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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不認人了


掛了電話,葉墨琿繼續抓著祝玫的手,放在嘴邊親吻。

那感覺癢癢的。

祝玫問,“任雷明怕自己提任的時候橫生枝節?”

葉墨琿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胡茬上輕輕磨著。

祝玫喂了一聲,卻也沒有抽回手。

葉墨琿道,“當然了,好不容易輪到他了,但督查結果,認為一些經濟數據存在統計造假的問題,這些雖然不一定和他有關,但難保他自己也有點事情被翻出來。”

祝玫說,“出淤泥如何能不染?”

葉墨琿說,“洗一洗也還能用。”

祝玫笑了,她說,“清炒還是白灼?”

葉墨琿說,“給你泡荷葉茶,降火,免得你天天杠我。”

先前的拌嘴仿佛沒有發生,她說,“一天也沒見你幾個小時。”

葉墨琿說,“所以我更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時光,你現在都不在專班了,成了祝總,日理萬機,可憐的我,望眼欲穿,望妻石一枚。”

祝玫戳了戳他說,“好像你不忙似的。”

葉墨琿說,“忙啊,你走了,年初各重大項目都要準備開工,裘亦新忙不過來。下一步,還是要重點推進渤東園的產業轉型,任雷明要提任了,誰接他呢?對工業這塊,沒個三年五載的工作經歷,干不成事。”

祝玫問,“徐彥呢?”

葉墨琿說,“他畢竟是事業編制,怎么去領導那群公務員?而且現在不想讓他太顯眼,我和他爸商量過了,就讓他在專班過度,等瑞珂項目有進展了,就讓徐彥找個事業單位去任科長,然后再考慮轉編的事。”

祝玫說,“不是說逢進必考嗎?”

葉墨琿說,“也要考,但是到了科級,可以考慮調任,考試會相對簡單一點。”

祝玫道,“所以老百姓們有意見,每年這么多人考不上,到了徐彥這里就不適用了?”

葉墨琿說,“讓徐彥進總比讓方濮進好吧?”

祝玫嘖嘖一聲,說,“上次過年敲鐘的時候,徐彥倒是和我說,他其實不想待在體制內了。”

葉墨琿說,“怎么?”

祝玫說,“他想出去賺錢。”

葉墨琿道,“你走了,我身邊都沒自己人了,這家伙居然還想出去?”

祝玫道,“你也知道他的性子。”

葉墨琿說,“是啊,性子太野,是要磨一磨,錢是這么好賺的么?他自己又不是沒在社會上混過。”

祝玫“嘖”了一聲道,“你們這些當領導的,就會給人畫餅。”

葉墨琿說,“到什么山唱什么歌,誰都以為別人走的那條路開滿鮮花,其實每個人的人生都一樣,琛琛在對岸爬藤的時候,也苦,被歧視,被排擠,一度差點抑郁。他們同學嗑藥,玩大麻,都有。國外也是講人情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祝玫說,“太知道了,所以如果沒有陳逢時,就沒有今天的我,其實我很感謝他。”

葉墨琿看了看祝玫,又專心開車。

每天來回村里,車程很長,開久了,很是疲累,可是這個男人從未有一句怨言。

恐婚,無非是害怕人心易變,怕他變,更怕自己會變。

葉墨琿道,“你怕自己未來有一天會后悔。”

祝玫問,“你不怕嗎?”

葉墨琿搖了搖頭說,“不是不怕,而是不會因為這些擔憂,就放棄眼下的擁有。”

這段時間,祝玫的患得患失特別嚴重。

葉墨琿說,“你應該快來大姨媽了,別多想。”

祝玫無語。

葉墨琿又摸了摸她的頭說,“而且剛到一個新環境,工作忙起來了,情緒不穩定也是可以理解的。”

祝玫這一瞬間,恍惚看到了爸爸。

她的鼻子一酸,問,“為什么?”

葉墨琿反問,“什么為什么?”

祝玫說,“為什么是我?為什么喜歡我?為什么愿意包容我,為什么?”

葉墨琿笑道,“哪兒有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有人類?為什么我們生活在地球上?為什么我們要有思想?哲學家都想不通的道理,你來問我?你太高看我了。玫,別問為什么,花為什么要開?樹為什么要長?誰能給出答案?我們只是凡人,不要問為什么。以你的條件,你不用害怕失去我,那更不用害怕得到了,不是嗎?”

這個人真是清醒。

祝玫說,“你說得對,我是快來大姨媽了。”

葉墨琿說,“服了,我在跟你探討哲學。”

祝玫說,“大姨媽也是哲學,為什么只有女人來大姨媽?為什么男人不來大姨媽?”

葉墨琿說,“男人也有心理低谷,也會來大姨夫。”

祝玫說,“那我們去泡溫泉吧,緩解一下。”

某人的思維可真是跳躍,他問,“現在?”

祝玫想了想,剛要開口,葉墨琿的電話又響了。

車載顯示屏顯示是瞿斌。

祝玫“嘿嘿”一笑,葉墨琿捏了捏她的鼻子,被她一手拍開,然后幫他按了接聽。

瞿斌問,“墨琿,方便說話嗎?”

葉墨琿看了一眼祝玫,道,“方便,秘書長請說。”

瞿斌道,“周六,宋書記想到渤江調研,你陪同一下?就我陪他過去。”

葉墨琿說,“好的,我陪同。”

瞿斌說,“辛苦了,周六還要加班,宋書記上午9點過去,你安排一下路線。”

葉墨琿問,“宋書記主要想看什么?”

瞿斌道,“產業發展情況,還有瑞珂項目。”

葉墨琿說了聲明白。

掛了電話,葉墨琿嘟囔道,“加班沒有加班費的。”

祝玫笑道,“那我也去加班,讓你心里平衡一點?”

葉墨琿說,“老婆大人也是工作狂啊?”

祝玫說,“在家又沒人做飯。”

人是會越養越懶的,祝玫嘆氣說,“好像的確有些離不開你了。”

葉墨琿說,“那就別離開了,我可以做一輩子飯的,我這人有很多特長,你可以慢慢挖掘。”

祝玫說,“那我不如找個廚子。”

葉墨琿說,“我說的是特長。”

祝玫說,“太長也不好,尺寸不匹配。”

葉墨琿說,“時長很長。”

祝玫說,“我容易體力不支。”

拿嘴開車,兩個人都是老司機。

一個小時的車程,終于到家。

外公居然還沒有回家,祝玫給魏嬸嬸打了電話,魏嬸嬸說,“早就結束了呀,我看著外公進門的,沒在家嗎?”。

祝玫驚了,連忙和葉墨琿兩個人去尋。

魏嬸嬸得知之后,也發動了鄉里鄉親的去找外公。

最后,是在一條偏僻小路上,找到了正在發呆的外公。

祝玫趕過去,看到外公只是呆呆地說著,“妹妹要放學了,我要去接她了,你們是誰啊?”

祝玫拉著外公說,“外公,我是妹妹啊。”

祝慶東忽然狐疑地看著她,又看向周圍人。

問魏嬸嬸,“這是誰家媳婦啊?”

祝玫說,“外公,我是妹妹!”

可是外公神志糊涂,已經認不出

祝玫簡直要急哭了,葉墨琿陪著她說,“帶外公回去吧。”

可是祝慶東已經糊涂了,死命說不回去,要去接祝玫放學。

不管祝玫如何解釋自己就是祝玫,外公都不肯信。

這一晚,實在難熬。

后來還是魏嬸嬸把外公勸回了家。

外公不認識自己了。

祝玫想到這些,就哭得不能自已。

這是自己最后一個至親的人了。

然而,外公不認識自己了。

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可是真的來臨的時候,還是很難過。

這種對未來的巨大恐懼,讓她緊緊抓住了身邊唯一溫暖的人。

葉墨琿抱著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說,“我陪你。”

只是這簡單的三個字,就足夠她得到慰藉。

為什么一定要有一個人陪伴,為的就是這種時刻。

為的是在彷徨無措的時候,有個人能夠依靠。

她抱住了這個男人。

他的體溫和呼吸,讓她的心安定了下來。

其實,對感情,她如今要的并不多。

兩個人陪著外公,祝玫哭著說,“這是絕癥,回不去了。”

葉墨琿說,“我們多陪陪外公吧。”

祝玫哽咽著,擦了眼淚,點頭說,“好。”

到了晚上十二點多,祝玫終于把外公哄睡了。

精疲力竭的兩個人躺在床上,祝玫忽然說,“其實,我爸媽走得那么突然,卻沒有痛苦,只是活著的人更痛苦。外婆是病逝的,走的時候,外公一直在照顧她,而外公只有我了,他卻不認識我了。”

葉墨琿只是輕輕地拍著她,但眼睛也紅了。

原來愛一個人,會共情她的一切。

她的難過,她的孤獨,她的怯懦。

他吻了吻她。

她說,“愛情會消散在柴米油鹽里,你怕不怕?”

葉墨琿說,“怕,但我知道自己要什么,有人閃婚又閃離,也有人天長地久,人生沒什么定數,一切都在自己。”

祝玫抱著他,吻著他,眼淚咸澀。

她說,“我想試試。”

葉墨琿緊緊地抱住她,貼近她說,“是不是我不夠好,所以讓你不肯信任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里,有落寞的成分。

這種落寞讓祝玫心痛。

她一下醒悟過來,他是個從小不被認可的人。

她搖頭說,“不是,只是越長大,讓我對人性越悲觀,但也有美好的部分。只是這是一輩子的決定,所以我有點猶豫。”

葉墨琿說,“我明白,沒關系的玫。”

祝玫貼住了他,又說,“其實我在內心早已決定了,只是想到未來人生即將轉換身份,總會讓我有些不真實。我是沒有退路的人,我沒有強大的娘家,我沒有靠山,我只能靠自己。我渴望永遠,卻又知道沒有永遠。我能寄希望的只是你的善良,可其實善良是最稀缺的,如果最后我們無法繼續,我會很難過,我曾經掏心掏肺過一次,我痛過,我會害怕再一次。”

這番話,讓葉墨琿鼻酸,這份責任很沉重,但他愿意背負。

祝玫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是患得患失啊。

原來,她這么在意他。

不知不覺,點滴澆灌,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長出了枝干。

她抱著他,熟悉的氣息,呼吸里都是這個男人溫柔的味道。

看著漫不經心的男人,其實心里什么都明白。

他說,“玫,雖然我結過婚,但我真的不是一個隨便的人,我認定了你,我很喜歡你。”

他的吻,落在她鎖骨的那道疤痕上。

讓一個被感情傷過的人再去相信感情,需要更多勇氣。

兩個人抱著彼此,又說了許多話。

徹夜的深談,倦極了才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祝慶東在樓下坐著。

兩個人趕著要上班,怕外公一個人不行,祝玫請魏嬸嬸幫忙照顧,她每個月都給魏嬸嬸一筆錢,作為生活補助。

周六,葉墨琿去陪宋修和走訪。

的確只有宋修和和瞿斌,葉墨琿到了之后,換下了瞿斌,他負責開車。

宋修和這陣子明顯蒼老了一些,白發都冒了出來。

三個人在車上,宋修和先開的口。

宋修和的聲音低沉,他問,“墨琿,這段時間代理工作,有什么體會?”

葉墨琿很實在的說,“太累了。”

宋修和笑了,瞿斌也笑了。

宋修和說,“你這才萬里長征第一步,哪兒到哪兒啊。”

葉墨琿心想,我只想退休好嗎?

嘴上卻道,“是,宋書記更辛苦。”

宋修和道,“感覺怎么樣?”

葉墨琿說,“每天都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么。”

宋修和同瞿斌又都笑了。

宋修和說,“瞿斌啊,你說的對,人啊,經常會陷入虛無。”

瞿斌坐在他旁邊,只是笑而不答。

宋修和道,“墨琿,別說你,有時候我都會覺得,我們這工作做得,有什么意思。?

葉墨琿聽了也只是笑。

宋修和嘆息一聲道,“現在就我們三個人,有些話,倒是不妨講。”

兩個人都是洗耳恭聽。

宋修和道,“繁都難啊,我好不容易在島城,把事情理順,可是一紙調令,讓我來繁都。談話的時候,領導讓我來了繁都,要把經濟建設抓起來。既然領導現在把繁都定位為中部地區的中心,那么中心應該是什么樣子的?兆蕩、束黎、合閔,這些中心區這些年發展的還不錯,瞿斌,你在兆蕩待了四年,你說說,兆蕩和庭南的省會比起來,怎么樣?”

瞿斌不敢把話說滿,他道,“與庭南、嶺中、陸南相比,從人口規模,基礎設施,生產總值等指標來看,還是有優勢的。”

宋修和道,“但是這次我回京,領導不是這么對我說的。墨琿,你說說。”

葉墨琿一邊開車,一邊道,“如果是中部中心,對比就不能只是庭南、嶺中、陸南了,對比的,應該是海城、花城、鵬城,如果這么比較,從工業產值,服務業,社零消費,人口規模,公共基礎設施配套,還是差距很大。”

宋修和笑道,“是啊,墨琿到底年輕,敢說實話,瞿斌,你心里也明白,只是你不敢說。”

瞿斌倒是不以為忤,當秘書長,領導這么玩笑似的說話,已經算是表揚了。

宋修和道,“沒有一支過硬的隊伍,怎么完成領導交辦的任務啊,墨琿,年輕人,該發揮發揮作用了。”

葉墨琿心里早有準備,他來之前已經猜測,宋修和想讓他任區長。

然而葉墨琿卻說,“宋書記,我還是想踏踏實實做點事。”

宋修和說,“在更高的位置上,你才能實現你的抱負。”

葉墨琿卻搖頭道,“坦白說,來了這9個月,我真的能體會那句,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宋修和道,“基層都是忙于事務的。”

葉墨琿說,“如果我連處理事務都不能游刃有余,我不覺得那么早坐到更高的位置上是一件好事。”

宋修和的面容更沉靜了一些,他靠在后排座椅上問,“你真的這么想?”

葉墨琿說,“宋書記,我想把自己鍛煉得更扎實一些,  我也希望有一位像衛區長那樣資深的領導,能來帶帶我。”

宋修和聽了,嘆了口氣,看向瞿斌。

瞿斌也看了看宋修和。

宋修和又問,“黎沐風怎么樣?”

葉墨琿說,“很務實。”

宋修和問,“他個性如何?”

葉墨琿道,“外柔內剛。”

宋修和又問,“楊瓊呢?”

葉墨琿道,“干練爽直。”

宋修和看向窗外,似乎是在思考人員的安排。

過了會兒,宋修和道,“我知道了。”

人事安排,葉墨琿知道還是不要多提建議的好。

宋修和首先是他的領導,其次才是他爺爺的門生,如果分不清這主次,遭殃的只會是自己。

從小到大,他耳濡目染了太多因驕矜自傲而引禍上身的故事了。

所以面對領導,他是慎之又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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