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一劍絕望
眾的意思有很多。
可是他們看這個字卻只有一個意思。
那就是他們的朋友。
許風問道:“究竟是誰讓你交給我們這個字。”
年輕的黑衣人搖搖腦袋。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他是不會說出關于那個人的半個字的。
“無論如何你都不會出賣對方?”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出賣他。因為我們本就不是朋友,也談不上出賣。只是他給了我很多東西,是我想要的東西。”
黑衣人的眼神變得有趣。
聽他這句話的意思,好像如果別人能給出與讓他傳話的人更好的東西,也許他也會將前者的身份告訴他們。
許風當然讀懂了他這種眼神的意思。
“我也許能給你想要的東西。卻不知道那時你能否將他真實身份告訴我們。”
黑衣人果然點頭。
黑衣人甚至還在笑,他是一個青年模樣的人,他只要往那里一站,你就能看得出這種人一定不會有朋友。
他此刻的笑卻,很有力量。
當許風看到他臉上這種笑容之時,便已徹底明白自己無法給對方想要的東西。
他要的一定不是某個物件。
他要的也一定不是某個人死。
“但很可惜,你要的東西我給不了。”
“你不問問?”
“我不問,因為我知道,我一定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
許風嘆息一聲。
他常常在這個世界上感受到一種無力感。
他也痛恨這個世界,他也痛會讓自己不如意的困難,但似乎這世上就是如此,無論你多么痛恨,無論你多么生氣,還總是要繼續(xù)下去。
“你已經將消息帶到,卻又為何不走?”
圣藍看著這個神秘的家伙。
“因為我感受到了一陣劍氣,我察覺到了一種很高妙的東西。我想知道這種東西是在你們四個人誰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他變得有些奇怪,好像是鯊魚聞到了血,蒼蠅見到了腐肉。
馬上他的眼神之中就有一點點迫切。
他想要與那道劍氣的主人切磋。
但他錯了,他不該這樣想的。
他更不該有這樣狂妄的念頭。
馬上他就明白自己錯的實在太離譜。
他的整個人被劍穿透。
對方的劍很快,快到,它幾乎看不清對方是如何出現(xiàn)劍的。
他看到自己胸膛忽然出現(xiàn)了一把晶瑩剔透的寶劍,他的心已涼透,腦海慢慢被絕望所占據(jù)。
他的眼睛已經絕望。
劍又慢慢的抽了出去。
他的人沒有倒下,因為這劍并沒有劍氣,他整個人也只是被兵器貫穿,這樣的傷害對于他這樣修行中人來說簡直不算什么。
但這對于他精神上的打擊卻比肉體上的打擊沉痛百倍。
“這世上總有一些人你想象不到。你以為你的劍很快嗎?”
他身后女子哼了一聲,坐會桌旁,看也不看那個人。
他這才知道出手的不是許風,而是一個女人,名不見經傳的女人。
他更加絕望。
“你是誰?”
“我的名字有很多,但是在江湖上卻沒有行走。即便告訴你我的名字,你也不會知道我是誰。因為我誰也不是我就是我自己。”
這個男人很失去他,沒有多問,轉身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仿佛他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但他消失的身影要比來時慢了太多。
“我們最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他們呢?”
當下來看,除了那一個“眾”字之外,就沒有其余線索了。
但這里和線索也很難稱之為線索。
線索最起碼可以刺激人聯(lián)想,以讓人找到一些可行之道。但這上面的字卻讓他們仍是無頭蒼蠅。
這實在太讓人難受。
他們在想很努力的想,但是還是想不到任何有用的方法。
但他們腳下的步子卻沒有停,他們在走,他們走的似乎沒有方向,想到哪里別往哪里去找。
他們走了很久很久。
已經來到了一處山水行勝之地。
翠林茂盛,山水秀麗,一片青色之間,仙鶴啼鳴,溪流潺潺。
他們正在小溪旁邊,是小溪阻擋了他們前進的步伐。
但看他們也好像恰好應該在這里停步。
許風臉上有一種激動之色。
他應該想到了一些什么。
“你想到了辦法?”
圣藍問道。
“我沒有想到辦法,但我卻想到了一個最合適的人選。”
“什么人選?”
“給我寫這個字的人選。”
“誰?”
“老和尚。”
他們幾人臉色都有些不理解。
為什么會是老和尚給他寫這個字呢?
那老和尚豈不是巴不得他死了?
換一種說法,那老和尚真有能移山填海的本事,但卻想要搬動那座大山,卻讓人覺得不可能。
憑他的本事真的能打過姚九洲都是未知數(shù)。
而姚九洲來了,能抱得動探月峰,也沒人敢確定。
“他不是搬走大山的人。也許他知道是誰搬走大山。”
“即便像你說的這樣,可這古怪和尚為什么要給你寫這個字?他怎么會知道這件事的?”
“這老和尚上次與我相見,說了一堆沒頭沒腦的話。似乎那只是一個開端,而并不是結束。”
他將手里的那個“眾”字又拿在眾人面前。
她們還是一頭霧水。
“我不明白這個“眾”有什么特別的意義?”
“為什么我們找到蔡小英的時候,她卻死了?當時誰有能力將她殺死了?”
這世上也許有修時能將她殺死,但這樣的修士卻并不多。
而在當時似乎就有一位。
老和尚也出現(xiàn)在了那個奇怪的地方。
他為什么出現(xiàn)在那?
“就算那女人是他殺的,可他的目的究竟又為什么?”
“蔡小英一開始本是想要拉攏我,她甚至不惜為此挑撥離間,他想要與我同一個陣營。但后來想要真正殺死我的時候,已經沒有機會了。”
這件事情卻透露著奇怪。
而且蔡小英的做法也很有意思。
若是真的殺許風,又為何指派一些下兵蟹將?那完全就是給他提供修為進步的材料。
后來老和尚出現(xiàn)了,將其余的江湖中人一下子全都拍死。
他們不知不覺之間已經來到了一座金山之下。
這里恢宏浩蕩。
非常氣派,同時又散發(fā)著一種神秘而圣潔的氣息。
只看一眼便能讓你覺得那便是強大的力量,無可撼動的力量。
那一股力量,看不到,摸不著。
只能夠憑內心去感應。
他忽然覺得自己來做的地方,因為老和尚并不會在這里。
老和尚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風之后,這里便與老和尚徹底斷絕了關系,雖然并沒有當著江湖人的面兒說出這樣的話,但誰人都也知道菩提宗已經將老和尚逐出門墻。
菩提宗不會在乎江湖中人對他們的看法,他們也不會站出來給江湖中人做出任何解釋。
他們向佛,不會執(zhí)著他人心中自己的形象,也不會在乎江湖中人的想法,所以也不會去解釋什么。
菩提宗就立在這,若是江湖中人有誰不服可以來這里挑戰(zhàn)。
但歷史上似乎來這里挑戰(zhàn)很多次的也僅只有卒伯山與付藍川兩人而已。
但他們幾人終究是來了。
他們的北邊便是逐鹿江,在往北就是月洲。
沿逐鹿江兩岸,群雄并立,英雄豪杰無數(shù),所以這里也很危險,有很多高手會潛伏在這里,或者他們本就屬于這里。
他們也不該在此過多停留。
他們也想到這一點,本想要走的時候卻看到金山上下來一人。
那是一個光頭,這里有很多的光頭,但那個光頭讓他們覺得并不簡單。
那個和尚腳步很慢,卻很快來到他們面前。
他一身白色僧衣,油光滿面,看起來倒讓人想到了一些假和尚。
他在笑,一種柔和的笑。
“不知許峰主蒞臨此間有何貴干?”
“我本來是打算來找一個人。”
“哦?那個人是誰呢?”
“是你們這里的主持方丈。”
“許峰主說的應該是前任主持方丈?真意和尚?”
“正是。”
這個和尚已經將方丈二字拿掉,只稱呼為真意和尚,真意是老和尚法號。
想來老和尚被逐出門墻之說,已被是事實。
“他不在這里。”
“那他去了哪里?”
“我們這里沒有一個和尚知道他去了哪里。但許峰主若是真的要找他,應該要問一問他的江湖上的朋友,也許那些人比我們知道的更多一些。”
年輕的白衣僧人,笑容很和藹友善,他修為想來也很高。
“敢問道兄法號。”
“法號無知。”
無知?
會有人賜給弟子無知作為法號,那他的師父一定是在弟子的知與不知之間,有很大理解。
他們告辭離去。
這江湖很大,老和尚的朋友也很多。
但這些人一定都是一丘之貉,穿一條褲子又怎么會在這種時候被他見到呢?
他們沒有去找老和尚的朋友,而是到了一個沒什么人的地方,這里是距離最近的機緣。
神仙墳。
這里和往常一樣,總會聚集著很多修士。
但是這里并不是每天都會死人。
這里更不會每天都有很強大的存在來這里。
甚至他們已經算是今天能來到這里最厲害的人。
他們的臉上都有過裝飾,所以江湖上也沒有任何人能夠讓他們認出來。
神仙墳這種地方本來就沒什么機緣,而是江湖中人捧的厲害,沒有機緣也快與那些有機緣的地方一樣的。
但是他們在這里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人。
那是一個黑衣人,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裳,他的眼神很怪異,在他周圍也沒有一個人與他同行,這樣的人一看就是沒有朋友的人。
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他,他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
于是這邊是他們第三次見面。
他們互相之間都笑了。
如果一個巧合發(fā)生三次,那即便再巧合也應該要劃分到為故意。
這是對自己的負責。
“你為什么在這里?”
圣藍問道。
黑衣人:“你已經問過我很多次這句話了。”
“我問過很多次,但你卻沒有多少次給我答案。”
這次他們雖然相遇,但卻沒有在黑衣人的臉上看到那種讓他們討厭的笑容。
他似乎再也不會笑了。
“你的傷好很快。”
如風劍問道。
黑衣人臉色變成死灰色,他的眼也沒有了光彩。
“你為什么不一劍殺了我?”
“我為什么要一劍殺了你?”
他回答不上來。
他們在這里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所以便很痛快的轉身離開去了別處。
這是北邊,很北的北邊這里很冷。
風雪是這里的常態(tài)。
很少有植物能在這里生長,更沒有多少綠色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
這里好像就是生命的禁區(qū)。
這里只有一片白,遙望無際的白色。
但他們在很遠的地方卻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
他們以為那個人是來找他們的,所以他們接近的很快,但他們卻發(fā)現(xiàn)那個影子竟是他們認識的人。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衣裳的人。
那也是一個失魂落魄的人。
“這已是我們第四次見面。”
圣藍的眼神很冷。
很冷很冷。
比這里的風雪還冷。
她已動了殺人的念頭。
但是那個男人還是沒走,他好像來這里本就為了找死而來。
如果他真被殺死,那正和他的意。
但他卻并沒有如愿以償。
“你如果想來找死,那你還是放下這個念頭吧,你這種人根本不配死在我們的手里。”
如風劍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甚至他的眼神都并沒有落在他的身上。
這種無視很冷漠,但這種冷漠卻是天然的,而不是針對任何人。
他沒有資格被她針對。
這更讓他受傷!
風雪總是寒冷的。
他們在風雪之中行走了很久,他們來到了一個世家門口。
這個地方并不好找,但若是來過幾次,也變得會很好找。
但他們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更震驚的事。
這里竟然空無一人。
而且原來的世家也只剩下大門。
若不是大門還在這里,他們甚至會以為自己的記憶出了錯誤。
他們每個人都已被震驚的不能再震驚,他們臉上都有著一種驚恐之色。
環(huán)繞他們的不只是未知,還有深深的恐懼。
那個黑衣人又出現(xiàn)在他們很遠的地方。
他慢慢靠近過來。
他也在看著那僅剩下的大門。
“這里的人都走了。”
這不用他說他們也能知道。
“但他們卻不是自己想走才走的。”
他們每個人的眼睛都落在他的身上,那個男人還是絕望,臉上是死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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