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探聽
“范竹楊你怎么來了？你們來找我爺爺有事嗎？這個妹子是？”
柳娟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一個背著背簍的男生，手還在門上沒放下來，穿著黑色的褲子黑色上衣，就算里面套著棉襖也看著高高瘦瘦的，再仔細(xì)一看才認(rèn)出來這是她的高中同班同學(xué)天天跟那個范竹柳在一起的范竹楊，聽說他們倆是堂兄弟。
范竹楊跟一個她不認(rèn)識的小姑娘正站在她家門口。
那個小姑娘白白凈凈的穿著黑色褲子，青色褂子，里面套著棉褲棉襖絲毫不顯臃腫，反而襯得小姑娘身材纖細(xì)，俏生生的立在她家門口。
“這是我妹妹，這里是柳萬土家柳爺爺家吧？”
“對，那是我爺爺，快進(jìn)來吧。爺爺有人來找你！”
柳娟把他們兄妹迎進(jìn)家里對著主屋喊她爺爺。
這時候柳萬土聽到她大孫女說有人找他，就從炕上下地，拖拉著鞋子掀開屋簾門就看到他大孫女領(lǐng)著兩個人正往正屋走，仔細(xì)一看是范竹靈兄妹倆。
范竹靈抬頭的時候就看到柳爺爺一身正氣不可侵犯的站在門口等他們，如果忽略他腳下沒提上的鞋子跟身上披著的棉襖的話。
“吆，小二兩來啦，快進(jìn)屋暖暖，你爺爺怎么沒來把你們兄妹倆派來了。”
進(jìn)屋以后因?yàn)槲堇餆划吘古粤f土又把披身上的棉襖給脫下來扔一邊了，鞋子一脫又上炕了，這邊還招呼他們炕上坐。
“快快快，拖鞋上來暖暖，這么冷的天�！�
“小娟，去給二兩跟白楊倒杯糖水來。”
“哎，知道了。”
“不用忙了小娟姐，我們不渴�！�
回頭跟柳爺爺解釋他們來的原因。
“這不秋天釀的酒好了，我爺爺讓我給柳爺爺您送來嘗嘗，您看看跟上次的比咋樣�！�
“哎吆，你爺爺還記著我呢，替我謝謝你爺爺了，也謝謝小二兩你了�！�
“您客氣了，我們隊(duì)前幾天上山打獵今年運(yùn)氣好打了兩頭野豬，我爺爺讓我拿了點(diǎn)來給您們嘗嘗�！�
“野豬可不容易打到，我上次吃的時候還是打仗的時候在H省的一個偏僻村里呢，那時候野豬下山糟蹋莊家我們幫忙打死一只，老鄉(xiāng)請我們吃的，那時候覺得那個味真香。這輩子還能吃到真是沾了你爺爺?shù)墓饬��！?br />
“您客氣了，我爺爺說還沒謝謝您上次送他的那些草藥種子呢�！�
有幾味中藥北邊這邊沒有，柳萬土以前的戰(zhàn)友有南方人，知道范榮山想要幾味中藥種子就寫信給南方的老戰(zhàn)友給寄了幾味藥材種子來，不過不好培育就是了。
“嗨，那都是小事，你爺爺上次給我的那些治我腿疼的藥我給那個老戰(zhàn)友寄過，他說效果很好，他們南方那邊比我們這邊還遭罪�！�
那些打過仗的老一輩或輕或重的都有點(diǎn)風(fēng)濕關(guān)節(jié)炎。
“我爺爺這次又讓我給您老拿了點(diǎn)藥來�！�
說著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放炕上的桌子上。
“這是我聽我爺爺說了您的情況給您做的藥膏，您試試管用嗎�！�
“小二兩有心了，柳爺爺先謝謝你了�！�
這時候柳娟端著兩碗糖水姿勢別扭的想用嘴掀開簾子，那架勢真是不羈極了。
范竹靈看到趕緊去給她掀開簾子，讓她端著水進(jìn)來。
“這是我大孫女柳娟，小娟這是青山村你范爺爺?shù)膶O子跟孫女，你二兩妹妹跟白楊……白楊我記得你是二月出生？”
“二月十八。”
“那就是白楊哥哥了，你們以前應(yīng)該同一個學(xué)校吧？”
“是的，我跟柳娟高中的時候同班。”
“還是同班同學(xué)啊，那感情好�！�
“小娟，你去前街叫你奶奶回來做飯�！�
回頭對那兄妹倆說：“中午在這吃啊，讓你們奶奶給你們露一手。”
“不用，不用，小娟姐你別去了，我們一會就走，我們一會去姥姥家，找我小舅有點(diǎn)事�！�
范竹靈拉著柳娟不想讓她去打擾柳奶奶在外面嘮嗑。
不過范竹靈那小身板對上柳娟那完全是徒勞的，人家只是稍稍一掙（抓）就把衣服從她手里掙回來了。
柳娟本來就沒脫鞋上炕，只是在炕沿上坐著，把衣服從范竹靈手里搶回來后就下炕去外面走了。
“嘴上答著，我去叫奶奶。”
轉(zhuǎn)眼間就不見了。
范竹靈回頭跟柳爺爺打探情報(bào)。
“柳爺爺，小娟姐跟您真像，看著就讓人打心里信服，按書上的話來說就是一身正氣�！�
“那可不，你小娟姐最像我了，這要是出生在抗戰(zhàn)年代又是一個革命的女同志�！�
“我小娟姐今年17了吧？”
“對啊，過完年就18了�！�
“小娟姐找對象了嗎？”
“沒呢，這不她娘想多留她兩年，還沒找呢�！�
范竹靈跟范竹楊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神里看到了松了一口氣的感覺，畢竟這個任務(wù)要是打聽出來的結(jié)果不如他們預(yù)想中那樣的話，都不忍想象他們小舅那個大齡男青年失落的臉龐。
接下來的話題就比較輕松了，什么：
“天好了以后柳爺爺再來我們家來找我爺爺玩啊，到時候我再下廚給你們做下酒菜吃�！�
“好啊，等天好了以后柳爺爺去。”
“小二兩今年高二了吧？明明畢業(yè)？”（七十年代高中兩年制）
“對啊，明年畢業(yè)，我跟我哥現(xiàn)在在跟我爺爺學(xué)點(diǎn)給人看病的本事，畢業(yè)以后時間就更多了。”
“那不錯啊，你們好好學(xué)，你爺爺那身本事一般人可沒有�！�
“你小娟姐現(xiàn)在在我們村小學(xué)當(dāng)臨時老師�！�
“那不錯啊，我大堂哥也在我們村小學(xué)當(dāng)，聽說工資不低呢�！�
過了一會在這種和諧的聊天環(huán)境中有一聲掀簾子的聲音，三個人同時住嘴看向門口是誰進(jìn)來了。
只見一個穿著黑色褲子，灰色棉襖的老太太，一頭花白的頭發(fā)大約60歲左右的樣子，掀開簾子走進(jìn)來，后面還跟著柳娟，范竹靈跟范竹楊趕緊下炕喊“柳奶奶”
“哎，別下來了，在炕上待著吧，這就是二兩吧，我聽你柳爺爺說過你，真乖，這個小伙子是白楊還是柳樹��？你爺爺奶奶身體還好嗎？”
“這是我哥白楊，我爺爺奶奶好著呢，我爺爺奶奶讓我給您帶好，提前在這給您拜個早年了。”
“白楊啊，都長這么大了，小時候跟柳樹還一起跟著你爺爺來過呢�！�
“柳奶奶，我記著您做的槐花餅特別好吃�！狈吨駰顡蠐夏X袋苦思冥想，才模糊想起點(diǎn)小時候來的事。他感覺已經(jīng)是很久遠(yuǎn)的事了，畢竟當(dāng)時年紀(jì)小記憶力不太好。
“白楊還記著吶，等明年槐花開的時候你再來，奶奶再給你做，到時候叫著二兩跟柳樹一起來�！�
“一會在這吃午飯，奶奶去做飯。”說著老太太就要往廚房走。
“奶奶你別做了，我們就要走了，一會去姥姥家找我小舅有點(diǎn)事�！�
最后拉拉扯扯的也沒讓柳奶奶去做了飯，他們就溜出了柳爺爺家。倆人出門離開了他們的視線以后對視一眼摸了摸頭上不存在的虛汗感覺都松了口氣。
倆人準(zhǔn)備去小李村通知李海這個好消息，柳樹村在青山村跟小李村中間，所以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就到了。
“姥爺，姥姥，小舅。”剛進(jìn)門范竹靈就喊人，想看看誰在家。
“哎，你姥姥姥爺去隔壁村你們姨姥姥家了，家里只有你小舅我�！�
一聽他外甥跟外甥女的聲音就從屋里竄出來了。
“咋樣啊？”
李海今天一上午都在忐忑中度過，坐也坐不住的在那來回走了一上午。
“嗯，消息不太好。”
這句話一出來那張漂亮的臉上失落顯而易見，臉色都灰暗下來好幾個度，讓人都不忍心再逗這個大齡單身找不到對象的男青年。
“好吧，實(shí)話告訴你，柳娟還沒有對象�！�
這句話一出那個失落的臉?biāo)查g如雨后的彩虹，跟更年期婦女被愛人寵幸了一樣容光煥發(fā)。
“不過我發(fā)現(xiàn)小舅你的眼光挺高的，怪不得到現(xiàn)在我還沒有小舅媽�！�
“那個，嘿嘿，我就相中柳娟這種，看著特別安全�！�
當(dāng)然了，那滿臉的正義感加上一身的氣場，讓人光看著就感覺她非常值得相信。
“既然知道了小娟姐沒有對象，那你打算怎么辦？”
“哎，你叫她小娟姐？”
“她是我說的那個我爺爺?shù)暮门笥训膶O女，我本來就是去柳爺爺家打聽的，誰知道小娟姐竟然是柳爺爺?shù)挠H孫女。”
“這么有緣？”
“是的，就是這么有緣�！�
“那你打算怎么辦？”
“讓你姥姥找個人去說說？”
“可行率百分之百，成功率百分之五十�！�
“……”
“……”
“那怎么辦？”
“找個小娟姐家相熟的人去說說看吧�！�
“成，等你姥姥晚上回來我跟她商量一下。”
“要是實(shí)在找不到，就讓我們家我奶奶去試試�！�
“成，不過現(xiàn)在我們需要進(jìn)行的是午飯只能我們仨自己解決了，我來燒火。二兩你來掌勺？”
“行啊�！�
吃完午飯兄妹倆還在姥姥家睡了一覺才回家，到了家的時候天剛蒙蒙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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