這么發達了?”

謝衡這包煙,是前天趙坤龍塞給他的。

他說,“平時不舍得抽,但給裘隊抽,必須得是好煙。”

老裘咳嗽了一聲,吐了口痰,說,“抽進去都一樣。”

謝衡只是笑了笑。

從這個角度看,謝衡的額頭寬闊而飽滿,眉毛猶如兩柄鋒利的劍,劍眉之下是一雙明亮的眼睛,很干凈。

老裘看著謝衡,笑了笑說,“看到你,我仿佛看到二十年前的自己,小子,老頭子勸你,凡事別太認真,上面布置的活,就得挑著干。讓你不能干的活,你也別真的全不干。我們這種在基層混飯吃的,那些大道理和我們沒關系,關鍵是保護好自己。”

說著,他從抽屜里拿了個信封出來,扔了過去道,“最后一份了,我估摸著你以后也不會來看老頭子了。”

謝衡卻推了回去,說,“怎么會呢。”

老裘看了眼,問,“晚上一起吃個飯嗎?”

謝衡道,“約了人。”

老裘笑著說,“你看看,我就說,跟老頭子吃個飯都不吃,還說以后會來看我?”

謝衡想了想說,“沒事,我陪你吃,吃完了再去。”

老裘卻說,“不必了,不耽誤你們年輕人的時間。”

謝衡卻說,“真的,陪你,我請你吃,走。”

老裘把信封在他口袋里塞好了,拍了拍說,“家里最重要。”

謝衡應了一聲,再看看老裘。

老裘笑了笑,那模樣,恍惚是從前的父親。

還未生病,依然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父親。

他給祝玫發消息,說讓他們先吃。

陪著老裘在鎮上找了家小飯館。

老裘問,“喝酒嗎?”

謝衡說,“一會兒還要去蕩口那塊。”

老裘要了一瓶啤酒,聽到這話,說,“別去了,那一塊你動不了。”

謝衡道,“你以前是那一帶的片警,情況你最清楚了。”

老裘沒說話,只是點菜。

謝衡說,“點你愛吃的。”

老裘依然專心點著菜,也不過兩個小菜,兩個熱炒。

老板記了菜,遞了啤酒過來。

老裘給自己倒了小半杯,又給謝衡倒。

謝衡擺手說,“真的不喝。”

老裘瞪了他一眼,又把酒倒給了自己。

倒完酒,卻來了電話。

老裘接了電話,應了幾聲,對謝衡道,“一會兒我和你一起去蕩口。”

謝衡問,“又有事了?”

老裘道,“禁毒大隊那里接了個線索。”

謝衡問,“需要我幫忙嗎?”

老裘伸手,敲了一記他的頭道,“你這人工作狂啊。”

謝衡揉了揉被他敲痛的腦袋說,“你喝了酒,怕你過去被人打。”

老裘罵了句,“小混賬,敢嘲笑你裘爺爺了。”

謝衡接了句,“我還告奶奶呢。”

老裘笑罵了一句。

老板端了花生米和夫妻肺片上桌,說,“炒菜馬上。”

老裘抬了抬手。

老板說,“再送你一瓶豆奶。”

謝衡意外看向老板。

老板笑道,“裘叔來吃飯,飲料總要送的,一會兒給你們切點瓜。”

老裘笑了笑,點頭說了聲,“謝了。”

謝衡喝了口豆奶,挺甜的。

老板說,“謝什么,我們得謝你,沒有你裘叔,我們這店可開不下去,保護費都交不起。”

謝衡抬了抬眉,看向老板。

老裘拍開老板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說,“別胡說,什么保護費,哪兒有人問你收保護費。”

老板嗤了一聲,說,“你就編吧。”說完,轉身走了。

謝衡看向老裘。

老裘擺手道,“沒有的事兒。”

謝衡撇了撇嘴說,“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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