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惡毒到底后質(zhì)子發(fā)瘋了(54)
安然趴在窗邊看書,卻久久翻不過一頁去。
窗外麻雀嘰嘰喳喳,飛到窗臺上蹦蹦跳跳,時不時就啄一下窗欞,發(fā)出噠噠的聲響。
安然被吸引過去,動了動手想要逗逗那鳥,還沒靠近,它便撲棱棱飛走了。
她把窗推開了些,下巴枕在手背上,看著窗外景色。
滿樹的粉嫩小花迎風(fēng)招展,枝丫間粉紅花瓣落下,恰似在下一場綿綿的小雪。
安然幽幽嘆氣,“桃花都已經(jīng)開得這樣好看,姬清晗還沒有回來。”
天道坐在她的頭旁邊,和她一同賞花。
她又百無聊賴地戳戳硬邦邦的窗臺,“要不是他的氣運一直在源源不斷地傳給我,我都以為他死了。”
天道安慰她,“姬清晗跟顧辰鈺應(yīng)該是在想辦法把藥力融合在一起。”
“所以是什么辦法?”安然問。
“它需身懷神藥者任意一方直系血親的心頭血做藥引,佐以易夢花發(fā)散藥性,方可讓兩人血液中的藥力完全融合。”
安然瞇起眼睛思考,“意思是,必須要取蘇青禾,顧安玨,顧丹心其中一人的心頭血。”
天道點頭。
“取出心頭血,人就算不死,也會元氣大傷,難怪這么久還毫無動靜。”安然換了個姿勢,側(cè)著臉枕在手臂上,“顧辰鈺肯定要取顧安玨的心頭血。”
“再怎么說,顧安玨也是一國皇帝,怎么可能輕易拿到。”
她煩躁地拍拍窗臺,“我就不明白,他這么早把姬清晗抓走干什么,當(dāng)面首嗎?”
安然暴躁道,“如果他不抓,沒準這幾個月內(nèi)我們就能拿夠氣運走了。”
天道一言難盡地看著安然,“有可能是他不想讓你跟姬清晗朝夕相處呢?”
安然無語,“我跟姬清晗朝夕相處礙著他什么事情了?”
天道面對自己不開竅的女鵝非常無奈,看在她沒有情絲的份上,他循循善誘,“女鵝,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顧辰鈺要費盡心思取別人的心頭血救你呢?”
安然瞥了天道一眼,“這不廢話嗎?”
她理所當(dāng)然地說:“顧辰鈺對皇位早就蓄謀已久,加上他從小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無情打壓,當(dāng)然是借著給我取心頭血的名頭狠狠報復(fù)回去嘍。”
天道吧唧兩下嘴,她這么一說也好有道理。
不對。
他甩甩頭,不能被她把思路帶歪。
“女鵝,你說得對,顧辰鈺他從小缺父愛啊。”
“然后呢?”安然看著他,“他又不缺母愛和兄妹愛。”
“額······”天道卡殼了。
是哦,相比姬清晗,顧辰鈺還是有人愛他的,而且身份尊貴,完全跟姬清晗不一樣。
天道不知道該怎么說了,郁悶地把自己團成一團,腦袋塞在胸口底下。
安然看他這沮喪的樣子,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腦袋,“好啦,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顧辰鈺是屬于忍冬的,我只是一個被他利用的人。”她放低了聲音,“這點自知之明咱要有。”
天道不想講話。
他的自知之明就是,他的女鵝值得全天下任何男人去愛。
安然揉了一會,掀開袖子去數(shù)自己手腕上的小火苗。
“十二朵了。”她點完數(shù),繼續(xù)看著外頭桃花,“可我是越來越健康了。”
“健康到連姥爺都不用過來了。”
安然滿心惆悵,“我是不是就應(yīng)該裝病?”
“郡主——”
忍冬一路叫著跑了過來。
安然懨懨地轉(zhuǎn)過去,“怎么了?”
忍冬一臉稀奇,“郡主,七公主在外頭鬧騰呢。”
“顧丹心?”
安然坐直了身子,“她來干什么?”
忍冬搖頭,“郡主去看看吧。”
這能不去看?
安然提起裙擺跑了過去。
遠遠的就聽到顧丹心跟忍冬如出一轍的咋呼聲音,不過多了幾分小女孩的童真與可愛,還有點公主的驕縱。
“你們這群臭男人,快讓本公主進去!”
侍衛(wèi)們面對著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還不能還嘴,只能灰頭土臉地任由她罵。
正手足無措中,便聽到宮門那邊女聲傳來,“何事如此吵鬧?攪得本郡主不得安寧。”
侍衛(wèi)們俱是松了一口氣。
領(lǐng)頭的對著安然行禮,不自覺傾吐,“稟郡主,是七公主執(zhí)意要進來看您,卑職礙于三皇子命令,不能放行,因而,產(chǎn)生爭執(zhí)。”
顧丹心一手叉腰,“哼,本公主乃三皇子的妹妹,看個人怎么啦?”
她不耐煩揮手,“走開走開。”
一邊趁領(lǐng)頭的不注意,仗著身量尚小,靈活地突破幾個人的攔截,溜到了安然身后。
“略略略。”她對著一堆大老爺們做鬼臉,“哥哥的命令那是攔外人的,本公主是外人嗎?”
“公主不可。”領(lǐng)頭的伸手就要去捉,半路碰上安然的手,他便跟被針刺到了似的迅疾縮回。
安然一只手將顧丹心護在身后,微微笑道,“七公主說得未嘗沒有道理,你若是怕三皇子怪罪下來,此刻便可差人去稟告他,并且將一切緣由推到本郡主身上便是。”
“這。”領(lǐng)頭的單膝下跪,“卑職不敢。”
“沒什么敢不敢的,這是你職責(zé)所在。”安然微抬下巴,“去吧。”
吩咐了忍冬念秋在外頭看著,她拉過顧丹心的小手走進寢居。
天道趴在凳子上,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著顧丹心。
安然倒了一杯水給她。
顧丹心垂眸瞥了眼杯子,又看向安然。
安然微笑,又把杯子往前遞了遞。
她這才接過,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口。
坐到離安然較遠的地方,她捧著杯子問,“你,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過來找你?”
安然道,“你這不是要說了嗎?”
顧丹心低下頭,看著小小的杯口中,清澈的水面上她的倒影。
褪去彼時的驕縱,只余下一點點的茫然與遲疑。
她眨啊眨,倒影中的人也眨啊眨。
顧丹心湊近杯口,一口氣把所有的水都喝掉了。
安然問,“還想喝水嗎?”
她搖頭,伸出手去,杯子舉在半空。
安然于是走過來把顧丹心手中的杯子拿走,轉(zhuǎn)身走到一半,她聽到顧丹心說,“三哥把父皇囚禁在了乾元宮。”
這事在安然意料之中,她坐下,聽顧丹心繼續(xù)講。
顧丹心雙眼愣愣看向一處,“我沒想過三哥會如此行事,我印象中,他不會這樣做的。”
“不好么?”安然歪頭,“他若是成功,你的地位會更加尊貴。”
顧丹心聽了,卻是無甚反應(yīng),她一只手緊緊攥著衣角,指尖因為過于用力而泛白,吶吶道,“我學(xué)的東西,無論是為君之道,還是為臣之道,都不是這樣的。”
安然在心里摸摸小姑娘的頭,平靜地撫慰,“你現(xiàn)在只是一時想不明白,等以后,自然就懂了。”
顧丹心說:“三哥把姬清晗也關(guān)在了乾元宮。”
說到這個安然可要重點關(guān)注了,她挺直了脊背,半個身子傾向顧丹心,雙手握拳靠在膝上,“什么意思?”
顧丹心卻又不接著說了,她只問,“蘇太醫(yī)說的是真的嗎?”
這種說到一半又不說的做法也太討人厭了,安然還在糾結(jié)被關(guān)到乾元宮的姬清晗,隨口道,“什么真不真的,我哪知道?”
顧丹心松開衣服,手指抵著唇角,懷疑地看著她,“你不知道么?”
安然還要嘴快,腦子一激靈。
顧丹心是蘇青禾指使著過來的。
蘇青禾一定是知道了蘇蔓蔓和珞炎成親的真相。
她冷靜下來,正要回答,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
依蘇青禾對這件事情的看重程度,她為什么不自己過來問,反而要讓年紀尚小的顧丹心硬生生闖進來問?
她懷疑地看向顧丹心,“你為什么問這個?”
顧丹心又說:“三哥想要清清白白地成功,所以他將姬清晗與父皇關(guān)在了一處。”
她睜著雙水汪汪的葡萄眼,臉上尚帶著稚嫩與青澀,一點點無辜,一點點單純,似乎并不知道這些話意味著什么。
蘇青禾在拿姬清晗威脅她。
安然探究地看了顧丹心半晌,終究是沒有看出什么異樣。
她這才點頭,“是真的。”
顧丹心道,“可有憑證證明所言非虛?”
安然皺起眉頭。
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她又不是當(dāng)事人,這讓她怎么證明?
“有的。”天道喵喵叫。
安然扭頭看向他。
她走過去抱起來,低聲問,“我們赤條條兩個,哪兒來的憑證?”
天道在她懷里扒拉,“女鵝你忘了嗎,蘇蔓蔓留下了一支簪子。”
安然腦海里飛速閃過那些日子為了那支簪子受過的罪,她抿了抿嘴,小聲開口,“你瘋了嗎?蘇青禾會抓我不就是因為看到簪子被刺激了,現(xiàn)在還要再刺激她一回?”
那邊顧丹心看安然摟著只貓神神叨叨,伸長脖子看了看,“你在干嘛?”
安然胡亂擼了幾把貓頭,轉(zhuǎn)過頭燦然一笑,“小烏脾氣有點躁,怕他傷到你,我先安撫一下。”
這理由聽起來實在牽強,可看安然回完話以后又專心致志跟貓窸窣說話,倒真有那么幾分意思,顧丹心勉強按捺下疑惑,安靜地坐著看她擼貓。
“既然蘇蔓蔓不喜歡珞炎,那也不存在若干年后拿簪子刺激蘇青禾的情況,她一定有別的用意。”
天道被安然擼得迷迷糊糊,兩只小爪爪在懷里一抻一抻的,不自覺開始踩奶。
“你拿出來,拿出來看看。”
他說完,眼皮子閉上,竟然是要睡著了。
安然也不打擾他,她撓撓天道的下巴,把他放回到他的小窩里,慢悠悠道,“憑證么,當(dāng)然是有的。”
她走到梳妝臺前,把藏在最里面的小盒子拿出來,看了一眼完好無損的簪子,又把蓋子合上,交給顧丹心,“你把這個帶回去,皇后娘娘自然就明白了。”
顧丹心臉上顯出驚訝神色來,小嘴微張,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安然一看,笑了,“你的演技不至于高超到這個地步。”
雖然面上信誓旦旦,心里略略有點虛。
她也不知道蘇青禾會明白什么,反正她是不明白的。
但也只有這一件東西是跟蘇蔓蔓和珞炎有關(guān)的了。
“哦。”顧丹心整理好表情,收了下來,將小盒子扔了,簪子塞到心口前的衣服最深處。
安然看她這小心翼翼的模樣,微一挑眉。
這還是有備而來,看情況蘇青禾對顧丹心叮囑了不少。
她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要讓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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