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棒打鴛鴦后她把書讀爛了53
清涼涼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仿佛裹了一層霜似的,顯得寒意漸漸。
“理由。”安然言簡意賅。
簡伯怡也不矯情,一點也不帶猶豫,“她太笨了,一個知識點幾遍都教不會。”
熟練流暢得像是早已在心里演練組織了無數遍似的,只不過現在才說出口。
又或者是,早有預謀,專為這一刻而準備。
安然定定地笑了。
她背轉過身去,面對路邊高到天際的燈桿子,看那自上而下投射下來的光。
“真是惡毒。”
竟然能夠這么去說一個小姑娘。
究竟是不是人小姑娘笨,還不一定呢。
安然說:“究竟是歐陽安晴教不會,還是你不會教,我想這不難分辨。”
“畢竟。”她緩緩的,“過去,她是由我教著考上了實驗班的。”
而現在簡伯怡竟然說,歐陽安晴太笨。
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被簡伯怡這句話給帶跑偏。
簡伯怡自然是知道自己這么說有多么的失了禮數,按照他一貫以來的性子,他不該是這么講話的人。
可在安然的面前,他就是忍不住。
明明自己也不是多么的刻薄,可他偏偏想要顯得刻薄一些。
尤其是在看到安然對歐陽安晴那么關心的情況下。
他不自覺地就想要更加狠狠地說幾句歐陽安晴的惡話。
她不是將歐陽安晴放在心尖尖上么,那他這么說她心尖尖上的人,她必然不可能無動于衷。
簡伯怡想要看到她因為他的話而情緒波動的樣子。
氣急敗壞也好,生氣憤怒也好,鄙夷震驚也好,總之,就是別對他那么平淡。
好像他跟她距離永遠都那么遠一樣。
簡伯怡望著安然的背影,往前邁了一步。
“你知道的,我會答應補習,是因為你。”
“所以呢?”安然問,閑適自如,“現在是為什么不教了呢?”
簡伯怡看著她的后腦勺,沉默了幾個呼吸。
大概是被她的態度所刺痛了吧。
認清了自己此刻在她心里真正的位置。
她是那么急切地想要讓他去幫助歐陽安晴,全心全意地要把歐陽安晴導向一條更加光明的道路上,卻忽視了他的存在和感受。
在這條道路上,他不過是歐陽安晴的踏板罷了。
正因如此,正因他現在還有這么點用處,她才多看了他那么一眼。cascoo.net
但其他的,他就再也感受不到了。
該說是利用么?
簡伯怡心想。
確實是利用吧,明晃晃的利用。
利用他給歐陽安晴補課,其余的別無溫情。
可這份利用,與金翠紅和歐陽鵬程一流人,與其他各方心懷不同心思的人的算盤比起來,又是顯得那么小巫見大巫。
甚至都夠不上利用這個詞了。
單純純情得可愛。
可愛得讓簡伯怡想要發笑。
明明按照他的身家來看,能利用的地方可以更多。
可安然只盯著補課。
還是因為她腿腳不便,短暫地盯著他的補課。
白天看她拋去了拐杖可以自由行動了,簡伯怡覺得,依照她的性格,大概率是打算把歐陽安晴的學業抓在自己手里了。
既然如此,他還不如自己識趣點,先提出這件事情。
多么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只不過,他還是有點不甘心。
眼見著歐陽安晴和她的關系是越來越和緩了,他與她卻是沒有太多進展。
簡伯怡不免感覺到了深深的挫敗。
那頭安然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簡伯怡的回答,只聽到路邊草叢間不知名蟲子吱吱地叫,透著點冷寂的意味。
“你這才第一天,可能是雙方都不適應的緣故,之后磨合磨合就會好了。”
安然說。
開玩笑,簡伯怡說不教她就不讓教了嗎?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好吧。
最好是氣運之子和氣運之女相看兩生厭。
厭到再也不可能長出戀愛腦的程度。
這樣歐陽安晴以后的人生絕對差不到哪里去。
那樣,完成原主的執念就穩了。
再說了,如果簡伯怡不輔導了,那輔導歐陽安晴的人勢必會是她。
她都還沒怎么學會這個小世界的高中知識點呢。
一個沒搞好,到時候不就惹人懷疑了么。
這倒是讓沉思中的簡伯怡驚訝了。
他沒想到安然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回答。
他還以為恢復了的安然會迫不及待地讓他滾蛋,自己重新肩負起輔導歐陽安晴的任務。
安然轉過身來,走近簡伯怡,老氣橫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長輩對著晚輩那樣,“今天辛苦你了,以后的一段時間內,也要請你繼續辛苦下去了。”
辛苦一下讓歐陽安晴那股對你的稀罕勁趕快過去,厭了你最好。
安然暗戳戳寄寓。
看今天歐陽安晴那反常的表現,她估摸著小姑娘是已經對簡伯怡的感官不大好了。
從早上歐陽安晴歡迎簡伯怡和晚上送簡伯怡出來時態度的對比就能看出來了。
早上的歐陽安晴,興奮得跟喝了假酒似的,眼睛亮晶晶的,一有什么動靜就往門那邊看去。
等到簡伯怡真的來了,她是第一個跑出去看簡伯怡,那眼珠子都恨不得黏簡伯怡身上,別提多直白熱烈了。
那樣子,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歐陽安晴對簡伯怡的喜歡。
而等到晚上呢,她剛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雙目呆滯無神,已然是有點崩潰的征兆在了。
但在打開房門的一剎那,面上卻是欣喜的,眼里也多了點光。
很顯然,那并不是針對簡伯怡的,恰好是因為能夠逃離某種情況而松了一口氣的欣悅。
別說后面更顯而易見的表現了,坐到她的身邊吃飯,全程不與簡伯怡有太多的目光交流,吃完以后跟身后有什么洪水猛獸追著似的,一股腦就往樓上跑,金翠紅喊也喊不住。
安然簡直要給簡伯怡鼓掌了。
真的是太厲害了。
不愧是氣運之子,戰斗力這么強悍,這才多久啊,就讓人家小姑娘不復以往的快樂模樣。
但這也無比清晰地證實了一點——
簡伯怡要是想讓歐陽安晴死心,或者斷了對他的念想的話,他絕對是有辦法,有手段的。
可在黑皮本子當中,還偏就是簡伯怡一方面顯現出對歐陽安晴不怎么感興趣,另一方面歐陽安晴卻對簡伯怡念念不忘,盡管屢屢碰壁,還是堅持不懈地追著他跑。
這其中,可不單單是歐陽安晴戀愛腦的緣故。
黑皮本子中的簡伯怡在釣著歐陽安晴,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釣著釣著,就把歐陽安晴背后連著的歐陽家全都釣進了簡家。
這心計可真是夠深的。
安然嘴角溢出一點冷笑。
但也就釣釣歐陽安晴這個小姑娘罷了。
有她在,簡伯怡不管以后再對歐陽安晴有什么多余的想法,都別想得逞。
先過了她這一關再說。
簡伯怡被安然拍得肩膀一沉。
說實在的,安然的力道并沒有多么大,可他不知怎的,卻有一種重若千鈞的感覺。
被拍過的肩膀酥酥麻麻的,好似還泛起了不尋常的熱。
他別扭地拿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那股子感受才漸漸散了些去。
與此騰升起來的,卻是心里的熱意。
簡伯怡不知怎么,原先莫名難受的心竟溢出了些許的愉悅之情。
仿佛有蜜在心頭不知不覺地滲出。
甜甜的一點,不多,但也夠讓他回味了。
拍完肩膀,安然一錘定音,不給簡伯怡反悔的機會,明白坦然地轉了個話題。
“話說,我出院那天,在金瀾的時候,出了什么事情?”
“看你那時接了個電話,說誰不見了?”
她絲毫沒有用技巧引導話語來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的意思,直接就把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問了出來。
簡伯怡被安然這打直球的方式給打蒙了一瞬。
他察言觀色那么多年,確實也是沒見過有人像安然這么直白問問題的。
簡伯怡并不生氣,只是有些疑惑,“你為什么問這個?”
當然是為了知道符瑾瑜的下落啊。
在她沒有手機,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除了問簡伯怡,還有什么更高效的方式么?
但安然不可能把這時的真實想法告訴他。
她坦坦蕩蕩,“我就是想知道。”
“怎么,是什么不能說的秘密嗎?”
“倒也不是。”簡伯怡想了幾想,像是毫不在意的樣子,“就是我那個弟弟,突然失蹤了。”
“簡白悠?”安然裝模作樣地問了問。
簡伯怡點頭,“在他回簡家的路上,不見了,疑似被人劫持了。”
“哦。”安然看看他,“你怎么一點都不著急?看那天打的那個電話,可是著急得不得了。”
到一定要簡伯怡回去的程度。
提及此,簡伯怡不由露出一個意味難明的笑來。
“他是我母親看中與我打擂臺的人,他不見了,我母親自然會著急。”
“可對我而言,一個競爭對手不見了,難道不是一件值得祝賀的事情嗎?”
簡伯怡說:“我沒有過度表露出我的喜悅,已經是我對這個弟弟最大的尊敬了。”
聽著像是在開玩笑,還有那么點詼諧幽默。
安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簡伯怡的天真。
也許在常人眼里看來,這樣想確實是再合理不過了。
但在知道簡白悠真實身份的安然眼里,這恐怕是他自己搞的事情。
畢竟根據天道的描述,就連消失,都是符瑾瑜自己消失的。
根本就與別人的劫持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但這樣一來,在簡伯怡身上,有關符瑾瑜的線索就斷掉了。
安然除了去找安瑟以外,似乎再也想不到其他能夠再能得到有關符瑾瑜消息的途徑了。
她迅速地失去了與簡伯怡多待會兒談話的興趣。
“再見。”
安然毫不留情地甩出這么一句,轉身就往回走。
還想著要跟安然再講點什么的簡伯怡愕然立在原地。
他不可思議地叫,“歐陽安然。”
“嗯?”安然哼了哼,步伐不停。
簡伯怡不得不再跟著她與她對話,“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明天見。”
她回到庭院,一把將門關上,把簡伯怡攔在了外邊。
回到客廳,金翠紅正開著電視坐在沙發上。
她看起來是在看電視,實則時刻注意著門那邊的動靜,一發現安然回來了,就立刻站了起來。
安然沒怎么理她,“我上去找歐陽安晴。”
于是金翠紅也被她撂在了樓下。
安然單刀直入,徑直打開了歐陽安晴的門,就見到愁眉苦臉的小姑娘正抓狂地霍霍著自己的頭發。
見到安然,她一個猛撲,眼淚汪汪地求著,“別讓簡伯怡來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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