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放飛蝴蝶

        史達琳站在窗邊任憑金色的陽光刺激著她的虹膜，她望著窗外生機勃勃的景象一言不發。

        里德爾安靜地坐在書桌邊處理著文件，也許是眼前的場景太容易讓人分心，五分鐘過去了文件也未動一頁。

        他索性合上文件直接將下顎擱在握成拳的雙手上，認真地用目光去勾勒整張臉被鍍上金光的史達琳。

        陽光下的一切都很清晰，史達琳依然穿著里德爾為她挑選的純白長裙，淺金色的頭發已經很久沒有修剪過了，長度早已及腰。

        細小的微塵在她身邊旋轉著，臉上細軟的茸毛都清晰可見。

        里德爾甚至不舍得驚擾眼前像是在油畫里才能看到的場景，與從油畫里走出來的女孩。

        如果她是純血就好了。

        里德爾不免可惜地在心中輕嘆。

        如果史達琳·斯維特是純血，他不必將史達琳藏在這個小莊園里不見世俗，他可以將她的存在公之于眾，并讓她的名字冠上自己的姓。

        里德爾黯然地搖搖頭，用食指與中指的指節輕輕叩了叩桌面引起史達琳的注意后才溫聲道:“史達琳，晚上我有事，不能陪你了。”

        他語氣中帶著些許歉意，史達琳像是對他這句話感到疑惑般遲疑地點了點頭隨后又恢復了剛剛的姿勢。

        她被迫停泊，她的翅膀被折斷，她早已不復以往的生機與活力。

        里德爾輕嘆一聲，他知道蝴蝶應飛舞于世人的視野之下，而并非框起一方天地獨留他一人欣賞。

        但是沒關系。

        他不在意蝴蝶被囚禁的痛苦，哪怕失去了翅膀，也是他最珍視的寶物。

        暑假期間馬爾福莊園舉辦晚宴，聲稱會跟純血家族引見一位尊貴的客人。

        魔法界心知肚明這位尊貴的客人是誰，但連魔法部的勢力都只能暗中給馬爾福家族下絆子，不敢明面上抓捕伏地魔。

        西里斯率先提出營救史達琳的計劃，萊姆斯和雷古勒斯率先加入，而后雷古勒斯又拉上了西弗勒斯，小巴蒂則是不知怎么知道了他們的計劃直接出現在了討論地點。

        所以西里斯發誓，他甚至幻想過自己作為臥底加入食死徒這樣荒誕的事情，但最終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和面前的四個男孩心平氣和地促膝長談。

        “最后就確定誰在莊園外接應史達琳——你覺得呢，哥哥”

        雷古勒斯一聲“哥哥”宛若一道驚雷在西里斯腦中炸開，他皺著眉頭瞥了一眼故意作怪的雷古勒斯，隨后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最后接應史達琳的人，必須是個成熟——”

        西弗勒斯挺了挺胸膛，還理了理自己的長袍。

        “穩重——”

        萊姆斯無聲地笑了笑，像是勝券在握。

        “能給史達琳安全感——”

        雷古勒斯狀似不經意地將自己的袖口卷起，隨后又擺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并且魔力強大，能將史達琳安全帶回霍格沃茨的人。”

        小巴蒂打量屋內裝飾的目光突然收回，然后翹起了嘴角。

        西里斯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流轉了好幾圈后正色道:“這個人，當然是——”

        “非我莫屬。”

        四人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嗤笑，西里斯也不在意，他怎么可能猜不到眼前四人明爭暗斗的小心思，他必須捍衛自己的地位。

        四人就算再不滿這個安排也沒有一個人肯拉下臉說自己要去接應史達琳，西里斯看著幾人不太好的臉色忍不住翹起了嘴角擺擺手拿起桌子上的魔杖道:

        “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行動吧。”

        詹姆斯被波特夫婦強制性帶去德國，因為英國魔法界最近并不太平，伏地魔明里暗里朝波特家族拋出了橄欖枝，波特一家不得不先去德國避避風頭。

        詹姆斯通過信件了解到西里斯一眾人的營救行動后保證說自己會騎著最新款飛天掃帚也要回來參與營救行動。

        莉莉則因為家住麻瓜界無法參與此次救援行動，男孩們也不愿意將莉莉置于危險之中，莉莉也只能在信里叮囑著萬事小心，她等著西里斯的好消息。

        少了詹姆斯和莉莉，萊姆斯指出他們已許久未曾聯系的彼得·佩迪魯，被掠奪者重新邀請加入營救行動的彼得十分興奮，看上去完全不計較掠奪者對他長達一年的忽視。

        萊姆斯提前喝下西弗勒斯熬的復方湯劑后沉默良久，他拒絕看到一切能反射出他模樣的東西。

        他變成了盧修斯·馬爾福。

        里德爾所說的“晚上有事”指的就是馬爾福莊園主辦的晚宴，這次晚宴是網絡純血貴族并隱晦地邀請各個純血家族倒向食死徒一方。

        布萊克家族自然被邀請在列，只是西里斯故意說自己對這樣做表面功夫的純血聚會不感興趣，沃爾布加早就摸清了西里斯的脾性，便只帶著雷古勒斯出了席。

        小巴蒂雖對這個宴會十分感興趣但被父親勒令不許參加，但最后他也喝下了西弗勒斯熬制的復方湯劑變成了納西莎·布萊克。

        相比起萊姆斯的抵觸，小巴蒂更多的是第一次“當女人”的新奇，在鏡子里擺弄了大半天才消停下來。

        當然，除了復方湯劑是霍格沃茨的魔藥天才西弗勒斯·斯內普親手調制之外，盧修斯珍稀的金毛和納西莎的黑發也是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斯內普先生暗中弄到的。

        至于怎么弄到的，他不肯說。

        小巴蒂嘗了復方湯劑第一口之后嫌棄地皺起眉小聲嘟囔道:“還不如我來配…”

        西弗勒斯沉著臉冷哼一聲不作任何評價，雷古勒斯則勾起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率先為他的學長捍衛道:“斯內普學長是霍格沃茨史上最年輕的魔藥天才。”

        西弗勒斯抬起自己的下巴看起來對這個稱號非常受用，小巴蒂摸了摸下巴不屑道:“我還是德姆斯特朗最年輕的全科天才呢。”

        三人不再說話，已經劃分好了以后在霍格沃茨里的陣營。

        西里斯則欠揍地看著萊姆斯的樣子直接笑趴在了地上，一邊夸張地揩著自己的淚花一邊道:“萊姆斯，啊不，盧修斯…”

        萊姆斯沉著臉直接走出了門外。

        畢竟馬爾福是掠奪者們最厭惡的人之一。

        包括他本人和他無比做作地，用一根黑金色發帶系起來的金發，一樣令人討厭。

        雷古勒斯和變成了盧修斯的小巴蒂先入了場，小巴蒂很快進入角色掛上羞赧的笑容挽上了萊姆斯的手臂熟練地與各純血家族的小姐們寒暄。

        小巴蒂·克勞奇不愧是德姆斯特朗重點培養的天才，在演戲這方面也是。

        萊姆斯覺得自己不能被比下去，也端著平日里馬爾福家主的架子捏著高腳杯努力模仿馬爾福平日里欠揍的樣子。

        雷古勒斯看著入戲的兩人忍不住暗中豎起了大拇指。

        他瞇著眼睛觀察著在各純血間周旋的里德爾，最后端起紅酒朝他走了過去。

        雷古勒斯主要負責拖住里德爾的時間。

        彼得主要負責在史達琳被鎖住的房間外盯梢，隨時通過施了小魔法的金加隆傳遞周邊消息。

        而西弗勒斯·斯內普，正黑著臉守著眼前被他昏昏倒地的盧修斯與納西莎，思考著自己到底為什么會接受這個任務。

        西里斯明顯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在莊園外焦灼地等待著史達琳的身影出現。

        如果成功了，史達琳也就成功得救，里德爾也斷不敢到霍格沃茨來找幾人麻煩。

        如果失敗了，史達琳可能會處于更危險的境地，而參與營救行動的五人，很有可能也陷入危險之中。

        “里德爾教授。”雷古勒斯斂著恰當的笑意迎上去，里德爾在眾人的簇擁中回頭舉起紅酒杯對雷古勒斯點頭致意道:“不必叫我教授了。”

        雷古勒斯似是被提到了什么惱怒的事，他瞇起眼睛表達著自己灰哞中的慍怒道:“鄧布利多真不識好歹，要想您這樣的人，百年之后必會成為英國巫師界最偉大的人，并被載入巫師史冊。”

        里德爾對雷古勒斯的恭維很受用，其他人意識到里德爾心情的愉悅后也開始以各種恭維話來討得里德爾的歡心。

        雷古勒斯捏著杯角晃動著其間暗紅的液體，等待著某個人提到“死亡”，他微微抬起手臂去透過紅酒看里德爾教授——像個扭曲的怪物。

        他這次必須弄明白里德爾對死亡的態度。

        萊姆斯和小巴蒂應付完宴會上的賓客后端著一碟糕點自然地拐上二樓直走向走廊盡頭的房間。

        正在打瞌睡的彼得突然驚醒，看見眼前的兩人全然忘了這是喝下復方湯劑的萊姆斯和小巴蒂，他瘋狂地摩挲金加隆，小巴蒂被貼身金加隆燙的受不了了才用眼刀警告了彼得一眼，彼得這才反應過來。

        萊姆斯扭動房門把手——毫無作用，他早就猜到里德爾不會只給這扇門上鎖，其中一定有更高深的黑魔法。

        萊姆斯皺著眉又試了試阿拉霍洞開，完全不起作用，小巴蒂在一旁抱著手臂冷冷地睨著，不屑地笑了一聲后掏出魔杖對著門鎖念了一長串咒語后——門應聲而開。

        萊姆斯差點忘了自己身邊是德姆斯特朗的頂尖天才——在黑魔法方面也是。

        萊姆斯屏住呼吸推開了房門，他生怕自己微弱的呼吸聲都會驚擾他日思夜想的女孩。

        他的目光最后鎖定在那個穿著白裙的淺金發女孩身上——

        他日思夜想的女孩正在以一種很不雅的姿勢翻窗。

        史達琳看見來人是盧修斯和納西莎臉上的驚慌藏都藏不住，她雙腳用力往上一蹬，半個身子已經探出了窗外，但好像又有一股彈力將她彈了回來。

        史達琳一時沒抓穩，身子掛在窗臺上岌岌可危，萊姆斯輕笑一聲大踏步走到史達琳身下輕輕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從窗臺上帶了下來。

        史達琳安穩著地，萊姆斯發現史達琳沒有鞋子后又皺起了眉頭，他微微抬高身前瘦弱的女孩讓她赤足踩到自己腳上。

        史達琳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慌張，她看了看眼前的“盧修斯”，又看了看正在朝他們走來的“納西莎”，簡直是手腳并用地要離開萊姆斯的懷抱。

        萊姆斯不理解史達琳的抗拒，他強制性地將懷中的史達琳摟的更緊。

        史達琳看著“納西莎”逐漸逼近的身影，后背滲出些許冷汗，她不自覺想起畫世界里的攝魂怪逼近她時的場景。

        估計就和現在差不多。

        “納西莎”沉著臉站定在史達琳身前，史達琳視死如歸地閉上了眼，但她所料想的耳光沒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落在她臉頰上的一個吻。

        史達琳驚訝地睜開眼，“納西莎”學姐一雙美目含情，精致的眉眼在史達琳眼前驀然放大了幾倍，兩人近的史達琳甚至能數清她的睫毛。

        萊姆斯立馬抱著史達琳后退好幾步不滿地訓斥道:“你這樣非常不禮貌。”

        小巴蒂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歪著頭露出一個俏皮地笑容道:“可我現在是個女孩子——女孩子和女孩子親熱不是很正常嗎”

        史達琳就算再遲鈍也明白了眼前兩人是誰，她立馬抵住萊姆斯的胸膛露出嫌惡的表情道:“等等萊姆斯——你現在頂著這張臉別碰我——”說著她便赤足跳到地板上小跑幾步離萊姆斯老遠。

        萊姆斯低垂著眉眼有些失落，他不再是那條威風凜凜的雄狼，現在整個人更像一只被雨淋濕的狗狗。

        以前這樣史達琳都會立馬過來哄我的。

        萊姆斯狡猾地想道。

        史達琳的身形好像閃了閃，她背過身子整個人仿佛突然蒼老了一樣佝僂著背沉聲道:“萊姆斯，求你，別用這張臉做那個表情。”

        “我看了害怕。”

        萊姆斯和小巴蒂帶著史達琳溜出了房門，萊姆斯輕聲咳嗽示意暗處的彼得可以離開了，彼得聽到暗號后便也悄悄往樓梯走去。

        史達琳依然是赤足踩在華貴的地毯上，三人此時都很緊張——離成功只差最后一步了。

        他們貼著墻壁悄悄往樓梯下走，只要走到馬爾福歷代家主的畫像旁邊，史達琳就能通過畫像暗道離開馬爾福莊園與西里斯接頭了。

        樓梯間傳來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史達琳立馬噤聲提示兩人——這是里德爾，聽了近兩個月的腳步聲，她不可能分辨不出來。

        “教授，還有很多人想見見您。”雷古勒斯的聲音已經多了幾分急切，他在盡力阻止里德爾走向二樓。

        里德爾沒有說話，半晌后他溫聲道:“雷古勒斯，我得去看看我的蝴蝶，不會很久的。”

        雷古勒斯還在說著其他理由，三人踮起腳尖悄悄移動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與壓迫感。

        腳步聲越來越近，史達琳幾乎已經在頭腦中組織好了待會解釋原因騙過里德爾的稿子。

        “里德爾教授，大廳里有人起了爭執，盧修斯學長和納西莎學姐都不見了，需要您來處理。”

        是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沉穩波瀾不驚的嗓音卻在史達琳心中掀起一場風暴，她有些分不清是因為他此刻拯救了處于危機邊緣的三人，還是因為她回想起了畫世界里她所看到的一切。

        里德爾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輕嘆一口氣道:“那我先去處理一下——希望我的蝴蝶不會就此飛走。”

        他在說這句話時眼皮微微的掀了掀，充滿暗示性地撇了一眼階梯轉角后的黑暗，隨后與西弗勒斯雷古勒斯一起走向大廳。

        史達琳后背上的布料因為冷汗而黏在了她的背部，她皺著眉扯動了一下衣服上擺卻被萊姆斯制止，萊姆斯偏過頭幫史達琳整理衣領，小巴蒂則先下樓探測情況。

        里德爾被雷古勒斯和西弗勒斯成功引開，史達琳鉆進畫像后的密道又回過頭看了看萊姆斯和小巴蒂輕聲問道:“不和我一起走嗎”

        兩人微笑著搖了搖頭慢慢將畫像擺回原位，小巴蒂最后又用食指勾住畫像框透過一道縫隙看向史達琳道:“比賽結束后你沒有來槲寄生，這次我們回去后我要在霍格沃茨的槲寄生下看到你。”

        “這次你沒有理由失約了，史達琳。”

        史達琳沿著密道爬了很久才看到一絲微弱的光亮從前方的縫隙處傳來，史達琳小幅度地推開石門有些緊張。

        萊姆斯可沒告訴她密道后到底是哪里。

        史達琳先探出半個腦袋，發現是一片森林后又安心地探出半個身子，看著眼前的景象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西里斯背對著史達琳，一根一看就很格蘭芬多配色的發帶將他的黑發系在一起，整個人焦急地在原地踱來踱去，又一下子蹲下身用雙手將自己系的完美的頭發揉亂。

        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垂在了西里斯額頭兩側，史達琳走出密道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踩在地面上不想驚擾到西里斯。

        西里斯敏銳地察覺到背后的聲音，他舉起魔杖迅速回頭，看到眼前的淺金發女孩正提著潔白的裙擺赤足踩在泥土上時卻愣住了。

        史達琳心虛地抬起頭放下裙擺對西里斯笑著招了招手道:“好久不見，大少爺。”

        幾月以來的思念如洪水般猛然決堤，西里斯心中筑起的圍墻驀然坍塌，他朝史達琳走了兩步最后直接一路小跑了起來。

        史達琳看著西里斯飛揚的發絲忍不住笑彎了眸子，她輕聲道:“把頭發系起來不會是跟馬爾福學的吧。”

        西里斯沒有搭理史達琳的玩笑，他摟住眼前相比之前更加單薄的女孩，純白色的長裙緊貼她的肌膚，西里斯甚至能感受到布料遮蓋下她的溫度。

        史達琳像哄小孩子一樣拍了拍西里斯的背，踮起腳尖用發頂去蹭他的下顎，西里斯微微將兩人拉開距離認真地打量著史達琳周身狀況。

        “除了快被悶死外，分毫不差。”史達琳俏皮地晃動著自己的雙手還撥弄著自己過長的金發道:“里德爾還不讓我剪頭發，煩死了。”

        “每天我都只能見到他，跟他也沒什么好聊的，算算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和你們一起夜游了——這簡直就是在抹殺我的天性——”

        所有的不滿與抱怨被西里斯的吻所終結，他急切而又溫柔地親吻著史達琳，情感的宣泄只需要一個吻來表達。

        史達琳有些暈頭轉向，她抗拒地抵著西里斯的胸膛，西里斯這才微微松開了她，史達琳紅著眼睛垂下頭喘氣，順帶著不滿地拍了西里斯的肩膀一巴掌。

        史達琳紅著臉眼神飄忽不敢去看西里斯，西里斯主動牽起她的手朝森林的另一邊走去。

        史達琳依然別扭地被西里斯拉著往前走，直到聽到地上枯枝落葉被踩碎的聲音西里斯這才注意到史達琳是赤足。

        白凈的雙腳上沾染了泥土與青草，看起來并不臟，反而平白增添了幾分煙火氣息。

        西里斯攔腰抱起史達琳，史達琳下意識摟住西里斯的脖子，兩人都沒有說話。

        好像這樣就回到了一年級時史達琳腳受傷被西里斯抱著走向斯萊特林地窖的時候。

        史達琳依然埋著頭只讓西里斯看她的發頂。

        她自然也看不到西里斯睫毛上沾染的些許淚花。

        宴會圓滿結束后馬爾福家的小精靈在天臺發現了身上滿是紅酒的納西莎與盧修斯，兩人被當做喝醉送回了臥室。

        里德爾面色如常地推開史達琳的房間門，看到里面空無一人也不驚訝，身后的食死徒跟著里德爾進入房間發現桌子上有一張紙條。

        食死徒完全不敢察看紙條上的內容，他移開目光直直地遞給了里德爾，里德爾看完紙條上的那句話居然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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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死徒幾乎從未聽到過里德爾代表愉悅的輕笑，他幾乎是頭皮發麻地輕聲詢問道:“主人”

        里德爾微微抬眸將紙條放入貼近心口的內層衣包里溫聲道:“沒事。”

        “只是我用心培育了很久的蝴蝶，飛走了。”

        食死徒盡管聽不懂里德爾更深層次的意思，但他還是恭敬地點了點頭，隨后他一揮魔杖，彼得·佩迪魯便掉在了他的腳邊，整個人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這個人在準備離開時鬼鬼祟祟，我懷疑很有可能是鳳凰社派來的人。”

        里德爾打量著眼前矮小的男孩微微勾起嘴角對食死徒部下招了招手道:“你先出去，我有事問他。”

        食死徒朝里德爾鞠了個躬，轉身離開了房間。

        彼得是最晚回到霍格沃茨的人，他顫抖著說自己被伏地魔抓住了。

        萊姆斯有些緊張地詢問彼得有沒有說出他們今晚的計劃，彼得垂下眸子輕輕搖了搖頭。

        “我沒說，我什么都沒說——他們實在問不出東西才放我走的。”

        史達琳聽完忍不住贊嘆地拍了拍眼前瘦小男孩的肩膀笑著高聲道:

        “彼得，你真不愧是個格蘭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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