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7.囚籠
17囚籠
史達琳睜開自己沉重的眼皮慢慢揉搓著自己酸痛的脖頸,身邊的人也悠悠轉醒發出剛起床時不滿被打擾的具有撒嬌意味的鼻音。
史達琳立馬坐正身子如同被雷劈了一樣僵著身子轉向身邊的人。
布萊克家的小少爺,此刻正不滿地按揉著自己被史達琳躺了一晚上的肩膀,一頭亂毛看起來很不符合他清冷的氣質,眼角微紅,似是還有生理性的水汽氤氳其中。
史達琳用手抵著地板慢慢遠離小少爺——是他要跟著我來天文臺的,我哭累了睡會兒不怪我吧,我要是不小心倒在他肩上了他完全可以推開我的吧。
雷古勒斯揉了揉自己迷蒙的雙眼然后發現睡了自己的女孩想跑,他還尚未抓住女孩的手就見眼前的女孩突然表情突變然后一拍地板高聲道:“今天是最后一項比賽!”
說罷她像是真的很著急又像是找到了什么好借口一般不顧自己拍紅了的手立馬直起身子往門外跑。
雷古勒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和頭發準備等這項比賽結束后再和史達琳算賬。
史達琳突然停在門口,雷古勒斯皺著眉頭往門外看去——萊姆斯·盧平正立在門外保持著一個正欲敲門的動作。
萊姆斯冷冷地睨了雷古勒斯一眼,沒有給史達琳半個眼神便立馬轉身往樓梯下走,史達琳捂著自己的額頭嘆了一口氣隨后立馬緊追上萊姆斯的步伐。
雷古勒斯看著史達琳急切追隨的步伐突然停下了自己也緊追她的步伐,在沒有一個人知道的情況下悄悄后退了兩步,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萊姆斯,萊姆斯——萊姆斯·盧平!”
直到史達琳略帶慍怒地叫出了萊姆斯的全名,他才停下自己的步子緩緩回過頭看向她。
被這樣的眼神注視并不舒服,萊姆斯不管對誰都始終是溫和無比的,禮貌而又疏離,可他現在的嘴角沒有一絲弧度,眼底只有濃重的疏離感。
他一定生氣了。
“萊姆斯——我昨晚就是不開心——”史達琳邁出步子想要去抓住萊姆斯的手臂,萊姆斯卻像躲避洪水猛獸一樣立馬躲開了她。
史達琳僵在原地,連帶著中止了自己的話語,她的手還懸在半空顯得格外尷尬刺眼,她此時不知道該把眼神投向哪里,于是只好訥訥地盯著自己的腳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史達琳抬眸看向眼前仍不為所動的男孩,艱難地開口再次喚道:“萊姆斯…”
萊姆斯突然舉起手將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史達琳看到這個動作時便喪失了說話的本領一樣將雙手無力地垂到了身側。
通往天文臺的階梯此時只有幾縷稍微能看清眼底路的光亮,萊姆斯將手慢慢放下隨后輕聲道:“你不需要解釋。”
“我沒有資格約束你。”
萊姆斯說完這話便輕念一聲“lumos”,幽幽的藍光照亮了眼前的路。
階梯不長,但此刻在兩人眼里簡直比一年級坐船渡過黑湖還要漫長,萊姆斯像想起什么一樣突然停住然后將魔杖尖端抵近史達琳的臉。
果不其然,史達琳眼眶微紅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
萊姆斯微微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史達琳最近受的委屈不少,現在情緒還不穩定,不能再刺激她。
可是他別扭的心理想讓史達琳知道他生氣了。
最終還是萊姆斯先敗下陣來以手指為梳輕輕梳理著史達琳亂蓬蓬的金色長發,又用大拇指揩去她眼角的淚水輕聲道:“眼淚很珍貴,那是你除魔杖外最強大的武器。”
史達琳執意不去看萊姆斯,萊姆斯舉起魔杖給了史達琳一個容光煥發咒后又恢復了之前的沉默,然后兩人一路相對無言地走到了最后一處比賽地點。
全校學生看到萊姆斯帶著史達琳出現時爆發出的一陣又一陣歡呼幾乎要淹沒兩人,史達琳微笑著到教授面前報道,俏皮地說自己睡過頭了。
鄧布利多不得已用魔杖發出幾聲刺耳的爆破聲歡呼聲才停下來,他清了清嗓子道:“最后一項比賽——畫像世界。”
“勇士隨機挑選一幅畫像進入——在畫像里的世界找到門鑰匙便可返回比賽場地。在畫像世界里會遇到其他勇士,要搶先拿到門鑰匙才算獲勝,如果兩位勇士有不可避免的爭奪沖突,必須以正式的巫師決斗方式定勝負——當然拿到門鑰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不沉湎于虛幻的世界。”
在鄧布利多宣讀比賽規則時小巴蒂悄悄來到史達琳身邊神秘道:“比賽結束后我在槲寄生下等你!”
史達琳微笑著點了點頭以示同意。
史達琳走在勇士的最后像是尋求鼓勵一般看向了掠奪者的方向,詹姆斯正舉著一個橫幅為史達琳加油——橫幅上的字一看就出自莉莉的手筆,西里斯皺著眉頭不想承認做出這般舉動的詹姆斯是他的朋友,注意到史達琳的眼神后微笑著為她做了一個打氣的手勢,萊姆斯也將自己的嘴角扯成一個微笑的弧度以示安心。
史達琳對三人做了個鬼臉隨后拋去不開心的情緒大步跨進了畫世界,史達琳緩緩閉上眼感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奇怪氣流沖擊著自己的身體。
她會來到什么世界呢
“聽說霍格沃茨的墻上掛滿了會動的畫像,有不少都是生前對巫師界有卓越貢獻的人——”德姆斯特朗的學生悄悄睨了一眼里德爾教授的神色繼續道:“里德爾教授生后一定也會成為其中的一份畫像吧!”
其他學生紛紛點頭應和,里德爾教授卻微笑著搖頭道:“不會的,那都是已死之人。”
學生們只以為他是謙虛,只有雷古勒斯聽完這話后皺起了眉頭,在里德爾教授身后悄悄打量著眼前這個他深深崇拜的男人。
里德爾看著史達琳大步跨過畫框,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心愿將成的微笑。
史達琳睜開眼打量著眼前的街巷——很熟悉,但卻又陌生無比,街巷上像是沒有一個人居住,史達琳遲疑地邁開步子往前走去。
一個屋子里傳來刺耳的杯子被摔裂的聲音,一個男人的斥罵和一個女人凄厲的尖叫。
史達琳立馬奔向那所屋子所在地,隨后他看見了熟悉無比,她曾經歷過的場景。
這里是蜘蛛尾巷。
小西弗趴在地上眼底滿是不甘與仇恨,他看著母親被父親不斷毆打卻又無能為力。
史達琳的大腦飛速運轉著,她有些搞不清現在的狀況——眼看男人再次揚起手中的酒瓶,史達琳像是身體的本能一樣抽出自己的魔杖高聲道:“羽加迪奧勒維奧薩!”
地上的酒瓶悠悠飛到男人頭頂,然后直直墜落下去,酒瓶在男人頭頂裂開,鮮血頓時浸濕了他的發絲。
小西弗驚訝地看著史達琳,史達琳回憶著當年的自己是怎么做的,小西弗卻立馬沖了過來牽起史達琳的手往門外拋去。
史達琳的小皮鞋與地面摩擦發出不小的聲音,史達琳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也變成了十二歲,連裝束都與那日在蜘蛛尾巷一模一樣。
史達琳呆愣地打量著眼前的小西弗勒斯,抓住她手的觸感如此真實——如果這里就是畫世界,那門鑰匙在哪里其他的勇士呢
“史達琳,魔杖先放在我這里,明天我還給你,順便一起去對角巷。”眼前的小西弗重復著和那日一模一樣的話語,只是這次的史達琳敏銳地注意到他眼底是深深的不安與莫名的興奮。
西弗勒斯和史達琳告別后慢慢走回了蜘蛛尾巷,史達琳這次也沒有再被嚇得六神無主只知道往家里跑,她這次悄悄跟在小西弗后面。
她要弄清楚她的魔杖當年到底被西弗勒斯拿去做了什么。
小西弗走近屋里,他厭惡地踢了踢紋絲不動的酒鬼父親,他頭頂的鮮血還在往下淌,酒鬼父親艱難地抬起頭用微弱的氣音道:“救我…”
西弗勒斯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一般將父親的腦袋踩在腳下然后從低低地無聲笑變成了頗有幾分癲狂氣味的大笑。
酒鬼父親完全掙扎不了,他漸漸失去所有生命體征,西弗勒斯滿意地探了探他的鼻息。
他已經死了。
史達琳捏住門框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她看著西弗勒斯將母親扶回床上休息,自己則拿出一張牛皮紙在上面寫著什么。
史達琳脫下小皮鞋悄無聲息地走近西弗勒斯想要看清紙上的內容——
親愛的盧修斯學長。
史達琳皺緊了眉頭,一行一行快速地掃完整張紙的內容——
西弗勒斯在請求盧修斯幫他消除魔杖上施過漂浮咒的痕跡,否則未成年巫師在校外私自使用魔法被魔法部用蹤絲查到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西弗勒斯在幫史達琳銷毀殺人證據。
史達琳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可能殺了人。
她顫抖著聲音道:“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突然一顫,然后慌亂地用手臂遮住了紙上的內容。
史達琳難以置信地后退了兩步道:“我當年殺了人”
西弗勒斯立馬直起身子想要抓住史達琳的手臂解釋道:“不是你——不是你,是我,是我沒有救他——況且,況且他該死!”
好像一切都變得戲劇化了起來。
史達琳的眼淚從眼眶里不斷滑落,門外突然響起急促地叩門聲,西弗勒斯急切地拉著史達琳想把她藏起來。
魔法部的官員破門而入嚴肅地宣讀史達琳的罪行并不顧西弗勒斯的阻攔要把史達琳帶走。
史達琳僵著身子看著眼前漸漸扭曲的世界,西弗勒斯在身后追趕著幾人,眼底滿是自責。
后來,她被帶到了阿茲卡班。
史達琳知道眼前的世界自她發現真相后便不是真的了,一切都隨著她腦子里的聯想逐漸鋪陳開來——她的記憶中只有阿茲卡班這一個巫師監獄。
想到阿茲卡班史達琳邊無可避免地想到了攝魂怪,史達琳捂著腦袋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了,可眼前卻真的出現了幾只攝魂怪,兜帽下的臉分明是看不清楚的,可史達琳感覺得到它們在笑。
救命。
來個人救救我。
史達琳感受著身體里所有的快樂被吸食走,眼前的攝魂怪漸漸摘下兜帽想要最后給史達琳一吻來結束她的生命。
救命。
誰能救救我
眼前的攝魂怪突然四散逃開,史達琳被一個人從身后擁住,史達琳緩慢地睜開眼睛,身旁人的魔杖尖端沒有銀白色的守護神,但攝魂怪還是倉皇逃竄。
湯姆·里德爾就這樣從天而降,趕走了攝魂怪,像麻瓜童話里的王子一樣救下了史達琳。
“我帶你走好不好”里德爾溫柔地拭去史達琳生理性的淚水溫聲問道。
史達琳點了點頭,有些分不清眼前的里德爾是真實的還是畫世界里的。
里德爾抱起眼前的史達琳,史達琳將臉完全埋入他的胸前讓自己陷入黑暗,不再去理會外界的喧囂。
三強最后一項比賽成了魔法界所有賽事中最大的丑聞與恥辱。
不少選手在畫世界里為搶得門鑰匙互相扔出不可饒恕咒,傷亡慘重,三校校長臉色難看地中止了比賽,其余還在畫世界里尋找門鑰匙的選手一臉不滿,看到傷亡慘重的其他選手后卻又驚恐地不再說話。
魔法部介入比賽調查,三校校長及所有勇士甚至陪同學生都要一個一個被接受盤問,他們全都承認自己對于不可饒恕咒的所有知識來自里德爾教授在課上的示范。
可是,里德爾教授消失了。
與之一起消失的,還有史達琳·斯維特。
魔法部與三校校長教授合力尋找史達琳,將畫世界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史達琳的身影。
掠奪者們和其他人急得不行,連動用純血家族勢力都尋不到史達琳的一絲蹤跡。
三強賽事就此擱淺,連續上了預言家日報一個月的頭條,魔法部面對各方施威與民眾的不滿只得表示自己還在努力尋找失蹤女孩的蹤跡。
自三強賽事結束直到期末放假,史達琳都沒有再出現。
與此同時的還有食死徒變本加厲的恐怖襲擊事件,魔法部最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甚至有官員被逼到自殺。
“那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神秘人”成了巫師們飯后最常談論的話題。
“你們說,那個伏地魔會不會是第二個黑魔王”破斧酒吧里的人刻意壓低聲音道。
有人表示不贊同,也有人沉默著不說話,還有少數人懷著激動的神色道:
“我看,伏地魔的黑暗統治時代就此拉開帷幕了。”
史達琳被里德爾帶回了馬爾福莊園。
自最后一項賽事后史達琳不知道過去多久了,她沒有時間概念,里德爾每天都會來這里陪她,給她講外界的事。
他說他被霍格沃茨辭退了,原因不明。
每當史達琳小心翼翼地提到什么時候可以回霍格沃茨時里德爾便會沉下眉目一言不發,久而久之,霍格沃茨便成為了一個禁忌話題。
史達琳每天都在嘗試與外界獲取聯系,但除了里德爾之外,她見不到第二個人。
史達琳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但魔杖也被里德爾拿走,她連自己身處哪里都不知道。
“教授,我的魔杖什么時候可以還給我”史達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
里德爾瞇了瞇眼睛溫聲道:“你現在的精神狀況很不穩定,還不能隨便拿到魔杖——不然很可能傷害自己。”
史達琳心中警鈴大作,她的直覺告訴她里德爾這是要□□她,不讓她再回到霍格沃茨。
史達琳后背的汗浸濕了里德爾為他準備的純白色連衣裙,她訥訥地絞著手指思考如何脫離這個牢籠。
里德爾突然握住她交疊的手用一雙含情的純黑色眸子看向她輕聲道:
“不必叫我教授了,你可以直呼我的另一個名字。”
“伏地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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