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別擔心了你們，我沒傷，對。”喬洋接電話。

        中午請你的朋友們吃個飯。

        韓沂打字給她看。

        “那個，我舅媽說中午請你們吃飯。”喬洋聽到電話那頭像是換了個人。

        “還好吧？”周嶼的聲音貼著耳朵傳過來。

        “沒事，別搞得我好像不行了一樣。”喬洋有點想笑，“中午你們一起過來吧，我到時候把位置發給你們。”

        “行。”

        “你們小朋友們喜歡吃什么？”掛斷電話韓沂問她。

        “他們什么都行。”喬洋看著手上剛剛被韓沂處理好的傷口。

        “那吃海鮮吧，北城有家連鎖店你舅舅還投了錢的。”韓沂掏出手機訂位置。“幾個人啊？”

        “三個。”喬洋點開微信。

        喬小鬼:你能吃海鮮嗎

        周嶼摸出手機看見她發的消息，

        可以

        他打字。

        韓沂跟她去學校接人，陳丹遙跟她很熟了，一見面就挽著手舅媽長舅媽短的，聶林陽她也見到過幾次，就是周嶼。

        他先上上下下看了喬洋一圈，除了手背關節上有點傷別的地方看起來到是沒事，而后跟韓沂自我介紹

        “阿姨好，我叫周嶼，我剛剛轉過來跟喬洋一個班的。”

        韓沂點點頭，帶著他們這群小朋友上車。

        “我跟她舅舅平常忙也不怎么過來，這次有時間正好請你們吃個飯。”韓沂一邊開車一邊說。“我們姝姝不太愛說話，也謝謝你們平常對她的照顧。”

        “沒事的，我們應該的，都是朋友嘛。”陳丹遙正跟聶林陽嘀嘀咕咕，抬頭笑嘻嘻跟韓沂說話。

        “對啊對啊，都是朋友。”聶林陽也跟著開口。

        一路上韓沂時不時跟他們說話，雖然是長輩，但一點拘束的感覺都沒有，她完全以一個同齡人的身份跟他們說話，跟他們一起吐槽她學生時代的奇葩事。

        到了餐廳韓沂停車，沒跟他們一起進去。

        “你們去吃吧，我就不打擾你們小朋友了，我去處理點工作的事情。”她換到后座，小張發動車子。

        “張師傅先帶我舅媽去吃飯。”喬洋跟他說，小張應和。

        “我就不打擾你們小朋友說話了，我去看看你爸爸媽媽，姝姝好好吃飯啊，又瘦了。”韓沂跟她揮手告別，“空了回來看看我們，你舅舅總是念叨你。”

        “好。”喬洋看著車慢慢離開。

        陳丹遙挽著她手臂進去，挑了角落的位置坐著。

        “不是，喬洋，出這么大事你不說話，自己一個人扛什么扛？”聶林陽先開口了。“我知道的時候都傳成什么樣了。”

        “我沒想到。”喬洋看著桌子，她跟王雨欣說不上關系很好但也是能說得上話的，沒想到她會來這么一出。

        “那是因為點什么？”陳丹遙問她。

        喬洋看了一眼周嶼。

        “她以前不是找周嶼嘛，以為我跟他在一起了，讓我道歉，幼稚。”喬洋輕笑一聲。

        “挺多人的吧，我看好多人從老宋那出來。”聶林陽問她，“沒吃虧吧。”

        “她能吃什么虧。”陳丹遙帶手套剝蝦。

        “也是，周嶼你還沒見過喬姐打泰拳吧。”聶林陽裝模作樣比劃兩下，“可帥了，那幾個人打不過她。”

        周嶼點頭，“有空帶我見識見識。”他把剝好的蝦放在喬洋盤子里。

        “手傷了就別動了，等著吃吧。”

        喬洋看了他一會兒，夾起盤子里剝好的基圍蝦，送到嘴里，她不喜歡沾配料，周嶼剝一個，她吃一個。

        陳丹遙眼珠子在他們之間轉來轉去，沒說話。

        “不吃了別剝了。”喬洋放下筷子。

        “吃這么少？”周嶼看看桌子上，“這樣吧，在吃三個皮皮蝦好吧，這個皮皮蝦挺肥的。”他很快的剝好了放到她盤子里。

        喬洋夾起來吃掉。

        “喝點粥吧，”周嶼給她盛了半碗海鮮粥“沒多少就幾口。”

        喬洋慢慢吹著碗里的粥。

        “老宋說你們事怎么處理了沒？”周嶼問她。

        “檢討。”喬洋咽下一口粥，“等她們倆回學校，我們仨都有，我舅媽賠了點錢。”

        不提還好，一提起陳丹遙就有點憤憤不平。

        “王雨欣辦的什么狗屁事，知道惹不起你就玩陰的！”

        喬洋沒說話，拿紙巾擦了擦嘴。

        “我下手不重，皮外傷流掉鼻血，下午我不回學校了，去跑車。”喬洋拎包走了。

        “喬洋還沒回來呢。”周嶼從廁所出來，聽到旁邊進去的倆人說話。音量不低，他打開水龍頭洗手，聽著里面的動靜。

        “沒呢，王雨欣和高三那個也沒回來，挺厲害的這次，我去打掃那間教室，地上可不少血呢。”小個子男生跟他搭腔。

        “你說這次這事得怎么解決，喬洋這是第二次了吧。”眼鏡男跟他說。

        “那誰知道呢，上次鬧那么大不也是過去了嗎，不是我說，喬洋下手也太狠了。”兩人出來洗手。

        “高一的時候我見著了，跟不要命似的，那男的也是窩囊，被一個女的按著打。”小個子回想當時的情景，“不過這喬洋也太傲了，對人愛答不理的，要不人緣不好呢。”

        “也是。”上課鈴響，倆人關上水龍頭一起走了。

        “喬洋高一出什么事了？”周嶼回教室就問李躍然。

        “哦，那事啊。”李躍然鬼鬼祟祟看了一眼講臺上的老師，壓低聲音跟他說。

        “那時候高二有個男的，特別嘴欠說話不干凈，那天我們體育課跟他們一起，說了喬洋幾句，陳丹遙跟她就吵起來了，被推了一下，喬洋就跟他打起來了。那時候聶林陽幫她來著，就這件事他們關系才好。那種男的我們都挺惡心的，他們班人都沒拉，后來老師給拉開的。”

        “后來差不多整個一中都知道了，那男的就轉學走了，覺得丟人，被女的打的那么慘。”李躍然偷偷喝了口水，“她這也算懲惡揚善。”

        “后來呢？”周嶼問他。

        “后來喬洋在一中就出名了唄。本來長得就好看。但是她不愛理人，我剛開始都不敢跟他說話，我覺得可嚇人了，我怕她揍我。”李躍然想到高一的時候。

        “那她揍你了沒？”周嶼看了看他。

        “沒啊，后來換位置，我倆就沒動過，一直前后桌，熟了以后發現她只是看起來有點兇，其實人特別好。”李躍然偷偷撕開一包薯片，放在嘴里小心翼翼的嚼。

        回家路上周嶼看見喬洋朋友圈更新她騎機車的視頻，戴著頭盔帥氣的壓彎，周圍有人喝彩。看著看著，就想起他們一起逃課那天，她明明很不樂意跟他一起，卻還是把他送回了學校。想起他坐在摩托車后面，她的長發拂過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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