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趕往教廷支部和好友會和的路上,閑來無事,伊斯特便和甚爾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也算她運氣好,買完衣服便接到了布利茨打來的電話。對方表示教廷的人已經來機場接他了,不過車出了點故障可能要等會兒。
至于他來日本的原因——
“聽說北海道有疑似血界眷屬活動的痕跡。”
和伊斯特猜得差不多,因為顧忌不死的怪物,咒術界和教廷搭上線以后,就把壓在自己手頭的懸案丟了過來。
“似乎原本只被當作了普通的詛咒,但他們這十幾年來陸陸續續派了好幾波人去祓除,到現在多少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咒靈誕生于人的負面情緒,然而屬于目標地區的村莊并非醫院也沒有神社,十幾年來積攢的咒力出現的咒靈卻遠遠高于這些區域。
特別是,之前有一次去祓除的咒術師還因故身亡了。雖然發現了其中有蹊蹺,但那時候五條悟尚且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高層見沒有其他傷亡,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過去了。
“噢,是他們的風格。”
聽完伊斯特的簡述,某個出身大家族的叛逆青年表示理解。
“本來北海道也不是什么重點區域,又在結界的邊緣,發生地區又非大城市,反正祓除咒靈之外也沒發現什么疑點,自然就擱置了。”
“是嗎?”
這次和教廷對接,恐怕也是想把這個沉疴甩掉吧。無論是不是血界眷屬,教廷插手的瞬間,就已經和咒術界無關了。
“老狐貍作風倒是很典型。說起來,你嘴角的疤是怎么回事?”
“你很在意?”昨天他就發現了,女人時不時會將視線停留在他的嘴角。躺在床上的時候甚至伸手輕輕摸了一下那道傷痕。
墨鏡遮住了伊斯特大半張臉,“是有點。”不過面對陽光,她還是皺了皺眉頭。“我很好奇是什么樣的戰斗能給你留下傷疤。總不可能是被女人打的吧?”
天與咒縛給予了伏黑甚爾極強的自愈能力,所以她很好奇。
“小時候在禪院家,被丟進咒靈堆里過,那時候留下的。”
伊斯特沉默了幾秒:“抱歉。”
男人聳了聳肩:“反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嘴上是這么說,不過這之后他沒再說什么,伊斯特自然也就沉默了下來。
直到來到會和地點。
“哦!真是好久不見了啊伊斯特!”
簡樸的教堂外,身材高大,一手拿著風衣的異國男子離著老遠便朝女人招了招手。
他長相并不出挑,胡子拉碴的,一身西裝風衣也看上去有些陳舊,基本上除了身高,是丟在人堆里是絕對不會引人注目的普通人類型。
“好久不見了,布利茨。”
然而就是這個男人,成為了無數吸血鬼,甚至高階血族的噩夢。
布利茨·t·艾布拉姆斯,世界首屈一指的血族對策專家。
當然,他在里世界還有個如雷貫耳的外號——“超級好運的艾布拉姆斯”。
“等一下。”艾布拉姆斯還沒走到跟前,伊斯特身旁的伏黑甚爾突然開口。“那是你的同伴?那個拿著風衣的家伙?”
“是啊。”
男人皺起眉:“開什么玩笑,他為什么到現在還活著?”
說這句話并非討厭對方,而是隔了這么遠的距離,他也感受到了纏繞在那名異國男性身上的,龐大的詛咒。
并非一個,而是很多個,以量取勝。他在咒術界混跡這么久,第一次見被這個量級的詛咒纏身還能完好無損地活著的人。
“啊,你看到了對吧?那咒術師應該也能看到。”伊斯特看到逐漸接近的老相識,默默打起十二分的應對精神。“嘛,其實這也是業內未解之謎之一,我們私下討論了很久,最后只能歸結于他——”
話音未落,只聽一聲刺耳的汽車剎車聲,之間一旁本來空無一人的道路上突然竄出來一輛疾馳的卡車,并且朝向他們走來的男人疾馳而去!
伊斯特動都沒動一下,繼續說道:“——運氣特別好。”
伴隨著她的聲音,那輛疾馳而來的卡車因為撞上了垃圾箱,直接整輛車翻了過來,然后一陣滑行堪堪停在某位胡子拉碴的男青年面前。
但這還沒完,卡車反倒時破碎的玻璃直愣愣地朝站在不遠處的兩人劈過來,眼看就要扎中的瞬間,被伊斯特用血斗術直接擋住。
“就是我們和他一起行動的時候,會比較倒霉。另外,雖然被詛咒纏身,但他除了腦子比一般人靈光外沒別的特點了。”
“……”
“事先聲明,后悔想散伙已經遲了哦。”
“我沒想這個,算了,之后再說吧。”
“誒呀誒呀怎么回事,我聽說日本是個和平國度來著?”布利茨走到跟前,看向把玻璃丟掉的伊斯特,又看了眼站在一旁身材健碩的黑發男人。“嗯?這位是?”
“我新找的手下。”說完伊斯特看了眼他身后,早早躲進教堂里的其他人現在都跑出來了。有打電話報警的,也有去幫卡車司機的。
……嘖!都是老狐貍!
“新找的手下?”艾布拉姆斯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年。對方看上去應該是日本人,即使面對突如其來的事故臉上也沒什么表情,嘴角有一道疤,看上去應該是個練家子。于是他禮貌性地伸出手:“你好,我叫做布利茨·t·艾布拉姆斯。”
“伏黑甚爾。”
對方報了自己的名字,但沒伸手回握,艾布拉姆斯也沒在意,直接朝身邊的女人招招手。
“怎么了?”
他把伊斯特拉到一旁,小聲用英語道:“真的只是手下?”不是新男友?
伊斯特翻了個白眼,“真的。”說完,往邊上跨了一步和好友保持距離,并且改用日語道:“他以前是詛咒師,因為體質特殊被我挖角了。”
雖然只有一句話,但卻道出了復雜的內情。
“好吧,既然是你信任的對象,那就沒問題。”
不是,這就沒問題了?
“……你這位老朋友真的靠譜嗎?”
伊斯特沒說話,反倒是艾布拉姆斯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你還挺幽默。嘛,我自認為自己還算是專業人士吧。”
“所以,什么時候出發去北海道?”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直奔主題啊。”
雖然但是,她只在和這位老朋友一起行動的時候直奔主題。
艾布拉姆斯看了眼手機:“我想想,就明天吧,給大家一個準備的時間。這次北海道之行可能會花費很長的時間,你們可都做好心理準備哦。”
然后等他們坐上回程的飛機,就已經到了12月末,臨近圣誕的時候了。
“這個‘很長時間’可真是夠長的。”從飛機上下來,再度踏上本州島的土地,伏黑甚爾順口跟身旁的女人說了一句。
“我就當你這話只是單純的感慨了。”
沒辦法,當時只是說去北海道調查,誰知道一路順藤摸瓜,他們仨直接從北海道一路追到了俄羅斯!
雖然隱藏在幕后的血族并非什么高位,但這小半年他們也算是實打實地被折騰得夠嗆。除了辦手續出國這種事,艾布拉姆斯身上的詛咒還有他自己的超級好運也惹出了不少小麻煩。
“下回再有這種活兒,你可要給我漲工資了啊,老板。”
“我這回沒給你漲嗎?而且到底是誰在北海道的時候還要拿錢去賭馬然后輸光了工資的啊?”
不過好處就是,幾個月的相處下來,她和伏黑甚爾也熟悉了不少。至少現在兩個人結伴回日本,也能隨口開玩笑聊天了。
“運氣不好就不要賭了,我中獎的概率都比你高。”
“啊,我沒聽見,你說什么?”
伊斯特瞪了男人一眼,不跟他胡攪蠻纏。“不過你不回家真的沒問題嗎?幾個月了吧,也沒打電話。”
“無所謂,錢不是都給他們打回去了。”
這還是她逼他去打的!
“你可真夠人渣的,小心老婆卷款跑路哦。”
兩人一邊唇槍舌劍,一邊已經來到了機場的大門口。教會派來的車已經在出口處等候許久了。
“初次見面,想必二位就是伊斯特·克羅斯小姐和伏黑先生了吧。”來對接的是一位穿著法衣的日本神父,“敝姓西村,目前暫時代理冬木教會這邊的事務。”
是的,雖然北海道的吸血鬼被解決了,艾布拉姆斯也離開了日本,但他們二人并沒有回東京,而是直接來到了距離東京一百多公里遠的冬木市,完成另一項任務和委托。
這回倒是和吸血鬼無關了,但冬木市,本來是圣堂教會與魔術協會的地盤。在他們身處俄羅斯和血界眷屬的戰斗進行到白熱化的時候,這里也發生了一場魔術師之間的廝殺。
被稱為“圣杯戰爭”,七位魔術師操縱七名英靈作為使魔的,殘酷的戰斗。
拜這件事所賜,圣堂教會在本地的負責人死亡。在缺少人手又不想讓咒術師插手的情況下,教會派遣了隔壁市的神父前來幫忙。
“說吧,這邊到底發生了什么?”
名叫西村的神父是一位年輕人,戴著眼鏡,看上帶了點書卷氣。他看著兩人,神色有些苦惱:“伊斯特小姐應該是知道的,幾天前圣杯戰爭已經結束了。”
是啊,她知道。這次的圣杯戰爭,一如之前的幾次,并沒有真正的勝利方,所謂的萬能許愿機圣杯也沒有降臨。
“但昨天,我們在鄰市,碰到了一名行蹤可疑的魔術師。”說著,西村習慣性地推了下眼鏡。“雖然讓對方逃跑了,但我們發現他掉落的物品中有疑似圣遺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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