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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171伊始


“被回絕了。再一次。”

        娜塔莎走路帶風。會議室的玻璃門在她身后搖曳作響。能看出她的挫敗。她指的是神盾局方面又一次提出瓊恩博士親身參加會議的請求,又雙叒叕被駁回。回絕的理由很官方也很千篇一律——博士有很重要的課題在跟進,脫不開身。

        “你似乎還有別的消息。”托尼說。從聯合行動開始,被回絕的次數已多到叫人見慣不怪。僅是為此,女特工不會多跑一趟。

        她放在桌面的平板投射出的虛擬影像似乎在驗證他的猜測,“好巧不巧,九頭蛇內部出了樁大事。聽說鬧到了全員戒備的地步。”

        “是丟人了還是核燃料泄露?叫九頭蛇方寸大亂,不尋常啊。”

        “按我們特工傳回的消息,是弄丟了基因芯片。華尼托直屬的變種人項目組近來取得重大突破,作為實驗產物的芯片在轉運去進一步測試時失竊了。據項目組的內部消息,最新基因序列及各項配比,還來不及存檔。”

        “煮熟的鴨子飛了。可你同樣很難相信,華尼托那么謹慎的人,做事不留后手。”

        “據稱試驗成功全然是意外,當天履職的調控員,在輸入調測預定序列時開了小差,某些配比未按預定。等回過神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華尼托的副手們正親自領隊分組別,試圖還原當時的參數。”

        “華尼托本人呢?”

        “有消息說她在跟進,有消息說她不在基地。沒人能肯定她的確切位置。”

        “你們猜過不多久,瓊恩博士會不會出現?”

        瓊恩博士在基地。除了她的副手們,她沒有見其他人而已。

        她并不想留下,但不留下就意味著回總部開會,相比下還是基地更宜人。

        除了緊要或機密任務在身的,其余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被叫去開會。前陣子才在會議室里陰陽怪氣針鋒相對的同一群人,如今個個像泄了氣的皮球,惟愿無人留意自己。

        這其中要數安保運營的負責人們最為縮瑟。

        瑪爾斯正在問鐵拳如何解釋。

        遠程接入的華尼托在心下笑了一下。她和很多人一樣,不喜歡橫行霸道的大塊頭。討她喜的郎姆洛正中例外條件,遠派在外。他不知道,他才向她電話抱怨瑪爾斯調來的“幾樁案子”是他們商議好的。他不在場更好。

        洛吉克似乎有意為鐵拳說清。所謂一榮俱榮,說的莫過于他們現下的關系。

        瑪爾斯的眼風趕在他開口前掃來,語氣也仍是清淡的,“情報呢?我原以為特技實驗品轉移要做風險預案、應急應變措施,大概是我想多了。”

        話頭指向了整個情報部門,但任誰都聽得出過失主在負責數據解讀、資料分析的第二單元。作為負責人的洛吉克,難辭其咎。

        洛吉克還在掙扎著與阿里克謝推諉,卻錯誤瑪爾斯此時無心口舌的厭倦。他告訴他們:“是誰弄丟的并不重要。僅是弄丟已為大幸,就怕……”他沒有說下去,但誰都懂——就怕落到神盾局手中,下一局不打也罷了。

        有人問:“那當務之急豈不是讓華尼托博士的團隊盡快復原數據?”

        瑪爾斯笑對:“如果沒有瑣事打攪博士,我想進程會更快。”

        華尼托和瑪爾斯隔著熒屏相互致意,過后她便掛斷通話,脫下了白大褂。

        會議持續不久。

        首當其沖的責任人鐵拳和洛吉克,散會后各自步履匆匆并不交流。沒有人知道實地考察會不會有結果。按理說籌劃了這出大案的幕后推手,應當尤為慎重。可說不定就百密一疏。或者說都在指望百密一疏。

        鐵拳和洛吉克的團隊即刻啟程,阿里克謝也未閑著。最“無所事事”當屬研究部的管事們。

        迪恩派克沒有著急離開。他的研究所應是距總部最近。華尼托的內務按理輪不到他們操心,可人生的樂趣豈不正在于管別人的閑事?

        但新接任查特韋格勢力的邁爾伯特不比迪恩派克清閑。他沒有多做停留,卻在將走出徒剩他們二人的會議室時突然轉身,高深莫測留下一句,“愿你得償所愿。”

        迪恩派克笑了笑,了無笑意。

        邁爾伯特的親信在會議室外等他。查特韋格新死,新勢力邁爾波特正值用人之際。所以他有些許親信。或者說在別人眼里,他有些許親信。

        親信亦步亦趨隨在半步之后,邁爾伯特不時說上幾句會議場面,“……多少人等著她的把柄……”語氣似有幾分幸災樂禍。

        她太謹慎、太周全,難得差池的今天,可以想見多少暗中窺視的將群起攻之。她親善的交叉骨又不在左右。

        “好運總有用完的一天。”他說,“可瑪爾斯還是向著她。”

        “她有什么好……”親信嘀咕。

        邁爾伯特打斷了他:“不,這很好。不論對她,對瑪爾斯,還是你我。”瑪爾斯多向她一分便是多一處把柄,不論于她抑或瑪爾斯自身。

        其實他知道,眼下最好的選擇是和迪恩派克聯手。但理論之所以僅是理論,因為不切實際。就好比,他和迪恩派克協作,尤其華尼托失手的當下,聽來是上佳策略,卻無實現可能。誰都想乘她之虛,誰也不想落下把柄到對方手里。

        邁爾伯特的心直到閉緊車門,任急行的轎車載著他和親信規程,才算真正放下。

        生出安全感后,他的態度比在大樓里隨和許多,話多了幾分,連帶語氣也染上輕快。

        “你一定想問瑪爾斯為什么至今還向著她。他向著的未必是她這個個體。”他對名叫萊特的年輕人說。萊特,意為光。這個年輕人身上涉世未深的懵懂、和如名的、光照般的生生不息,其實和九頭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他沒有迪恩派克摧折人的惡趣味,大多數時候亦不喜歡白紙。可又不得不承認白紙最好拿捏填涂,“談不上秘密,不過無人點破。迪恩派克和我認為,成功的芯片自始至終只有一塊,唯有那一塊。”

        文字中的游戲真真假假,幾經粉飾已難溯源。興許故事的最初卻如最終呈現的版本所道,成功源于參數設置上的意外,是否無可復刻仍有待商榷。而出于對華尼托矛盾謹慎也冒險的本性的認知,他想不單單是他和迪恩派克,瑪爾斯恐怕亦是那心照不宣隊伍里的一員——大家都心照不宣得默認,唯一一塊有所成的芯片正是她置于自身所測的那一枚。

        “您的意思……就算找不到芯片也不那么打緊?還可以退而求其次,利用載體測算?”懷特并不確定得提問。他為這推測而心驚。所謂載體,即是那大名鼎鼎的華尼托博士啊。

        邁爾伯特卻露出了真心誠意的愉悅笑容,“為什么不可能?瑪爾斯從不是慈善家,外頭傳他和華尼托你儂我儂的種種,是他聽之任之的結果。瑪爾斯不傻——任何一個從岌岌無名的小卒搖身變作萬人首的都不會太傻。所以他不可能毫無理由將自己和她捆綁,而這個理由絕不可能是愛意。”

        “可破損的載體就像破損的磁盤,興許影響讀檔。他越是表現得偏袒,人們豈不會越針對于她?他想要的當是完好如初、可全盤讀取復原的載體?”

        “磁盤是死物,載體是活物。活物的好壞有時候不僅取決于數據的完整性,還有壓力測試下的耐受度。”

        壓力測試四字讓萊特毛骨悚然。他并不想知道針對活人的壓力測試都包括了些什么。

        幸好邁爾伯特亦無意過分糾纏于此:“我并不質疑她對芯片穩定性的說辭。她身上的,不現在該說‘被盜走’的那枚芯片是并不太成功的基因芯片里的唯一一款,但為其他項目通用的生物芯片在本質上和其近似。在其他芯片上觀察到的強烈不穩定性,可以延用到這一塊進階版上。”

        萊特總覺得邁爾伯特說起“被盜走”時的異樣笑容,就好像他知道這樁性質惡劣的盜竊案背后的真正主使。大概……不至于吧?萊特安慰自己。知而不報,同樣是重罪。

        “不穩定的意思是不推介長期佩戴于體內。也正因為這時常的取出與植入的間隙,才使得‘失竊’有可能。”邁爾伯特仍在繼續,不知是說給萊特還是自己聽,“她不來總部是正確的。芯片失竊,暫時異能的當口,是她最薄弱的環節。她正來了總部,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健全得走出去。”

        “可她畢竟是大名鼎鼎的華尼托,就算無數雙眼睛暗中窺視,也不好一下子做得太絕。”

        “約瑟芬也曾是大名鼎鼎的約瑟芬。瑪爾斯有因為他的大名鼎鼎而未做絕,華尼托有因為他的大名鼎鼎而未做絕嗎?”

        轎車里的溫度剛好控制在23攝氏度,萊特卻如墜冰窖。人人口中吃人不吐骨頭的九頭蛇,直到這一刻他才看清。

        議論中心的華尼托在密室之前,遲遲下不定決心。再向前一步,她即可驗證推論,而且留給她的時間也不多了。可她立在了原地。所謂“近鄉情怯”。

        她在猶疑的是機關一旦開啟勢必會觸發警報,引來人群。九頭蛇多年未果的研究,注定這里高度監控,現如今神盾局的介入,更是如此。

        嚴格意義上,她只有一次的完整機會。過后她仍可以無限次重返再做嘗試,不過是不如無人擾的當下清閑自在。這從始自終應獨屬她的秘密基地,從來不屬于她。

        華尼托把手覆上門右側的石質機關。那是打開密室大門的原始機關。只是年代久遠,又加之安保等因素的考量,第一批來此的勘探者決定把開關替換成了更現代化的電子控制。這原初的設計只徒具其形。

        石上紋理粗糙,硌著手掌,她記得許久之前有還很年輕的科學家在餐桌上議論,哪日隨隔壁組的隊伍去的哪一處考古遺跡發現了一塊有趣的隕石,他打算用其中的一角雕琢成物什做個念想。后來這所謂念想出現在了所有人苦笑不得的地方。

        華尼托的嘴角露出一抹暌違的笑,笑意隨唇角落下漸成感傷。

        她把用力按下按不動的機關,肩頸一時有怪異弧度的聳落。

        如果監控還在正常運作,明處、暗中的窺探者會察覺這不是她短時間內第一次來到這里、做同一個動作。

        當她再抬起垂下的眼,眼里的紛亂、思緒、感懷俱又斂作一片沉寂汪洋。汪洋之下或仍涌動,洋面在初雪后凍起。她慢慢撤下右手上的力道,垂于體側的左手在虛空中翻轉,似在標志什么的開始。

        電話卻在此時響了。

        還是交叉骨。

        她到底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的男人劈頭蓋臉,“我聽說鐵拳散會后直奔了……”

        她了然出聲打斷:“你眼線真廣,但不必費心。我們……自有主張。”

        “我知道,我知道。”他有些焦灼,有些不耐,“可這一局看起來……”

        “要是我……”她又一次停頓了。

        等不到后續的交叉骨反問:“要是什么?”

        “沒什么。”她搖了搖頭,明知他看不見,“不要再打過來。按他派你的任務去做,都在意料之中。”

        其實她原本想說,要是我沒有再回來,也不必覺得太過意外,更不值得為我不值、為我憤怒。可直到掛斷電話,她都沒有說出口。曾經的師徒或許在她和他之間勾起不必有的牽絆。斬斷羈絆的最好方式從不是告別,而是不告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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