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嫁禍
楚靈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先生講課,頭老是往后斜,就想看看席顏在干嘛。
“打擾先生講課了,皇上讓咱家過來請席顏世子過去,還請先生莫怪。”
楚皇身邊的劉公公打斷了先生乏味的講學,先生是典型的儒生,被打斷課堂雖有不悅,但也只能點頭答應。
“席世子,皇上請您過九宜殿一趟。”
席顏不解,這沒頭沒尾的,叫他去做什么,“有勞公公,可知是何事?”
“還是請世子過去親自問陛下吧,奴才不敢妄言。”
席顏頓時眉頭緊鎖,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腦海里迅速過了一下近日發(fā)生的事,除了福澤宴稱病未去之外,其他的竟是毫無頭緒。
“好,有勞公公帶路。”
看著席顏離開,好奇的不只是楚靈兒,還有揉了半天腳的楚良燮,兩兄妹想法再次不謀而合,只盼著早點結(jié)束好去九宜殿瞧瞧。
席顏安靜地跟在劉公公身后,一路沉思。
快到九宜殿時,卻瞥見了一個提著箱子的人正出來,看服制,像是個仵作。
仵作…寧睿…席顏似有了些思緒,呵,看來,暗殺她的人,坐不住了。
走進殿內(nèi),除了侍從外,只有楚尚,楚良玉和嚴康盛三人。
“席顏見過楚皇陛下。”
“免禮吧。”楚尚面無表情地沉聲說著,看不出喜怒。
“席世子,前些日子朕的御前總管失蹤一事,你可有耳聞?”
“略有耳聞。”看來,是太子一派找著將寧睿失蹤與自己扯上關系的由頭了。
“嗯,嚴相,你把事情說給席世子聽吧。”
“是。”嚴康盛拱手應道,側(cè)身又對著席顏緩緩道。
“今早巡防營來報,在世子府與東宮后面的虎溪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男尸,仵作驗身后證實,正是前幾日失蹤的御前總管寧睿。”
東宮和世子府后面…難道太子也是棋子之一?席顏的思緒有些亂,寧睿好好在她家暗室里待著,這具男尸會是誰?
在東宮和世子府后面發(fā)現(xiàn),那這太子到底是做棋盤的人,還是棋盤中人?
“咳咳,所以,嚴相的意思是,寧總管是被人謀殺,覺得我有殺害寧總管的嫌疑?”席顏輕咳了兩聲,語氣冷淡。
“寧總管的尸體已經(jīng)面目全非,仵作也是憑著御前侍衛(wèi)身體上獨有的身份刺青才得以辨認。”
嚴康盛答非所問,但話里的意思,擺明是在說,寧睿就是被謀殺的。
可誰都可以說那具男尸是寧睿,除了席顏!不然,他家暗室里的那個,是鬼嗎?
“呵呵,所以,因為是在世子府和太子東宮后面發(fā)現(xiàn)的,我和太子就都有嫌疑了嗎?這樣斷案,嚴相不覺得,太草率了些嗎?”
“席世子慎言!太子乃一國儲君,怎會做出這等有失身份的事!”
“哦?那嚴相的意思,就是我這質(zhì)子做的了?”席顏眼睛盯著嚴康盛,嘴角掛著一絲淡笑,倒也看不出任何的緊張。
“你…”嚴康盛語塞,好一個處變不驚的席顏。
“好了,”楚尚出言打斷了二人間你來我往的火藥味,“叫世子來的意思,是想聽聽看能否得到些和寧總管之死相關的線索,嚴相也不過是關心命案而已,世子不必如此。”
席顏無語,他一個天天在家養(yǎng)病的孱弱質(zhì)子,會知道什么線索?僅憑在虎溪里發(fā)現(xiàn)尸體這一點就敢把罪名往她身上引,眼前這三人的戲,演得未免拙略了點。
“陛下,世子府的門,可不是往溪邊開的。再者,我與寧總管素不相識,就連寧總管長什么樣,都還是從巡防營畫的畫像上才看了個真切,席顏實在,沒有任何線索可以提供。”
席顏三兩句話就把自己撇了個干凈,嚴康盛卻沒有半點的慌亂,看了眼太子,示意他別急,證據(jù)已經(jīng)在路上了。
“嗯,世子的話也不無道理,可寧總管畢竟朝廷命官,該有的過程,都得有。”
楚尚并沒有給席顏撇干凈的機會,不管怎么說,寧睿死得蹊蹺,好好地在齋宮職守怎么會死在臨安城里?
席顏也并非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毫無嫌疑,寧睿武功高強,是自己身邊的得力干將,又掌握著整個皇城的兵力分布圖,也許寧睿的命對席顏沒有用,可分布圖,卻是大大的不一樣了。
“啟稟陛下,刑部陳大人正在殿外候著,說是仵作在寧總管的尸體上發(fā)現(xiàn)了新證據(jù)。”劉公公尖細的聲音響起,讓事情有了新的進展。
“傳。”
“陳飛白參見陛下。”現(xiàn)在正是陰冷天氣,因為有事,陳飛白步子急了些,進來時難免帶進了些寒氣,席顏搓著手,身子往炭爐邊靠了靠。
“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回陛下,仵作在尸檢時發(fā)現(xiàn),寧總管身上雖有多處外傷,但都并非致命傷,導致寧總管喪命的,乃是毒藥化骨散。”
“化骨散?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此毒…”陳飛白停頓了片刻,抬眼掃了一下旁邊的席顏,臉上似有懼色。
楚尚將陳飛白的動作收于眼底,看來,還真的和席顏有關系。“有話直說就是,朕在這兒。”
“此毒產(chǎn)自北梁皇室,乃天下奇毒,中者無藥可解。”席顏搶過話頭,神色自若地說著。
楚良玉連忙上前,指著席顏罵道,“哼,不僅下毒將人害死,還將人弄得面目全非,如此手段,當真是狠毒。”
如果說,陳飛白進來之前席顏還搞不清楚太子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戲,那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了然于心了。
進殿時,陳飛白并沒有先看皇帝,而是望了一眼楚良玉之后才神色凝重地向楚尚稟告的…
“席顏,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楚尚沒什么表情,只是看著席顏。
席顏倒也不急,左右寧睿還在她府里,“楚皇陛下,在這之前,我并不知道寧睿是誰,不管您信不信,我沒有殺他理由。”
“你說沒有就沒有嗎?寧總管手握皇城兵力分布圖,你一個敵國質(zhì)子,身份就是你最大的動機了,化骨散也是你北梁皇室的獨門毒藥,證據(jù)確鑿,而你,空口無憑,能說自己沒有理由殺人嗎?”
嚴康盛倒是把楚尚的心里話說了出來。席顏若是沖著分布圖來的,那戰(zhàn)火必然還有重啟的一天。
那么和親就未必算得上一步好棋了。
“呵呵,嚴相倒是幫我把理由找得很好,可是,如果真的是我做的,天下毒藥萬種,我為何一定要用我北梁皇室的毒,又為何要將尸體仍在虎溪?難道就為了等著被發(fā)現(xiàn)嗎?”
席顏神色自若,沒有一絲的慌張,“嚴相說我的身份就是我的殺人理由,那是不是我也可以說,我的身份就是我被陷害的原因?”
“父皇,席顏巧言善辯,殺了寧總管不說,還要將臟水往嚴相身上潑,其心可誅!兒臣懇請父皇,將席顏關入大牢,嚴加審問。”
楚良玉顯得氣急,當時嚴康盛提出來的時候,他就覺得漏洞百出不愿答應。
嚴康盛勸他說,父皇多疑,即使這件事最后不能給席顏安上罪名,也能讓皇上三思和親之事,他這才答應的。
可現(xiàn)在來看,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臣附議。”
………
楚尚想了大約了半柱香的時間,席顏卻一直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來人,將席顏禁足于世子府,找出兇手前,不準踏出世子府半步。”
楚尚最終選了個擇中的法子,席顏的話不無道理,即便是用了自家的毒藥,拋尸在虎溪也確實有些蠢。
席顏身份特殊,沒有查清之前,動作不能過大。
席顏沒再為自己做辯解,只是在離開之前,小聲地和嚴康盛說了一句,“嚴相,可要確定死的真的是寧睿哦。”
嚴康盛聞言便是一驚,難道他沒有殺寧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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