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是兇手
余文水盯著壁燈看完一個周期,記下了密碼對應的五組代碼,分別是1101、0010、0000、00001和11100。
他走到門前,一邊在心里回憶一邊嘗試旋鈕密碼鎖。
“你在干什么?”賀梓秋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后,好奇地看他。
余文水沒回頭,集中注意力擺弄手里的玩意兒,隨口道:“試錯,上課無聊的時候背過摩斯電碼表,大概記得一些。”
賀梓秋眉峰微挑,不再問話,像發現一件稀罕事,饒有興致地觀察著他。
時間約莫過去一分鐘,只聽“咔嚓”一響,鎖應聲而開。
余文水轉過頭沖賀梓秋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哈,qfh48,看來運氣不錯。”
不等賀梓秋回應,他率先招呼其他人道:“鎖開啦,我們出去吧。”
“嗯?怎么開的?”四人圍上來,無不覺得奇異。
余文水重復解釋了一遍,幾人再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匪夷所思。
背摩斯電碼表,這是正常人能干得出來的事?
“哈哈,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人形bug!”林俊賢樂呵呵地說,“估計導演組看到這里都驚呆了!”
氛圍瞬間活躍起來,余文水靦腆一笑,拉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眾人相繼離開儲藏室。這時,一個女仆打扮的人急匆匆朝他們跑來,驚呼:“不好啦不好啦,老爺出事啦!”
余文水一驚,心道錢富豪果然是涼了。他朝右前方的游雪婭看過去,她很平靜,臉上隱約浮現淡淡的神秘微笑。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游雪婭輕輕側頭,兩人的目光適時產生無聲碰撞,大約一次呼吸的時間,游雪婭正過頭去。只是余文水看見游雪婭分明沖他笑了笑。
“你別急,慢慢說。”季禮對女仆道。
女仆:“事情是這樣的,剛才我去書房給老爺送午飯,敲門無人回應,于是我輸入密碼想直接進去,結果發現密碼被人篡改,房門打不開。然后,我聽見屋里傳來了不知道是碗還是杯子摔碎的聲音,我想老爺多半是出事了!”
“走,帶我們去看看。”楚時裕說。
儲藏室出來經過一樓的大廳,上樓,穿越迂回的走廊,中途經過了寫有少爺、家庭醫生和夫人名字的房間,最后來到書房。
書房已經落鎖,季禮觸亮電子屏,類似手機九鍵輸入法,他隨便按了幾下,確定了密碼是4位數,數字與英文字母皆有可能。
現在可活動的區域變多,除了上鎖的角色房間暫時進不去之外,其余每一個角落都可能藏匿線索。
季禮交代:“地方比較大,我們分開搜查吧,特別注意地上和墻上的暗格。”
這是節目組的老套路,經常會在屋子里設置暗格、密道之類的特殊空間。
幾人點頭認可,四散分開。余文水沒急著走,問女仆:“來的路上只看見了3個人的房間,其他人的房間呢?”
女仆拿出了一位專業npc的素養,解釋說:“樓上原本只有老爺的書房、老爺和太太的臥室以及少爺的臥室,后來老爺身體不好,便雇傭了一位私人醫生住進家里以便隨時照顧老爺的病情。其他人的住處都在樓下,餐廳和廚房也在樓下,如果還有疑問,可以來廚房找我。”
說完,女仆彎腰鞠躬,準備離開。
眼珠一轉,余文水拉住女仆說:“等等,我還有個問題,楚醫生是什么時候住進家里的?”
女仆想了想,答:“大概三年半以前。”
“也就是別墅失火重修之后?”余文水追問。
“嗯,是的。”女仆回憶道,“事實上除了老爺一家和管家之外,其他人差不多都是那之后來的。”
女仆離開,余文水琢磨著朝書房望了一眼,然后到每個房間的門前都觀察一番,有的是和書房類似的密碼鎖,有的則是鑰匙鎖。
他默默在心里記下,轉身朝樓下走去。
客廳里有三個人。楚時裕在翻找柜架;林俊賢像只警犬一樣匍匐在地毯上,搜尋低視角的線索;游雪婭則在翻沙發墊,甚至有兩只靠墊里的棉絮都被她拽了出來,那暴力的場面與她身上的盛裝格格不入。
“你們看,這是什么?”游雪婭激動出聲,手里拿著被撕掉的一小塊紙條。
“你永遠也想不到,你最信賴的人早就背叛了對你的忠誠!”她兀自念了一遍卡片上的字,皺眉問,“什么意思?”
“我猜這是有人寫給錢富豪的。”
余文水聞聲轉頭,賀梓秋不知何時出現在大廳里。他晃了晃手里同樣的碎紙片,說:“除了錢,你一無所有,你只是個可憐的孤家寡人。我找到的這張上寫的內容。”
“這人看來對老錢不太友好啊。”林俊賢感嘆道。
余文水小聲嘀咕道:“孤家寡人?是比喻還是字面意思?”
“信息還是太少,瞎推沒什么用,繼續找吧。”楚時裕將眾人的思路拉回來。
余文水一邊琢磨紙條的意思一邊繞著大廳轉悠,不過幾步之后他就停下來,因為實在很難忽略身后亦步亦趨的人。
“你跟著我做什么?”余文水斜眼警惕地看他。
面容浮掠淺淡的笑意,賀梓秋雙眼微瞇,狐疑地問:“不許別人跟著,難不成你是兇手?”
“我倒是想,可惜節目組不給我這個機會。”余文水遺憾地說,緊接著試探道,“你這么問,不會你就是兇手吧?”
賀梓秋笑意不減,挑眉承認:“沒錯,我就是兇手。”
這人還真是不按套路出牌。余文水一時語塞,敷衍道:“行吧,就當你是兇手吧,那么兇手大人,能麻煩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嗎?”
見他明顯不相信,賀梓秋也沒再多說什么,留下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后便獨自上樓了。
“奇奇怪怪的。”余文水左盯右看,找準了一個正對他的鏡頭,說,“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咪咪眼的都是怪物。”一邊說他還模仿了一遍剛才賀梓秋的表情。
鬧過之后,余文水溜達到一樓的過廳廊道,突然停住,他抬起左腳輕點腳下的地磚,又試探踩踩周圍的幾塊,發現這塊地磚似乎另有玄機。
他想起季禮說的暗格,眼前一亮,趕緊匍匐在地,用指甲扣住地磚間的縫隙,一掀,露出底下藏起來的東西,是一則筆記本。
伸手下去將筆記取出來,又把地磚安好,余文水貼墻站在角落,以便能注意到任何風吹草動。
筆記本有點老舊,翻開第一頁,時間是1864年11月27日。余文水根據大廳的日歷往回推算,堪堪三年前。
“新來的醫生說老爺是慢性病,一時半會兒很難治好。”
看來這是別墅里某個仆人記錄的。余文水暗想,新來的醫生指的應該是楚時裕。
他往后翻:1865年3月28日,夫人新招了一位車夫住進家里,看起來一臉窮酸相。
所以我是3月28日來到的別墅,而且是夫人招進來的。余文水越想越覺得夫人與自己關系匪淺,結合之前的提示,與男女主人有感情糾葛……
莫非,車夫跟夫人有一腿,綠了老錢?他也跟著林俊賢管錢富豪叫起了老錢。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余文水狐疑地點點頭,覺得不無可能。
他又往后繼續翻頁,筆記不全,好些地方明顯被人撕掉后留下的痕跡,余文水找出了其中有價值的幾條信息。
“1865年7月5日,老爺的病似乎加重了……”
“1865年10月16日,我無意中看見夫人從車夫的房間出來,難怪我總覺得兩人平時眉來眼去的。”
“1866年6月4日,醫生和夫人好像有什么秘密,我看見夫人給了他一袋金幣。”
“1866年12月6日,少爺跟老爺大吵了一架,老爺氣得三天沒能下床。”
“1867年10月14日,老爺的病似乎好起來了,今天突然把我叫到書房問我我兒子是不是當兵快回來了,莫非他知道了什么?”
筆記到這里結束,余文水一邊消化著筆記提供的信息,一邊在心頭串聯人物間的關系網。
他現在可以斷定的有三點,一是車夫跟夫人一定是情人關系;二是老錢常病不起一定與醫生脫不了關系,很可能他非但不是治病,反而是催命;三是醫生跟夫人有交易,不難推測與老錢的病有關。
至于老爺跟少爺爭吵好像不足以說明問題,畢竟父子存在矛盾再正常不過。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筆記的主人不是普通傭人,而是管家,也就是季禮,因為已知的角色中除了老錢就只有管家才有個兒子。
而管家所擔心的老錢知道了什么,應該是與他兒子有關的秘密,但這方面暫時缺少更直接的信息,無從推測。
厘清思路,余文水將筆記里有價值的那幾頁全都撕下來收進口袋,然后將本子重新放回地磚下。
做完這一切,他滿意地笑了笑。
忽的靈光一閃,他連忙穿過廊道跑到屬于自己的那間房門口,像做賊似的四處張望,確定沒有人,摁亮密碼鎖,輸入四位數字,熟悉的“咔嚓”聲,鎖開了。
余文水露出果不其然的神情,又左右看看,閃身進屋,將門關上。
他猜測的密碼很簡單,就是車夫來到別墅的日期,0328。
日期自然是從管家的筆記里知曉的,至于為什么他會猜測這是他房間的密碼則是因為對車夫的那句簡介——心中深埋不為人知的愛與恨。
愛的自然是夫人,恨的估計是老錢。不管為愛還是為恨,他來到別墅的那天,對他來說應該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
“所以我當時猜想車夫房間的密碼就是他來到玫瑰別墅的那天的日期。”這是節目錄制結束后余文水在備采里跟導演還原的自己的思路。
進去關上門,房間的燈光自動亮起。
因為身份地位不算高,車夫的房間很小,估計和先前的儲藏室差不多面積。
房間布置樸素,一盞結著蜘蛛網的壁燈、一張成人大小的板床、一張放著臺燈的書桌和一個人高的木柜,除此之外半點冗余的裝飾物都看不見。
對自己的房間余文水一點也沒客氣,拿出了游雪婭搜查那股勁兒,簡直像是一只拆家的二哈,所過之處無不一片狼藉。
他從床底下掏出一只狹小的皮箱,需要四位密碼。他將箱子放一旁,打開柜子,柜子里只掛著幾件和他身上穿著類似的粗布麻衣。
他檢查衣物,懷疑是否有夾層,一無所獲。
將目標轉移到書桌,他搬開凳子蹲下,書桌左右各一個抽屜,左側沒鎖,右側有一個帶孔的小鎖,無疑需要一把鑰匙。
余文水拉開左邊抽屜,里面亂七八糟放著雜物,廢紙、炭筆、小型手電、小刀、木屑、煙盒以及不該存在在這里的抖落的煙灰屑。
唯一正經的東西是壓在最底下的一本厚重的英文小說,大約一枚硬幣立起的厚度。
正經的東西出現在不合時宜的地方反而顯得可疑。
他將書取出來,從最后一頁往前翻,很快發現了書里的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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