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亂臣賊子&嬌貴皇子
他本就在外面吃不飽穿不暖,原束不是在昏迷就在昏迷的路上,眼前還有一個混淆視聽的假冒偽劣產品妄想占他便宜。
蘇郁白捅了衛河一刀后格外沉默,不是因為他膽小不敢殺人,只是解決了一個和男人格外相像的模仿者讓他思緒煩躁,心頭爬上了幾分怪異的情緒。
晏修戚眸色冰冷,陰森森的宛如地獄里的修羅閻王,“那個人是誰,他惹你不高興了,我去給你報仇,把他尸體拖出來剁碎了喂狗!”
“???”
蘇郁白連忙攔住暴怒的男人,一抬頭就對上晏修戚陰鷙的眼神,他也不害怕。主動貼上去拉著對方的不讓男人出去。
“我自己報過仇了,你干什么要和尸體過不去,你不準去碰那些臟東西!”
別人抓到叛軍或者抓到非法組織還會關押起來審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晏修戚自己就是個亂臣賊子,做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凡是落到他手里面的組織成員一個活口都沒留,全部就地斬殺。
不管欺負蘇郁白的人是誰,現在大概率也是地下亡魂了。
都這樣了暴怒的晏修戚還不滿意,想要把人尸體拋出來喂狗。
晏修戚被小皇子兇了一聲,守在宮門口的侍女們都能聽見,男人靜了靜站在軟塌邊居高臨下看著蘇郁白沒動,眼底似乎在醞釀著情緒。
眾人心底不禁為小殿下揪緊了,這些天晏修戚對蘇郁白的縱容他們都看在眼底,完全為少年著了迷,在他面前態度也很平和,幾乎沒有發過火。
可是并不代表蘇郁白就可以恃寵而驕,爬到晏修戚的頭上對他呼來喝去呀!
一個從最底層爬上來的人,那些大臣心底再不忿也不敢在晏修戚的面前表現半分,態度誠惶誠恐恭敬無比。
晏修戚沒有生氣,手指抬起了少年的下巴,皺眉看著他眼中的淚光。
男人半跪在軟塌邊上擋住了窗外的大半光線,俯身觀察著蘇郁白柔軟的面容,神色有幾分意味不明。
關于那個人是誰,不用說男人已經猜到了幾分。
“衛河對嗎?是殿下對他動的手?”
他捧著蘇郁白的臉,湊近了低聲道:“那殿下在哭什么?看你委屈了,我不高興。”
蘇郁白停頓了一下,小聲道:“他學你,我也不高興……”
話音剛落,他看到晏修戚看著自己的眼神變了。
男人也不再提要出去找誰算賬,欺身上前按著蘇郁白的肩膀將他壓倒在軟塌上,目光死死盯著少年無辜又漂亮的面容。
晏修戚伸手摸了摸小皇子的脖子,低頭埋在脖頸間深吸了一口氣,呼吸不穩逐漸不穩。
他用鼻尖蹭了蹭對方敏感的皮膚,“殿下,我可以抱你嗎?”
他又在蘇郁白的烏發邊輕嗅,含糊不清的嗓音低沉沙啞,像是有一團火焰在男人的身體里燃燒,已經快要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晏修戚直覺有些事情需要和他的小殿下說清楚,不能讓他一直這么誤會害怕自己。
“從前我不認識殿下,做了許多錯事,險些讓您也受了牽連。”
蘇郁白上半身動不了,紅著臉被男人壓在身下,用自由的小腿踹了他一腳。
什么叫做險些,明明就是已經受牽連了!
晏修戚將少年的腿一并控制住,眼眸深沉,低頭在他的脖子上留下曖昧的痕跡,緩緩道:“殿下,微臣喜歡您……”
纖弱漂亮的身體在男人身下顫抖,蘇郁白被熱氣灼的渾身發軟,眼里蓄積著水汽,泛紅的眼尾可憐兮兮的垂著。
他抽了抽鼻子,告訴男人,“喜歡我的人有很多。”
晏修戚看著他,慢慢輕笑了一聲,眼底的神色冷漠,“那就把喜歡殿下的人都殺光,那樣殿下就會乖乖留下來了對嗎?”
蘇郁白眼里含著淚光,沒有回他。
小皇子濕紅的眼角被吻了一下,晏修戚喑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只要殿下不背叛我,想要什么東西微臣都可以給你。我對殿下的愛,遠比您想象中要多的多……”
晏修戚捧著蘇郁白的臉親吻他的鼻尖、唇畔,木質的香料和花香味融合在一起,似乎也能達成醉人的效果。
視線穿過男人寬闊的肩膀,看到他身后開著正爛漫的花。
少年漂亮的眼眸中溢出淚水將睫毛濡濕成一團,哭聲低的像貓咪輕哼,“輕一點……”
男人對他的求饒充耳不聞,身上侵略的氣息依舊濃厚。
蘇郁白害怕的看了一眼宮門,斷斷續續的發出哭聲,“窗戶沒關……會被看到的。”
晏修戚抬起頭,唇邊還有濕潤的痕跡。
他淡淡看了一眼窗外,很快就有人從屋頂上跳下來從外面把窗戶關上。
殿內的侍從也都不見了蹤影,早就自覺的侯在了殿門外,整個宮殿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男人收回視線,溫柔的吻了一下蘇郁白的額頭安撫他,“好了,現在沒有人可以看見了。”
蘇郁白的身上披著男人的衣服,現在又被對方扯開,他眼神迷蒙的看向晏修戚,困惑的小聲道:“你怎么還能用啊?”
晏修戚要被他理所當然的疑惑氣笑了,掐著小皇子白嫩的臉頰抬起。
“本想要憐惜殿下,一直不曾逾越,卻不想讓您誤會了,這是微臣的失職……”
小皇子哭花了臉,眼前是男人壓下來放大的胸膛。
蘇郁白剛醒來沒多久又昏了過去,晏修戚身體力行的讓他知道了什么叫禍從口出。
匆匆趕過來的太醫看到蘇郁白手腕上斑駁可怕的吻痕,抖著胡子頭埋的老低。
他寫了一個方子交給宮人去抓藥,非常委婉小心的提醒道:“殿下身子金貴,近日又受到了驚嚇,不宜太過操勞。”
晏修戚:“……”
他哪里還能不知道太醫在意有所指的說他壞話,冷哼了一聲讓人退下。
安安靜靜躺在被褥間沉睡的小皇子眼尾還有未消散的紅痕,嘴唇也被啃咬的紅腫不像話,一副受了罪過的小可憐模樣。
晏修戚摸了摸蘇郁白的臉,明明就是少年太過嬌氣,碰一下一個紅痕,一個個都以為他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別人舍得,他自己也不舍得。
他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從里到外都沾染上自己氣息的小皇子,確定對方短時間之內不會醒過來了才不緊不慢的去了書房。
這里還有幾個大臣侯著,已經等候了不止一個時辰,看著晏修戚慢悠悠的進來敢怒不敢言。
陸清衣看到男人身上散發著饜足的氣息,清冷的眉目不可避免的沉了下去,垂在袖中的拳頭無聲收緊。
晏修戚真正處理起正事來效率很高,沒一會的功夫就將大臣們全部打發了,有人欲言又止的想要詢問殿下和皇帝現在怎么樣了,僵硬了半天沒敢問出口。
“怎么,你還有事?”
晏修戚坐在那里不冷不淡的看過來,大臣嚇的腿腳一軟差點摔倒,被一旁的丞相大人及時扶住。
陸清衣輕聲道:“大人先出去吧,剩下的交給我。”
君子如玉的丞相大人在朝廷中的威望很高 ,那大臣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對陸清衣的能力給予厚望,安心的拱手告退。
陸清衣目送著他離開,站在屋內淡淡道:“已經查清楚了,那衛河就是組織的頭目,用了化名和假的身份參加武舉,控制門人的手段是一種特殊的藥物。”
蘇郁白也被喂過藥,不知是不是這種,晏修戚皺眉,“這個藥吃了會怎樣?”
可以控制人的藥物,怎么看著也不太正經 ,多半對身體有害。
“長期服用會陷入癲狂癡傻,還會慢慢陷入幻覺,一兩顆沒事。”
陸清衣說完畫風一轉,“晏大人,那藥是沒什么問題,但你也最好別對小皇子亂來,若是傷了身體后悔的還是大人。”
晏修戚瞇著眼看向陸清衣,面色微冷,“你是用什么身份來管皇子的事?”
男人內力深厚,只一個照面就用威壓讓陸清衣嘴角流出一絲血跡。
陸清衣面不改色的擦掉,神色淡淡。
“身為晉國的丞相,我只是勸說你別太張狂,做人總歸需要一點底線,小殿下從不參與政事,你不該折辱他。”
和他在一起算折辱?
晏修戚抬起眼皮,冷冷道:“我與殿下兩情相悅,你管的太寬了。”
“是虛與委蛇還是兩情相悅,您分的清嗎?”
陸清衣的話像鐘聲在晏修戚心里重重敲了一下,男人臉色難看的頓在原地。
呵……
就算是虛與委蛇又怎樣,男人眼底黑暗翻滾,他會讓蘇郁白心甘情愿的和自己演一輩子的戲。
夜晚掌燈時分,屋子里黑漆漆的,也沒有宮人進來剪燭芯,蘇郁白看到床邊的模糊不清的黑影被嚇了一大跳。
“晏修戚,你怎么坐在這里不開燈。”
他低頭看見少年熟練的抱著他的腰靠過來,小聲又嬌氣的埋怨,因為嗓子疼還指使著男人幫自己倒水。
晏修戚沉默了一下,彈指間點燃了桌上的燭火。
男人端著茶盞回來時,少年想要伸手接。
下一秒,眼睜睜的看著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茶杯仰頭一飲而盡,分明不是要遞給他的意思。
蘇郁白不高興的想要躺回去,被男人按住他的后頸,不由分說的低頭吻了上來,渡過來的茶水來不及咽下,還有一些滑落到了衣襟之中。
喝完一杯水,他的嘴巴都要被親腫了。
晏修戚抬起他的下巴,看著蘇郁白眼淚汪汪的雙眸低聲問:“殿下的腰還疼嗎?”
蘇郁白輕哼了一聲,皺著鼻子扭過頭不看他。
今天的晏修戚格外沉默,他從后面扶住蘇郁白的腰輕輕幫他揉弄了起來,力度把握的剛剛好,沒一會兒就讓蘇郁白靠在他的懷里軟了腰。
晏修戚垂眸看著小皇子柔軟的側臉,貼在他耳邊輕聲道:“殿下以后叫我長寧可好?”
“長寧?”蘇郁白跟著叫了一聲。
晏修戚閉上眼低聲嘆息,“殿下能不能再叫一聲?”
小皇子雖然對他有諸多不滿,但還是不情不愿的又這么喊了他一聲,靠在男人懷里問他這是什么。
晏修戚垂著眼笑,狹長的鳳眸讓男人看上去很有上位者的氣質,那張臉幾乎好看到了雌雄莫辨的地步,這么久了也沒人懷疑他的身份。
蘇郁白本以為這個世界可以柏拉圖,是他太天真了。
“長寧是我的字,只給殿下一個人叫。”
晏修戚捏著蘇郁白的指尖在手心把玩。
叫了就是我的人了。
衛河與晏修戚長相相似并非偶然,他曾經是衛府的庶出,小妾的兒子在嫡子面前如同半仆,晏修戚是天之驕子,未來名滿的京城的貴公子里必然有他一席,而衛河就是不入流的一個點綴。
大家族的資源是全力傾斜給嫡子的,把庶子安排嫡子身邊聽差,其實也算是為他謀了前程,以后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如果自己實力足夠也能自立門戶。
衛河并不滿意這樣安的排,都是一個爹差距憑什么這么大。
后來不知如何會被天命組織里的人看中,臨走前故意留下的東西害了全家幾百口人的性命。
老皇帝本就貪圖享樂不得民心,他很害怕天命這種組織,只要有人提他查都不查必定會派人捉拿。
更有奸臣靠這種辦法鏟除自己的政敵。
衛家在這些被陷害的家族中不算最無辜,但也死的足夠草率。
世間多了一個晏修戚,少了一個衛長寧。
這兩個人一個不擇手段,一個干干凈凈,在蘇郁白面前,他下意識的想要分開。
長寧本就是父母對他的祝愿,晏修戚不想污了這個名字。
但若是從蘇郁白的口中吐出,他卻會很高興。
骯臟的宮殿廟宇中居然也能開出純白的花,晏修戚厭惡所有人,卻唯獨沒法討厭他的小殿下……
衛河多半是沖著自己來的,抓蘇郁白可能是臨時起意。
晏修戚以為再看到這個人會無比憤恨,卻可笑的發現他給原束的關注都比給衛河的要多,他滿腦子的少年,根本顧不了其他。
這些年來他看著親人們去世,摸爬滾打吃盡了苦頭爬上高位,笑吟吟的看著別人在他面前痛哭流涕跪地求饒,心中儼然長滿了枯草。
如今枯草發芽,雨水浸濕了泥土,那些破土而出的藤蔓將少年捆住,困到男人的懷里抵死纏綿。
“長……長寧。”蘇郁白不太適應,結結巴巴的喊了一聲。
晏修戚應了。
少年撲過來在男人驚訝的目光中將他按倒在床上,不高興的翻身坐在晏修戚的腰上,彎腰咬了兩口他的下巴,張牙舞爪的像是準備報復他。
晏修戚配合的讓蘇郁白壓制著,扶著他的腰防止少年一不留神自己掉了下去。
他聽見蘇郁白委屈的指責道:“都是你惹的仇家!”
衛河會綁架蘇郁白和晏修戚多半有關,但他張臉也著實不無辜……
男人的口味和衛河向來一致。
晏修戚看著蘇郁白的臉出神,抬手將人按在懷里,若是小殿下出了事,他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他大包大攬的將過錯認領回去,順便將庫房的鑰匙送給少年哄他開心。
蘇郁白看了一眼,好像不是國庫的鑰匙。
他好奇問道:“這是你私庫的鑰匙?”
晏修戚抱著他默認了,“國庫的東西都是破爛,殿下若是喜歡,我也可以讓人送過來。”
蘇郁白:“……”
國庫里的東西都是破爛?晏修戚私庫里的東西是去哪里發的財?不會是國庫吧?
蘇郁白身上除了晏修戚的玉墜還有小金庫的鑰匙,基本已經拿到了男人大半錢財。
天命的大本營不在這里,組織頭目死了還有小頭目,陸清衣查到那些人的老巢應該是在南蠻那邊。
他看了一眼坐在旁邊吃葡萄的蘇郁白,沒有繼續往下說。
葡萄汁從指尖低落,晏修戚旁若無人的幫小皇子擦干凈手指,不緊不慢的問道:“殿下可有什么想法?”
蘇郁白想了想,“我能跟著一起過去看看嗎?”
眼看著晏修戚眼底一點點冷了下來,蘇郁白改口小聲道:“我能跟著你一起去嗎?”
他蹭過去抱住男人的胳膊,“我乖乖的,不亂跑,你帶我一起去吧。長寧~”
晏修戚看著他眼神動了動,陸清衣看了一會兒率先道:“殿下想要和家人團聚情有可原,晏大人不如滿足殿下的愿望。”
旁人或許不清楚,陸清衣卻知道長寧是哪里來的,用腳后跟想也知道是晏修戚哄騙他這么叫的。
讓蘇郁白喊他的字,分明是在占小皇子的便宜。
晉國會喊另一個人字的,多半是父母師長,少年一個沒占。
除了父母師長,就剩下一個妻子了……
晏修戚壓下眼底的戾氣,拉住蘇郁白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他摸了摸少年那一頭綢緞般烏黑漂亮的頭發,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男人的神色似笑非笑,“寶貝,你告訴陸大人,我算你的家人嗎?”
晏修戚看似愛笑實則性格暴躁,經常會忍不住就要發怒,這個時候誰敢湊上來多半是來找死的。
陰晴不定還要人命!
男人長得再好看也沒人敢欣賞,大臣們知道自己扳不倒,只能天天祈禱著他早日被雷劈死。
但現在有了小皇子,晏修戚像是找到了合心意的大型抱枕,心情不好的時候抱抱就可以了。
蘇郁白怕他吃醋,但不太怕他發火,反正男人多半也舍不得打自己。
他叼走晏修戚喂過來的果肉,舔了舔嘴唇不確定道:“算……算吧?”
晏修戚眉頭跳了跳,危險的瞇起雙眼,捏住他的下巴。
“你想不想去南蠻?”
蘇郁白弱弱道:“想去的……”
“我算殿下的家人嗎?”
“算!”
蘇郁白抱住他的脖子,趴在晏修戚的耳邊和他說悄悄話。
“你別欺負我,就是我的家人。”
晏修戚心想,你別背叛我就不欺負你。
男人的目光越過少年的肩膀看向陸清衣,本以為對方會生氣,誰知道這人跟個圣人似的淡淡看了一眼什么也沒說。
他不禁皺起了眉。
被帶上馬車時蘇郁白還有點回不了神,晏修戚居然真的答應帶他一起去找主角了?
他們從兵營點了三千輕騎,馬匹昂貴,每一個輕騎都是從驍勇善戰的士兵里選出來的,帶著這些人去搗毀一個邪教組織綽綽有余。
明面上的主事人是陸清衣和蘇郁白這個皇子,晏修戚留了替身在宮里,用護衛的身份跟在小皇子身邊寸步不離。
馬車里,陸清衣冷冷清清的一個人坐在一邊,晏修戚拉著蘇郁白坐在對面。
“你為什么一定要把我帶上?兵營里是你的人,不用擔心他們不聽殿下的話。”
晏修戚摸著少年垂在腰間的長發,一身樸素的黑衣穿在他的身上依舊氣勢不凡。
男人的視線一直盯著少年,頭也不抬的道:“我只是不放心把陸大人一個人放在京城。”
陸清衣足智近妖,就算是舊識也不能讓晏修戚放心。
誰知道他出去一趟回來,自己的老巢還在不在。
陸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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