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惡毒到底后質子發瘋了(52)
“還有就是,女鵝你以前對那些氣運之子太狠了。”他對比了一下安然對姬清晗與之前的氣運之子的不同,“你在這個小世界對姬清晗真的溫柔好多。”
“又是徹夜照顧他又是跟他吃早膳的,有時還對他噓寒問暖。”
天道扒拉一下安然的手,“姬清晗從小就處在一個惡劣的環境里,除了他過世的娘親,沒有誰再會特地關心他。”
“正因如此,他才會淪陷。”
“可我完全是因為他適合女裝,而且不能讓他死。”安然揉揉嘴唇,“這不是誤打誤撞嗎?”
天道豪氣揮爪,“管他呢,有用就行。”
安然繼續揉唇瓣,“氣運到手,我們是不是可以提早走了?”
說實話,這個小世界她已經呆膩了。
等死的日子真是太無聊了。
天道搖頭,“還不行,沒有完全到手。”
他建議道,“女鵝你接下來就跟他好好處著,爭取把氣運拿夠,開心離開小世界。”
童華殿側殿。
“你說我把念秋支開到底對不對?”
忍冬憂心忡忡問百川。
她雙手搓了一下,“畢竟念秋都明確說了郡主喜歡的是顧辰鈺。”
百川看著忍冬在燭火下顯出嬌色的臉,手指癢癢,想要去碰碰她的臉蛋。
不行,太孟浪了。
他把這股沖動壓了下來,好聲安慰,“別想那么多了,主子想去,便是對的。”
忍冬還是有些不安。
百川注意到門那邊有動靜,立刻藏到帷幔后面掩蔽。
忍冬瞬即扭頭,緊張地盯著跨進房門的人。
見是姬清晗回來,她放松下來扯扯細紗,“別躲啦,是八皇子。”
百川走出來迎上去。
姬清晗抖落了身上雪花,淡淡呼出一口氣。
目光所及之處,忍冬站在那兒期待地望著他。
他道,“去念秋那。”
忍冬的小表情一下子就垮了。
她邊走邊斜眼撇著他,碎碎念,“用完就趕,無情。”
一路走出側殿,忍冬還在小聲念叨。
雪天路滑,她打了把傘,低頭專心看腳下的路。
細雪紛飛,將人不久前走過留下的腳印都掩蓋得完美。
猝不及防,眼里撞進一雙銀絲滾邊的黑靴。
在紛紛的白雪之下,顯得詭異又突兀。
她駭得后退一步,腳底滑了一滑,差點沒站穩。
雙手為了保持平衡不自覺張開亂擺,油紙傘隨著揮舞的手就要翻倒,被那人伸手穩穩扶住。
忍冬雙手抓著傘柄,好容易穩住身形,呼出的熱氣將落到唇邊的雪花融化。
她喘著氣,在透過漫天的雪看到那人的面容時,微微睜大了眼,“三,三皇子。”
顧辰鈺收回手背在身后,并未撐傘,雪花落了他滿身滿頭,襯得他看起來跟白玉琢出來似的瑩潤。
只隱隱帶著點冰冷與寒意。
融化的雪水順著下顎滴進領口處,凍得忍冬打了個寒顫。
他唇角帶著點笑,面色紅潤,怡然自得的模樣絲毫看不出正身處于冰天雪地之中。
“她未去除夕夜宴,我過來看看她。”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一股淡淡的酒香在半空中散開。
忍冬“哦”了一聲,“我去為您通傳一聲。”
“不必。”他搖頭,嗓音跟在溫泉里浸過般的暖,“我今日來的事,你不要跟其他人說。”
“好。”忍冬應下。
他轉頭,灑脫離去。
那邊忍冬自離去之后,側殿里,只余姬清晗與百川沉默以對。
百川默默地看著自家主子。
姬清晗坐在桌邊,手指曲起輕輕叩擊著桌面。
一下又一下,宛若敲在百川的心口上,敲得他心里也一跳一跳的。
自從去看過珞安然以后,他家主子就一直這樣。
這個反應著實奇怪,既不像開心也不像生氣。
跟忍冬在一起后十分快樂的百川莫名很擔心他。
“主子。”他關切地喚了一聲,“您還好嗎?”
敲擊聲停下了。
姬清晗雙手掩面一會兒,再仰頭望向天花板,“那邊的人快來了么?”
“是。”百川道,“再有一個多月,就全部到位了。”
想想不久就要回到寧國,他激動起來,“主子,您終于可以回去一雪前恥了。”
出乎百川意料的是,姬清晗面上卻現出了猶疑。
他挪回目光,看著燭臺上跳動的火焰,若有所思。
安然一大早起來,神清氣爽,精力充沛,她支起窗子,看外面雪堆積得厚厚一層。
寒氣撲面而來,可她并不覺得多么難受,反而還想在雪地里打套拳。
安然由衷感嘆,“有一副健康的體魄真好。”
她拉開門,念秋和忍冬正指使著小太監們將雪掃開。
開門的聲響吸引了念秋,她扭頭一看,連忙快步走上來,“郡主,您怎么不披衣服就出來了?”
她握著安然的手便把安然扶回了房間。
安然呵呵笑,“無妨,本郡主今天感覺好得很。”
另一頭忍冬灌了湯婆子拿過來,她看了看安然,笑著說:“是呢,郡主臉色不似往日那樣蒼白了。”
梳洗罷,念秋忍冬雙雙為安然布菜。
安然手執玉著,正要去夾菜,又放了下來。
她道,“去請少君過來。”
念秋與忍冬對視一眼。
安然又道,“本郡主一個人吃,著實孤單了些。”
忍冬反應過來,“我去請質子。”
念秋說:“奴婢去多拿副碗筷。”
安然等了一會兒人還不來,夾了塊點心正要遞進嘴里,便聽到外頭人語悠悠,“看樣子哥哥來得正是時候。”
她扭頭,顧辰鈺面含笑容,不緊不慢地跨過門檻坐到她對面。
安然把點心放到小碟子里,“你怎么進來的?”
顧辰鈺似乎是對她的懷疑感到很不可思議,“自然是走進來的。”
“我當然知道。”安然無語,“我的意思是沒人告訴我。”
顧辰鈺但笑不語。
天道躥進她懷里,“女鵝,顧辰鈺已經把宮里半數地方都控制住了。”
“他現在在宮里可以說是來去自如。”
“哈?”
安然沒忍住低頭問天道,“他想干嘛?”
天道搖頭。
安然又問,“那個皇帝呢?”
天道回,“沒看到他人,也沒聽別人提到他,我不知道。”
安然腦海里倏忽閃現出上次趙落蘇來看她時說的話。
“這宮里,真的要變天了。”
她不禁按住腰間。
“妹妹在與你的小寵物說些什么?”
在她不注意時,顧辰鈺已經坐到了她旁邊。
安然忙把手挪到桌子上,對上他饒有興致的雙眸,“我在說你不能隨意不經通傳就進入我的房間。”
顧辰鈺唇邊的笑意淡去了。
他起身,一掌按著桌子,幾乎將安然半個身子攏在自己懷里,“他就可以了么?”
安然看著他陡然危險起來的眼神,后背靠在桌沿上,下意識又要按在腰間上,“你在說什么?”
腳一使勁把凳子勾倒,安然蹲下身就要溜出去。
顧辰鈺伸手要去抓她。
“放開她。”
殺意襲來,顧辰鈺迅捷地側過身去。
安然想也不想就跑到了姬清晗身后。
顧辰鈺一抹臉頰,指腹是鮮紅血色。
他看去,幾枚銀針齊刷刷釘在柱子上。
看姬清晗與安然俱是一臉警惕地望著他,顧辰鈺忽然仰天大笑。
白玉般的臉上,一道血痕分外明顯,隨著他的動作,血珠迅速滲出,滴到雪白的衣領上,暈出一朵朵血花。
這與往日不同的顧辰鈺讓安然心有戚戚,她小心問,“你沒事吧?”
顧辰鈺溫柔地看著她,“哥哥沒事。”
下一秒神色一變,他冷酷的眼對準顧辰鈺,字字壓迫,“寧國質子,身藏暗器,意圖傷害皇嗣,該當何罪?”
顧辰鈺沉聲,“來人,將姬清晗拿下。”
憑空里冒出來一隊身著鎧甲的侍衛,上來就要把姬清晗押走。
安然心里一驚,一把將他護到身后,厲聲喝道,“誰敢!”
她看向孑然一身立于屋子里的顧辰鈺,“你明明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顧辰鈺面上肅然,越是看著安然護著姬清晗,內心就越發暴戾。
他一雙眼深沉噬人,語氣卻還是柔得要滴出水來,“妹妹身子不好,經不起刺激,應當好好養病才是。”
“乖,讓開。”他哄她,“仔細傷著你。”
越是柔聲,安然越是毛骨悚然。
她總感覺姬清晗這一去就回不來了,如果真的這樣,她要從哪兒去獲得剩下的氣運?
安然死命給忍冬使眼色。
快,勸勸他。
忍冬半天沒明白,但也知道事態不對,她正要走上前,被念秋一把拉住。
念秋沉默著朝她搖搖頭。
姬清晗見安然這般護著他,為他焦急,心里柔軟得不成樣子。
至少她還是有一點真心的。
又或者。
他看向顧辰鈺。
也許就連這都是兩人商量好的一場戲。
但那又如何?
他陪著演下去就是了。
姬清晗溫聲道,“放心,他們抓不住我。”
安然聞言放下雙手,轉身看他,眼眸晶晶亮,“真的?”
他笑著點頭。
顧辰鈺渾身冷沉,“你若是想知道救她的方法,最好束手就擒,與我走一趟。”
此話一出,安然愣住了。
拋開獲得氣運好轉不說,她原來的身子居然還有的救。
她與天道面面相覷。
“我知道了。”天道抖了一下,“姬清晗和顧辰鈺分別服了半顆藥,原本誰也救不了你,但是如果有辦法把兩個半顆藥的藥力合成一顆的話,就可以了。”
怎么合啊?
安然正要問,就感覺到有人與她擦肩而過。
她定睛一看,拽住姬清晗的手,“你干嘛?”
他轉過頭來,安撫地笑笑,“我就與他去看看。”
“看什么呀。”安然抓著他不松手,“我不用你們救。”
顧辰鈺原本臉就黑著,一聽這話再也按捺不住,趁兩人僵持著,大踏步上前把安然拉到懷里。
安然掙扎著,“干什么,放開我。”
他正要一手刀劈下去,卻見安然弱了動作,悄無聲息地軟在了他懷里。
——
安然噌地一下坐起來,空無一人。
“女鵝你醒啦。”
天道搖搖尾巴團在她身邊。
安然四下里看看,從頭一路摸到腰間,“我怎么會暈過去?明明已經身體好轉了。”
“很正常啊。”天道理所當然地說,“你只是有點好轉,又不是完全好了。”
“方才你情緒那么激動,一鬧騰,受不住自然就暈了。”
“姬清晗是不是被抓走了?”
天道點頭,“在他走的時候,我又收到了一部分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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