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冥婚后相公被我氣活了67
冥婚啊。
白心還真就一語道破了事情的本質。
林檀爾是鬼,和他成親,可不就是冥婚么。
安然是真不知道小公主是怎么想的。
小公主小小的腦袋瓜子里這是裝了些什么東西呀?
這么反常的婚事都能安然接受。
她深沉點頭,“我也覺得是冥婚!
白心也做好了自己的勸語再次不被安然接受的準備。
乍一聽到安然如此不加遲疑地與她站在了同一立場,她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要知道,自從安然與林檀爾在一起后,她滿心滿眼都是這個男的,無論林檀爾說什么話,她都一股腦地記在心里,不假思索地接受。
哪怕是林檀爾以一個近乎荒唐的理由提出在深更半夜正式成親,她也不曾提出質疑。
什么怕動靜太大引來安霽的追殺,若是真的如此,那為何還要讓外邊鞭炮齊鳴、鑼鼓喧天?
難道晚上的吵鬧就不是吵鬧了么?就能夠不讓人注意到了么?就是正常的了么?
這不管怎么想都是自相矛盾的。
再說了,這一堆堆的客人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
明明兩人各自都已經斷絕了與家人的聯系,怎么他還會請到如此多的人來參加婚禮?
林檀爾身上的古怪之處這么多,白心只覺得疑惑。
她心里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也曾經試圖與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安然談一談,想讓安然冷靜理智地看待,不要那么快地就接受林檀爾。
可是安然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
上一秒剛聽完,下一秒就全然地把她的話拋在了腦后,甚至還為她對林檀爾的懷疑而險些與她置氣。
苦口婆心一番談話的白心,看著安然那傻乎乎沒心沒肺的樣子,當時都快要吐出血來了。
她真是白費口舌了。
安然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林檀爾是她的支柱,是她的天,是把她從原先一成不變的令人窒息的死水般的生活中救出來的人。
聽白心說話厭煩了,她便打斷道,“往后不管再過什么樣的日子,也不會比在皇宮關在白塔里那時更差勁,更令人難以忍受和絕望的了!
安然表露的心意太過堅決,倒讓白心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要是安然說這話,似乎也暫時無法辯駁。
她在白塔里的日子,確實算不上好。
尤其是小檀之死,給她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心理陰影。
白心啞口無言,有點妥協了。
實在想想,她還能再管安然些什么呢?
她已經是這個風燭殘年的樣子了,撐不到多久估計就要完全離開安然了,以后的路就只有安然一個人走了。
如此想來,還有些唏噓不已。
更何況,在她被和順從滄瀾福地救出來的時候,安然早就在和林檀爾私奔的路上了。
就算要阻攔,她也明顯是錯過了最佳時機。
白心只好放下這一個勸阻的念頭。
至少在她真正消散在這人世間之前,好好地服侍安然,看著安然開心地成親吧。
她沒想到的是,在這一刻,安然竟然想通了。
白心手中一時松了力,沾了水的梳子就這么掉落到了地上,密密的梳齒間還纏繞著幾根又長又細的發絲。
安然歪過手去,撥過來一綹長發。
上頭還有點濕噠噠的。
她把長發彎過來,湊到鼻尖下嗅了嗅。
有一股好聞的花香。
木梳一角磕到地板的聲音驚醒了處于呆滯狀態的白心,她表情有些如夢似幻,仿佛不大相信似的。
卻又是欣喜的。
白心問,“小姐,您要再認真地考慮一下您和林檀爾的婚事么?”
“當然。”
安然手指從那發間穿過,分撥出兩叢,漫不經心地將它們纏在手指上。
待纏得多了,她又一下子將手指抽出。
那發便如同綻放的花蕾一般,全部散開了。
“可是······”
白心開心完,倏忽想起,如今已是要成親的時候,安然若是要反悔,還來得及嗎?
這念頭不過起了一剎那,便被一個更為堅定的想法壓了下去。
當然來得及,只要安然想反悔,有什么來不及的呢?
總比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后才后悔,卻發現無可挽回,從此后半輩子活在痛苦中要好得多。
于是白心便快速跑到了門邊上。
她打開門,警惕地往外頭望了望,又把門合緊。
望向另一邊的窗戶,她又跑了過去,支起窗子,探身朝外邊看了看。
安然坐在梳妝臺前,好奇地看著白心跑跑來跑跑去。
“你在看什么呢?”她問緊張萬分的白心。
白心合上窗子,來到安然身旁。
她深深地看了安然一眼,忽地蹲了下來,兩手緊緊握住安然把玩著發梢的手。
“小姐,您逃走吧!
白心說。
“嗯?”安然發出一個不明意味的音。
“如今已是這幅局面,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您唯有逃走,才能擺脫!卑仔恼\懇道。
“趁現在,無論是門外邊還是窗子外邊都沒什么人,您離開,老奴替您打掩護!彼在將自己的計劃說與安然聽。
安然看著她,莞爾一笑。
從白心那兒抽回自己的手,她反問,“你覺得我只有逃走這一個選擇?”
白心目光落在安然那兒果斷抽回去的手指上,又順著嫁衣金閃閃的紋路往上,落在了安然被胭脂點綴得神采奕奕的面龐。
屋內雖是昏暗,燭光也無精打采,然而在這一片昏沉之間,安然的雙眸清澈似露珠,透亮光明,猶如容納了一整個圓月和一清晨的光輝。
柔和又清冷。
難道不是么?
她下意識想。
頓了頓,白心試探地問,“難道,小姐還有別的想法?”
安然換了個坐的方位,彎下腰,伸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木梳。
尚未完全束好的長發自她耳邊垂落,在她低下上半身時,拂過白心的面龐。
淡淡的涼,微微的癢,還有一陣淺淺的香。
白心心中一動,忽地有些沉迷。
原先緊張的心思放松了不少。
安然起身,拉過蹲在原地的白心的手。
攤開她的掌心,安然把梳子重新放在上頭。
“繼續吧!彼。
柔軟溫熱的掌心觸到堅硬冰涼的木梳,白心握了握,復看向安然,“小姐······”
安然已經把頭調轉了回去,欣賞著銅鏡中自己的面容。
“然然!
門外邊傳來男人的嗓音,清潤而渾厚。
如同久遠的夢中那出現的一模一樣。
如果說之前安然聽到這個聲音,是感覺陌生的話,現在則是熟悉得不得了了。
林檀爾。
她扭過頭去,看向門邊。
隨后,安然提著嫁衣的下擺就要站起來。
一只手按在了她肩膀上,阻止了她的動作。
“小姐!鄙砗蟀仔牟毁澩仵酒鹈,“您不可以這個時候出去,于禮不合!
安然看白心這表情,顯然白心是以為她還是被林檀爾吃得死死的。
一碰到林檀爾,就失了神智。
她撫慰地笑笑,拍拍白心的手,輕聲說:“別擔心,我不過想去先會一會他罷了。”
安然拉開她的手,在她擔心的注視下,雙手提著裙擺,緩緩朝門那里走去。
打開門,便見到他挺拔的背影。
玄衣颯踏,在燈火的映襯下,英姿勃發。
安然跨過門檻。
聽到身后的動靜,林檀爾轉過身來。
他含笑望著安然,朝她伸出手來。
已經做過這個夢的安然自然是知道他的意圖,立刻往后避了一下。
這反常的避之不及的態度令林檀爾的手在半空中僵滯了一下。
他的笑容也淡了些,露出點意外來。
“然然,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適么?”林檀爾關切地問。
“啊,沒什么!卑踩簧陨酝笞屃艘恍〔剑_后跟貼著門檻的縫隙,“白心說在成親前我們還是要稍微回避一下的!
林檀爾不疑有他,以為真是白心對她的叮囑。
畢竟平時白心對安然的態度他都看在眼里,這還真像白心會對安然說的事。
他重新恢復了笑容,“你我經歷了那么多事,都已經如此熟悉了,無需那般。”
安然沒應他這句話。
她就笑了笑,權當糊弄。
而這短暫的沉默沒有引起林檀爾的過分注意。
他盯著安然,“我的然然真好看!
被林檀爾這話清楚地勾起了久遠的夢中回憶的安然腹誹,她態度都不一樣了,怎么這話也不改改?
耳邊傳來他低低的笑聲。
“今日之后,然然便該改口了。”
半分的逗弄,半分的認真。
還記得夢中的小公主是如何反應的安然:“······”
離大譜了。
她明明沒有按照夢中的來,面前這人還能原模原樣地說下去。
就跟話本子上定好了詞似的。
她可不會羞澀地喊林檀爾夫君。
安然果斷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在林檀爾驚訝的目光下,用力關上了房門。
隔絕了林檀爾,她背轉過身,抵在門框上,松了口氣。
得救了得救了。
當時做夢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想來,真是要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小公主也不嫌膩歪。
安然搓了搓手臂,那陣發毛的感覺才消退下去。
抬起頭,迎面是白心復雜的神情。
她挺直了背,整整自己的衣襟,裝作無事發生,“怎么這么看著我?”
白心搖頭,“就是覺得,您有些不一樣了!
“尤其是······”她猶豫著說,“對他的態度!
“害。”安然無所謂地擺擺手。
“然然!焙箢^門外邊林檀爾喊她。
“勿要太過害羞,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該到了拜堂的好時辰了!
安然懶得理他,走向白心,重新坐到梳妝臺前。
白心想說些什么,但看安然這淡定的樣子,便壓下了心頭疑惑,繼續為她打扮起來。
一炷香之后,安然蓋上紅蓋頭,在白心的攙扶下,從屋內走到了大堂。
因著視線被遮擋,她什么也沒看到,只聽到周圍聲音嘈雜,賀喜聲不絕于耳。
涼風陣陣,穿過身體,寒意森森。
在拜完三拜之后,一個尖銳的聲音高喊——
“送入洞房。”
安然眼下出現了一雙鞋尖。
“然然。”林檀爾的氣息環繞住了她。
他喟嘆,“你終于,要完全屬于我了!
林檀爾伸手環過安然的腰,要將她打橫抱起。
周圍人的哄鬧聲達到了最大,猶如一鍋煮了許久的水終于沸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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