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擁抱
方酌胸骨后面突然刺痛,疼得他眉頭一擰,沾著水的手心捂上胸口,彎下了腰。
路千弦驚覺不對,立刻沖了過來,“你怎么了?”
方酌心口疼得說不出話來,擰著眉頭合著眼就被路千弦一個公主抱抱到了沙發上。
他拍了拍桌邊的一個小櫥子,路千弦跪在他身邊,直接拉開了那個櫥子,語氣焦灼,“你要什么?”
看到方酌是要去夠一個小瓶子,路千弦直接把他的手一推,然后自己的掌心貼上了方酌的胸口。
方酌感到有什么清涼的一股氣在貼上的一瞬間,胸口就不疼了,甚至全身的疲倦都一掃而空。
非常神奇。
睡衣很薄,清涼消失之后能感覺到路千弦的掌心很熱。
方酌的臉剛疼白了又燒了起來。
“沒事了”方酌輕輕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胸口的手。
他撐起身子來,卻對上路千弦像是要哭出來的表情。
方酌還有點白的嘴唇微微勾了勾,安慰道:“你怎么”
下一秒他被路千弦狠狠地擁到懷里。
擁抱把他的后半句話堵在了喉嚨里。
你怎么快要哭了似的
少年的身體像火爐,燒的他全身都熱騰騰的。
這一瞬間方酌是懵的。
他很少和人有擁抱這么親密的動作。
雖然好像陳松亭和毛予都和他很親近,但最多也就是搭個肩膀。
但擁抱的感覺,好像很不錯。
他的臉輕輕埋在了少年的肩頭,令人安心的草木香氣涌入鼻腔。
路千弦抱住他的動作完全是身體下意識的反應,他回過神來,胳膊又緊了緊。
看到方酌那瞬間疼得臉上退了血色的時候,他心頭慌得不像話。
他本無懼無畏,卻不知怎么心如擂鼓地慌了神。
心中有個聲音響起:別讓他在你面前再次消失了!
再次。
他幾乎顫抖著閉上了眼,好不容易才平復下翻涌的心緒。
鬧鐘聲響起。
繾綣氛圍被打破。
路千弦松開手臂,有點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后頸。
“”
“”
“那個”
“你沒”
方酌“咳”了一聲,紅著臉笑道,“你先說。”
路千弦“啊”了一聲,從兜里掏出一個熟悉的小瓶子遞給方酌,“給你。”
他不好意思地說完便站起身,同手同腳地走到餐桌附近乖巧坐下,盯著腳尖,耳朵尖都紅了。
方酌也跟著起身,先拿出了櫥子里的速效救心丸放到桌上顯眼的地方,然后走到了臥室門口停下,想起什么似的扭頭看著那個面壁盯腳尖的人,“你沒事了吧?”
路千弦余光都沒敢看方酌,只用力點了點頭。
明明疼的人是方酌,但為什么自己這么不讓人省心。
然后方酌就進了屋換衣服。
路千弦看了一眼半闔的門,突然間滿腦子都被“剛剛抱了方酌”占據。
手輕輕摸到了胸口,那里跳的和平常不太一樣。
有點快。
方酌穿好衣服出來,臉上的熱度已經消下去了。
“走吧,今天吃點好吃的。”
路千弦抬起臉,露出個熟悉的笑容,“嗯。”
曾老師托著一摞教案從辦公樓往教學樓走。
快到樓門口的時候她看到有幾個熟悉的身影被陳年詠攔在了門口。
六班的值日生拿著掃把簸箕和大夾子
還有兩個八班的。
氣氛看起來非常輕松。
于是她推了推眼鏡,笑著邁步過去。
“陳主任早。”
陳年詠看向她,頷首笑道:“曾老師著急嗎,不著急來聽他們背核心主義價值觀。”
曾琳:“”果然好有意思。
她站定,抱著教案和卷子看向他們。
被攔下的兩個八班的熟悉身影就是方酌和路千弦。
他們倆早晨去美滋滋的吃了一碗餛飩,于是比平常的時間要來得晚,但教學樓里的早讀鈴聲還沒響,所以他們被攔下來,方酌猜,很大程度上是陳年詠看到他們起了玩心。
畢竟才在每個班的小黑板上貼上核心主義價值觀的小紙條。
方酌紅著臉,認真背道:“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路千弦有樣學樣,也背了一遍。
陳年詠擺了擺手放他們走,轉頭又去讓那幾個值日生背。
于是曾琳看夠了戲,掩嘴笑了下,和陳年詠點頭示意道:“陳主任我正好去八班,就他們一塊上去了。”
打完招呼三個人一起拐進了樓梯里。
曾琳憋著笑,夸道,“很不錯,非常熟練。”
方酌無奈,只能接受夸獎。
然后曾琳突然問:“新同學是叫路千弦吧,還沒見你來問過題,怎么樣,數學難不難?”
路千弦抬了頭看向她,認真回到:“很有意思。”
方酌發現曾琳仿佛對這個答案很驚喜,因為她下一秒就把手里的教案塞到了自己手里,親切地去和路千弦探討為什么是“有意思”。
而且他發現路千弦會這么說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路千弦就是那種會覺得世間萬物都很有意思的人。
啊,神仙。
倒是和小說話本里的神仙完全不一樣。
話本里的神仙都描寫得非常疏離,不平易近人,對什么東西都不會有很大波瀾除非是什么妖魔出來禍亂人間。
他目光注視著前方眼睛亮晶晶的路千弦,看到他因為說話鼻尖上的小痣都鮮活靈動了起來。
然后自顧笑了笑,微微擺了擺頭。
確實,很有意思。
他的思維突然發散了出去,想到了今早的餛飩店。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早晨,過的卻非常充實。
不,不普通,沒吃方初做的面。
餛飩店里,路千弦說最近感覺自己的神魂好像缺了一部分。
醒來小半個月,但最近才隱隱有所察覺,只不過是只有一個指向不太明確的方位。
方酌放下湯勺,眉頭微微皺著。
“我請假咱們過去。”
他剛拿出手機就被路千弦制止了。
路千弦的手輕輕握住他的手腕,“現在聯系還不強,范圍太大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不必著急。”
方酌不甚信任地和他對視,“真的?”
路千弦露出笑意,“我騙你干嘛呀?”
方酌點頭,邊收手機邊說道:“一旦知道了具體位置,無論什么時候都要第一時間說,我們一起過去。”
路千弦點了頭應下。
于是方酌低頭繼續吃餛飩。
熱湯下肚,方酌突然發現,剛剛自己的反應都是下意識的。
幾乎沒有猶豫和遲疑的,脫口而出要和他一起去找他的神魂。
明明也沒認識很久,難道是因為他睡了幾千年醒來第一件事就是來找自己所以感動?
方酌又喝了口湯,發現其實不是,就是沒有原因的。
好奇怪。
難道是自己心動了嗎?
他有點怔怔地看著自己碗里的餛飩,決定還是不思考了。
過了會兒他抬眼,看到路千弦只看著自己吃,突然臉皮一熱。
“真的不吃一碗嗎?”
路千弦搖搖頭,悄悄說道:“早上風大,我出門采露水的時候已經吃的飽飽的了。”
“班長!我的酌!”
方酌聽到不遠處有人喊他,抬了頭。
一輛自行車飛馳而過,“唰”地停在了餛飩店前。
陳松亭騎著車,后座帶著毛予。
毛予直接被慣性甩了下來,非常氣憤地揪住陳松亭的袖子吼道:“陳松亭你剎車不能慢點嗎!”
陳松亭雙手合十賠禮道歉,“我錯了我的毛,我這不是想來跟他們展示一下咱們的炫酷上學新方式嗎。”
毛予氣鼓鼓地在方酌這邊坐下,決定暫時不理陳松亭。
陳松亭長腿撐著車子做一副懺悔莫及的樣子,方酌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問道,“你們怎么騎車子了?”
毛予要了兩個雞蛋和幾根油條吃,扔了一份往陳松亭那邊。
“謝我的毛!”陳松亭演的張開雙臂雙眼含淚。
毛予徑直走回了桌子,“前一陣不是出了點事嗎,就七中那邊,下了晚自習之后,有幾個人把四個學生給捅傷了,人現在都在醫院躺著,”他環視了一圈發現附近沒有認識的人,便繼續小聲道,“不知道是學生還是社會上的人干的,反正就走路的時候,挺危險的”
方酌驚訝地皺起眉,“七中,很近啊”
陳松亭看毛予沒繼續生氣的樣子,便停了車子也坐過來。
“然后宋阿姨就買了輛車子,讓我上下學的都和毛毛一起。”陳松亭啃了一口手里的油條,非常閑適。
毛予舉起瘦弱的小細胳膊,“主要是我保護傻大個。”
方酌:“”恐怕不行。
“這么細的我捏一下就斷了。”路千弦突然認真道。
毛予一下子收回手,“我靠路修遠,你不要看我瘦就有偏見!”
方酌正喝著湯,差點被嗆到,他“咳”了一聲,他知道路千弦說的是真的,便伸手按住路千弦沖著毛予解釋道:“他武術比較厲害,力氣大力氣大”
陳松亭咬了口雞蛋,默默疑惑:不是方叔才帶回家的嗎,這么快就這么熟了。
他們幾個看了眼時間,飛快吃完了早飯。
陳松亭帶著毛予一騎絕塵地去學校補作業。
于是方酌他們倆晃悠到學校。
然后被陳年詠逮住被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現在還和曾琳一起往班上走。
總之就是非常充實。
方酌走到門口推門而入。
里面傳來一聲熟悉的大喊:“何方妖孽!休要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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