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黎婼克制著沒有回頭,若是與太子的視線對上,定然又是一番拉鋸戰,倒不如直接滅了燈,只當做什么都不知曉,她也能睡個安穩覺。
而且他就算在她背后看出一朵花,也改變不了他不行的這個事實。
吹滅了燈之后,月光照進寢殿,黎婼適應了一會黑暗,才朝著來的方向往回走,只是今晚的夜色明亮,她能清晰的看到那人躺在榻上的輪廓,半躺的姿勢倒是有引人犯錯的資質。
黎婼見狀深吸了一口氣,好在寢殿很大,從床榻到燈盞之間又無阻礙物,她順利的回到床榻上。黑暗中的靜謐滋生著曖昧,黎婼小心地避開太子,偏偏太子像是故意地一般踢了一下長枕。
那長枕是黎婼放在她與太子之間,充當界線用的,這會卻橫放在床沿處。顯然是太子殿下的手筆,黎婼默默忍了下來,不想與他計較,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倒頭睡下。
自顧自地將長枕放回原處,依照著之前的樣子又將自己裹了起來。
即便是在黑暗之中,太子也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尤其是她裹被子的小動作,翻一圈又翻一圈便將自己裹得嚴實,他瞧著莫名的心情好。
怕是整個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個名門淑媛這般睡覺的。
黎婼,她一直是這樣的嗎?
那為何以前在他面前一直是規矩的?還是說只有就寢的她才會露出這般任性的一面?
不管是何原因,太子顯然還沒捉弄夠,寂靜的寢殿內,男子沉穩的聲線顯得格格不入:“孤口渴,去倒水。”
黎婼裝死,當做沒聽見。
蕭衡:“莫要讓孤再說第二遍。”
“太子殿下若是還未準備好就寢,請殿下移步偏殿,臣妾相信婢女內侍們會伺候好殿下。”黎婼說話間并未從被子中出來。
蕭衡不甚滿意,他并非口渴,只是找些作弄她的法子罷了,只是沒想到她會直言回絕。
黎婼正在思索著要不要叫個婢女過來,余光中便瞧見太子殿下坐了起來,并且在朝她靠近。
明明只是一瞬間的事,她卻覺得像是被放慢的影像。
待靠近時,蕭衡才發現黎婼的眼睛很亮,像是星子一般。
黎婼:“殿下這是要做什么?”
蕭衡:“自然是做只有太子妃能做的事。”
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住了,黎婼腦海中下意識的閃過:你不是不行嗎?
蕭衡一直盯著她的眸子,自然沒有錯她眼中的懷疑,原是不經心說的一句話,見她如此模樣,他倒是認真了。
想要紅杏出墻?說起來倒是他這個夫君的不是,若是他滿足了她,她還會想出墻?
大婚之后他便被夢境中話本困擾,也因此從未與她親近。
今日會與她同寢不過是為了遮人耳目,東宮雖是他的地方,可終究不是太子府。剛出了老三的事,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東宮,若是明日傳出太子與太子妃二人分房而寢,誰知流言會傳成什么樣?
他雖是不在乎,可他的好父皇在乎,只要他執意那個皇位,自然不能德行有虧,即便內帷之事也一樣。
可是沒有那個男人被自己夫人一臉懷疑的目光看著,還能忍下去的。
蕭衡:“黎婼,你真是好樣的。”
對于蕭衡突如其來的生氣,黎婼很是莫名,不就是沒給他倒水,他竟然這么生氣?
果然男人心,針孔大。
蕭衡生氣低氣壓的樣子有些下人,黎婼一個混得風生水起的社畜,最知道什么時候該妥協。
于是松了被子,應聲道:“好好好,臣妾這就給殿下倒水去。”
然而還未坐起身來,便被一股力氣推了回去。
好在床榻很軟,沒有撞到哪里,不然她的頭上又要起一個包。
被三番兩次的打擾,黎婼此時也怒了,“太子殿下能解釋一下為何推臣妾?”
“解釋?還用解釋嗎?”蕭衡說著便欺身壓在黎婼身上,下一瞬間黎婼便發覺頸間溫熱濕潤,同時還有硬物摩挲著。
黎婼頓時被嚇傻了,緊接著便聽見蕭衡悶哼一聲。
待黎婼回過意識來,看著自己屈起的右膝有些茫然無措,見太子狀似十分痛苦的樣子,一時也計較他剛才的輕薄。
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你還好吧?”
她雖然不喜歡這個陰陽怪氣的男主,可沒想過要廢了他子孫根啊。
雖然原主的記憶里他那方便不行,可她相信這一定是讓男主在遇見女主之前守身如玉的設定吧。
按照小說的套路,男主必然一夜七次郎才對。
若是現在被她給廢了,她小命不保不說,他家里還真的有皇位要繼承呢!而、而且女主會不會因為后半生的□□拋棄他?
黎婼腦中走馬燈似的胡思亂想,一旁的蕭衡總算緩過最疼的時刻,怒聲道:“黎婼!”
黎婼被他吼的縮著腦袋,殿外的婢女們聽到動靜便要進來,也被蕭衡怒聲呵斥道:“不準進來。”
黎婼此時不敢再觸他霉頭,過了一會便聽他對面說道:“叫德海過來。”
婢女應聲退去,很快就將德海叫來了,同行的還有那個給黎婼診脈的太醫。
黎婼不知道婢女與德海公公說了什么,讓公公直接將太醫抓了過來。
說是抓來一點也不為過,太醫的衣襟還未整理好,皺成一團顯然是隨手攏在一起。
此時偏殿內燈火通明,只是中間的帷幔放了下來,黎婼看不清里面三人的情形。雖然是蕭衡先對他無禮,可到底是她闖的禍,黎婼還是十分擔憂地守在一旁的小榻上。
鳶蝶勸她休息一會,若是有事便叫醒她。黎婼搖了搖頭拒絕,可扛不住精神不濟終還是在太子三人出來前睡著了。
鳶蝶瞧著她眼底的烏青,心中有些酸澀。她輕手輕腳地去過一條毯子,即將要蓋子黎婼身上時,太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氣色紅潤,看著倒是神清氣爽的,鳶蝶有些訝異。
看著后面跟著走出來的德海公公與柳太醫滿臉的疲憊,鳶蝶更是好奇了。
可主子的事不是她一個小婢女能窺視的,向太子問安之后,便想繼續將毯子蓋在黎婼身上。
太子冷嗤一聲:“她是什么時候睡的?”傷了他,居然還有心思睡?
鳶蝶:“回殿下,娘娘剛合眼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回話的聲音很輕,似是怕驚擾一旁熟睡的人。
鳶蝶回完話之后,周圍的氣息都變得輕松些。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太子,發現太子殿下似乎很高興?
是因為娘娘熬了一夜沒睡高興?
黎婼是被餓醒的,昨日的晚膳本就沒用多少,又擔驚受怕了一夜,這會醒過來已經頭暈眼花了。
眼睛還未清明,只模糊地瞧見身旁坐著個人,下意識地開口道:“有吃的嗎?”
鳶蝶見她醒了,立刻喜上眉梢,連忙道:“奴婢這就去給娘娘那些吃食來。”離開前還將黎婼扶了起來,給她喂了一杯清茶。
黎婼這才發現自己是睡在床上,瞧這樣子很是熟悉,腦海里立刻出現信息,這是太子府中她的臥房。
她不是在皇宮中嗎?
鳶蝶:“娘娘先坐一會,奴婢這就去拿些吃食來。”
黎婼還有話想要問鳶蝶,可是她跑的太快,而自己又真是餓極了,還是等小丫頭拿些吃的回來再問吧。
鳶蝶回來得很快,端來的是一碗清粥,黎婼本想問問有沒有開胃點的東西,比如燒鵝、烤鴨之類的,但一想那太醫說的話,想來鳶蝶是為她身體考量,便沒有多說什么。
一碗暖粥下胃,黎婼終于覺得又活了過來,也可以好好問問皇宮里的事。
看著窗外的天色,已經是黃昏后了。
黎婼:“鳶蝶,我、本宮是怎么回來的?”她努力地適應自稱本宮。
鳶蝶放碗的動作一頓,面帶笑意道:“是太子殿下將娘娘抱進馬車,一起回來的。”
太子殿下?蕭衡他能這么好心?
她昨個夜里險些廢了他的命根子,他還能送她回來?
黎婼:“太子殿下現在如何了?可、可有不適的地方?”那地方有些難以啟齒,問得也就籠統了些。
鳶蝶:“殿下身子沒事!”
黎婼聞言瞧著她,身子沒事?意思是其它地方有事?
難不成那地方還影響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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