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冥婚后相公被我氣活了35
她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的開始。
總覺得陰陽鏡這話,意有所指,并不尋常。
安然道,“你再說得清楚些。”
小人搖了搖頭,“再說就說不清楚啦,到底是什么,主人你知道啊。”
安然:“······”
她如果說她不知道,陰陽鏡會信嗎?
恐怕是不會。
知道再追究下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安然便把它放到了一邊。
轉頭看看四周荒涼的土地,安然問它,“話說回來,你這禁地是怎么回事?”
“我一開始就到了禁地里邊,出去之后完全看不出來有禁地的痕跡。”
她又指指前方一團旋轉著蠕動的黑霧,“那霧又是怎么回事?我想出去還不讓我出去呢。”
“這些啊?”陰陽鏡順著安然指的方向看了看,回道,“都是我使的障眼法。”
“這塊地方是天衍宗特意分出來放置我的,雖然大家都知道天衍宗有我的存在,但是誰也不知道我究竟被放在哪里,這都是因為天衍宗將放我的地方設為了禁地。”
“一提到禁地,大家都會下意識地以為里面封了什么需要鎮壓的邪物,自然不會想到有我。”
“但是禁地一開始并不是被藏起來的,只是在加了禁制之外另有弟子駐守,是之后祝九思破了禁制闖進來以后我才和祝九思合力把它隱藏了起來,就是為了讓祝九思可以在禁地里心無旁騖地將他師尊那些人的力量吸收。”
“至于那團黑霧嘛——”小人撓了撓頭,“其實是為了有意識地篩選人來著,它們好像很喜歡你的樣子,都不愿意讓你走誒。”
它話鋒一轉,指了指身邊的白心,“主人你看,像這家伙,它們就不愿意讓她進來。”
白心再度被陰陽鏡指名道姓地說,也不慣著它,當即就懟了回去,她歪歪頭,露齒一笑,“也沒見它們攔住我啊。”
燦爛純潔的笑容,溫和無辜的語氣,卻直戳陰陽鏡的肺管子,它哽了幾息,說不出反駁地話來,只好吚吚嗚嗚地又飛到安然的手邊。
蹭著她的衣裳,陰陽鏡委屈地直哼哼。
想它堂堂神器,本該是被人人爭搶呵護仰視的存在,怎么就落到了這般田地。
雖說妖也能成仙成神,但她現在不過區區小妖,憑什么鄙視它。
心里是這么想的,它卻不敢直說,就怕又被白心懟個透心涼,得不償失。
忍一時海闊天空,它陰陽鏡是高貴的神器,不與沒見過世面的小妖計較。
陰陽鏡這般想著,就在安然的袖子上蹭了蹭,將自己溢出鏡面的淚珠子悄咪咪抹掉。
安然好笑地看著陰陽鏡委屈巴巴的情態,卻也沒有為了它多說話。
本來也是它自己去招惹的白心,怨不得旁人。
再說了,雖然它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八九歲的孩童,真實存在的日子可不止這么點時間。
這天衍宗開宗立派,不說有千年時間,少說也有八九百年的時光了,陰陽鏡誕生的時辰只會再往前推,不會往后挪。
要她怎么跟白心說?
說人家只不過是一個一千歲的寶寶,你白心這二十多歲的大人就讓讓它唄。
這也太荒謬了點。
陰陽鏡之所以這副小孩脾氣,大概是因為在天衍宗被關久了,沒出去遭遇過太多事情,雖然能知曉世間萬物,但自身閱歷不曾真正增加,終究是枉然。
安然像拍小狗的頭一般拍了拍陰陽鏡的頂端,“行了,別委屈了,我帶你出去。”
她伸出另一只手來,問它,“要怎么做,是不是要放血與你結契?”
說到這個,陰陽鏡可就來勁了,它一反方才的頹喪情狀,神采奕奕地飛到安然掌心,殷勤地說:“不用不用,滴血結契,那都是一般人用的法子,你是誰呀?你只要答應收了我,那效力就有啦。”
安然捏了捏陰陽鏡的邊框,“這么方便?”
“嘿嘿,那當然,不是誰都可以的啦,僅限于我啦。”陰陽鏡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畢竟只有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不是?”
安然明白了,陰陽鏡是得益于它的神器身份和本身便能夠窺探天機的能力加成,就把蓋在她身上那層掩蓋她天道化身的膜給掀了。
而在其他人那兒呢,她就還是個普通人。
既然它這么逆天,連頂了小公主的她的真實身份都能看穿,那么它能否知道,這兒實際上不過是個陣法構建出來的幻境呢?
如果知道,又能不能為她提供破解幻境的法子呢?
安然突發奇想,揪著陰陽鏡湊到嘴邊,“你既然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那你知不知道,這兒其實是個幻境?”
陰陽鏡一愣。
“幻境?”
它從安然手里主動蹦跶了出去,與安然拉開了一條胳膊長的距離。
“主人,你在開玩笑吧,這兒怎么可能會是幻境呢?它就是真實存在過的地方啊。”
一看陰陽鏡這反應,安然就知道它再怎么厲害,也厲害不到能識破整個幻境的地步。
畢竟它自身就是這幻境的產物。
安然揮揮手,不再與它繼續糾結,“行吧,我們先出了這地方再說。”
“公主且慢。”跟在旁邊的白心忽然插話。
安然看向她,見她面有凝重之色,問她,“怎么了嗎?”
白心目光轉向安然手里的陰陽鏡,“在離開之時,奴還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它。”
她說著,走到安然手邊,幾根長藤的尖端對準了鏡子里的小人,“那個祝九思,到底是什么人?他天衍宗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要吞噬仁鋒和仁鋒的兒子?”
安然沒想到白心還會對一個外人感興趣。
到現在為止,站在安然的角度來看,她對于天衍宗神器失蹤和那走火入魔的弟子兩大流傳在暗地里的不解之謎基本掌握了大概的情況。
神器失蹤的事情,不用問,在她手邊明明白白擺著。
走火入魔的弟子祝九思,盡管不了解詳細情形,但看他那樣,安然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那邪修的聚靈陣法,不是祝九思自己搞的,就是仁鋒搞的唄,仁鋒定是動了什么歪心思,最后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搭了進去。
這對于天衍宗來講是樁有損名聲的丑事,自然不會讓它在外界流傳太廣,肯定是能遮掩就遮掩了唄。
陰陽鏡這會兒神氣上了,小人雙手在胸前交叉,一條腿抬了起來,像是踩著凳子上一般,頭往上一揚,“你讓我回答我就回答啊?那我面子往哪兒擱呀?”
然而它話剛說完,便接到了來自安然的命令。
“說說。”她說。
小人手和腳都放下了,“主人~~~”
尾音打著顫,聽起來又像是要哭了。
安然道,“我也想聽。”
陰陽鏡這才哼哼唧唧地開始解釋,臨說前還要特地對白心聲明一下,“我是說給主人聽的啊。”
“祝九思,是妖,他的本體是一株牡丹花,但他跟白心這等只能靠吸別人精血的妖可不一樣。”
陰陽鏡瞪了一眼白心,語氣里全是挑釁。
白心自是不會忍,只不過長藤剛蠢蠢欲動,就被安然一個眼神制止了。
陰陽鏡見自己被安然護著,更得意了。
“人家啊,天生仙胎,只要能夠修煉,假以時日,定能飛升成仙。”
得,這聽起來又是一個實打實的氣運之子。
安然問,“那他為什么要去冥界?”
陰陽鏡嘆了口氣,“沒辦法,這就是他將來的歸宿了。”
“他因為根骨奇絕被仁鋒哄騙著拜入天衍宗,再后來,仁鋒設計想要奪取他的仙胎之體煉化替自己兒子改善根骨,反被祝九思吞噬了,這就令他偏離了正道。”
“祝九思是害怕自己以后會走向歧途,枉害他人性命,因此才闖進禁地,想要問我他將來是否會成為大魔頭,若是真的如此,他便打算自盡了。”
“他吞了仁鋒,仙胎被玷污,已失去了升仙的資格,在人界,肯定會被天衍宗追捕,引起動蕩,而冥界混亂無比,容得下他。”
安然點點掌心,“聽上去,祝九思還是一只有著自己的道德堅守、心地純凈的好妖。”
“是啊,他可是天生仙胎,還好沒有因為這事對世間有所怨懟,不然,那攪風攪雨的威力,堪比天生邪骨啊,到那時候,得搭多少人進去才搞得定啊。”
陰陽鏡嘖嘖感嘆。
“他進來時,我與他說,他的未來存在著變數,若是有貴人能夠進來幫助他度過這一劫,他便能夠去往冥界,若是沒有人能幫他,他便就此隕落了。”
“我私心是希望他能扛過這一關帶我離開,所以才幫他在門口設了團黑霧呀。”
說到此處,陰陽鏡討好地貼到了安然的手背上,“嘿嘿,這不就把主人你給等來了嗎?你是他的貴人,也是我的貴人呀。”
安然笑笑不說話,心里想著,那可未必,誰知道會不會一覺睡醒,你就從身邊消失,回到祝九思身邊去了。
“原來如此。”白心冷哼,“看來,這天衍宗也不是什么好貨,既如此,天衍宗這一遭,便是他們咎由自取。”
“誒誒誒,你這話就不對了。”陰陽鏡道,“祝九思的事情,不過是仁鋒的個人行為罷了,上升不到整個宗門,這天衍宗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根還是很正的。”
它小大人般對著白心說:“雖然吧,這人妖修仙各有各的目的,有的甚至稱不上光明磊落,但這些林立的門派,大體上都遵循著人界的守則,除魔衛道,還是他們一致認同的理念。”
白心撇撇嘴,“那也是天衍宗那群長老弟子瞎了眼,居然會讓這種品行敗壞的人當上掌門。”
陰陽鏡撓撓頭,“這,我倒確實沒話說,可能天衍宗當老大當久了就飄了吧,經此一役,也好讓他們清醒清醒,肅清一下宗門內部。”
“不過,未來天衍宗怎么樣,都與我無關啦,反正我在幫祝九思的時候,就提早把我跟宗門的聯系單方面斷絕了。”
它深沉道,“養了孩子這么長時間,它也該長大,學會獨立生活了”
白心嘴角一抽,扯出一個不屑的笑來,“就你?”
陰陽鏡理直氣壯,“怎么,你有意見?”
白心懶得搭理它,對準空地,畫出一個傳送陣法的符來,“公主,我們直接回去吧。”
安然便拎著陰陽鏡踏上了陣法。
紅光一閃,出現在她眼前的,卻并不是白塔。
男人站在茶館前,看著人來人往,滿臉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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