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客氣氣把警察送走，一轉頭，馬教授的臉就沉下來，“怎么回事？”

　　“剛剛已經被當犯人審過一遍了，您怎么還問？”馬可可有些不耐煩，“是警察問的不清楚，還是我答的不仔細？”

　　實在想不通，皮耶他們怎么就暴露了，害她也被牽累，警察都上門了，以后再想做什么，估計很難了……他們以前不是很本事么？

　　“我現在再問一遍行不行？”馬教授不是糊涂人，竊取科技成果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聽說，只是女兒卷在其中，有些難以接受罷了……但就是為此，他更不能等閑視之。

　　“你愿意問十遍都行，但有那個必要么？”馬可可是不可能照實了說的，不然父親就算不大義滅親，她也別想套走任何東西，那她回來一趟圖什么？以后奢侈生活還要不要？所以咬緊了牙關，“都說了和那些人不熟，只是酒吧遇到，聊過而已。”

　　“人家憑什么跟你聊？”馬教授愿意相信，但難以釋懷。

　　“憑我爸是您總行了吧？您不就想聽這個？”馬可可有倒打一耙的本事，“但您怎么就不想想，我一個小姑娘出去玩，圖的就是一高興，有帥哥搭訕，最多把持住自己不亂來，又怎么會想人家是不是商業間諜？我們都是普通人，過的都是普通日子好不好，誰整天提心吊膽想那么多？如果不是警察跟您說，您在街上遇到那樣的人，就能一眼認出人家是間諜了？”

　　“……”馬教授給弄的說不出話來。

　　楊帆趕緊出來打圓場，“你擔心的有道理，但女兒說的也沒錯，如果不是事發了，誰能想到那上面去？”

　　“你就慣著她吧。”馬教授長吐一口氣，“老盧這次被打擊的不輕，半生心血可能毀于一旦，我去看看他……你看好女兒，別讓她亂跑。”

　　“我腳還沒好，能跑哪里去？”馬可可知道過關了，氣焰更漲。

　　“好了，一人少說一句。”楊帆搶在老公前面說，“你去看老盧吧，他現在肯定需要安慰。”

　　馬教授看女兒一眼，點點頭，披上外套出門了。

　　父親走了，馬可可以為可以松口氣，抬眼卻看到母親詭異目光，不禁問，“媽，干嘛這樣看我？”

　　楊帆轉過頭不看她，“可可，等腳好了回漢斯吧，那邊學風好，你踏踏實實學，過個幾年，跟你爸說話就有底氣了。”

　　我現在就沒有么？

　　馬可可沒敢問，母親語氣里那絲了然，讓她沒底氣。

　　陳月也沒底氣。

　　她再是聰慧無雙，遇到這種事情，也不可能人一到就扭轉乾坤，挽狂瀾于倒傾。

　　不能立竿見影，就得一步一步來。安撫過那班研究員，讓他們踏實工作，無論結果如何，她保證他們不會有損失。

　　盧明峰受打擊太大，這樣的話對他沒用，再主持工作不太現實，不奪權，他自己都沒心情做，就放了他假，然后把王朋丟進去。

　　讓自家老公進實驗室，不成功不許出來，在大家看來，就是小女孩在鬧脾氣，現在這情況，就算東西沒丟，來幾個院士都未必能在短期內有成果，丟個小情郎進來有什么用？

　　但她心情不好，誰也不會去觸霉頭，只要不添亂，丟誰進來都沒事。

　　辛眉也是第一次見她這樣任性，本來是想勸的，但想到某人不能在眼前晃悠，莫名舒爽，就忍住了沒說。

　　安排好這些，兩人一起離開，警局那邊還得去盯著點，雖說現在通訊便捷，但每天過去轉轉，比打幾個電話份量都重，這時候不能再考慮浪費時間的問題。

　　可一出實驗室，就看到了葉三娘，所謂情敵相見分外眼紅，陳月本就不好的心情變得更糟，“你來做什么？”

　　“反正不是找你。”葉三娘也沒必要放低姿態。

　　“只要不找我男人，我也懶得管。”陳月接上去。

　　“怎么就成你男人了，你們睡過么？”葉三娘驕傲地說，“我們睡過。”

　　“我們有名有份。”陳月笑著說，“受保護的。”

　　“好像還沒證呢。”

　　“會有的。”

　　“那當然，但跟誰有就不一定了。”

　　“肯定我呀。”

　　“小丫頭，別太自信。”

　　“老女人，別太囂張。”

　　兩個女人一番唇槍舌劍，仇視怒瞪后，各自離去……來日再戰！

　　辛眉可不想老板變的潑婦一樣，在去往警局的路上旁敲側擊，想把她拉回正確的道路上來，結果一句“這事你別管”就弄的她啞口無言。

　　老板真的生氣了，她感受的清清楚楚。

　　去一趟警局，其實也只求一個心安，證明自己努力過，不奢望這么快有結果……壞的結果都不敢奢求。

　　而警方不是不盡力，只是在偌大一個城市找一個受過專業訓練、有心藏起來的人并不容易，需要耐心和時間，急不來……雖然真的很急！

　　皮耶其實更急，但他也只能逼自己耐住性子，等基里卡的消息，那個女人不開口，他想在廣南找到另一塊半成品根本不可能。走動多了，還有可能被抓。

　　好在廣南還有盟友，令他不至于東躲西藏，過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

　　同往常一樣，下班后鄭樹理準時回到家里，手里提了吃食，那是早晚兩頓的量，不會引人懷疑……從回廣南起，他都是這樣生活，可謂準備良久。

　　“謝謝。”接過他精心準備的飯菜，皮耶真有些感激，“現在外邊怎樣了？”

　　“天羅地網，地毯式搜索。”鄭樹理看看他喬裝的模樣，比上次的清潔工都難分辨，“其實你這樣出去都沒事，不用這般小心翼翼。”

　　“小心無大過。”皮耶提著食物走向餐桌，“沒誰喜歡功虧一簣。”

　　“說的也是。”鄭樹理跟過去，“要不要喝一杯？我還藏了兩瓶好酒。”

　　皮耶想了想，點點頭，“可以來一點，反正也不出去。”

　　“我去拿。”鄭樹理很快拿酒回來，起出塞子醒上，“不是很貴，但絕對夠好。”

　　“那個酒莊出的都不錯，等我回去，給你寄幾瓶過來。”皮耶微笑說，“我和莊主有幾分交情。”

　　“那我就等著了。”鄭樹理幫他倒一杯酒，“為我們合作成功干杯。”。

　　“干杯。”

　　杯子碰在一起，預祝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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