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4
14/重逢
2073-
“713?”她乘著醫院電梯上樓。
電話那頭是張什,“嗯。”
她進了病房,林憶南正躺在病床上逗著番茄。
“番茄,你媽來了。”她順著它的毛。
“你怎么樣?疼嗎?”秦悅看著她額頭上的紗布。
她笑道:“不疼。你不是有事和張什說嗎?”
秦悅轉頭看向站在窗邊的張什,他裝作一副淡定模樣,開口道:“什么事啊,悅哥?”
“以后別老和我哥串通著讓我去相親,還有,今晚他求婚了。”
?
“真求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她點頭,拿出手機給他看了照片:“這,嫂子。”
她將照片中的姜離放大,指給他看,又接著說道:“真不知道她怎么看上秦鶴的,秦鶴那狗樣都有女的愿意要他,我也是服了。”
“還好吧,大哥不挺帥的嘛,一中校草啊。”他接嘴道。
秦鶴比他們要大三歲,他們上高一時秦鶴已經進入大學了,不過校園里倒還有著他的消息。
秦悅依稀記得當時還聽到有學姐說要考到他所在的大學。
“……”反正她就沒覺得她這哥長得好看。
她從林憶南手里把番茄接過,它趴在她懷里睡著。
“阿悅要不你先回去吧,我這過兩天也能回去了。”
“不用我在這陪你?”
“他啊。”林憶南說的是張什。
他一臉震驚模樣看著她們,內心一百萬個我又做錯了什么。
她反正是看懂了,連忙起身離開:“那就不打擾了,再見。”
“啊?”他發出疑惑的一聲,等到反應過來時秦悅已經抱著番茄離開了。
那就只能留下來陪她了。
“女大不中留啊。”出了醫院,她發出感慨。
肚子開始叫喚,她今晚還沒吃飯。
都怪秦鶴。
她找了附近的一家小面館,坐下點了碗湯面。
估計是時間太晚,店里都沒人了。
“阿前,來客人了。”老板叫道。
她低頭,正揉著番茄的頭。
面端上來時她習慣地抬頭道謝,卻又突然愣住。
眼前的人身形高挑,穿著服務員的衣服,腰上系著個圍裙。
雖然戴著口罩,但從眉眼之間透露出銳利,依稀能看出長得極好。
她仔細看了下,對上他躲閃的目光。
怎么,是他。
眼前的人是周前。
他也愣住了,兩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打破這份平靜。
“周前。”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她真的不確定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她都快忘記他的模樣了。
為什么他會在這?為什么他一直沒有消息?為什么他在鄰桂卻不聯系她?
她不知道。
他微微點了下頭,又開口道:“趁熱吃。”
頓然間,他看見眼前的女孩眼里包含淚水,再激她一點眼淚就會止不住地噴涌而出。
怎么,會在這碰到她啊。
他不想看,轉身要走卻又被她拽住衣角。
她又喊道他的名字,“你怎么了?”
他回頭看她,她低下頭來,淚水就這樣滴落,樣子可憐得像是在乞求他不要離開。
他怎么看得下去。
他伸出手來想抹掉她的眼淚,卻又在意識到什么之后收回。
他怎么知道怎么辦啊。
“你為什么一直不出現,你為什么退學了,為什么?你怎么了?”她死死扯著他的衣角。
周前頓了下,許久才緩緩開口道:“我自己的事,退學是我的選擇。”
面對她,他選擇隱瞞。
“你不想出現為什么又要送東西到我那里,你為什么不說清楚理由?”她真的很想要一個解釋,一個理由。
而周前又正巧不想說出理由。
“秦悅,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他含糊而過。
他將她的手握住,蹲下身來對上她的眼睛。
他的眼睛纏著她。
“我不想說這些事情了,可以嗎?”這是個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實際上卻早已做出選擇的回答。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好不容易情緒才平復下來:“你去忙吧。”
她抽出手來,轉身去吃那碗面,裝出一副不在意他的模樣。
這連她自己都騙不了。
周前在旁邊站了一會,而后也走去后廚了。
她用筷子戳著碗里的那顆鹵蛋,不覺間已經戳出了七八個洞。
“這是心情不好,小姑娘?”老板走到她對面坐下,撐著下巴看她吃那碗面。
“面挺好吃的,老板。”她默認了剛才的問題。
老板看著她,開口道:“叫我林叔就好。你和阿前認識?”
她點頭,戳起那個鹵蛋咬了一口。
林叔撓了下自己下巴上的胡茬:“阿前退學是因為有事,不來找你估計也是因為那件事吧。”
秦悅問道:“什么事啊?”
她繼續吃著那顆鹵蛋。
林叔像是思索了一會,而后說道:“想知道啊?這得讓他自己告訴你,我不能說。”
她小聲嘀咕了一句:“沒勁。”
林叔倒是聽見了,轉頭輕笑了一聲。
“林叔,那你能說什么?”
“我啊,”他又撓了下胡茬,“我說我能給你加碟叉燒肉。”
說完一碟叉燒肉還真端到了她那桌上。
是周前端上來的。
“有花生米嗎,下酒的那種?”她沒看他,直直地盯著林叔。
“有啊,你讓他給你上一碟唄。”他看了眼周前。
她沒應,繼續吃著面。
她從碟里夾了一塊叉燒肉放入嘴里,還不錯。
她夸贊道:“挺好吃的。”
“是吧,我就說了好吃嘛。”林叔倒也是不謙虛。
正吃著,花生米還真上了桌,也是周前端上來的。
這次她看著他,開口提道:“有酒嗎?啤酒就行。”
他沒理她。
過了會從后面的飲料柜里拿了瓶豆奶給她,還給她開了蓋,插了根管子。
“……”
整個過程沒說一句話。
“大哥,你喝豆奶送花生米啊,拿瓶快樂水都比這好吧?”
聽完他還真打算轉身去給她拿罐可樂。
“不用了,豆奶也行。”她制止道。
林叔坐在對面忍不住笑了,到最后甚至是還笑出來聲。
她看了眼,搖頭,沒說話。
林叔突然開始找話題聊:“小姑娘大半夜不回家怎么跑到醫院附近來了?”
“就為了吃碗面?”
她喝了口面湯,答道:“來看朋友的。”
“這樣啊,這貓是你的?”他指了指番茄。
番茄從她的腿上下去之后就趴在她的鞋子上了。
“嗯。”
“咪咪——”他逗著貓。
番茄壓根沒理,孤傲的很,當初撿到它時它也是這樣的。
一只傲人的貓。
她動了下腳,說道:“它叫番茄,有些懶,也有點孤傲的性子。”
“它吃了嗎?”
“吃了,前面吃了貓糧。”
林叔翹著個二郎腿,說道:“我本來還想去拿根火腿腸賄賂一下它呢。”
“下次吧。”她應道。
周前估計是在后廚忙完了吧,從后廚出來時已經把圍裙什么的都弄下了。
“林叔,那個我先回去了,奶奶還在家呢。”
“不著急走,周姨沒事,我們家那位還和她在一塊呢。”
“放心吧,你嬸子和小哥都在那。”林叔眼神示意著他。
他看了眼林叔,又轉頭看向她。
她邊吃著面,邊看著手機。
他坐到旁邊那桌。
林叔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周前時不時能插上一兩句,但還是像被他們隔絕在外。他好像融不進他們的話題。
秦悅吃完面,從地上撈起番茄準備離開。
“謝謝林叔的湯面,很好吃,明天還來。”她笑著說。
林叔伸手摸了下番茄的毛,打趣道:“那我明天可得準備好火腿腸了。”
“嗯,林叔再見。”
道完再見后她就離開了。
她真沒想到已經這么晚了,她出去后看了眼時間,已經深夜了,路上也沒什么人,一片寂靜。
她走出去了幾十米,身后突然有了動靜。
她轉身,身后的人連忙往后退了幾步。
“周前,你跟著我干什么?”他戴著頂鴨舌帽,依舊很好辨認。
她沒理他,接著往前走,他就這么一直跟著。
這算什么?跟蹤狂嗎?
這么明目張膽的“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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