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遠(yuǎn)去窮弈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我們就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前往且末附近的塔茲縣城。本來計劃大凱和夕羽惠是要留在堂口的,但是大凱硬是不從,非要跟我們一起去,說是少了他,我們路上遇到麻煩肯定應(yīng)付不來,我們幾個人拿大凱實在是沒有辦法,最后只好夕羽惠自己留在了李星龍的堂口,大凱則跟著我們一起前往。臨行前夕羽惠再次幫我整理了一下背包,然后從她所帶來的背包里,拿出了之前我用的那根龍刺,裝進(jìn)了我的背包之中。并將背包里的東西具體放在什么位置,一一和我說了一遍,又把路線圖單獨拿出來,塞進(jìn)了我的衣兜,還不忘把路上需要注意的事項,給我簡單的講解了一下。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平時干練的夕羽惠,也有如此婆婆媽媽的時候。我笑著,看著認(rèn)真講解的夕羽惠,心里有種莫名的幸福。把背包遞給我的時候,夕羽惠的臉上依舊掛著那標(biāo)志性的微笑,將小腦袋搭在我的耳邊,小聲的耳語道,“找到小哥和爺爺,問清你心中所想的疑問。然后活著回來,為了你,為了我,也為了我們。”夕羽惠說著,拿起了我的手,輕輕的放在了她的腹部。
我其實最討厭這種分離的狀態(tài),雖然夕羽惠的表情還是微笑著,但是我知道她心里一定不舒服。現(xiàn)在聽到夕羽惠這么說,我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好在夏夏此時走了過來,直接一邊拉著我上車,一邊對我和夕羽惠說道,“別戀戀不舍了,搞得我們這次就像是回不來了一樣。放心,回來給你們親熱的時間……”
我就被夏夏這樣“拖”上了車,車子馬上發(fā)動,從后視鏡中,我看到夕羽惠一直站在原地,凝望著我們的車子,她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這幾年不知不覺之中,夕羽惠已經(jīng)成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只是在這個瞬間,我才了解罷了。
我們分了兩輛車,李星龍和金手佛爺?shù)热俗谇懊婺禽v車,而我們四個人坐在后面的車上。李星龍從堂口中,找了兩個伙計來專門開車,也讓他們一直留在塔茲縣城,做為我們的照應(yīng)。
一路上夏夏和大凱都是一臉的興奮,眼鏡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也不多說話,偶爾夏夏和大凱和他搭話,眼鏡才說上幾句。而我,經(jīng)過了剛剛和夕羽惠的“分離”,心情很是壓抑,我心里甚至有種直接回烏魯木齊的沖動。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聽著他們在嘰嘰喳喳的不知道說著什么。
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人們總是習(xí)慣用自己熟知的地里方位,比較陌生地的方位。我一直以為,烏魯木齊距離且末的距離并不遠(yuǎn),大概也就是從濰坊到濟南。可是剛才問到夏夏,我才明白,烏魯木齊距離且末差不多足足有1200公里,我們開車差不多要走二十幾個小時,而塔茲縣城在且末周邊,距離且末還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大多說人從烏魯木齊到且末都是坐飛機,但是我們帶著裝備,所以只能在公路。這也是為什么我們今早就馬上啟程的原因,爭取在第二天天亮之前到達(dá)且末。
聽到夏夏這么一說,我整個人馬上就感到有些困倦。今天才剛剛開始,最快也要到明天黎明左右才能到達(dá)塔茲縣城。難怪李星龍找的車子都是長排椅,可能也是為了我們在車上休息。
車子一路都沒有停過,夏夏想換開車的那位小伙計休息一下,也被人家拒絕了。眼鏡一直在觀察窮羿國的路線圖。夏夏和大凱聊得累了,索性又自己拿起手機玩了起來,大凱則對著眼鏡帶來的那些兵器愛不釋手,動不動就拿出槍和昦斧擦擦看看。
張琳坐在車子的最后面也不說話,而是一直靠在車窗低著頭瞇著,以至于我上車好一會兒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車上并不是只有我們四個人,還有一個一直迷迷糊糊地張琳。張琳那個粉色的大旅行箱,被放在了她的身邊。一路上我看到張琳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樣子,偶爾睜開眼就是問我們“到了嗎?”得到否定答案之后,張琳便繼續(xù)倒頭睡。據(jù)張琳自己說,她每次坐車旅行的時候,就有這種嗜睡的毛病,以前上大學(xué)的時候,都盡量不坐公交車,因為好幾次張琳自己坐車都直接坐到了終點站。
與夏夏計劃的略有差異,我們到達(dá)塔茲縣城的時候是第二天的八點左右。雖然條件差的地方見多了,但是當(dāng)時聽到塔茲縣城,心里還想這里起碼是一個“縣城”,總比我們?nèi)ツ⿷陼r的于滇條件要好。可是當(dāng)我放眼望去,這里周圍看上去非常的荒涼,到處都是沙地,不遠(yuǎn)處還有一片片像戈壁一樣的東西。這里的建筑風(fēng)格,完全承襲了古時西域的建筑,給我的感覺就是這些建筑似乎經(jīng)過了數(shù)以百年的風(fēng)吹日曬了,外面的墻皮都不知道掉了多少層了。有些建筑甚至被風(fēng)蝕的出現(xiàn)了較大的殘缺現(xiàn)象。整座塔茲看起來都比較的殘破,居民的家中也是獨戶的院落。幾乎看不到類似于現(xiàn)代化的建筑,塔茲縣城根本不像一個“城”,更像是一處古代的遺跡。
街上人煙稀少的程度,和我們之前所去的塔甫圖差不多,根本看不到幾個人,估計窮羿國里面的狀態(tài),應(yīng)該和我們現(xiàn)在所見的塔茲差不了太多。
前面李星龍的車子突然停了下來,然后提子先下了車,朝我們揮了揮手,示意我們幾個也下車。
開車的這個小伙計,明顯是以前來過這里,我們幾個下車想要把東西卸下來,小伙計趕緊把我們攔下了,說是東西放這里就行了丟不了,這里不比大城市,沒有小偷之類的人,他還開玩笑的說,就算是我們把車門全都打開去睡覺,第二天醒來之后,車上的東西絕對一樣沒少。
李星龍和金手佛爺也從車上下來了,前面那輛車的人,同樣是沒有把裝備卸下來,而是直徑走入了車子一旁的一戶土房子。眼鏡招呼了我們一聲,讓我們幾個快點跟上去。
先前坐在車上,只能聽到外面呼嘯的風(fēng)聲,現(xiàn)在從車上下來之后,眼睛甚至都只能瞇著,因為風(fēng)實在是太大了,而且風(fēng)力還參雜著沙子,一個勁的往眼睛和嘴巴里面灌著。我們幾個人跟在李星龍的身后,急忙走近了那間土房子。
這間房子并不是平時所見到的那種“套間”房子,而就僅僅是一間大屋。屋子里面擺著三張瘸了腿的**,還有幾張破爛的凳子,房間的中間位置,有一個石質(zhì)的石桌,不過桌子的磨損程度,和外面的建筑差不多。滿地都是碎沙碎石,腳踩在地上,就像是走在建筑工地一樣。房子里面的破舊程度,和外面比起來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墻面沒有一處干凈的地方,全部都是有一條條細(xì)小的裂縫,土黃色的墻面之上,還有好些坑坑洼洼的小洞,看起來就讓人不舒服。屋子里面之前什么人都沒有,只有剛剛從車上下來的我們幾個人。
“這他娘的什么鬼地方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這是進(jìn)了古墓了。要我看,咱們還是連待都別在這待了,抓緊時間趕路。估計路上的環(huán)境都比在這屋子里面強。”大凱抱怨的說道。
金手佛爺瞥了大凱一眼,也沒說話,而是找了一個破凳子坐了下來。反倒是李星龍四周大量了一番,然后接話說道,“再等等,我們現(xiàn)在沒不能走。我們在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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