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冥婚后相公被我氣活了4
但她雖是心里不爽,也沒有再次動手。
不僅是因為現在過了那個情緒最上頭的勁兒了,還為著她方才在耳邊聽到的一個陌生姑娘焦急的阻攔。
那個聲音給她的感覺就好像是她如果真的不管不顧對杭天富下手了,那陌生姑娘就會拼死出來與她同歸于盡。
安然估摸著這是在世界縫隙的杭安然對她傳達的念頭。
原本在世界縫隙里的杭安然應當是看不見安然要具體做什么事情的,可也許是安然殺人的心實在是太過強烈了,被杭安然感知到了。
而在腦海中后續想起的天道的聲音也證實了這一點。
“阿然,現在這個小世界已經在世界縫隙中生成光球了,杭安然可以通過光球看到你的一舉一動。”
“她的執念就是她的親人,盡管在原定的命運軌跡中她親手殺了他們,但是現在的杭安然不允許你對他們動手。”
“甚至,在必要時候,你要保證他們的安全。不然,她會破壞交易,從世界縫隙出來。”
天道語氣平平,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卻給安然整郁悶了。
這是什么自虐的做法,以德報怨么?
那杭安然還叫什么惡毒反派?明明就是個善心已經發了大水的無辜姑娘。
話說,明明驅趕著她去榨人精血的氣運之子才更像惡毒反派吧?
她冷淡地看了杭母一眼,轉過身去,默然不語。
雙手在胸前交叉著,手指搭在胳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著。
依杭安然對家人的重視程度,她不可能真正對這幾口人下手。
從某種程度上,似乎正好維持了一開始就該按照常理來走的主要人物命運軌跡。
安然的思緒發散得很快,也在不著邊際地急速跳躍中。
她問天道,“上個小世界天地法則對我的束縛,在這個小世界當中還存在么?”
天道回得極快,“不在了。”
“這個小世界,嗯,什么束縛都沒有。”他越說越是遲疑,“但,我再也無法得知新的消息。”
安然心里一個咯噔。
天道這話的意思,不會就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她試探地問,“就是,什么新的東西,你都不能立刻知道了是么?就跟一個普通人,不對,一只普通貓一樣。”
天道給予了肯定的答復。
而安然則是瞬間失語。
她內心閃過的第一個想法是,既然如此,那天道的存在還有什么特別大的用處嗎?
好像是沒有了吧,上個小世界他到一半猝然消失,不也是她自己扛下來的嗎?
不過,天道可以提醒她氣運的流動,還能與她商量獲取氣運的對策,也不算毫無幫助啦。
安然寬容地想。
而就在安然沉默著與天道交流的時候,杭父看氣氛緩和了,氣焰更加囂張。
“小野種,你要有幾分知恩圖報的心,就該老老實實給錦安鋪路,也算你還了這十幾年養育的恩情。”
安然看了杭母一眼,干脆利落地踩住他的半邊臉,牡丹花簪指著杭父腦袋。
杭母嚇得去拉她,“然然,不可。”
“你來呀,你殺了老子啊!”經過剛才安然簪子刺偏的一幕,杭父認定她只是威脅嚇唬,根本不敢真正下手。
“杭天富,看在你養我十幾年的份上,我不會殺你。”
安然收了簪子,“從此以后,你與我再無瓜葛。”
“你最好記著今日‘不后悔’的話,以后出了什么事,可千萬別來求我。”
她甩開杭母的胳膊,消失在路的深處。
杭母為難地看看地上的杭父,又看看安然的腳步,咬了咬牙,拎起裙擺朝安然遠去的方向追去。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杭父大喊,“老子永遠都不可能后悔!”
“沒爹沒娘的小賤種還想讓老子求你?呸!你求老子還差不多!看沒了老子,你能活到什么份上!”
杭父喘著氣想要爬起來,身子支到一半,摔了下去。
他咬牙,看向癱在一邊瑟瑟發抖的杭錦安,“兒子,過來扶我一下。”
杭錦安恍然,走過來就要把杭父扶起,卻見眼前一道黑影閃過,杭父再次撲到;額地面上。
一只小白貓循著安然杭母的路線躥入黑暗中。
寂靜的夜里,杭父憤怒的咆哮聲響徹天際。
“什么玩意兒!連只野貓都敢對老子蹬鼻子上臉!”
回到女兒閨房,杭母還想留下來多看安然幾眼,卻被安然半推著送出了門。
見杭母一臉欲言又止又關心至極的模樣,安然的心總歸是柔軟了幾分,她安慰杭母,“我沒事。”
她一笑,“其實我對自己是不是你們的親生孩子也有所懷疑。”
“畢竟杭天富對我和杭錦安的態度差別實在是太大了不是么?”
在聽天道講杭安然的命運軌跡時,安然便發覺有些不對勁。
杭父是藥商,只是買賣藥材,并不需要親自去采藥,兒子杭錦安錦衣玉食,根本不曾深入接觸過藥材。
而杭安然從小就與各種藥材打交道,但這不僅僅是她感興趣的緣由,更關鍵的是,這是杭父逼著她做的。
他就像是使喚那些做工的人一般,使喚著杭安然替他干活。
而在她更小的時候,被杭父命令著必須隨著采藥的人們上山,尤其是在遇到某些珍貴難以獲得的藥材時,杭父總會理所當然地讓杭安然出去尋找。
直到她年紀大了,身上有了婚約,就被約束在了閨閣內。
是的,杭安然是有一個未婚夫。
好巧不巧,這個未婚夫也是她上山采藥時撿來的。
但那次已是三年前,而這個未婚夫也并不是像葉君瀾那樣昏迷得離奇古怪,不過是體質實在太虛,在上山游玩時撐不住暈倒罷了。
杭安然那次順手幫了幫忙,沒成想下山后過不久,就有人找上門來,要答謝當日杭安然的相救之恩。
那時杭安然才知道,她救的是本地有名的紳豪沈員外家的公子,沈執。
也不怪她不認得,沈執打從娘胎出來起就先天體弱,從小就是個病秧子,并不怎么出門,是以,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沈執的樣貌。
這次也是因為沈執在府里待得太悶,偷偷摸摸甩開了照顧他的仆人,一意孤行要上山,才讓杭安然撞上了。
杭父自然是樂意抱上沈員外這條大腿,甚至還想把杭安然送進沈府,時不時就借著送藥的名頭讓杭安然去沈府那邊轉悠,這一來二去,還真讓杭父的算盤打成功了。
一年以后,沈府派人向杭父提親,此外還有個條件,那便是不再讓杭安然拋頭露面。
從此她便只能在房間里鉆研自己的藥術了。
這次,杭安然實在是沒忍住,偷偷摸摸出去上了個山,然后遇到了葉君瀾。
本來是好心救人,沒想到成了催命符。
杭母嘆了一口氣,“然然······”
在接觸到安然漠然的神色后,她剩下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
杭母伸手進寬大的袖口,掏出一個黃色小錦囊,遞給安然。
安然疑惑接過,拆開一看,是一塊圓形玉佩,玉佩紋路分明,是花瓶內插有一枝牡丹花。
“撿到你時,身上帶著這么一個小錦囊。這玉佩,看著無甚稀奇,但能夠給孩子佩玉的人家,差不到哪兒去。”
杭母拉過安然的手,“原是想等你與沈執成婚后再給你的。”
她沒再說下去。
安然收了玉佩,“沈執退我的婚,是他眼瞎。”
沒錯,杭安然是有一道婚約在身上,但她又被退婚了。
在前兩天,沈執當眾退婚。
至于原因么,簡單得很。
明明說了不讓杭安然出去,杭安然也確實本本分分地在前一年都沒有出去,為何偏偏這個時候偷偷摸摸地上山了?為什么還那么湊巧就遇見了已然成年的葉君瀾?
雖然見到葉君瀾的時候他已經是昏迷不醒了,你杭安然也說只是單純遇見,可誰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你杭安然可是一個背負婚約的人了誒。
依著葉君瀾尊貴的身份,大家不能明面編排,再說后來人也死了,但還不能編排你一個小小的杭安然了么?
沈家正是聽到了這樣的流言,才執意要退了這門親,反正于男方無礙。
安然想,這不過是明面上的理由,恐怕還有更深層次的緣由他們沒說出來。
怕左丞相因為兒子的死,對杭家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進而牽累到他們沈家。
而這又讓杭父鉆了空子。
杭安然確實在被退婚的當天大受打擊,將自己關在房門里。
杭父便趁此機會給她下了藥,偽裝出她因被退婚羞愧難當而上吊自殺的假象。
其實安然對沈執退婚并沒有什么怨念,畢竟人家若真是膽小怕事,可不得把他們舍去?
但安然對這事造成的結果著實不爽。
最好以后沈家別與她有什么交集,不然,她可是會把這份不爽討回來的。
安然一只手撫上脖頸,除了指腹癢癢的觸感,沒有太多其他的感覺。
若是今晚她不過來,此刻,杭安然應當是滿身傷痕地被扔進墳墓里放血了吧?
真是無妄之災。
她與杭母道別,轉身合上房門。
燭火煌煌,天道蹲在圓桌上舔著自己的腳掌。
安然坐在桌子旁,隨意伸手擼了一把他的頭,“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能知道了嗎?”
天道被擼得舒服,把頭又往安然手下湊了湊,“確實如此。”
安然不語,把玉佩拿了出來,遞到天道眼皮子底下,“你再看看。”
天道凝神仔細看了一會兒,“看不出來。”
安然這才死心。
“害。”她嘆了口氣,“若是你的能力還在,就可以直接知道杭安然的親生父母是誰了。”
天道不解,“為何要知道她的親生父母?這與我們并沒有太大的關系。”
從道理上來講,的確如此,在杭安然的命運軌跡中,壓根就沒有提到她親生父母的事情。
安然對此可是很有想法。
“我會去找到杭安然的父母。”安然收好玉佩,“我就不信,杭安然的親生父母地位會比杭天富要低。”
“我們這次地位不高,面對的阻力很大,能給自己多增加點籌碼就要努力去爭取到手。”
天道瞬間理解了安然的意思,也對,他們將來要面對的是左丞相的龐大勢力,以及不知道是不是人的葉君瀾。
而為了葉君瀾,安然勢必會被左丞相的人盯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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