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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戰前請戰


蕭塵點完名之后小心翼翼的收起那卷綾錦。

現場的呼聲持續了很久,感受到這一切,蕭塵胸膛急促的起伏,饒是他自己點燃的這把火,也烤的他熱血沸騰。

待呼聲小了些之后,蕭塵環顧四周,頓了頓,捧著那卷綾錦,接著說道:“所有人的名字都在這上面,誰戰死了,畫個框,算是定格在那一刻,但是你放心,會有人將這綾錦傳承下去!”

“如果我死了,你們就接過這綾錦,在我的名字上畫個框,寫下我死的日期,不要悲傷,不要哭泣,拿起它繼續戰斗!然后將它傳下去,讓我們的傳承一直傳下去,這樣幾百年后還會有人記得我們,記得我們為大漢拋頭顱灑熱血!”

“如果大家伙以后有幸榮歸故里,就把它交給繼任者,我們回到家安享晚年,給自己兒孫自豪的講,我是先鋒屯的第幾個兵,我有多少兄弟……”

“呼!呼!呼!”眾人又是一陣高呼。

從眾人發自肺腑的高呼開始,蕭塵已經融入了他們,他們這些老兵也接受了蕭塵。

從呼聲響起的那一刻起,蕭塵眼神里閃過一道炙熱的光,從死囚到這一天,蕭塵終于感覺到自己觸碰到了掌握自己命運的邊緣。

蕭塵不知道,從他拿出綾錦那一刻起,一股點名熱潮風靡全軍,極大的凝聚了部隊的戰斗力。

當然這是后話。

此時司馬蘇安正在中軍大帳給蕭塵他們盡最大的努力爭取偵查的機會。

“只有他們知道在哪里遇襲了,所以才會盡最大的可能避開伏擊,同時新任的屯長蕭塵的話表現大家有目共睹,還有連弩的的加持,我想他們這次定能查清匈奴主力所在!”

“所以,我申請,這次偵察由我部承擔,我代表我部表示誓死完成任務,為陳屯長他們十六條人命報仇!”

蘇安一副求戰心切的樣子,在沙盤前指著陳祥遠他們遇襲的地點,一臉悲憤。

蘇章鄙夷的看了一眼在臺上聲情并茂的司馬蘇安,如果蘇安真的言行一致,重視戰友性命的話,也不至于那么倉促的要求剛訓練結束的陳祥遠再沒有補充補給的情況下倉促率隊離營。

但是此時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就是爭取這次偵察的機會,伺機給陳祥遠他們報仇!

所以蘇章保持了沉默。

“有必要再派人去么?”駙馬都尉耿秉皺皺眉反問道,因為軍中派出斥候一般都是同時派出好幾路,“要不要再等等其他各路的斥候回來?”

奉車都尉竇固思索一番,指著陳祥遠他們出事的地方,“這里就他們一隊,最好在派人去一趟,我總覺得這里有鬼!”

“難不成他們匈奴人知道我們大軍在側,還敢反攻伊吾?”騎都尉劉張皺眉看到遇襲地點距離伊吾也就百里左右。

“七百里路,真有事我們也鞭長莫及!”駙馬都尉耿秉沉思片刻后,在沙盤上比劃了一下。

“你怎么看?”奉車都尉竇固扭頭問蘇安。

“陳祥遠他們一路撤退,由于匈奴騎兵追殺太緊,來不及向伊吾示警,所以我覺得很有必要派人去一趟。”蘇安早就想好理由了,脫口而出。

“嗯,有道理,那就派人去吧!”

“讓那小家伙去試一試?”

竇固很欣賞的看著蘇安,因為蘇安剛才對局勢的分析和他們三個都尉的看法不謀而合,甚至還給他們提出了不少的建議,所以他對蘇安的建議很認同。

“訓練和實戰兩碼事,他行么?”騎都尉劉張卻覺得剛上任就帶兵去偵察,是不是有些冒失了。

“報告都尉,我愿意帶著他去老陳遇襲的地點往北前出兩百里偵察!”蘇章有些緊張,卻語氣堅定,他再次毛遂自薦道。

“哈哈,不愧是中軍前部,求戰心切,孟孫兄手下可真是臥虎藏龍!”駙馬都尉耿秉看了一眼蘇章,接著說:“那個戰死的屯長是你手下吧?”

蘇章面露喜色,當即立正行禮,大聲說道:“他是我右屯屯長,我的好大哥!”

“好,你回去準備,我們決定好了再說!”

耿秉不動聲色道點點頭,讓蘇章先回營。

“是!”

軍命難違,蘇章不情愿的出了門。

剛出門蘇章就聽見奉車都尉竇固說:“要不就把這任務交給蘇司馬,他說的有理!”

蘇章嘴角上揚,長舒一口氣,論人選,非自己莫屬,蘇章抬頭看著露出陽光的天空,輕輕的說:“老陳,還有其他兄弟們,我接你回家!”

有了奉車都尉竇固的開口,這個任務十有八九跑不掉了。

蘇章興沖沖的趕回去準備收拾裝備,準備隨時出發。

……

大約半個時辰后,司馬蘇安帶著任務回來了。

“司馬老哥哥,是不是讓我去?”

蘇章看到蘇安的身影后,趕緊迎了上去,一臉諂媚。

蘇安一甩手,一臉無奈,拉著一張臉,看到周圍沒人了,苦口婆心的勸道:“看看你這樣子,哪像個軍侯,簡直是個痞子!要不是咱五百年前是一家人,我早讓你去養豬了!”

蘇章猴急猴急的想知道他們商議的結果:“哈哈,那是,那是,司馬老哥哥是我最大的倚仗,你快說撒,是不是要我帶隊去?”

“是讓你……”

蘇章面露喜色,隨即丟開蘇安的手臂,如同嗅到血腥的餓狼一般,異常興奮:“哈哈,那就好,我這就去準備!小爺一肚子怒火正好無處……”

蘇安看著眼前興奮的抽刀虛劈的蘇章,生怕他一激動刀就落在他的頭上,趕緊制止道:“哎,哎,哎……你別激動,不是你,是咱新來的屯長!”

正在舉起環首刀的蘇章愣住了,頗為不甘心的問:“啥?憑啥?”

“我是給你求情來著,但是都尉想看看蕭屯長的本事,所以打算讓他帶隊去,另為一個讓他帶隊也有讓他趕緊融入這幫刺頭的意思!”蘇安自然不愿意錯過一個賣好的機會。

“你看他還需要找這種機會么?”蘇章朝右屯駐地努著嘴。

蘇安抬頭一看,原來蕭塵和一群士卒忙著把他帶來的麻袋里面的東西碾成粉末,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也不知道為啥,愛打官腔的蘇安在無賴一般的蘇章面前就是沒脾氣,換作其他人蘇安早就以對上司不敬之罪關禁閉了。

放眼整個前部,也只有這個做事風格誰都不吝的蘇章和他最親近了。

蘇安也不知道是因為一個姓的原因,還是蘇章的臉皮確實太厚的原因。

沮喪的蘇章睨視著司馬蘇安,眼神里的光芒逐漸黯淡下去,不甘心的問道:“那我還能爭取一下么?”

蘇安搖搖頭,目光堅定道:“你都別想了,那是不可能的!”

“可他行么?”

“你不知道你那屯長敢以四人深入西羌接人回來的事吧,說是我我也不知道。”蘇安面露擔憂,擔憂的是蕭塵真的搶了戰功怎么辦,那自己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原來竇固最后拍板決定讓蕭塵帶人去,因為他們從衛廣炎嘴里知道蕭塵去西羌接回丹若母女的事,所以對蕭塵自然有所期待。

蘇安瞪了一眼無精打采的蘇章說道:“另外也怨你自己,駙馬都尉以怕你到時候會感情用事,從而耽誤了任務為由否決了你!”

蘇章頓時有些懊惱,懊惱自己怎么沒能收斂一下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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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么我不能去?”唐火火一把撤掉掛著胳膊布帶,不服氣的怒吼道。

這已經是最后一個名額了,按理說應該得留一個給熟悉路況的幸存者,但是蕭塵自始至終沒有正眼看過那五個歸來的傷兵。

這讓那些傷兵很受打擊,唐火火性子急,率先忍不住發聲質問。

蕭塵冷眼看了他一眼,沒有接腔,而是緩緩踱步到唐火火身邊,上下打量著唐火火。

“就你這情緒,你注定去不了!”

唐火火揮揮胳膊示意自己安然無恙:“為什么?路我熟悉,我可以帶路!傷無大礙,我也不會拖你們后腿,為什么不讓我去?”

“我都說了,是你的情緒!”蕭塵一字一頓的重復道,他盯著唐火火的眼睛說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你覺得你服從了么?”

唐火火表情一窒,他挺胸抬頭,“報告,我不是已經向你道歉了么,我是先鋒屯第十七個兵,我堅決服從命令,這次出營,我請戰!”

蕭塵死死地盯著唐火火的眼睛,問道:“那我問你,如果那個殺害陳屯長的刀疤臉再次出現在你眼前的時候,而你卻不能殺了他為陳屯長報仇,你能不能忍得住你的情緒?”

“你想想,你看著那個一刀一刀剜下陳屯長身上肉的那個刀疤臉,就在你眼前,你扣下扳機,就能為陳屯長報仇,代價是打草驚蛇,你能忍得住么?”

聽著蕭塵在他耳邊描述陳祥遠被虐殺的那一幕,唐火火眼神里冒著火,呼吸突然加粗,“我……”

蕭塵厲聲的說道:“想好了再回答我,我要聽你的心里話!”

“我……我不能!”

唐火火喊出“不能”的時候,整個人都萎靡了。

蕭塵贊賞的拍拍唐火火的肩膀說道:“好,你很誠實!”

旁人看的話,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老成的拍著二十六七大哥哥肩膀,那畫面很滑稽。

但是在先鋒屯所有官兵眼里,沒有年齡,只有臨戰時的肅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蕭塵準備另選其他人的時候,蕭塵卻推了一把已經失望了唐火火,“好,算你一個!”

本來不抱希望的唐火火仿佛做夢一般,跌跌撞撞加入了這一次前往伊吾偵察的小隊。

這一次前往伊吾偵察的十二個人,多了的一人是蘇章不放心蕭塵,專門讓先鋒屯的左隊隊率周云也一同前往。

按原計劃,這次蕭塵帶二十人出去的,但是蕭塵說人在精不在多,所以蕭塵自作主張只選了九個人。

軍侯蘇章死皮賴臉的把老實巴交的周云塞進了,美其名曰蕭塵掛了,還有人能帶著隊伍回家。

蕭塵本不信鬼神,所以并沒有覺得蘇章的話有什么不妥,但是老實巴交的周云卻狠狠的瞪了蘇章一眼。

蘇章忙不迭的自扇嘴巴,連說自己嘴賤,不吉利。

惹得眾人一樂,大戰前的緊張緩解了不少。

“記住了,我們這十二個人,我們的任務是偵察,不是報仇也不是千里奔刺,所以到時候真遇到的敵情,我想不用說你們都該知道怎么做!”蕭塵回首,環顧著著眼前的十一個人說道。

“說俗點,就是茍著,茍活的茍……才能把情報帶回來,才能不負那些犧牲的兄弟,才能讓大軍以最快的速度給匈奴人最精準的打擊,最殘酷的毀滅!”

“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蕭塵眼前十一人大聲回應道。

“好,解散,明天一早就出發!”

蕭塵得到命令是第二天早上出發,所以蕭塵有著充足的時間去準備。

這十人,除了左隊隊率周云之外,其他九人以弓弩手為多,善射者七人,都能輕松的射中蕭塵丟在空中臉盆大的移動靶,包括那個唐火火。

還有兩個抗盾的壯漢,他們倆的身材比起姚大來說也不遜色,每人攜帶一張雙弧長盾。

他們與姚大組成兩個五人隊,結陣后,對付遠距離的目標十人皆可拉弓拋射。

近距離則是用連弩爆射后,形成一刀盾手,倆長槍手,倆連弩手的近戰陣型。

很多人對弓弩手有誤解,總覺得護衛隊被沖散后,弓弩手都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那就大錯特錯了。

真正的弓弩手,得拉開好幾石的弓弩,還得保持穩定的瞄準姿勢,一次戰斗拉開弓弦十數次甚至數十次,其臂力絕非一般士卒可比擬的。

在靠體力生活的時代,弓弩手絕對是精銳,丟掉弓弩,抽出佩刀也不比那些專門的刀盾手差,甚至還要跟厲害。

蕭塵讓所有人都攜帶兩匹馬,還有威力更大的步弓,箭矢每人六斛共一百二十支。

除了兩名盾牌手不帶長槍和小盾之外,所有人每人攜帶長槍一支,小盾一個,環首*長刀一把,以及二十天的干糧。

就這蕭塵還是覺得火力不夠,還打算連夜親自十來包調配轟天雷。

另外連弩不香么,步弓雖然威力更大些,但是極限距離命中基本靠信仰了,還真不如連弩香。

看著手里的步弓,蕭塵還是覺得連弩順手,只可惜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算找蘇章要回連弩,那也達不到人手一張,想到這里,蕭塵坐不住了,他當即決定出營找沈子騰去借幾張連弩。

“老二,隨我去前營一趟,找老沈敘敘舊,打打秋風。”蕭塵將正準備要配置的黑炸藥放一邊,蓋好之后,轉身出了大帳。

此時蕭塵由于不了解先鋒屯,所以還沒從麾下人馬里面選擇自己的親兵隊,所以只有姚大一人在門口站崗。

“好嘞!”一想到能見到姚三了,姚大忙不迭的跟在蕭塵后面。

然而他們走了沒兩步,蕭塵就撞到了一個人,來人抱著的東西跌落到地上。

“喲,塵弟弟,我正要來找你,正好,我少走兩步路!”軍侯蘇章看到蕭塵先是一喜,趕緊將跌落到地上的匣子踢給蕭塵。

“給,借給你!這連弩真是好東西,這次你給咱好好干,爭取立功后,再來一批連弩的時候能分給我們一些!”

蘇章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攬在懷里的連弩,臉上擠出一絲賤兮兮的笑,對蕭塵說:“說好了,這可是我借給你的,你回來后得還給我!”

蕭塵:“……”

蘇章看到蕭塵哭笑不得的表情,覺得不放心,又賤兮兮的從懷里掏出一片竹簡和一盒印泥:“嘿嘿,塵弟弟,來來來,簽字畫押,我就可以放心了!”

上面寫著“借章哥弩一張,戰后歸還”。

蕭塵:“……”

“章哥,我看不用了,我們正好要去前營找老朋友借幾張連弩去,多借一張也不是事!”

“哦,不用你去了,你章哥我已經借好了,你們十二個人人手一張!”蘇章嘿嘿一笑,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大手一揮,略帶惋惜的說道:“之前沒有連弩,老陳出了事,這一回打死也不能讓你們出事了……否則傳出去,還以為我這個曲侯專克屯長!”

蕭塵看著把連弩如同自己親兒子一般摟在懷里的蘇章,有些感動,盡管蘇章看似不著調,其實很多事分寸把握的正好。

“章哥之前不是說不好借么?”蕭塵瞇眼看著眼前這個能和軍中最讓人煩的司馬蘇安湊在一起,又能壓制住軍中一幫刺頭的蘇章,心想這家伙還真不簡單。

“哈哈,不好借,那是看誰去借!”蘇章得意的仰起頭。

蕭塵看著眼前這個玩世不恭毫無架子的軍侯,心中一暖,后退一步,立正,然后“啪!”的一聲行了個恭恭敬敬軍禮。

“咳咳……你這么整就見外了,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問你……”

蘇章一把拉下蕭塵的行禮的胳膊,順勢將蕭塵拉到懷里,低聲問道:“我說老弟,你打算找何人去借?你們關系如何?”

蕭塵隱隱約約感覺蘇章在挖坑,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一起過過命的交情,應該還可以!”

“哦,那你不早說!”蘇章突然捶胸頓足道,似乎吃了大虧一般。

蕭塵被蘇章的表情搞蒙了,不解的看著蘇章,“這……”

蘇章攬著蕭塵的肩膀說:“你看啊,咱軍中上上下下才一千五百多把連弩,這物以稀為貴,猴年馬月才能輪到咱們這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雜牌軍,對吧?”

蕭塵已經能猜出蘇章想讓他干什么了,趕緊將話頭堵死:“戰前應該還有一批物資要送來,應該……”

然而沒等蕭塵說完,蘇章胳膊一用力,夾得蕭塵眉頭一皺,沒等蕭塵開口,蘇章打斷蕭塵的話:“除非人手一支,否則我那司馬老哥哥才不會給咱們這個刺頭部隊配連弩,你新來的,你有所不知,咱們曲兩百多號人,看我那老哥哥不順眼的占八成,所以你說我老哥哥會給咱們配么?”

蘇章索性把話挑明了:“嘿嘿……既然你們有過命的交情,你借十張連弩不還也不礙事吧?”

蕭塵有一陣無語。

蘇章說著將要遞給蕭塵的借據又收了回去。

就在這時從蘇章懷里又掉下來一片竹簡,蘇章臉色一變,伸手就要撿。

但是蕭塵眼疾手快,搶過那片竹簡,那片竹簡上面寫著“兩頭一弩,共十張,有借有還,期限十五天。前部前曲蘇章,北軍中侯李北海。”

兩頭指的是戰場上的兩個人頭,也就是戰功!

十張弩就是二十個人頭!

統計戰功的時候,己方死一個,就得拿敵人的一個人頭相抵,多出來的人頭才算戰功。

所以對普通人來說,這二十個人頭還真不好拿!

這得蘇章砍多少人才能還的清?

軍功都是私人的東西,蘇章敢這么簽,那就是準備拿自己的軍功來還,這蕭塵心中一暖。

不過二十個人頭,對蕭塵來說,小意思,也就是兩三個臨空爆炸的轟天雷后的收獲。

“哦,我還以為多貴的利息,就二十個人頭,給我借的那我自己還!”蕭塵一臉輕松,滿不在乎地說道,將那片竹簡塞到自己懷里。

……

由于此時已經是十月初八了,留給蕭塵的時間并不多了,史書記載,永平十七年十一月漢軍出昆侖塞。

所以在這二十天時間內,蕭塵必須趕回來,因為還有他委托趙代鑄造的虎蹲炮沒拿到手。

此時軍中已經有用手勢傳遞消息的方法,但是沒有統一,蕭塵也來不及教,只能在行軍的途中給他們教怎么用統一的手勢傳遞訊息,這樣在近距離偷襲時可以用得上。

按原計劃,蕭塵這才帶十來人前往伊吾以西一帶偵查,然后從西邊繞過白山,到白山北邊的蒲類海再查看一番,確認匈奴主力后回營。

這一趟來回一千七百里路,急行軍得八九天的跑,加上中間變數,時間比較倉促。

但是對蕭塵來說,往白山以西偵察純屬浪費時間,因為史書明明白白記載了漢軍在蒲類海遇到北匈奴一部。

而且蕭塵自問以他現在的能量還不足以改變歷史走向。

所以蕭塵決定直撲蒲類海。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戰功,還是個大功勞。

“嘿嘿,想不立功都難啊!”

這一晚蕭塵做夢都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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