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你的野王給我做瑤8
“我不敢的。”
這話聽得遺朱胸腔里都浮起來澀感。
喬頌偏重自我,但又不會自私,他不是常懷野心的人,卻又是個非常優秀的人。
按理來說,他的畢業院校和工作資歷配得上任何領導層的工作,結果成了被迫卷進原主攪弄的漩渦里的苦命打工人,還得在原主的胡攪蠻纏下扛起SVG組建和管理的大任。
又因為SVG隊員和賽訓成員的信任,以及原主母親喬韞的重用,喬頌不能撇下擔子跑路。
喬頌是非常適合被崇拜,但又不過分享受崇拜的人。
只從扁平的原設定看,喬頌自律、節制,對一切的規劃都恰到好處,又沒有太強的掌控欲,盡所能地體驗和把握當下。
現在的遺朱面對他,發現他很擅長順其自然,連神情都不見波瀾,更多的是秉公辦事的凜然,不端什么私心。
等回到SVG的基地,遺朱頭一回走進了屬于自己的辦公室,輕輕敲著桌子,對喬頌說。
“幫我把喬望龍叫來,工作日他跑哪去了?”
喬頌應聲:“陪一隊趕商務剛回來,他得陪著喬興然。”
是啊,還有一個喬興然。
SVG臭名昭著的太子爺,隊內帝位的廚師,創造出不知道多少糕光食刻的上單。
遺朱沒記錯的話,連邵度都有替補,但喬興然仗著是喬望龍的兒子,連個替補都沒有。
喬望龍這個傻吊,自己當耗子偷油吃還不夠,非得拽著一家子都來當蠹蟲。
天靈蓋都快被火燒穿了,遺朱今天就準備攬著賬一筆算完,他少有這樣惱的時刻,對著喬頌說:“他做過什么你一件一件地和我說,不算你告狀,都是我要問的。”
不說還好,喬頌說起來喬望龍做的事,完全是客觀陳述的語調,一點不見委曲求全的樣子,也沒有刻意替人隱瞞的意思。
就這么說了將近半個小時。
他的談吐很平靜,遺朱生氣歸生氣,但甚至都斂著脾氣沒發,怕驚擾他。
喬頌的魅力在于驚人的感染力和影響力。
他不會動搖你的本質,但會影響你對他的態度。
和他相處久了,不自覺地就想要給他特殊待遇。
面對他,遺朱最不知道該怎么來填原主鑿下的窟窿。
只是看著喬頌,
就知道愛恨都迤邐不進他的眼眸。
—
對于喬頌,遺朱不僅信賴,而且不會再度求證。
在大致分條列點完喬望龍父子,這烏煙瘴氣的始作俑者的罪行后,遺朱第一時間是把喬望龍叫到自己面前。
隨后,他讓人鎖了喬望龍的辦公室,讓喬頌去聯系外部的財務工作室去對照賬本。
看著面前慈眉善目的中年人,遺朱斂起了眸中的慍色,笑得跟平時打招呼沒什么兩樣:“叔,你現在住在哪呢?有空我去看望看望我嬸子和表哥表弟。”
喬望龍憨態可掬,和藹可親的長輩外表被他拿捏地很好:“叔現在住在裕庭呢!你什么時候想去叔領你去。”
裕庭的房價,在錦河區數一數二的高,里邊的聯排別墅都是依河建起來的。
老畢登,偷了那么多油。
似乎是隨口一提,遺朱繼續說道:“叔你什么時候搬裕庭去了,之前不是還在市中心買了套平層嗎?”
喬望龍的敬業全在嘴上:“那都一年前的事兒了,住裕庭不是為了方便來工作嗎哈哈。”
只在一瞬間,遺朱的表情卸了個干凈,冷著臉問:“那我表哥喬興然呢?”
喬望龍順帶夸了兩句彩雕喬興然:“興然?興然不是在咱們SVG打上單的嗎?你也看到了,SVG能挺進八強,全靠興然逆天改命。”
遺朱下了定論——這是欺負原主眼盲心也盲。
但凡看點賽后評論,或者扒拉點網友銳評,喬遺朱也不至于讓他們父子倆在SVG這么興風作浪。
“確實逆我的天改你的命了。”遺朱嗤笑一聲,連最后一點給出去的情面都全盤收回,穩著聲調問了一句,“喬望龍,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面前的中年男人噤聲沒敢多言,還想著自己外甥發瘋一陣就好。
但是遺朱緊接而來的一番話,就把二百斤重的喬望龍丟進了個冰窟窿。
“你為了省點酒店錢,讓選手頭天坐九個小時的高鐵去W城打比賽?”
“喬興然不是選手?他憑什么提前一天去找他的女朋友?還入住五星級酒店。”
“你把我隊員的宿舍安排在老破工業區附近,工資獎金從不虧待自己,還逼著喬頌不讓他管一二隊的輪換。”
“既然你不能一碗水端平,我現在就把你的碗打翻。”
“把你不該吃的給我通通吐出來。”
平時根本沒心思顧正事的遺朱突然開竅,喬望龍第一反應就是誰告他黑狀了,不過他死不悔改,開口就是:“那是興然花的自己的錢,而且這么多年舅勞心勞力的……”
倏忽間,連敲門聲的預警都沒有,喬頌開了門探身過來,朝著遺朱說:“小喬,可以吃午飯了。”
這是遺朱和喬頌商量好的提示,意思是俱樂部的賬已經加急對照梳理完畢。
遺朱朝他示意:“不用等我,你們自己先吃。”
等斗室歸于寂靜,喬望龍鼻涕眼淚混著落,嗷嗷得跟誰家過年被宰的豬一樣:“小喬,你告訴舅,你是不是從邵度那兒受什么刺激了?”
遺朱擰著眉譏誚地說:“怎么?你準備等我走了,再欺負到邵度頭上?”
喬望龍還想狡辯:“小喬,這……”
遺朱噙著笑打斷他:“錯了。”
和平時喬遺朱的跋扈勁兒不同,面前青年的情緒很穩定,他所有的神情和話語都是有指向性的。
穩定的慍怒,像一座將醒的火山。
喬望龍噤聲。
欺軟怕硬久了,這種惡劣品質就會被鐫刻到骨頭上,喬望龍太擅長狗仗人勢,只有在遺朱面前不敢撐什么氣焰。
門外還站著喬頌,遺朱居高臨下地看著喬望龍,用著原主一貫頤指氣使的語氣:“你怎么敢叫我小喬的?”
“我是你的頂頭上司。”
喬望龍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怒火驚得難安,枯瞪著一雙眼不敢接話。
見狀,遺朱連拍桌子都用上了,手掌落下時的聲音震天響,他指著喬望龍毫不留情:“喬望龍,我不會為了那點喬家的臉面把這口氣往下咽,也不會聽什么家丑不可外揚最后息事寧人,我更不會開除你讓你有機會拿到勞務賠償金。”
“我要告你。”
“你說我們是上民庭,還是上刑庭?”
這樣的一頓輸出給喬望龍嚇得連長輩架子都拿不住,他哆嗦著兩條站不直的胖柱腿,此時從門外沖進來個棕毛攙著他。
父子倆倒是一模似樣。
喬興然對著遺朱一通道德綁架:“喬遺朱,他是你表舅,一本族譜上的人,怎么還輪得到你來說長輩的不是?”
天吶,真是一個比一個能裝。
門外的喬頌目睹了這一幕,拎著瓶從冰箱里取出來的礦泉水,走進門扯著遺朱的手往底下墊。
他不挑事,甚至語氣都輕緩的和情境格格不入。
遺朱眨眨眼,突然明白什么叫解語花了。
喬頌沒繃著,他替正在盛怒中的遺朱笑了出來,還順帶著握了握遺朱拍紅了的手,從始至終只說了一句話。
“小喬,手疼不疼?”
(https://www.dzxsw.cc/book/78938245/36365957.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