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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0 紅顏薄命


  “肖院長,就您這……還不是在奉承我啊?”

  蘇小萌自個兒是覺察不出這粥做的和別人做的有什么區(qū)別。

  她開始學(xué)著做粥也是跟白思弦學(xué)的。

  這兩年,蘇成濟都遭了兩次殃,她只知道,媽媽給爸爸做的粥都是這么做的。

  “漬漬……殷老弟,你自己說,您太太這粥是不是煮的一流?”

  蘇小萌忙斜眼看向殷時修,倒是真的在等他怎么說。

  殷時修捧著粥,就這么一碗清粥,筷子輕輕的在粥里劃著……面上那一層稍涼,便劃進了嘴里。

  “不會再有旁人煮出這樣的味道。”

  被人夸,沒有人會心情不好。

  雖說殷時修和這肖安和奉承拍馬的痕跡著實有點兒重,但蘇小萌心里頭是暖的。

  “怎么?殷太太還覺著咱們在拍你馬屁呀?”

  “對啊,冒著這么大的雨過來給你們這兩個老男人煮飯,可不得使勁兒的夸我?”

  蘇小萌洋洋得意道,

  “就這么一碗粥而已,瞧把你們給滿足的,是餓瘋了吧?”

  肖安和聽了這話,倒是放下碗筷,英氣的眉宇間透出一絲認(rèn)真,輕笑道,

  “所以啊,這有時候,只要有這么一碗粥,人就能滿足。”

  “可有的時候啊,身家千億都不能滿足……”

  這話倒是驀地戳進了蘇小萌的心里。

  “肖院長說這話……實在是有點兒讓人……讀不懂啊。”

  殷時修夾著小菜放在碗里,一邊吃一邊笑侃道,

  “肖院長看起來應(yīng)該是那種身價千億都不能滿足的人啊,這突然一碗粥就能讓你感到知足,著實違和呀!”

  “你小子!干嘛?想要深入調(diào)查我啊?”

  肖安和抬起筷子,指了指殷時修。

  “我就是很好奇,肖開誠老院長醫(yī)者仁心,救死扶傷的老革命,怎么就允許你在外頭開這么一家私人醫(yī)院,撈金撈的多少人眼紅?”

  蘇小萌看了眼殷時修。

  這事兒,夫妻倆私底下倒是探討過,但礙于和肖安和的關(guān)系僅限于醫(yī)生和病患,涉及到隱私的問題,他們自有分寸,不會多口去問。

  眼下見殷時修就這么隨口提起,不由驚訝。

  “這么好奇?”

  肖安和眼底滿是笑意,外頭對這件事情的傳言很多,然而這絲毫沒有影響到肖安和的個人選擇。

  “好奇啊,誰不好奇啊?”

  “能讓殷大總裁這么好奇,看來我這事情做的,還真的是挺轟動的。”

  “挺轟動的?這都轟動多少年啦!”

  殷時修笑笑,

  “不過,我不是你們這個專業(yè)領(lǐng)域的人,我就知道……你之后,也有不少人想學(xué)著你這么干,結(jié)果,貌似除了你,還真沒有其他人成功。”

  “沒那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兒!嘿嘿!”

  肖安和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蘇小萌驀地笑了一下。

  “怎么?殷太太是覺得我太自負(fù)了?”

  小萌忙擺手,

  “我笑的是,雖然您這話特別自負(fù),但還真沒人敢否定。就您那書房里四面墻壁全鑿了內(nèi)嵌式大書架,還有你那辦公室辦公桌后面的墻上也是!”

  “……”

  “我個頭矮,上層的看不到,但是到中間位置的書架我都掃過,灰塵不大,可見您經(jīng)常翻閱。”

  “……”

  蘇小萌說到這時,肖安和不由多看了眼這個年輕女人。

  “要說金剛鉆,您這樣的要沒有,那就沒人有了。”

  小萌說道,言辭懇切,話也實誠。

  “殷太太觀察的可真仔細(xì)啊,哦……不過,這灰塵少也許是因為習(xí)慣性.愛干凈,所以經(jīng)常打掃呢?”

  “肖院長,最有說服力的還是您這醫(yī)院開了這么久,那些生了病的有錢人還在拼命往你這送錢,就連時修回國的第一選擇也是您這私人醫(yī)院。”

  肖安和輕輕笑著,一邊大口大口的喝著粥,就著這小菜。

  一碗吃完了也不客氣的又盛了碗,

  “我這醫(yī)院啊,接的都是有錢人,我也接觸了太多有錢人,你們夫妻倆不一樣啊。”

  “那肯定不一樣啊,不然以安和醫(yī)院vip病人的待遇,您怎么敢給重傷患者叫外賣?”

  “咳咳……又來,殷太太,您打算拿這個中傷我多少次?”

  蘇小萌眉頭高高揚起,殷時修在一旁聽著,低低的笑。

  肖安和目光在這夫妻倆身上來回掃著,兩碗粥下肚,吃的七八分飽便放下了碗筷。

  看著夫妻倆時不時互相夾上一筷子菜……

  眼里不無欽羨。

  “我去世的妻子,不似你這么活潑俏皮,但卻是個非常溫柔善良的女人。”

  “……”

  “……”

  肖安和經(jīng)常提起他去世的妻子,只是這次提起來,話語里卻是難掩凄楚。

  心思敏銳的殷時修和蘇小萌都察覺到了,兩人互看了一眼。

  “她也是個醫(yī)生,一個……真正的醫(yī)生。人們多用白衣天使形容在醫(yī)學(xué)領(lǐng)域工作的人,形容穿著白大褂救死扶傷的人……”

  “我在醫(yī)學(xué)領(lǐng)域工作這么多年,這天使少啊,大多數(shù)的……是人,還有一部分……揮著天使翅膀的惡魔。”

  “……”

  “殷老弟說的不假,我父親,一個老革命,老革命吧……就固執(zhí)。我又是這樣一個老頑固的兒子,只會更固執(zhí)。”

  “當(dāng)時國家科學(xué)院院長的女兒,是老爺子看中的兒媳婦。”

  “我太太,就是從醫(yī)學(xué)院畢業(yè)的一名普通學(xué)生,畢業(yè)了接受學(xué)校分配,恰好和我分配在一個組織里。”

  “我喜歡這小姑娘呀!是打心坎兒里喜歡。”

  “那會兒啊……”

  肖安和的目光飄遠,眼底閃爍著懷念的水光,

  “那全醫(yī)院里的病人都認(rèn)識她,她見著哪個病人都能熱切的叫出人名字,給予安撫,給予寬慰,耐心,有愛心……”

  “她那點兒工資,全給一些困難病人墊付了醫(yī)藥費。”

  “說話溫柔,做事也溫柔,就那么沖你溫柔的一笑啊,心都能化了……”

  肖安和說著,這五十一歲的男人,神情里竟?jié)M是愛慕,垂青……

  蘇小萌不知不覺的就聽的入迷了。

  一個溫柔的女人,溫柔的讓人的心都能化了的女人……

  腦海里仿佛就已經(jīng)有了一個影像。

  “我告訴你們啊,當(dāng)時她一被分配過來,那院里的男醫(yī)生們一個個見面都跟仇人似得!也不管人姑娘什么意思,只有有誰和她說上一句話,咱就把那人當(dāng)情敵!”

  “哈哈!那個大家牽個小手都不敢的年代啊……”

  “我就喜歡她,一眼就瞅中了她……”

  肖安和一邊說著,一邊磨著手掌,仿佛時光能夠回去,能夠回到那個人生都還剛剛開始的時候……

  “我就追啊!那會兒,你說,肖開誠的兒子,幾個人能爭的過我!”

  “咳咳……”

  殷時修被肖安和這得意的樣子給逗的低笑不止,這笑著笑著就咳了起來。

  蘇小萌看了他一眼,殷時修忙解釋道,

  “笑的,笑的……”

  “誒亞,你們聽不聽我說啊?我說的正激動呢!”

  “咳咳……聽,聽!”

  殷時修又忙道。

  肖安和這表情真的是一秒鐘變一下,還真的是夠逗的。

  “結(jié)果呢,那國家科學(xué)院院長的女兒也被送進了院里……老爺子多喜歡那大小姐?整體就張羅著我和那大小姐的事。”

  “我不愿意啊。我自個兒有喜歡的人,這人啊,做事就得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尤其是婚戀這事兒!”

  “你們說對不對?”

  殷時修和蘇小萌互相看了一眼,笑了起來。

  “對。”

  殷時修說道。

  桌子下的兩只手,不自覺的就牽到了一起,十指扣著。

  “我太太溫柔歸溫柔,可又太溫柔了,心善,顧慮的太多,一聽說我要為了她和我父親決裂,立馬就拒絕了我。”

  “我當(dāng)時那個心碎啊……”

  “后來,你們知道我干啥了?”

  “愿聞其詳。”

  殷時修淡淡道。

  “我啊,就從家里偷了戶口本到我太太家門口站著,我太太照常上班下班,從我跟前走過都不帶瞥一眼的。”

  “……”

  “你說那么心善的人……那么心軟的人……當(dāng)時對我咋就那么狠?”

  肖安和此時說起來,還直搖頭。

  “三天,我就那么站了三天,中間還有一天,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兒,外頭下著大暴雨,那雨珠子打在人身上就跟石子兒一樣。”

  “天晴了,我靠在她家門口病了,她是醫(yī)生啊,看我一眼就知道我不對勁兒,用她自個兒的話說,滿面通紅的,嘴唇發(fā)白,眼神渙散……”

  “她拖我去醫(yī)院,我說,咱先把證領(lǐng)了,領(lǐng)完了我就去醫(yī)院。”

  “她還是不肯哪,她說,這父母不贊成的婚姻,不會幸福的。”

  肖安和說到這,竟沒了話,臉上也沒了笑意。

  蘇小萌原本撐著自己的下巴像在聽故事一樣的聽著,見肖安和這臉色瞬變,不由得直起脊背,

  “肖院長……”

  肖安和驀地輕笑了一聲,淚珠子跟著就掉了下來,

  “我哪聽啊?我有自己的主張,有自己的想法,年輕那會兒就被長輩們說是個異類……”

  “那會兒誰家的婚姻不是包辦的,偏偏到我這,主張什么婚姻戀愛自由……”

  “我就覺著我的想法對,就覺著人就這一輩子,若是自個兒都不從自個兒的心,不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那活著沒啥意思。”

  “我甚至想著,她越是這么說,老爺子越是反對,我就越是要娶了她,然后一定要過的比誰都幸福!”

  “然后……”

  “她死前握著我的手,笑著和我說,安和,你看……你站我家門前,我沒說錯吧,父母不贊成的婚姻,不會幸福的……”

  “嗚嗚……我說,你錯了,我們是幸福的,就是結(jié)局不太好……”

  “這么自相矛盾的話……那時,我到底是用來寬慰她,還是用來自欺欺人,我也不知道……”

  “有人說,她是紅顏薄命,有人說……如果我沒有執(zhí)意娶她,她不會這么年輕就去世……”

  肖安和已經(jīng)哭的泣不成聲,

  “我……我……”

  他的手舉著,一根手指顫顫巍巍的伸著,

  “這么多年,我,我從沒和任何人說過……沒和任何人說過……”

  蘇小萌的眉頭微微鎖著,心下有些疑惑,看向殷時修……

  殷時修的神情同樣凝重。

  肖安和趴在桌子上痛哭著,

  “老爺子當(dāng)我不知道……他當(dāng)我不知道……那國家科學(xué)院院長千金……趁她生產(chǎn)時把癌細(xì)胞病原體直接打入她身體里……啊……嗚嗚……”

  “……”

  “老爺子他……他心知肚明,卻要庇護那院長千金……”

  “他當(dāng)我不知道,他一直當(dāng)我不知道……”

  肖安和雙手揪著自己的頭發(fā),烏黑的頭發(fā)……似是要被他給生生扯下來般用力。

  蘇小萌眸子瞪大,心一下子就空了……

  謀殺……

  人心……

  殷時修感覺得到自己握著的手,瞬間就涼了,手心滲出一層汗。

  他趕忙加大了力道,握緊蘇小萌的手。

  小萌有些失神的看向他……

  肖安和哭了許久許久……哭的嗓子都啞了。

  這桌上的粥,桌上的小菜,不再香,不再美味,空氣中飄著的都是滿滿的苦味。

  “當(dāng)時的國家科學(xué)院院長……是不是叫容良?”

  殷時修深吸口氣,想了很久,遲疑了很久,這才開口問道。

  肖安和抬起頭,眼底閃過一抹訝異,趕忙抹了一把眼淚,應(yīng)道,

  “……是,容良。”

  蘇小萌眉頭輕皺,忙看向殷時修,“不會是和容司有什么關(guān)系吧?”

  殷時修看向蘇小萌,“容司的小叔。”

  “……”

  蘇小萌嘴巴微張,窗外雷聲滾滾,轟隆隆的就響在耳邊,震得窗戶下一秒都能碎了。

  “不錯……當(dāng)時的國家科學(xué)院院長便是容良,容家人……”

  肖安和哭到了傷心處,一時間再沒有平日里嘻嘻哈哈,見錢眼開的瀟灑囂張樣兒。

  蘇小萌此時眼里只看到了一個兒孫不在身邊,早年失去妻子的孤寡老人。

  這漆黑的頭發(fā),保養(yǎng)較好的面容此刻反倒是顯得格外諷刺,格外讓人心疼。

  容家人……

  肖安和吐出這三個字,用這三個字便把姓容的那一家人給定了性。

  “什么國家科學(xué)院院長,什么老革命家……呵呵……什么國家科學(xué)領(lǐng)域杰出人物……那都是放屁!那一個個的都是衣冠禽獸!”

  肖安和握拳的手重重捶著桌子,義憤填膺的咒罵了聲,口水都極不文明的噴了出來。

  殷時修抿了抿唇,目光沉下……

  蘇小萌看向殷時修,

  “這容家人……難道就沒有一個是好人?”

  會發(fā)出這樣的疑惑,也屬正常。

  “話不能這么說……好人和壞人的界定原本就很模糊……再加上容家上一輩的事情和我們這些小輩隔的太遠,究竟是誰的問題,我們也難以做出判斷……”

  殷時修淡淡說道。

  蘇小萌深吸口氣,

  “既然那國家科學(xué)院院長是容司的小叔容良,那那個……害死肖院長太太的人不就是……容司的堂妹?”

  “恩,容司的堂妹……”

  “現(xiàn)在在哪兒?沒有被繩之以法么?”

  “繩之以法?哈哈……殷太太啊……誰有這個能耐讓一個對國家科學(xué)研究有杰出貢獻的領(lǐng)軍人物的女兒繩之以法?哈哈……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不懂……”

  “不懂那個時代的混亂,那個動蕩社會下,普通民眾的無奈……呵呵……”

  肖安和擺著手,

  “說是法治社會,其實呢……是個人治大于法治的社會……”

  “……”

  肖安和這話說出來,乍聽之下可能就像是一個憤青,因著自己的無力而批評著這個社會。

  可蘇小萌……這顆心,卻驀地被肖安和的這話給扎了一下。

  人治大于法治的這個社會……

  說起來,這種話若是在那個時代放出來,絕對是會被抓進去的。

  “人犯了法,卻可以因為種種理由,借著種種關(guān)系,被人包庇,被人護著……”

  肖安和繼續(xù)說著,而此時殷時修也隱隱察覺到了些什么。

  夫妻倆心有靈犀般的相互看了一眼。

  肖安和輕笑著抬眼,目光里有淚,“你們說……是不是啊?”

  肖安和輕笑著抬眼,目光里有淚,“你們說……是不是啊?”

  “肖院長……看來您對我們的事情,知道的……不少。”

  殷時修淡淡說著,摸過一旁的水杯,手掌磨著水杯。

  肖安和抽過一旁的紙巾,抹了一把眼淚鼻涕后,一時間倒也不予以否認(rèn)。

  蘇小萌看向肖安和,

  “肖院長……看來是非常不想讓容家好過的……”

  “容良包庇自己的女兒,就因為那一點點嫉妒心,讓我心愛的人丟了命……別說是流著容家血液的容家人,就是和北京城這容家無關(guān)的姓容的普通人,我都會覺得刺眼……”

  肖安和擤了下鼻涕,繼續(xù)道,

  “我知道……殷老弟會受這等重傷,就是在三個多月前的天津港事件里,也知道殷老弟和容氏集團的容氏父子向來不共戴天。”

  “肖院長言重了,我們和容家談不上什么不共戴天。”

  殷時修忙擺手緩言道。

  “呵呵……即便殷老弟不這么認(rèn)為,殷太太也不這么認(rèn)為么?”

  肖安和這話鋒一下子就轉(zhuǎn)到了蘇小萌身上。

  蘇小萌抬眼,正對上肖安和這還明顯泛著紅圈的眼睛。

  “一個千方百計想要置你丈夫于死地,并且也險些真的讓你的丈夫葬身大海的人,殷太太難道不覺得這是不共戴天?”

  “……”

  蘇小萌抿著唇,哪怕眼前這個肖安和今日在她和殷時修跟前露出了一時的真性情。

  當(dāng)這話里頭的意思和指向稍有轉(zhuǎn)變了的時候,小萌也不會隨便的給出回應(yīng)。

  不過這一雙大眼倒是緊緊地看著肖安和,她想從肖安和此刻這噙著些許淚珠子的眼底看出些什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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