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主動請纓
溪澈影驚訝的是,許汐泠竟然會有孩子!要知道她們自小就拜在苡塵先生門下,學(xué)習(xí)媚術(shù),體質(zhì)異于常人,極難受孕,可現(xiàn)在,許汐泠好像完全沒受到影響。
她詫異地問道:“師妹,你……你怎么能受孕……”許汐泠當(dāng)然明白她在驚訝什么,她說道:“這多虧了邳太常!
溪澈影道:“邳太常?”
許汐泠含笑道:“邳太常乃專研醫(yī)術(shù)的高人,正是邳太常調(diào)理好了我的身體!
溪澈影聽后,咋舌不已。
她本身就精通醫(yī)術(shù),連她自己都認(rèn)為她們這些苡塵先生的弟子不可能再有后了,沒想到,還有人能治好她們的體質(zhì)。
這可能就是成為天子的好處之一吧,不僅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還能調(diào)動天下間的一切資源,天子想要辦成的事,是真的很難辦不到。
看到溪澈影眼神中流露出的羨慕之情,許汐泠輕輕嘆口氣,她明白,邳彤調(diào)理好自己體質(zhì)這件事,更加激發(fā)起溪澈影想入宮的欲望。
許汐泠其實不太希望溪澈影入宮,從私心而言,作為天子的嬪妃,當(dāng)然希望自己的競爭對手越少越好,另外,她覺得成為天子嬪妃,也未必就是件好事。
陛下專寵陰貴人,大多時候都會在西宮過夜,宮中還有一位大權(quán)在握,飛揚(yáng)跋扈的郭皇后。
在這皇宮里,想和她二人爭寵,要么會遭受到來自郭皇后那邊的打壓,要么是在做無用功,因為你無論做什么,都難以動搖天子對陰貴人的寵愛。
她看向一臉傾慕之色的溪澈影,意味深長地說道:“師姐,侯門一入深似海,這皇宮,比海還深,師姐真的打算入宮嗎?”
“為何不呢?”
溪澈影似笑非笑地看著許汐泠,問道:“聽起來,師妹似乎并不希望我入宮!
許汐泠輕輕嘆口氣,說道:“如果師姐想調(diào)理好身體,我自會出面,請邳太常出手,助師姐一臂之力……”她話沒說完,溪澈影已打斷道:“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如果她也成為天子的嬪妃之一,哪里還用得著許汐泠出面請邳彤出手?
看得出來,自己的這位師姐是鐵了心的想入宮,許汐泠知道,自己說的再多也沒用。
她意味深長地提醒道:“郭皇后為陛下誕下長子,另,陛下在河北征戰(zhàn)期間,一直都是郭皇后在陪王伴駕,于大臣當(dāng)中,郭皇后的威望極高,地位穩(wěn)固。
陰貴人更是陛下最心儀的女子,深得陛下的寵愛,她在皇宮的地位,不次于郭皇后,甚至比郭皇后還要穩(wěn)固,倘若師姐有朝一日真的入宮了,萬萬不可得罪她二人!
許汐泠對溪澈影的提醒是出于一片好意,但聽在溪澈影的耳朵里,則變成了對自己的警告和威脅。
她嘴角勾起,慢悠悠地說道:“什么樣的大風(fēng)大浪我沒見過?
當(dāng)年王莽的皇宮,我尚且來去自由。”
更何況現(xiàn)在這區(qū)區(qū)的洛陽皇宮。
看著一臉無所謂的溪澈影,許汐泠無奈地?fù)u搖頭,王莽的皇宮能與陛下的皇宮相比嗎?
或者說,王莽能和陛下相提并論嗎?
該提醒的,她已經(jīng)提醒了,許汐泠沒有再多說什么。
她很了解自己的這位師姐,驕傲、自負(fù),心眼又不大,自己說得太多,弄不好人家非但不感激,還會記恨自己。
溪澈影也的確不想再聽許汐泠的那些善意提醒,她走到許汐泠近前,看著她懷中抱著的小奶娃,眼睛頓時變得明亮起來,禁不住抬起手來,用指肚輕輕刮著小奶娃粉嫩的小臉。
小奶娃的小手抓住她的手指頭,一對本就很大的眼睛睜得更大,黑漆漆的,好像兩顆璀璨的黑曜石。
奶娃的口中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溪澈影終于明白一向清冷的師妹,為何在抱起小娃娃時會變得那么溫柔了,她忍不住驚呼道:“好喜人的小娃娃,師妹,快讓我抱抱她!”
說著話,她把小奶娃從許汐泠懷中抱出來,摟在自己的懷中。
許汐泠緊張地說道:“師姐,你小心一點(diǎn),別抱得太緊,義王還小……”溪澈影白了她一眼,表示她的話太多了。
而后,她抱著小奶娃緩緩坐下來,低頭看著她,手指輕輕點(diǎn)著奶娃的嘴角。
她點(diǎn)左邊的嘴角,奶娃的腦袋就向左轉(zhuǎn),張開小嘴,想吸吮她的手指,她點(diǎn)右邊嘴角,小奶娃的腦袋又往右轉(zhuǎn)。
她玩得不亦樂乎,小奶娃也咯咯地笑個不停。
見狀,許汐泠也不阻止了,一臉的欣慰之色,看著玩得開心的一大一小。
逗了小奶娃一會,溪澈影低頭親親她的小臉,柔聲說道:“你叫義王對不對?
儀同諸王!你既是小公主,又如列王,天下的小女娃,就屬你出身最高貴了!”
說著話,她抬起頭,對許汐泠說道:“師妹,你看義王多喜歡我,我一抱她,她就笑個不停。”
許汐泠飛給師姐一個白眼,那不是因為你逗她了嗎?
溪澈影繼續(xù)說道:“我與義王有緣,我做義王的干娘,師妹不會反對吧?”
她話音剛落,許汐泠便把小奶娃抱了回去,皺著眉頭橫了溪澈影一眼,說道:“師姐,義王可是我的孩子!”
溪澈影一臉無辜地說道:“我又沒有要和你搶孩子,讓孩子認(rèn)我做干娘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師妹現(xiàn)在可變得越來越小氣了。”
她二人正說著話,忽聽門外傳來宮女的話音:“婢子參見陛下!”
許汐泠和溪澈影先是一怔,而后齊齊起身。
隨著殿門打開,劉秀從外面樂呵呵地走了進(jìn)來。
看到殿內(nèi)抱著孩子的許汐泠,以及溪澈影,他臉上笑意加深了幾分,腳步輕快地來到許汐泠近前,向福身施禮的二人擺擺手,示意兩人免禮。
他接過來許汐泠懷中的小奶娃,抱在自己懷中,悠了幾下,逗得小奶娃嘎嘎地笑個不停。
劉秀抱著孩子坐下來,對許汐泠和溪澈影說道:“你們也坐!
許汐泠和溪澈影雙雙落座。
劉秀說道:“知道你們姐妹相見,有許多好要說,我還特意晚過來一會。”
沒等許汐泠說話,溪澈影搶先說道:“多謝陛下體諒!
說著話,她看眼許汐泠,說道:“我們姐妹數(shù)年未見,的確有許多話想說。
妾今晚想留宿在鳳凰宮,不知陛下能否應(yīng)允……”劉秀沒有多想,一邊托著小奶娃,讓她飛高高,一邊笑道:“當(dāng)然可以,澈影剛剛到洛陽,還沒有落腳的地方,就暫時先住在皇宮里吧!”
“妾多謝陛下!”
溪澈影喜笑顏開地向劉秀施禮。
許汐泠看眼劉秀和溪澈影,自己這位鳳凰宮的主人還沒說話呢,他二人就把事情定了下來。
劉秀瞄到許汐泠看向自己的眼神有點(diǎn)不對勁,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即把張昆叫了進(jìn)來,說道:“張昆,這幾日,澈影要留宿皇宮,你為澈影安排好住處。”
“是!陛下!”
張昆躬著身子,應(yīng)了一聲。
許汐泠連忙說道:“就讓師姐住在臣妾的鳳凰宮吧,沒關(guān)系的。”
劉秀笑道:“一日兩日還好,時日久了,的確是會不方便。”
張昆看看劉秀,又偷眼瞄了一下溪澈影,見溪澈影也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自己,張昆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躬身說道:“陛下,樂成宮現(xiàn)還無人居住,奴婢以為,可讓澈影姑娘暫住在樂成宮為好,樂成宮與鳳凰宮相距不遠(yuǎn),走動起來也更方便些!
劉秀聽后,想都沒想,點(diǎn)頭應(yīng)道:“你去安排就好!
“奴婢遵旨!
說話的同時,張昆還特意向溪澈影露出邀功一般的笑容。
樂成宮的規(guī)模不次于鳳凰宮,而且距離鳳凰宮和天子經(jīng)常去辦公的清涼殿都很近。
溪澈影并不知道張昆所說的樂成宮在哪,不過看許汐泠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她心里已然明了,自己塞給張昆的那錠金子起了作用。
別看張昆見了誰都是點(diǎn)頭哈腰,奴婢長奴婢短的自稱,一臉的奴才相,但他在皇宮里真的很有實權(quán)。
一些劉秀不太關(guān)注的小事情,張昆都是可以做主的,而在劉秀這里的小事情,其實對于很多人來說,那都是大事情。
比如給溪澈影安排住處這件事,樂成宮那可是宮寢,什么人能住在宮寢里?
只有天子的嬪妃!張昆向劉秀建議讓溪澈影暫住在樂成宮,等于是給溪澈影打下一個好底子,起碼可以讓皇宮里的宮女和內(nèi)侍都清楚,溪澈影不是皇宮里的過客,她很有可能會成為嬪妃中的一員。
住處的事,暫告段落,溪澈影對劉秀正色說道:“陛下,妾還有一事相請。”
劉秀不解地看著她,問道:“澈影有何事?”
溪澈影說道:“彭寵在幽州作亂,為害一方,妾打算去幽州走一趟,看看能否找到機(jī)會,除掉此賊。”
劉秀聞言,眉頭蹙了蹙,將手中的小奶娃交給許汐泠,在后者接過去的時候,劉秀還沒忘提醒道:“小心點(diǎn),別摔倒義王!
等許汐泠抱穩(wěn)了孩子,劉秀才收回目光,看向溪澈影,問道:“澈影要去幽州?”
“正是!”
劉秀沉吟片刻,說道:“彭寵在漁陽的勢力,根深蒂固,此行兇險,澈影還是不要前去的好!
溪澈影含笑說道:“佞臣賊子的府邸再險,也險不過當(dāng)年劉歆的國師府,更險不過王莽的皇宮。”
她這話,既是在打消劉秀的憂慮,也是在提醒劉秀,她當(dāng)年為了劉秀,可是潛伏在國師府,成功除掉了劉歆的。
劉秀考慮了一會,搖頭說道:“當(dāng)年是不得不冒險,而現(xiàn)在,澈影完全可以不用去冒這個險!
溪澈影垂下眼簾,說道:“澈影不想做個無用之人。”
劉秀聞言動容,意味深長地說道:“澈影當(dāng)年做的已經(jīng)足夠多了,我從未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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