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伊斯特坐在高樓上,俯瞰著眼前的風景。
風將銀色的長發(fā)吹起,夜色下,燈光將灰黑色的城市裝點成了閃耀著光芒的森林。
“嗯……接下來要干什么呢?”
禪院甚爾的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咒術界那邊也沒自己什么事了。
布利茨已經訂好機票,不日將前來日本;梵蒂岡那邊的幾個人被她拉黑了;至于彭格列——
對了,家光的兒子,明年4月就要上初中了吧?
多年前友人們的面容浮現在腦海中。
與母親失散后,伊斯特跟著曾跟父親交好的一位魔術師踏遍了歐洲的土地,最終,落腳在了西西里島。
獨自一人生活了一段時間后,她認識了在西西里島組織自警團,以保護居民的giotto。這自警團,便是現在彭格列的前身。
因為理念不同,giotto并沒有統(tǒng)治彭格列多久,2世繼位之后便與友人一同前往日本隱居。
澤田家光,便是他的直系后人。
種種原因,伊斯特沒有與友人們同去。直到下定決心前往墮落王·飛姆托處,與他做交易之前,她一直都留在西西里島,看著彭格列逐漸發(fā)展壯大。
回憶起年少無知有點天真的自己,還有轟轟烈烈又刻骨銘心的和某個暴躁男人的初戀,伊斯特咂咂嘴,咬碎了口中的糖果。
甜意蓋住了其他滋味,女人丟掉紙棒,右腳一邁,便從樓上一躍而下。
漆黑的夜空中,肉眼不可見的血色之翼展開,她飛了起來。
澤田家光的老家并盛町離東京有一段距離,等伊斯特雙腳落到并盛的土地上時,街道上已經連一輛車都很難見到了。
“嗯……感覺來早了!彪x天亮還有將近三個小時。
算了,管他呢!
她閑來無事,便開始在小鎮(zhèn)四處轉悠。與熱鬧擁擠的東京不同,澤田家光所在的并盛町更具有生活氣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附近工廠比較多的原因,町內的樓房并不密集,獨門獨院的住戶也多。
現在才六月,還沒到暑假,天亮以后澤田家的那孩子應該會去上學才對。
然而令伊斯特想都沒想到的是,澤田綱吉,一個今年剛上初中的男孩子,居然會在上學的路上被狗一路狂追!
“哇啊啊啊啊——!”
也不知道是哪戶人家的狗沒拴好,總之當伊斯特看到一個棕色頭發(fā)的瘦弱少年被大狗追得一邊哭一邊跑的時候,她站在暗處沉默了。
看照片是能感覺這孩子比較弱氣啦,但這未免也太……
腦子里還沒冒出那個詞兒呢,只見男孩驚叫一聲,左腳拐右腳直接來了個平地狗啃泥。
“汪汪汪!”
“……”
眼看狗就要撲到他身上,伊斯特直接從轉交處沖出來,手一伸,把作勢欲撲的大型犬給擋了下來。
“那,那個,謝謝你!
一臉無奈地把熱情過頭的大狗趕跑后,女人收到了從地上爬起來,整個人已經灰頭土臉的少年的謝意。
“不客氣!币了固匕底源蛄恐倌。他個子不高,目測甚至沒過一米六,一頭棕色的頭發(fā)支楞在腦袋上,看上去還蠻蓬松的。因為剛才哭過,又摔了一跤,現在小臉可不太干凈,一雙大眼睛也水汪汪紅彤彤的。
嗯,果然很像兔子。
“你沒事吧?”她聞到了淡淡的血味。
“啊?沒事的,嘿嘿!闭f著,澤田綱吉白皙的面皮泛起了紅色,他下意識地想用手抓頭發(fā),卻“嘶”地一聲停頓了一下。
剛才摔的那一下,把手蹭破了。
伊斯特皺起眉:“要不——”
“哇啊完蛋了!再不去學校就要遲到了。 鄙倌昕戳搜凼直砗鋈槐ь^大喊,喊完匆忙還朝她鞠了一躬。“總之,真的非常感謝你!我先失禮了!”
話音未落,他便慌慌張張地提著包,轉身想離開。
“……等等!
“咦?”澤田綱吉扭頭,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顆棒棒糖。
草莓味的棒棒糖,是他在家附近的便利店經常見到的那種。
那個替他把狗轟走,個子很高的銀發(fā)女人正拿著這枚糖果!八湍懔。”
“咦?給,給我的?”為什么?
雖然腦子里閃過疑問,但無法拒絕他人的性格讓澤田綱吉下意識伸出了手。
伊斯特看著他一臉懵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在把糖放在對方手上的那一刻,她向前邁了一步,俯下身,親了一口男孩軟乎乎的臉頰。
對方不出意外地愣住了。
“有緣再見,小男孩!
耳邊響起女人帶著笑意的聲音,等綱吉回過神來,那個銀發(fā)女人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手上還握著那只棒棒糖,另一只被蹭破的手仍在隱隱作痛。
“……咦?誒——??。
總之,十三歲的澤田綱吉,還是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沖擊,非常倒霉地上學遲到了。
至于一時興起,偷襲成功的伊斯特——
“我見過你兒子了!
回東京的路上,她給家光打了個電話。
“怎么樣?很可愛吧!”
“是很可愛,但你確定要讓他繼承彭格列嗎?”
澤田家光沉默了幾秒:“沒想到你居然會說這個!
伊斯特不會隨意評判澤田家的后代適不適合做黑手黨,畢竟如果真的有個標準,那她覺得從giotto開始這家人就不適合。
但想起那孩子有些單純又懵懂的褐色眼睛,她還是這么問了。
你確定嗎?你確定要讓你的兒子接觸到這一片灰色的區(qū)域,讓他承擔彭格列的一切嗎?
“伊斯特,除了綱吉之外,已經沒有人能繼承彭格列了!奔夜獾穆曇糇兊糜行┑统,她能想象出已近中年的男人皺起眉頭的樣子。“這件事,你比我更清楚。”
是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現今的彭格列,八年前的搖籃事件,甚至更早。隱患,或許就是從某人的那一次心軟開始。
“……抱歉!
“道歉干什么?”對面露出了一絲笑意,“是我們該向你道謝才對。不過,如果是現在的阿綱,作為候選人確實有困難!彼D了一下,有些刻意地清了清嗓子!八跃糯拷o阿綱請了一位家庭教師!
“誰?”
“reborn。”
這個名字對于常年在各地跑任務的伊斯特可謂非常之熟悉,“那個彩虹之子?”
彩虹之子,被稱為阿爾克巴雷諾的世界最強七人。身為最強的同時,也身負十分強大的詛咒,以至于身體都被變成了小嬰兒。
reborn便是七人中的一個,曾經被稱為世界第一的殺手。
不過這家伙變小后副業(yè)多了不少,更是作為家庭教師指導了許多家族的繼承人。彭格列的同盟家族加百羅涅目前的首領,就是他的學生。
嗯——她記得似乎是個軟綿綿的金發(fā)小帥哥,也是走路會跌倒的那種類型。不過經過家庭教師的指導教育,現在已經是獨當一面的首領了。
“……倒是挺合適的。不錯嘛timoteo這家伙,眼光還是一如既往地毒!
當年委托她作為家庭教師教育自己桀驁不馴的兒子,如今又委托了世界第一的殺手教導另一位各方面都不像是黑手黨的繼承人。
“是不是年紀大了的人都會往老狐貍那個方向發(fā)展?”
“哈哈哈哈哈哈!”隔著電話某人笑得超級大聲,“首領聽到了會傷心的啊伊斯特小姐!而且您不是比我和九代目都要大嗎?”
“那我也算,行了吧?家庭教師什么時候來這邊?”
“六月中旬,也就這幾天了。你要見他一面?”
“不,不用了。”
她看向列車的窗外,風景正急速向后退著。
“有機會再說,總能認識的。”
只要澤田綱吉還是繼承人。
血界眷屬化的影響還沒結束,伊斯特懶得在大太陽下晃悠,到了東京就直奔住的酒店。
天元同化成功,她和咒術界已經沒啥牽扯了,教廷的人又因為被拉黑壓根打擾不到她。干脆在酒店躺著休息,全當忙里偷閑給自己放個假。
天空從蔚藍變成橘紅色,太陽從頭頂落到地平線邊際,伊斯特在酒店里待了一個下午,都沒有等到來人。
她并不著急,甚至悠閑地洗了個澡,濕著頭發(fā)坐在房間的躺椅上翻著書。時鐘不斷前進,與對方約定的時限逐漸逼近。
“叮咚”
當指針距離二十四小時只差一格的時候,伊斯特聽到了門鈴聲。
女人勾起嘴角,合上書,起身打開了房間的大門。
外面站著的,正是那名黑發(fā)男人。大門打開對上視線的一瞬,他眉頭微微動了一下,眼神卻一直很冷。
伊斯特不為所動,靠在門邊,抱著胸笑了起來。
“晚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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