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雙生子
公元648年,也就是貞觀二十二年,李世民49歲,如意24歲了。
春,這天武才人的母親楊氏突然來到了延嘉殿。
楊氏跪坐在如意的對面,眉宇間蘊藏著一絲愁容。
“母親,你怎么突然進宮了?”如意看得出楊氏此番前來是有事。
“來看看你,你也不回府看看,當然為娘就來看你了。”
“母親,你就別繞彎子了。你這次來,肯定有事,說吧!”
唉,楊氏長嘆一聲,眉頭緊鎖,遲疑道:“如意,為娘不想瞞你,確實是有事。”
“何事?”
“唉,如意,有件事娘一直沒告訴過你。其實當初生你的時候,你是雙生子,你是姐姐,還有個妹妹。”
如意一驚,腦海中倏地響起那年偶遇袁天罡,袁天罡就提到雙生子的事,當時她還以為是袁天罡記錯了,現在看來,是另有隱情。
“母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這樣的。當時娘生了雙生子,你們姐倆都很健康。然后有一天你爹把一個有名的相師請到家中,說要給家里人都看看相,說這個相師準的很。這個相師給每個人都看了相,最后就是把你們姐妹倆抱出來,讓相師看。相師先看的你,說你是富貴相,日后必定入宮為妃。之后給你妹妹看相,相師臉色大變,說你妹妹將來會禍亂朝綱,篡奪李唐江山。你爹聽了這話后,心有恐懼,拜托了相師不要說出去。之后,你爹還是不放心,就讓奶媽把你妹妹抱出了府邸,送到一戶農家收養。那個奶媽不放心你妹妹,就嫁給了那戶農家,成為了你妹妹的養母。”
如意了然地點點頭,道:“那然后呢?”
“然后,今年年初,那個奶媽去世了,她臨死前,告訴了你妹妹的身世。你妹妹就從荊州找到了長安,找到了武府。”
“原來是這樣,我妹妹叫什么?”
“她之前姓王,叫王水秀,現在要改成武水秀了。”
“水秀!母親,那水秀現在在咱們府上嗎?”
楊氏搖搖頭,道:“沒有,娘一直記著那個相師的話,就怕水秀會給咱們家帶來厄運,于是,娘在長安郊外置了一處宅院,水秀目前住在那兒。”
如意想了下,問:“這個水秀,她長的跟我像嗎?”
楊氏仔細盯著如意,點頭應道:“你們是雙生子,就是長的一模一樣。身材也有點像,個頭也像。”
“那,她跟我同歲,應該嫁人了吧?”
“是寡婦,嫁過人,嫁給荊州當地的一個大財主,可誰知嫁過去沒多久,那個財主就死了。”
“有孩子嗎?”
“那倒沒有。”
“母親,所以你今天來,是想讓我做什么?”
“如意,娘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這個水秀要怎么辦,畢竟那個相師每次都很靈驗,娘真的怕!”
如意蹙著眉,想了一會兒,安慰道:“娘,你也別想那么多了,要我說,就給水秀再找戶好人家,讓她改嫁。”
“你這個想法,娘也想過。但水秀似乎很挑剔。”
“這沒什么,慢慢找唄。對了,母親,水秀,她是什么性子?”
提到這個,楊氏皺著眉,道:“娘也活了大半輩子了,可總覺得水秀,她就好像背后長了雙眼睛。說不上來,人前各種禮數都很周到,也找不出什么錯處,但就是覺得、、、、、、”
“假?覺得假?”
“對,就是這個感覺,假。”
如意點點頭,也在想著袁天罡的話,可水秀怎么篡奪李唐江山?想不出來!
“如意,你說,這個水秀會不會給咱們家帶來滅頂之災啊?”
“哎呀,母親,你就別胡思亂想了。相師的話聽聽就算了,你還當真吶!純屬自己嚇自己!”
“娘真的好擔心吶!”
“別瞎想了。水秀就是一個弱女子,她能力有限!”
待楊氏厲害延嘉殿,如意倚著憑幾,一手支著頭,面露疲憊,口中呢喃:“水秀,水秀!”
夏,這天晚上,李世民坐在太極殿的椅子上,面露愁容,他在等兩位大臣前來。
約莫半個時辰后,兩位身著朝服的大臣急匆匆地走進了大殿,兩人紛紛給李世民行禮。
“微臣袁天罡見過陛下。”
“微臣李淳風見過陛下。”
“兩位愛卿,你們可算來了,朕等你們好久了。”
袁天罡看向李世民,問:“不知陛下深夜召我二人前來,所為何事?”
“前兩天,天上出現了掃帚星,三月份,蜀西又發生了地震。還有大臣密奏,說西南出現‘王氣’,現在整個長安城的百姓都在傳,這是改朝換代的前兆,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朕召你們前來,你們長于天文術數之道,不知有何高見?”
袁天罡與李淳風對視一眼,兩人紛紛開始掐指捏算。
李淳風思索片刻,率先道:“日月星辰變異之象為歷朝所難免。大唐自有圣上之賢德,近日無憂。但臣曾聽巫師預測,唐三代之后,有武氏之女起而滅之。”
李世民大驚失色,疾呼一聲:“武氏?”李世民的腦海中第一念頭就是武才人,但轉念一想,武才人像是能推翻大唐江山的?哪里像?不像。
李世民沉思半晌,道:“朕今天召你們入宮,就是為了這件事。如今天命已現,如何是好?不如將天下所有武姓之女盡斬殺之!”
袁天罡上千奏道:“圣上萬萬不可,俗話說天意不可違!一代明君,豈可濫殺無辜?微臣自愿前往蜀西賑災,順便探測‘王氣’。若真將‘王氣’真龍穴找到了,臣便下令地方官員征集民力,將地形破毀,則‘王氣’自然斷絕,大唐江山無憂矣!請陛下寬心,多多保重龍體!”
李世民暗自松了口氣,道:“也好。袁愛卿,朕會賜給你一匹千里馬,明日即刻啟程。”
“是。”
待兩位大臣離去,李世民緊皺著眉,心中的疑惑還未消去。他的腦海中依舊浮現著武才人的身影,會是武才人嗎?
想至此,李世民便起身,離開太極殿,乘坐龍攆趕往延嘉殿。
延嘉殿
這個時間,如意早已睡下了,當李世民輕輕打開房門,如意并未驚醒。
李世民緩緩走進床榻,銳利的眼神死死地盯著睡夢中的如意,待走到床邊,李世民慢慢坐下,依舊用鷹一般的眼睛盯著如意。
唐三代之后,有武氏之女起而滅之!這個武氏是如意嗎?怎么看都不像!
睡夢中的如意可能冥冥之中有感應,她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便是李世民瞪著充滿殺氣的眼睛,嚇得如意‘啊’地大喊一聲。
“陛下,你什么時候來的?”如意被嚇了一大跳,坐起身,大口喘著粗氣。
見如意被自己嚇到,李世民才回神,也意識到自己唐突了,微微愧疚。
“剛來。”
“陛下,這么晚了,你還來做什么,這都快午夜了。”如意還沒意識到李世民的不對勁。
這時,李世民一手猛地掐住如意的臉頰,緊盯著如意,質問道:“如意,朕再問你一次,你跟稚奴是什么關系?”李世民瞬時聯想到,如果如意要推翻大唐江山,那就只有在未來儲君的身上做文章。
額,如意一驚,這時她才意識到今晚的李世民不大對勁,如實道:“我跟他沒什么關系。”
“你喜歡他嗎?”
“不喜歡。”
借著月光,在如意的眸中沒有看到心虛和隱瞞,李世民暗自松了口氣,他松開如意,將如意溫柔地擁入懷中,自責道:“朕怎么會懷疑你呢!你怎么會!”
如意回抱住李世民,不解道:“陛下,你今晚很奇怪!發生什么事了嗎?”
“沒什么,最近發生了好多事,而且從今年開始,朕就感覺精力不濟,身體大不如前了。”
“我看你是累了,這么晚了也不睡覺,不累才怪。”
“也對。”于是,如意拉著李世民躺下,抱著李世民入睡,可李世民壓根睡不著,腦子里全是李淳風的那句話,這讓他心神不寧,他又不能殺光所有武姓之女,難吶!現在只能期望于袁天罡能斬斷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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