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沒有了最后的念想
“你解了他身上的毒不說,他還沒有因為過敏休克。”
他看向我,眼底帶著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色彩,“你以為,清風苑死了那么多丫鬟,是因為他清高尊貴,不想讓人爬上他的床嗎?”
他的眼神,逐漸諷刺起來,“實際上,是因為他先扒了她們的衣服,試圖睡她們,結果卻發現自己不行,一進去就會過敏,接近休克。”
“為了保證自己的秘密不被暴露,他才下令,把她們活生生打死。”
“那個胭脂,你見過她的死相,對吧?”
他看向我,“這么多年,從我認識他到現在,死在他手上的女人,沒有上百個,也有幾十了。到了京城,他已經收斂太多。”
“……”
這話真是震碎我認知,他人模狗樣不知騙過了多少人,我起初也以為,他是那種不近女色、潔身自好的人。
便聽雁侍衛諷刺道,“你以為他好龍陽嗎?不,他只是好色。只可惜,他沒辦法和女人睡罷了!”
“你以為他信任我嗎?”
“不,他只是需要將我圈禁在身邊,隨時可以發泄,還不讓別人覺察。畢竟,我是他的貼身近侍嘛!”
他的笑容開始破碎,開始悲哀,猩紅的眼底溢出淚意,“可悲的是,時間長了,我竟會真的因為他碰別人,而感到不再被重視,不甘心。”
“他在床上罵我,說我是天生的賤皮子,我也覺得自己挺賤,怎么就會逐漸的,喜歡上強迫傷害自己的人……”
“他只在自己對局勢感到絕望,失去掌控的時候,才會說會對我負責,一遍一遍喊我的小名,在我身上肆意發泄。”
“……”
我聽到這里,腦海有些空白。
原來那所謂的“雪兒”也不是愛的稱呼,而是因為他感到崩潰,所以想給自己的脆弱無助找個承托,才開口叫祁宴雪的小名。
這么看起來,他更像是一個感情的寄生蟲。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問,“你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這下子,就連血麒都愣住了,“他——”
他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祁宴雪露出慘烈的笑,“我是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但是,你知道我這張臉上,開了多少刀嗎?”
我心頭一顫,上前一把撕下他臉上的面具。
露出一張和寒王一模一樣的臉。
可是,那臉上的皮膚細細看起來,卻有縫合過的痕跡,只是不湊近的話,看不清楚。
我隱約能想象他身上發生了什么,最后問,“你那個妹妹,現在到底是活是死?”
他眼中露出絕望與迷茫,垂眸道,“不清楚,每次他都說,只要我好好聽他的話,我妹妹就會沒有事。可是這么多年來,我一次都沒見過她。”
說到最后,他的嗓音顫抖起來。
身子也跟著顫抖起來。
我心里說不上來什么滋味。
走出門去,在滿是蜘蛛網的屋檐下站了一會兒,還是感覺很難受。
血麒問我,“你打算怎么處理這幾個人?”
“祁宴雪留著,有用。”我想到了寒王的計劃,心頭涌上一股寒意,“那個老太婆,應該還知道一些事情。”
深呼吸,溢滿胸腔的冷風讓我清醒幾分,我轉身進門,問祁宴雪,“他們兩個是寒王什么人?”
“一個,是他的外祖母,一個是仆人。”
祁宴雪瞥了眼那邊,看向我,“阮凌音,殺了我吧。”
又說,“看在我幫過你的份兒上,如果有朝一日看到我懷中那個畫像上的人,留她一條活路。”
血麒上前,從他懷中拿了一張畫像給我。
那畫像繡在手帕上,說實話繡工很差,根本認不出來這個小姑娘有什么特別之處。
“這個畫像,認不出來。”我看向他,道,“你可以考慮活下來,親自去把她找回來。而不是寄希望于別人。”
他抬頭,詫異地看向我,“你不殺我?”
“我殺你有什么用?助紂為虐嗎?”我看著他,心情有些復雜,“這樣吧,我放了你,但是你得幫我。等寒王死了,還你自由身,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沒人會管你。”
“你要殺了他?”
他震驚地看向我,似乎沒辦法接受我用這樣的表情和語氣說出這種話。
“是,我要殺了他。”
我上前,將一顆藥塞進他嘴巴里,“祁宴雪,為了保證我的安全,我不會直接放你走。這顆藥是毒藥,你每隔十天問我拿藥。只要你不做背叛我的事情,寒王死后,我會叫我師父祛除你體內的毒,放你走。”
那天在教坊司,如果不是他提前帶我去找瀟瀟,我可能就來不及了。
他吞下餓了藥丸子,遲疑片刻,說,“行。”
血麒解開了他身上的束縛,“一會兒,這兩個老東西也會交給你帶走,但是他們可能就不能這么回去了。”
他看了眼那老太太和那個老人,之后征求我的意見,“抹掉他們過去的記憶吧。”
我點點頭,“先問話。”
血麒拿走了那老太太嘴巴里的東西,那老太太立即破口大罵,“祁宴雪,你這個狗東西,你居然敢背叛景行!活該你那個妹妹被將毒蛇活生生撕掉!”
“你說什么?”
剛被放開的祁宴雪雙眼通紅,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那老太太陰狠道,“你要找的那個小賤人,她早死了!她是被我女兒用來試毒,丟進蛇堆里撕掉的,死的時候別提多……”
“我要殺了你!”
祁宴雪聽到這里,情緒失控地撲了上去!
摁住老太太一頓拳打腳踢,最后才被血麒拉住,“別打死了,打死了沒法交差。”
祁宴雪還在顫抖,喘氣喘得跟頭牛一樣。
最后我才知道,他口中的妹妹其實不是妹妹,只是他的童養媳,因為父母雙亡,所以從小養在他家里,兩人情同兄妹。
祁宴雪沉默了足足半個小時,最后他看向我,說,“今天晚上,我在四月天酒館等你,我有東西要給你。”
我點點頭,也沒多問,只是說,“我搬出了寒王府,暫時不回去。你也不必回去,這老東西身上有傷,要緩幾天。”
他點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彎腰撿起地上的面具重新戴上,但是眼神猶如行尸走肉。
似乎,已經失去了最后的念想,只有復仇的烈焰在胸口燃燒。
血麒把他送了出去。
我看向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太太,問,“南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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