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回家這一路其實想了很多。

　　想想早早沒有了母親的肖小昂，再想想雙雙和煌煌，從小就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幸福又無憂。

　　不過真這么一細想，蘇小萌也覺得挺可怕的，她和殷時修也算是死里逃生幾回了，這太平盛世下像他們夫妻倆這般受折騰的也算是少的了。

　　如果她和殷時修兩個人當(dāng)中有一個人不幸沒跨過死亡線，只怕雙雙和煌煌現(xiàn)在會遇到的難題不會比小昂少。

　　回到了宅子里，卻發(fā)現(xiàn)家里來客人了，不，說客人實在是太不準(zhǔn)確了。

　　“夢夢，少將夫人不在少將家里好好待著養(yǎng)胎，怎么這個點回家了？”

　　單慕南和殷時樺雖說搬了出去，但單家別墅也好，殷家宅子也好，都是殷夢的娘家。

　　殷夢人在夢琴苑，她是來找外公的。

　　小萌進來便問道。

　　殷夢懷孕三月有余，她剛得知自己懷孕就立刻告知了小萌，殷夢研究生剛畢業(yè)，藺少將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要當(dāng)爸爸，兩人也是雷厲風(fēng)行的。

　　一想到殷夢當(dāng)時生無可戀中又夾著一絲暗喜的矛盾語氣，小萌也是打心底里為這兩人感到高興。

　　殷夢看了眼蘇小萌，表情卻顯得很凝重，這讓蘇小萌一時間也狐疑起來……走到殷夢邊上。

　　此時周夢琴坐在一邊，泛白的眉毛微微攏著，小萌已經(jīng)很久沒有從老太太臉上看到這樣的愁容了。

　　必是出什么事兒了。

　　“怎么了？殷夢，怎么這個表情……”

　　“新鴻……失蹤了。”

　　“……失蹤了，是什么意思？”蘇小萌不明白，堂堂北京軍區(qū)少將，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將了，失蹤這樣的詞匯用在這個級別的軍官身上不太合適吧？

　　“我沒有亂說，是真的失蹤了。”

　　殷夢看起來很淡定，話語也很淡定，字字句句都說的很清楚，看蘇小萌再一定睛細看，就見殷夢緊緊揪著她自己的衣服，手指關(guān)節(jié)都揪的泛白了，也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在忍耐情緒。

　　“媽，這……是什么情況？”

　　蘇小萌看向周夢琴。

　　周夢琴道，“部隊里的事情，你爸已經(jīng)去書房找人問了……只是他這個老司令老首長卸職多年，是否還能打探到內(nèi)部的消息，我們也不確定。”

　　殷夢抿著唇，她深吸口氣，努力保持著自己的冷靜。

　　“你為什么說藺新鴻失蹤了？他本來就是軍人，可能有那么一段時間失去聯(lián)系也是很正常的，對吧？以前明旭不就是這樣？這部隊里一下達任務(wù)，常常幾個月都沒個音訊，那時三姐和三姐夫他們也急的很，之后都沒事兒的。”

　　“明旭也失蹤了。”

　　殷夢定定的看著蘇小萌，說道。

　　蘇小萌啞然，無言以對。

　　“爸媽他們還不知道，畢竟明旭就是那樣不讓人省心的性子，但新鴻和明旭不一樣，新鴻如果在外工作，一個禮拜至少會和我通信一次，不論手段不論方法，哪怕是違背軍規(guī)軍令。”

　　“……”

　　“新鴻已經(jīng)四個禮拜沒有聯(lián)系過我，就連一條短信都沒有。”

　　小萌其實很想說，其實這也是挺正常的，既然藺新鴻之前是違規(guī)和她聯(lián)系，也許這次完全就是沒有手段沒有方法了呢？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你覺得我神經(jīng)太過敏感。”

　　“不是，夢夢，我是希望你別那么心焦，可能真的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你現(xiàn)在懷著孕，孕初期你的心情狀態(tài)真的會很影響孩子的發(fā)育和你自己的身體。”

　　殷夢慘然輕笑，這笑真真是比哭都難看，蘇小萌看了心都跟著痛。

　　“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我怎么可能心安……四個禮拜前他離家的時候就不對，那天晚上他離家是接到上級的緊急命令，他接完電話后的神情，現(xiàn)在還清清楚楚的在我腦子里。”

　　“……藺新鴻早就是中將了，這軍銜升了，責(zé)任自然也重了，再說——”

　　“他臨走之前我再三逼問他是不是有很危險的任務(wù)，他都說不是，就是上車離開從車窗里對我說的都是讓我放心。”

　　“既然新鴻這么說了——”

　　“小萌！如果換了殷時修，你也是一樣的，藺新鴻他是個實在人，他不說假話，至少對我不會，從我們結(jié)婚開始，他就明確的和我說過，雖然幾率不大，但身為軍人就要有以身殉國的覺悟，希望我也一樣……”

　　“每次離家，他甚至都會讓我做好他回不來的打算，哪怕總是用開玩笑的語氣，這一次不一樣，你們或許感覺不到，但我心里明白。”

　　蘇小萌沉默了，安慰的話再也說不出口，殷夢說的沒錯……這種細微的變化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察覺。

　　她握住殷夢冰涼的手，不敢想象這四個禮拜她內(nèi)心受了怎樣的煎熬。

　　“也許他就和明旭一樣還好一點，去了部隊就不要總是惦記家里，出任務(wù)就不要想辦法和親人通信……這樣，我還會好受一點，不會這么提心吊膽的。”

　　殷夢喃喃道。

　　她還鎮(zhèn)定著，還理智分析著，但坐在殷夢身邊的蘇小萌還是感覺得到她的失魂落魄。

　　“爸爸去多久了？”小萌問周夢琴。

　　周夢琴看了眼時間，這大概也是殷夢和周夢琴心里都極為不安的一個重要因素，

　　“一個小時了。”

　　小萌心里也“咯噔”一下。

　　一時間，廳里的三人都沉默無言，一股不詳?shù)淖屓藟阂值念A(yù)感縈繞在她們腦中。

　　突的，廳里的電話鈴聲響起，著實把心思沉重的三個人都嚇了一跳。

　　小萌起身去接電話，電話是君苑的阿素打來了，

　　“少夫人，您啥時回君苑？小少爺和小小姐一直在問我你什么時候回來呢。”

　　“他們在邊上么？把電話給他們。”

　　“哦，好，小少爺，媽媽的電話。”

　　煌太子接過電話，“媽媽，你到家了啊？”

　　“昂，我到家了，你帶著妹妹先睡好不好，夢夢姐姐來了，媽媽和夢夢姐姐聊會兒天，過一會兒就回君苑。”

　　“夢夢姐姐來了？那你們可以先回來再聊天啊。”

　　煌太子說道。

　　蘇小萌輕笑了一下，“這不是爺爺奶奶都在正苑嘛，你們先睡好么？明天你還要去孤兒院，對吧？”

　　“恩……那好吧，那媽媽你早點兒回來睡覺啊。”

　　“恩，煌煌乖。”

　　蘇小萌掛了電話，這才重新坐了回來，殷夢對小萌道，“不然你先回君苑吧，小叔不是出差了么，君苑就兄妹倆和兩個傭人，他們會不會怕？”

　　“沒關(guān)系的，阿素會照顧好他們。”

　　小萌拍拍殷夢的手，“再說了，老爺子還沒有下來，我這回去睡覺也睡不著啊。”

　　殷夢深吸口氣，回握著蘇小萌的手，她握的很緊很緊，緊的蘇小萌都覺得有點疼，但她似乎還沒有察覺。

　　她們坐在客廳里這一坐又是半個多小時……

　　殷紹輝終于是從樓上書房里出來了，殷夢聽到動靜立刻就站了起來，看向下樓走過來的殷紹輝，

　　“外公……問到了么？新鴻他到底是去哪兒了？”

　　“夢夢啊，你別擔(dān)心，新鴻沒事兒，他去緬甸指揮部隊作戰(zhàn)，那邊條件差，沒有時間和空當(dāng)給家里人通信，他人好好的，你放心吧。”

　　殷紹輝下來拍了拍殷夢的肩膀說道。

　　殷夢眉頭微微攏了起來，她目光緊緊的看著殷紹輝……似是有些懷疑，

　　“既然沒事兒，你怎么會打這么長時間電話？”

　　“你這小丫頭……還不信外公的話了？”殷紹輝瞥了她一眼，“外公現(xiàn)在可是閑人一個，再不是手握重兵的大司令了，退休了這么多年，和你外公交好的那些戰(zhàn)友也都一個個退休了，部隊里的機密行動，外公打聽起來就那么方便么？”

　　“……”殷夢抿了抿唇，似乎在考量著外公說的話的可信度。

　　“如果外公打聽起來這么方便，那這個國家軍隊的嚴(yán)密性也太差了吧？如何保家衛(wèi)國？作為國民，你不瘆的慌？”

　　“他真的沒事？”殷夢又問了一遍，外公說的她都懂，可是心里這份重重的不安感實在是沒法讓她放心。

　　“沒事，但你也知道云南和緬甸的交界處環(huán)境條件真挺惡劣的，我相信新鴻如果有機會一定會立刻和你聯(lián)系讓你放心。”

　　“……”

　　“你呢，就安心的養(yǎng)胎，他在外執(zhí)行任務(wù)，最記掛的就是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了。”

　　“夢夢，你外公都這么說了，你還不放心啊？”

　　“那明旭呢？他和新鴻在一塊兒？”殷夢立刻又問道，小萌一聽殷夢著急問話的語氣，便知道她對殷紹輝的話還是半信半疑的。

　　“明旭和新鴻壓根不是一個編制，你就不要瞎想了，好么？”

　　殷紹輝說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都這個點了，外公這一把年紀(jì)的也是被你這晚上突然過來嚇得不輕，跟小萌去君苑休息吧，這雙休日就在家里住吧，明兒讓家里的廚子燒幾個你愛吃的菜。”

　　“沒事就好，好了，夢夢，你就跟小萌回君苑休息吧，這大晚上的真是夠折騰的了……”周夢琴也跟著說了一句。

　　殷夢眉頭依舊緊緊鎖著，難道……真的是她敏感多疑，想太多找折騰么？

　　去緬甸……

　　就算她不是部隊里的人，她也知道云南和緬甸的交界處常年摩擦不斷，各種雇傭兵和特種部隊交火的地段。

　　那里……就是把頭提在褲腰帶上的地方……

　　“夢夢？”

　　蘇小萌見殷夢抿緊了唇，似乎還在思考……

　　“先回去休息，如果還有什么疑問，我們明天再商量，好不好？這都十點多了，兩個老人家這么陪你熬，身體也吃不住，對吧？”

　　殷夢收回自己飄遠的思緒，點了點頭，跟著蘇小萌回了君苑。

　　來接她們的電瓶車一開走……

　　殷紹輝便重重嘆了口氣，周夢琴瞇起眼睛，走到他身邊，“是新鴻……還是明旭。”

　　沒有多余的話，夫妻多年，殷紹輝在殷夢跟前所做的掩飾，她心知肚明。

　　殷紹輝握緊著他的龍頭拐杖，老樹枝一樣手臂因用力而輕微顫動……

　　“說話。”

　　“是新鴻和明旭。”

　　“……”

　　周夢琴抿緊著的唇微微松開，神情怔然，原本就白的面孔此刻白的慘然，她喃喃，“小丫頭……沒猜錯。”

　　“殷夢這丫頭太聰明機靈了……就怕瞞不住她多久了。”

　　“瞞不住也要瞞著！”

　　“是啊，瞞不住也要瞞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

　　殷夢跟著小萌回了君苑，小萌忙讓阿素去煮了碗燕窩讓殷夢吃一點兒再睡。

　　殷夢也挺聽話的，吃完了燕窩洗漱完就睡了。

　　蘇小萌并沒有多想，殷紹輝說的話也不容她去多想，如果連殷紹輝都摸不準(zhǔn)消息，那她就算跟著不安也沒有用，她是沒有途徑能知道藺新鴻的行蹤的。

　　第二天早上，小萌醒來的時候，殷夢也早就醒了，她穿著厚外套在院子里吃早點，捧著碗粥坐在木頭靠椅上，很是隨意自在。

　　雙雙和煌煌圍著殷夢坐著，兩人也是很久沒有見過殷夢了，這一大早的還都挺有精神，嘰嘰喳喳的和殷夢說個不聽，一聽殷夢肚子里有小寶寶了……兩人就一直盯著殷夢的獨自看。

　　這情景像極了當(dāng)初她懷上小寶，告訴當(dāng)時才剛剛能走路會說幾個字的兄妹倆的時候，兄妹倆那一臉神奇又期待的模樣。

　　“醒啦？睡得好么？讓你和我一起睡主臥，你非要睡客房。”

　　“客房睡得挺好的。”

　　殷夢笑道，而后指著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這兩小只，好奇的問蘇小萌，“這如果我把孩子生下來，是不是也像他們倆這么吵？”

　　“哈哈哈！”

　　“笑什么呀？這倆人也實在是太能鬧了！一大早從見著我開始就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吵的我頭都疼了。”

　　殷夢這一臉的嫌棄絲毫沒讓兄妹倆感到羞愧，雙雙反而是咯咯咯的笑著說道，

　　“我覺得小弟弟肯定會很調(diào)皮！”

　　“你咋知道這里頭就是弟弟了？”小萌好笑的問雙雙。

　　“我覺得是小弟弟。”

　　“那煌煌呢？煌煌覺得夢夢姐姐這肚子里住著的是小弟弟還是小妹妹啊？”

　　“反正肯定都很麻煩。”

　　煌太子倒是有些嫌棄夢夢這肚子里的孩子了。

　　殷夢眉頭一揚，忙瞅了煌太子一眼，“你總是嫌這麻煩嫌那兒麻煩的，那你有沒有覺得你自個兒是個麻煩啊？”

　　“沒覺得，我就覺得雙雙是很麻煩的。”

　　煌太子說的很是有底氣，這一時間讓殷夢也吃了閉門羹。

　　蘇小萌這站在一邊還挺洋洋得意的，殷夢瞧著她這樣兒，當(dāng)下就說了句，“你真是變了，誒……”

　　阿素也給小萌盛了一碗粥過來，“趁熱吃吧。”

　　“阿素，謝謝。”

　　吃完早飯，周老便來接殷懷瑜了。

　　煌太子跟著周老離開后，殷夢也準(zhǔn)備回家了，小萌愣了一下，“你外公昨晚不是說這兩天就住這里嘛，你這么著急回去做什么？”

　　“本來昨晚過來，婆婆就不知道，這一早就給我打電話了，家里也就婆婆一個人，我回去吧。”

　　“那我叫司機送你。”

　　“恩，好。”

　　殷夢臨走時握住蘇小萌的手，“如果外公知道了新鴻的消息，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昨晚老爺子說的話，你還是不相信？”

　　“小萌，如果新鴻真像外公說的那樣，那很好，我心安，可如果新鴻不是像外公說的那樣，他們也會說昨晚那一番話，以求我心安，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

　　“不是不信外公，大家都是為我好，但昨晚外公說的話，對我來說，說服力太小了。”

　　殷夢說完牽了下嘴角，笑了笑。

　　小萌看著殷夢上車，司機開車離開，她站在原地，心里頭也跟殷夢一樣，跌宕起伏久久難安。

　　藺新鴻也好，單明旭也好，可都千萬別再出事了。

　　“媽媽，今天帶雙雙去歡樂谷吧？”

　　“怎么突然想去歡樂谷了……”

　　“就是想去啊……雙雙好無聊啊……”

　　蘇小萌輕嘆一口氣，看了眼時間，“這都要到飯點了。”

　　“沒關(guān)系，我不餓，我們可以去去歡樂谷吃肯德基兒童套餐！”

　　雙雙提議道，很痛快的給了蘇小萌解決方案。

　　其實小萌真的不太想出門，就想在家里懶懶的睡上一覺。

　　可是又想著雙雙和煌煌回國之后接受國內(nèi)的應(yīng)試教育，這一周從周一到周五的確是被課業(yè)壓滿了，煌煌還好，這每個禮拜都跟著周老先生出去，雙雙就比較閑了。

　　“唔……行吧，那咱們換上能活動的開的衣服去游樂場。”

　　“昂！好！那媽媽你把單反拿著，給我拍美美的照片……”

　　“……用手機行不行？”

　　蘇小萌真是要給雙雙跪了，輕裝上陣還好，這拖個單反背個包什么的……

　　“手機不專業(yè)。”

　　“媽媽的手機像素很高的啊……”

　　“嗯嗯……要單反嘛！”

　　“……”

　　這一來一去的，小萌竟真的拗不過這個喜歡搞事情的丫頭，把許久沒有用過的單反背在了身上，她背了個雙肩包，雙雙也背了一個，只是雙雙那雙肩包里啥也沒放。

　　小萌自個兒開車過去，好在歡樂谷離殷宅不算遠。

　　到了歡樂谷十一點不到，買了票剛進去，雙雙就跑開了，鉆進門口的商店里挑起了頭飾面飾。

　　周六的游樂場可想而知，那真的就是孩子們的樂園。

　　進了游樂場，這做父母的就成了孩子們的跟班和行走中的錢袋。

　　“家里都有幾個冰雪奇緣的皇冠了？-你還要買？”

　　“沒有啊，都給哥哥拿去送人啦。”

　　雙雙雙手一攤，這鍋甩的很是實在，小萌無言以對，買。

　　“又是魔法棒……雙雙，能不能有點新意啊？”

　　“哦！那我要這個！”雙雙指著一旁圣斗士的大劍。

　　蘇小萌默默拿起那根魔法棒，“還是買這個吧……”

　　“媽媽，你好奇怪哦，我本來就要買這個，你不給我買，現(xiàn)在不還是要買這個？”

　　“你再廢話，我就不給你付錢了！”

　　雙雙忙把嘴巴捂住，小丫頭實在太狡猾。

　　“不要，不要！我說了不要啊！我不喜歡！”

　　就在這時，一陣不耐煩的男孩兒聲音就響在兒童玩具貨架的對面。

　　“哇，這么多的玩具，不要？不要我來要！”

　　雙雙這不怕生，人來瘋，瞎起勁兒的性格，蘇小萌真是找不到源頭。

　　這男孩兒的聲音，蘇小萌聽著很熟，但心里又想著：不會真這么巧吧。

　　蘇小萌這剛想著，雙雙已經(jīng)繞到貨架那邊，小萌也只好跟著……

　　這一轉(zhuǎn)……果不其然，還真就這么巧。

　　這一邊正在機器人玩具貨架前挑選的正是肖言父子還有……蒲楊，姑且算是一家子。

　　蒲楊和肖言看到蘇小萌頓時就是一愣，而后雙方直呼“好巧”。

　　表情最為精彩的顯然是肖小昂，看到蘇小萌的時候，眼睛就像暗著的燈泡突然亮了起來，滿心的驚喜和興奮又在看到小萌身邊跟著的女孩兒時黯淡了下去。

　　他想開口又沒有開口……

　　“小昂。”

　　倒是蘇小萌先抬手沖肖小昂打起了招呼，而后對雙雙道，

　　“雙雙，叫叔叔阿姨好。”

　　雙雙仰頭看向肖言和蒲楊，忙甜甜的喊了聲，“叔叔好，阿姨好！”

　　“這是叔叔阿姨的兒子。”

　　“啊，小弟弟，剛才你是不是說這個不要，那個也不要啊？”雙雙這自來熟可熟的小萌極其的尷尬。

　　肖小昂一聽雙雙似乎是在和她說話，臉上秀氣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帽檐下的一雙杏眼有些反感的看了眼雙雙。

　　“這些機器人多好玩兒啊，可以幫助增長智力呢！”雙雙說著人已經(jīng)站在貨架上，墊著腳細細看著貨架上的機器人，挑了一番選了兩個給蘇小萌，

　　“媽媽，給哥哥買這個吧，哥哥的智商已經(jīng)不夠用了，用這個幫著提升一下吧。”

　　孩子稚氣的話讓蒲楊笑的停不下來。

　　肖小昂此時的表情已經(jīng)很難看了……

　　小萌瞅了瞅肖小昂，沖蒲楊和肖言使眼色，小聲問道，“小昂這是怎么了？來游樂場不是高興的事兒么？”

　　蒲楊和肖言互相看看，也是一臉的無奈。

　　雙雙摸著自己的下巴，視線落定在肖小昂身上，一本正經(jīng)道，

　　“小弟弟，你的臉好臭啊……笑一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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