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他的小尾巴消失了
他瞇著眼睛沒說話,眼神也不知道聚焦在哪里。
花葉給他開了藥,他才反應(yīng)過來,連聲說了感謝的話,直到我們要走的時候,他才問花葉,“花少主,你看朕這幾個兒子……”
花葉看向他,說,“那要看他們的表現(xiàn)。”
“這么一個爛攤子,皇上覺得哪一個皇子有魄力頂上去?您不妨,在金鑾殿上問一問。”她嘴上這么說著,但眼神是清冷的。
皇帝連連點頭,“對對對,要先能擔(dān)事兒。”
但他的眼神是憂愁的。
我和花葉出了門,外面的雪已經(jīng)落了半尺厚,寒風(fēng)怒吼著,天氣有些冷。
她伸手環(huán)住我的肩膀,一股暖流從她掌心涌出來,我詫異地看向她,她說,“內(nèi)力用不完,外溢也是浪費。”
不知為什么,我看著她說話的樣子,有些想笑。
因為晚上還有事情,我們急匆匆去了凌園。
里面已經(jīng)打掃得干干凈凈,我們進(jìn)去的時候,有人上前行禮,“花少主,阮將軍。”
“這是管家闌叔。”
花葉跟我介紹,“其他人慢慢就認(rèn)識了,如果我不在家,你有事找闌叔。”
“嗯。”
我點點頭,看著里面來來往往的人,和點綴在草木之間的亭臺樓閣,問,“師父,這院子花了多少錢啊?”
沒有寒王府大,但是比寒王府精致,有種精雕細(xì)琢的感覺,一步一景,十分雅致。
“也不多,就八千兩銀子。”
花葉帶著我上了閣樓,“這里是你的房間,我叫人布置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就在你隔壁。”
屋里陳設(shè)簡單,但卻別具匠心。
沒有太多女兒家的東西,反倒是擺滿了兵書、醫(yī)書、還有安置我長槍的架子。進(jìn)門左側(cè),有一副軟甲,紅寶石一般的戰(zhàn)甲上面,隱隱透出金光。
即便是在這樣的陰暗的光線下,也有種熠熠生輝的感覺。
她看向我,說,“這是送給你的戰(zhàn)甲,和你的長槍是一套的。”
我沒忍住,撲上去猛地抱住她,在她臉頰親了一口,“謝謝師父。”
有覺得自己捉襟見肘,嘆息道,“可我好像,暫時沒什么可以送給你。”
她先是一愣,回神之后看向我。
看了好一陣子,輕笑,“送給我一個,無拘無束,肆意生活的你吧。”
“我想看你本真的樣子。”
她的手溫柔撫過我的發(fā),修長白皙的指有種醉人的美。明明是大冬天的,卻有一種春陽融雪的暖意涌上我的心頭。
我點點頭,又抱了抱她。
她輕柔拍打我的后背,說,“睡一會兒吧,晚上要行動了。”
我點頭,爬上了床。
她坐在桌邊看書,眉目溫柔。
我問她,“師父,你不睡嗎?”
她說,“我看著你睡,我不困。”
有種被守護(hù)的安全感涌上心頭,我把腦袋往被子里縮了縮,不知怎么回事,很快就睡了過去。
傍晚被她叫醒,“吃飯吧,吃完了我們?nèi)ニ脑绿觳铇恰!?br />
我點點頭,在今晚出發(fā)之前,我得去見祁宴雪。
擦著暮色,我們來到了約定好的地方,祁宴雪換了個面具,臉上透出幾分清雅,他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裳,坐在窗戶邊。
看見我之后,伸手示意,“我在這里。”
我們進(jìn)了包廂,他從懷里拿出一沓紙遞給我,“這就是我要交給你的東西。阮凌音,我祝你成功。”
抬起頭來,他的眼底一片紅,瞳仁微微顫抖著,“我要為我妹妹報仇。”
他的嗓子啞了,“她從小就養(yǎng)在我們家,追在我屁股后面一聲一聲地喊著,哥哥哥哥,我也要去。不論我去哪里,她都跟在我身后,像個小尾巴一樣。”
“我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卻消失了。”
眼淚順著他的睫毛掉落下來,打濕了一大片紙,他的手指有些顫抖,喉結(jié)滾了滾,說,“我還會回寒王府,與你里應(yīng)外合。”
我看著他,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之前,寒王懷疑你的時候,我也懷疑你是不是有親人被別人控制了,所以才背叛了寒王,在寒王府的暗衛(wèi)當(dāng)中,塞進(jìn)去那么多探子。”
“現(xiàn)在看來,是我錯了。”
他的親人的確被人控制了。
卻不是別人,是寒王。
他看著窗外,悠長而緩慢地深呼吸,說,“說起來,我對蕭景行的感覺很復(fù)雜。”
“當(dāng)然,那只是以前。”
“你可能不知道,一個人被強迫的多了,尤其是在床上……時間一久,他會對強迫他的那個人,生出一絲絲不該有的念想,甚至偶爾,還會期待著與他白頭偕老。”
他的嗓音越來越輕,從某種意義上,那也是我的真實寫照。
我因為寒王的強迫害怕過、惡心過、無能為力過。可是同樣的,我也曾想過,事已至此人總要往前走,因此嘗試信任過、愛過,想過與子同袍生死與共,也想過生兒育女白頭偕老。
一時間,我們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只有花葉說,“一段正常的感情,是不該有一方感到被冒犯的。既然被冒犯,那就不值得放在心上。”
她斟了兩杯茶,舉手投足有種雅致的風(fēng)流,與灑脫的貴氣。似乎天地之間她最美最自由,不為外物所動,也沒有什么可以牽動她的心神。
她是什么樣的人,似乎從來和旁人無關(guān)。
我好羨慕她這樣的狀態(tài),似乎她一個人就可以凌然獨立于這天地之間。
而三言兩語,又會輕易撫平人心。
祁宴雪說,“花少主說得好,可惜世人不這樣看。但您的話,我記住了,我會試著走出來。”
我沒說話,我已經(jīng)走出來了。
月牙關(guān)的小狼崽子,自然是只有往前沖,沒有回頭路。我走過的每一步路,只有對錯沒有后悔,那是我的性格,當(dāng)斷則斷,從不拖泥帶水。
我翻開了祁宴雪給我的那些紙,看完之后深深致謝,“對虧了你,不然我不知道還要走多少彎路。”
我把手伸出來,他與我重重地握了一下。
這時,血麒帶著那個老太太和老頭子進(jìn)來了,“花少主,阮將軍,人我?guī)砹恕F渌硕荚诮纪馇f子上等著,只等您一聲令下。”
“好,我馬上過去。”
我示意他先走。
他塞給了我一張地圖,轉(zhuǎn)身離開。
我看向祁宴雪,“這兩個人已經(jīng)忘記了過去,他們什么也不記得了。你可以找個理由,帶著他們?nèi)ズ醺徊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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