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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副會長也知道自己太自來熟,打過招呼以后,立刻自我介紹:“是了,金兄和窈窕侄女兒還不認(rèn)得我是誰吧?在下胡梭,深市餐飲協(xié)會的副會長。我跟銘德啊,那可是神交已久了!

  這就是那位推薦銘德進(jìn)協(xié)會的副會長。

  金窈窕和父親回過神來才笑著和此人問好,父女倆對這人的熱情有點莫名其妙,其他的協(xié)會成員就更摸不著頭腦了。

  哦,感情你們之前不認(rèn)識啊?

  那副會長還一口一個金兄,一口一個侄女,不知道的,還以為雙方是多么莫逆的關(guān)系呢。

  畢竟是協(xié)會的副會長,在業(yè)內(nèi)也有些薄名,平常做人做事挺有派頭的,突然那么明顯刻意地跟什么人主動牽扯起關(guān)系,協(xié)會成員無語之后,又都感覺到了幾分微妙。

  銘德加入?yún)f(xié)會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聞,但在此之前,對銘德最深刻的印象莫過于這家公司跟本地的尚家不合。

  行業(yè)協(xié)會這種組織,一定意義上就是抱團(tuán)抵御風(fēng)險增加門路的小江湖,早前銘德沒加入進(jìn)來,深市的其他協(xié)會成員自然理所當(dāng)然地站在尚家這邊,現(xiàn)在銘德也成了自己人,那究竟該如何表態(tài)就成一門學(xué)問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尚家的財力實力目前肯定都略勝一籌,家中六七個頂梁柱,更是各個在名廚界混得風(fēng)生水起,資歷獎項擺出來,餐飲業(yè)誰不買幾分面子呢。

  因此銘德剛剛出現(xiàn)在會場的時候,認(rèn)出他們的一些成員便都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主動上前打招呼。

  尚家的人可都還在現(xiàn)場呢。

  他們主動去結(jié)交銘德,跟銘德主動來結(jié)交他們,意義肯定是有點不一樣的。

  更有甚者,就在一分鐘前,門口位置,還有個協(xié)會成員在跟金父對上眼神后還刻意地轉(zhuǎn)開了視線,裝作自己沒看見。

  這就是實力比較平庸,想靠表明排斥銘德的立場來抱尚家大腿的小成員了。

  轉(zhuǎn)開視線后,這位小成員繼續(xù)跟自己熟悉的其他小成員聊天說笑,同在一起的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并不以為意。

  可這會兒副會長的殷切態(tài)度擺出來,他立刻懵了。

  副會長感受到那些似有若無的詫異目光,心說你們懂個屁。

  原本也不用如此沒面子,然而有之前被夏仁拜托到的歷史在前,他并不敢確定尚家的人會不會把交易內(nèi)容給說出去。銘德要是在協(xié)會內(nèi)沒幫手也就罷了,偏偏他們有!還是老會長這種死死壓在他腦袋上的人物。

  老會長是真的喜歡銘德,借由那場賈冰洋的采訪認(rèn)識了銘德以后,每期定時追《華夏珍饈》不說,可能是因為他的推薦以為他也對這家公司有好感吧,還總拉著他看跟銘德有關(guān)的新聞。

  什么每年定期的公益行動。

  什么《華夏珍饈》在海外熱映后華夏首次登上了海外某旅游雜志“最想去旅游的國家”排行榜。

  以及海外年邁老華僑身體虛弱無法回歸故土,在病床上看完《華夏珍饈》拍攝到的記憶里的家鄉(xiāng)菜后,含笑而終。

  老會長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把自己珍視的中餐發(fā)揚光大,銘德算是另辟蹊徑達(dá)成了他的設(shè)想,因此每看一次這些新聞,他都十分感觸,還得發(fā)表評論——

  “銘德是個有社會責(zé)任感的好公司!”

  “你這次舉薦得好,慧眼識珠!

  殊不知每夸獎一次,副會長就更緊張一點,生怕自己受夏仁所托的好事會被這位老領(lǐng)導(dǎo)知道。

  為了避免未來可能有的各種麻煩,他當(dāng)然得把自己的立場表明,他絕對是站在銘德這邊的!

  果然他一給銘德抬轎,余光就掃到了不遠(yuǎn)處老會長贊許的眼神。

  副會長心口一松,趕忙笑著給金窈窕父女介紹:“金兄,窈窕侄女,那位就是咱們協(xié)會的會長了,我?guī)銈內(nèi)フJ(rèn)識認(rèn)識!

  然而并不等他帶路,老會長居然就親自走了過來,還和顏悅色地打招呼:“在下閭和正,久仰銘德的大名,今天可算是能見到了,了卻了我一方心愿!

  金窈窕是知道這位老人在業(yè)內(nèi)地位的,雖不至于受寵若驚,也不免為對方的話感到幾分驚訝,卻見老會長在自己跟前站定,跟父親握手后,目光銳利又不失和藹地與她對視:“這位就是小金董吧??”

  “閭會長您好。”金窈窕笑著跟他打招呼,“是我!

  “叫什么閭會長,太生疏了!崩蠒L看她落落大方,嚴(yán)肅面孔的放松后竟很有些慈和,擺擺手說,“小金董不介意的話,叫我一聲閭伯伯就好。”

  這下現(xiàn)場的其他成員是真的驚了。

  副會長也就罷了,示好銘德的舉動雖然少見吧,但也不太讓人感到難接受,畢竟本來就是八面玲瓏的一個人。

  可老會長那又臭又硬的脾氣卻不是鬧著玩的,怎么連他也這個態(tài)度?!

  大伙的眼神立馬活泛了,到處亂飛,跟熟人對上后,目光里都是默契的一個意思——

  上!

  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

  會場里的氣氛倏地就熱鬧了起來,四面八方的協(xié)會成員有志一同地匯向了一個方向,握手的握手,寒暄的寒暄,交換名片的交換名片。

  那先前在大門口刻意假裝看不到金父的小成員表情終于變了,顧不上更多,端著酒杯也匯入人群。

  銘德加入深市餐飲協(xié)會的第一場聚會,融入得輕松熱烈。

  這邊熱火朝天,那一邊的夏家人就不那么開心了,夏老太太捏緊外甥夏仁的手,內(nèi)心的憤怒和恐慌多得幾乎要滿溢出來。

  ********

  尚榮就跟消失了一樣,夏老太太過后才在門口找到兒子,一見兒子就氣絕:“你跑到這里干什么!里面都快成了金家的天下了!”

  尚榮沉默地抽煙,神色陰郁,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出來,他沒想到能在這場聚會上看到金家的人出現(xiàn)。

  他掐滅煙,冷冷地看著夏仁:“你是干什么吃的?”

  夏家的人在他面前都跟狗差不多,夏仁此時挨罵,也同樣不敢反駁,只乖乖低著頭。

  尚榮看他這樣,抖動的情緒終于被安撫平靜了些。

  夏老太太卻平靜不下來,吹著冷風(fēng),手抖得更厲害了,怎么都沒法揮去心頭的恐懼,抓住兒子的胳膊:“他們到底想干什么?連協(xié)會閭會長的路子都給他們走通了!夏仁打點那個副會長,就花了好大一筆錢,閭會長平常連咱們的面子都不給,怎么就給他們走通了!他們費這么大功夫,到底想干什么!”

  尚榮甩開她,不耐地說:“聲音小點,丟不丟人!

  “我還怕丟人?!他都來搶咱們東西了!”夏老太太根本沒法克制自己的情緒,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你那個大師兄,他從小我就看出來他不是個好東西,本事沒多少,就會籠絡(luò)人心,把你爸那群徒弟哄得一個個跟什么似的,連尚家都差點落他手里。這些年他在臨江,我還當(dāng)他已經(jīng)死心了,結(jié)果現(xiàn)在突然又來了深市,一來這,又是搶菜譜又是哄家里那群白眼狼給他出錢,我,我……”

  她說到這里,突然聽到遠(yuǎn)處傳來喧鬧的聲音,一轉(zhuǎn)頭,就見金父跟金窈窕跟一群協(xié)會成員有說有笑地出來,連老會長也在。

  他們正聊著銘德即將在深市開業(yè)的分店,金父無不得意地給眾人科普:“我哪有這么大的本事,都是窈窕這丫頭折騰的項目,她呀,比我這個當(dāng)爸的要有能耐!

  老會長聞言無不贊嘆地夸獎金窈窕:“看得出來,銘德這樣的好企業(yè),以前只留在臨江太可惜了,現(xiàn)在既然來了深市,那大家就是一家人,新分店開業(yè)我們肯定幫著宣傳!

  其他人都點頭。

  能有這句話,金窈窕就知道今天的聚會沒有白來,她笑著道謝:“謝謝閭伯伯了。”

  老會長笑道:“我可不是說空話啊,你叫我一聲伯伯,那我就把你當(dāng)自己家侄女兒看。以后銘德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咱們協(xié)會別的好處沒有,就一個,團(tuán)結(jié)。對了,公司的資金真的夠嗎?雖說股東多,那么大的項目,要動用的錢可不是一點半點!

  金窈窕點頭:“真的夠的!

  卻忽然接收到凌厲的視線。

  她立刻察覺,抬起頭,卻見不遠(yuǎn)處一個老太太正目光鋒利地盯著自己。

  金窈窕愣了一下,這是誰?

  卻發(fā)覺走在身邊的父親腳步一頓,緊接著另一邊的閭會長開口:“尚總,夏老夫人,你們怎么在外頭?來,我介紹協(xié)會的新成員給你們認(rèn)識!

  金窈窕一聽這稱呼,就知道盯著自己的老人家是誰了。

  她皺起眉頭,本不欲理會,誰知道那夏老太太卻笑了一聲:“閭會長,我可不敢跟他們認(rèn)識。”

  金窈窕一聽這話,眉頭倏地挑了起來。

  老會長也有些莫名:“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夏老太太對他表情倒一點也不鋒利,語氣溫溫柔柔的,話里卻意有所指:“我也不好多說什么,就是看您一口一個侄女兒,被哄得五迷三道,提醒您小心,別到時候被人吞得連骨頭都不剩。”

  尚榮覺得丟人,沉著臉喝了一聲:“媽——”

  夏老太太卻不理會。

  老會長聽得莫名其妙,什么叫被哄得五迷三道,金窈窕可沒哄過他,他是自己看了銘德的各個新聞自己生出的好感。

  金窈窕只是覺得好笑,父親跟尚家那么難堪的歷史,銘德都還沒去找不痛快呢,結(jié)果這老太太居然還主動轉(zhuǎn)上門來。

  金窈窕才不給她發(fā)揮陰陽怪氣的空間,直接開口:“夏老夫人,您想說什么可以直說,用不著指桑罵槐,那么大年紀(jì)了多不體面!

  夏老太太這些年在家說一不二,罵到頭上,親戚跟徒弟們都不頂嘴,因此此時開腔,不過就是想刺金家?guī)拙,根本沒想到她敢頂嘴,說話還那么不客氣,眼睛一下瞪大了:“家里沒教過你怎么跟長輩說話么?”

  金窈窕忍住白眼:“您算我哪門子的長輩?”

  老會長也覺得夏老太太有點不可理喻:“夏老夫人,你好端端的無理取鬧什么?”

  夏老太太見他幫著金窈窕說話,氣得差點厥過去,一跺拐杖,高聲叫金父的名字:“金文誠!好!好!你可真厲害,教出個不知禮數(shù)的女兒來,這么跟我說話!”

  金父自己被罵倒還好,一聽女兒被罵,立刻也忍不住了,沉聲回應(yīng):“夏老夫人,說話客氣一點,我們兩家本來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他已經(jīng)離開尚家,夏老太太當(dāng)然也稱不上是他的師母。

  夏老太太抬手指著他,手指哆嗦了一會兒,怒極反笑:“呵,你說得冠冕堂皇,有能耐別要我們尚家的好處。∧昧宋覀兊暮锰,還敢說話那么硬氣?”

  尚榮煩的不行:“好了!別說了!”

  周圍人一聽這話,立刻感覺有內(nèi)情。

  尚家不喜歡銘德這事兒他們知道,卻不清楚原因究竟是什么,夏家人講起來的時候也是含含糊糊的,難不成真是銘德占了尚家什么便宜?

  金窈窕覺得這老太太簡直有。骸澳惆言捳f清楚,誰拿你們好處了?”

  夏老太太冷哼一聲,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還嘴硬,你們銘德一個新店接一個新店怎么來的,要我告訴你?”

  金窈窕:“……請說!

  夏老太太見她竟然被戳穿都不表現(xiàn)出心虛,頓時氣結(jié):“真當(dāng)誰都不知道你們怎么哄老爺子那幾個徒弟么?那都是我們尚家的門路!尚家的錢!”

  金窈窕:“???”

  莫說她,周圍的人聽到這里都是一陣無語。

  暈,這老太太搞半天到底在說什么。

  一旁的老會長一臉“你是不是有病”地看著她:“夏老夫人,人家銘德分店開業(yè)的錢是公司融資來的,股東的錢,跟你們尚家有什么關(guān)系。”

  尚榮倏地抬起頭來。

  夏老太太聞言一怔:“融資?銘德什么時候融資了?”

  老會長對她有點不耐煩了:“就今年融的,還沒對外公布而已,剛才在會場里大家聊起來才提到的,最遲新年過后就會宣布了。”

  夏老太太愣愣的。

  但她剛才說的話實在太好笑,就連幾個之前不開腔的協(xié)會成員也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行了夏老太太,您這真的是在無理取鬧。”

  金窈窕搞不懂這老人家到底是什么腦回路,也不明白尚家到底是個什么情況,無緣無故聽了那么一通無聊的指責(zé),此時見結(jié)果分曉,就厭煩地轉(zhuǎn)開視線,朝父親和身邊的人說:“走吧走吧,莫名其妙!

  金父沉著臉,看都沒看盯著自己的尚榮。

  老會長則直搖頭:“真是老糊涂了!

  ******

  夏老太太萬萬沒想到自己認(rèn)定了那么久的銘德資金竟然是這么個真相。

  大庭廣眾之下拿來揭銘德的短,最后竟然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尚榮更覺得丟人,對母親很沒好氣:“誰讓你在外頭說這個的!”

  夏仁倒是想起什么,尷尬地說:“我們豈不是冤枉二師父他們了。”

  那天老太太罵得還挺難聽呢。

  老太太被他說的也想起這茬,情緒復(fù)雜得很,夏仁問:“要不要跟二師父他們道個歉。俊

  老太太正在氣頭上,瞪了他一眼:“他們自己不說,怪我嗎?”

  想了想又道:“過幾天給他們打點獎金,當(dāng)補(bǔ)償好了!

  沒聽說有做師母的跟徒弟道歉的道理。

  但沒等這筆錢打出去,夏仁就接到了二師父那邊眼線打來的電話,告訴他們馬勒之前帶著好些人離開家,原來是去了銘德。

  夏仁都驚了,立馬報告給尚榮和夏老太太。

  夏老太太一直惦記著在協(xié)會那丟的人,沒成功戳穿銘德的真面目讓老會長疏遠(yuǎn)金家反倒讓自家顯得不可理喻。

  聽到這個消息后,她一陣驚怒,氣得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恨不能沖到幾個徒弟家興師問罪,但顧慮著尚家的穩(wěn)定,卻又偏偏只能忍。

  尚老太太抓到自家臺柱子跟銘德勾結(jié)的真正證據(jù),根本冷靜不下來:“給錢的事情不存在,那挖人總是真的吧?他們也太能裝了,在協(xié)會里還裝得問心無愧,要不是咱們事先在老二那邊埋了人,只怕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

  尚榮翻看著眼線傳來的名單,眼神復(fù)雜:“我以為他對尚家真的沒意圖。”

  夏老太太驚怒的同時竟還生出了幾分快意,好像沉冤昭雪了一般:“你信呢,手伸得那么長,都直接搶人了。”

  夏仁有些發(fā)愁:“這次我真的沒辦法了,馬勒他們自己愿意被挖走,打官司咱們也勝不過啊。而且現(xiàn)在,銘德也進(jìn)了協(xié)會,咱們隨便對他動手,就壞規(guī)矩了,會長肯定也不會坐視不理!

  夏老太太一咬牙:“那也不能讓他們占盡便宜,還演得清清白白,搞得誰都以為我們不占理,至少得叫人知道他們真面目才行!

  她略一思索,盯著外甥:“我記得你在協(xié)會里,還有幾個關(guān)系好的朋友?”

  夏仁愣了愣,點頭。

  ******

  老會長被夏老太太帶著一群協(xié)會成員登門拜訪,看著哭哭啼啼的夏老太太,煩得一個頭兩個大:“夏老夫人,你到底想干什么?為什么總跟銘德過不去?”

  夏老太太哭得頭昏腦漲:“會長,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是不想壞規(guī)矩才會找您來主持公道的,他們前腳進(jìn)協(xié)會,后腳就挖我們尚家的徒弟,這還讓我們?nèi),天下沒有這個道理!”

  傳統(tǒng)餐飲界挖徒弟確實是挺不好的一件事,二師父他們都還在尚家好好干著呢。

  老會長卻聽得很不相信:“人家銘德好好的,干嘛挖你們的徒弟,你別又是自己多心,亂給人栽罪狀,跟上次似的。”

  夏老太太指天發(fā)誓:“我至于拿這個騙您?我連他們?nèi)嗽谀膬憾贾!?br />
  這次她帶來了好些協(xié)會成員,都口風(fēng)一致地希望老會長能出面肅清一下風(fēng)氣。

  尚家到底家大業(yè)大,雖然銘德似乎很受老會長青睞,可夏仁主動出面相求,還是搬動了一些熟識的。

  畢竟為這種事情出面,就算老會長不高興,他們也占大義。

  會長無奈,又見夏老太太這樣篤定,有些半信半疑起來——

  難不成是真的?

  倘若銘德真的做出偷偷挖人弟子的行為,那確實是太不講究了,手藝界規(guī)矩很多,背叛是最嚴(yán)重的一個,犯這種錯,是要被業(yè)界戳脊梁骨的。

  ******

  尚家兵荒馬亂,金家卻一派祥和。

  臨近年關(guān),深市最近冷得厲害,加上潮濕,讓人連門都不想出。

  金父不知道從哪兒淘換來一個小石磨,獻(xiàn)寶似的帶回家,這玩意兒城市里很少見了,金窈窕其實也沒用過,她是效率形人才,更熟悉各種性能的機(jī)器。

  但磨盤超乎她想象的有趣。

  金父手術(shù)后雖然條例得好,可到了換季的時候,還是免不了比健康時免疫力差些,加上冬天濕冷,她索性泡了幾種豆子,合著薏米,拿磨盤給父親磨豆米漿喝。

  濕潤的豆子和米合著水從小石磨上方的孔眼倒入,一圈一圈,稠厚的汁水就順著邊緣流淌進(jìn)出口下方的容器里。

  母親在旁邊打電話,許晚打來的,去年的金母拉著許晚出門買年貨,今年卻是許晚主動相邀,還特別認(rèn)真地跟金母一起提前羅列年貨的名單,其中有不少食材,看起來似乎是想在除夕夜露一手。

  今年的除夕,她勢必是要跟兒子一起過了。

  挺好的。

  金窈窕能感受到她想要學(xué)著做一個好母親的真誠,那感覺就像在見證一雙手小心翼翼地拼補(bǔ)打碎的東西。

  讓她也跟著感到開心,為許晚也為沈啟明。

  緊跟著她發(fā)現(xiàn)石磨磨出來的東西確實不太一樣。

  玉米在泡豆子之前磨成漿,被她放進(jìn)面粉和雞蛋,調(diào)味,煎餅。

  玉米有甜糯兩種,都是金父最近找到的新品種,甜味的玉米跟市面上賣的水果玉米有些區(qū)別,口感格外的細(xì)膩,玉米香味也更濃,放進(jìn)奶粉,一點點花蜜,一塊黃油,無需多放砂糖,甜度就可以控制得剛好適宜。

  這是小甜品。

  另一種糯玉米則拿來做玉米蒸包,也得混些甜玉米漿,揉出來后往里塞上餡料入鍋蒸制。

  濃濃的玉米味在屋里飄蕩,過后才被另一鍋煮開的肉香沖散,但依舊怡人得很。

  金窈窕一邊煎甜餅,一邊把煎好的夾出去給爸媽吃,甜玉米餅很小一塊,也不厚,卻能被她輕易攤成完美無缺,中間厚邊緣薄的圓形。

  邊緣被高溫烤得翹起,十分酥脆,帶著玉米的香氣咔嚓一聲,便帶動了中間蓬松的部位跟著分離。

  淡淡的甜,香氣卻很重,奶味和花蜜配合玉米□□無縫,金父兩口一個,金母吃得慢些,一邊吃一邊跟那頭的許晚描述女兒做的餅有多美味。

  許晚聽得又饞又心動,直說自己過幾天要來學(xué),學(xué)會后年夜飯可以加道菜。

  他倆吃得開心,屋子里的一群苦力卻覺得自己很凄慘,馬勒扎著馬步咬牙切齒地轉(zhuǎn)石磨,嗅著香味給自己鳴不平:“煎了那么多個!也不見給我吃一個!我也要吃!不然我就不磨了!我沒力氣磨了!”

  他的師弟們眼淚汪汪地點頭,控訴金窈窕的不公皮待遇。

  金窈窕站在那,無語地看著這群忙著剝豆子磨豆?jié){掰大蒜的不速之客:“求你別磨,趕緊回去吧。在臨江也就算了,說自己沒錢回不來,現(xiàn)在都到了深市,你們究竟什么時候走?”

  馬勒立刻閉嘴,假裝自己沒聽到。

  金窈窕挑眉:“問你話呢!”

  馬勒:“我不走!不走!”

  金窈窕:“我再說一遍,趕緊回去!”

  馬勒扯著脖子,聲如雷震:“我不走!想讓我走,除非我死!不!我死都不會回去的!你帶著我的尸體回尚家吧!”

  一招手,師弟們跟著幫腔:“對!死也不回去!帶著我們的尸體回尚家吧!”

  金窈窕:“……”

  好狠。

  ******

  門口,正在敲門的老會長:“……”

  跟來的一群協(xié)會成員:“……”

  老會長默默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夏老太太:“……你們尚家的徒弟,都這么上趕著的嗎?好像已經(jīng)給銘德造成困擾了!

  夏老太太:“……”

  意思是我又丟人了嗎?

  我不服!

  這到底是為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夏仁:我的朋友……

  又是想寫完但沒寫完的一天,明天爭取把師父們都搞過來

  另外因為情節(jié)太多還要上班……更新時間就是深夜這個點鐘的樣子,大家最好別熬夜早上起來再看

  繼續(xù)發(fā)二百紅包叭!

  大圓子因為碼到半夜有氣無力地抱著鍵盤咪咪咪地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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