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131】迷人
他靠得太近。
葉花燃的心尖,不可避免地漏跳了一拍。
待到聽清他話中所言的內容,葉花燃微微睜大了眸子,有些意外會從男人的口中說出“約會”這兩個字。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
葉花燃仰臉,確認地問道,“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么?”
便是連他的幾個近衛都不跟么?
“嗯。”
“這一整日?”
“是。”
一整日,都只有他們兩人么?
葉花燃便有些意動。
“那好吧,我想,遲一些去接碧鳶,也是無妨的。”
葉花燃一本正經地道。
至于,碧鳶,她只能默默地在心底跟碧鳶聲抱歉了,她只能再遲一些去接她了。
碧鳶是個好丫頭,相信一定能夠理解她的小主子的。
謝逾白失笑,笑意躍上他的眼底,柔和了他身上的戾氣。
葉花燃忽地身體前傾,親在了他的眼皮上。
謝逾白一愣。
“歸年哥哥的眼睛真好看。”
小格格眉眼彎彎,笑容璨爛。
謝逾白的耳根染上一抹可疑的紅暈。
駕駛座上,芒種瞥見的眼底染上一絲茫然。
人們臉紅,要么是由于撒謊,要么是緊張或者害羞。
主子方才沒有說話,所以不會是撒謊。
那主子連耳根都紅了,是因為緊張或是害羞么?
汽車疾馳了許久,周圍的建筑漸漸地減少,視野逐漸地開闊、明朗起來。
許久,車子才在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場停了下來。
謝逾白親自下車,替葉花燃打開了車門。
“我們這是,要來這里騎馬么?”
葉花燃從車上下來,見到滿目的青綠,以及草原上,偶爾奔跑過的駿馬,驚訝地轉過頭,看著謝逾白。
新婚第一日,來騎馬么?
“不喜歡?”
謝逾白眉目沉沉。
“當然不是……只是,跟我想象當中的有些不太一樣。我還以為,歸年哥哥我帶我上街上逛逛,或者是去看一場電影?”
時下年輕人貌似都是這般約會的?
謝逾白薄唇微抿,顯然這時候也意識到了,似乎新婚第一日便帶新婚妻子前來馬場,并不是太好的安排。
“真的沒有不喜歡。本格格是那種肯委曲求全的人嗎?所以,我的夫君,不要再蹙著眉心了。還不快帶我進去?本格格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感受在馬背上馳騁的感覺了。“
葉花燃踮起腳尖,替謝逾白撫平眉宇間的褶皺,并且主動挽上他的手臂,開開心心地挽著他進了馬場。
“老板。”
葉花燃同謝逾白剛走進馬場,便有一名身穿長衫,身形偏瘦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對著謝逾白同葉花燃恭恭敬敬地行了個拱手禮。
謝逾白底下的人顯然非常地懂規矩,即便是心里頭對這位竟然能夠親昵地挽著老板手臂的年輕漂亮姑娘好奇極了,面上未露任何的意外。
葉花燃敏感地察覺到這位中年男子對謝逾白的稱呼?
老板,不是大少,或者是謝大公子?
莫非,這是歸年哥哥個人的產業?
“焦叔勞,勞駕,麻煩您去把‘烏夜’替我牽過來。”
聞言,這位喚為焦叔的中年男子目露驚訝。
“烏夜”可是崇瀾名駒,平日里,老板也只有同人跑馬或者是心里頭不痛快時,才會命他牽過“烏夜”。
今日顯然兩種情況并不符合……怎的……
盡管心里頭有疑惑,焦叔,還是及時地應聲道,“是。”
不一會兒,一匹通體黑色的駿馬便由焦叔牽著,從不遠處的馬廄方向走來。
“嘶——”
駿馬高大,馬嘶清越。
不知為何,瞧見這“烏夜”的第一眼,葉花燃便由衷地喜歡上了眼前這個鬃毛發亮,神氣十足的大家伙。
“它長得可真漂亮。焦叔,我可以摸摸它嗎?”
因著謝逾白暫時尚未介紹這位焦叔的身份,葉花燃便入鄉隨俗,也跟著他對方焦叔。
小姑娘喚他焦叔,而老板面上并無半分不悅,焦叔心里便已經猜到,這位小姑娘同老板關系應是不簡單,故而恭敬地答道,“這位小姐問錯了人。烏夜是老板養大的,應當問老板才還是。”
葉花燃便轉過頭,一臉期盼地望著謝逾白,后者點頭。
焦叔頗為詫異。
要知道,平日里這“烏夜”老板可是除了他自己,還有他這個常年照顧“烏夜”的人,其他人是輕易不讓碰的。
葉花燃雙眸晶亮。
她緩緩地靠近“烏夜”,抬起一只手。
“小姐需小心一些,烏夜認主,性烈,所以在靠近它時需……”
焦叔話尚未說完,只見葉花燃的手已經撫摸上了“烏夜”烏亮光潔的鬃毛,而平日里,除了對主子謝逾白聽話乖順的烏夜,對于小格格的親近,不但沒有任何的抗拒,反而親昵地蹭了蹭葉花燃的掌心。這在焦叔看起來,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烏夜”的舌頭舔著葉花燃的掌心,葉花燃咯咯咯地笑出聲。
不說焦叔,就是謝逾白也沒有想到,性子素來驕傲自矜的“烏夜”,竟也會有如此諂媚的一面。
當“烏夜”伸出舌頭的剎那,謝逾白是直接黑了臉。
他不阻止“烏夜”同小格格的親昵,可不代表他能夠接受這牲畜“輕薄”他的女人。
他倏地將葉花燃扯到了一旁,面對后者驚訝、困惑的眼神,謝逾白神態自若地問道,“可要坐上‘烏夜’跑一圈?”
葉花燃小臉一亮,“可以嗎?”
“自然。”
謝逾白說罷,一只腿蹬上馬鞍,長腿一跨,騎在了馬背上。
他將一只手伸給葉花燃。
愛新覺羅家可是以馬背取得天下,葉花燃的騎術其實相當不錯。
她以為,歸年哥哥的意思是讓她騎著“烏夜”小跑幾圈。
她已許久沒有騎過馬,這個時候,很想自己縱馬馳騁一圈,不過由歸年哥哥帶著先跑一圈,熱熱身,找找感覺,也不錯。
一揚眉,葉花燃手搭在他向上的掌心,也翻身上了馬,坐在了謝逾白的身前。
動作瀟灑、利落,便是一旁的焦叔看了,也不由地在心底暗贊一聲“好”。
“準備好了?”
謝逾白手持韁繩,神情專注。
“自然。”
小格格學他方才說話的語氣。
謝逾白低頭,睨了她一眼,小格格下巴微抬,模樣自信,滿眼的躍躍欲試。
“焦叔,我帶著內子跑幾圈。您先去忙吧。”
謝逾白說罷,便輕踢馬肚,低喝一聲,“駕”。
“烏夜”便很快小跑了起來。
隨著謝逾白踢馬肚的動作加快,“烏夜”也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風,很快便跑出了焦叔的視線范圍之內。
焦叔一臉錯愕地站在原地。
方才他可曾聽錯了?
“內子?”
老板方可是稱呼那位小姐為他的“內子?”
馬場地處偏僻,焦叔消息滯后,并不知道老板成婚一事,自然,對于葉花燃大婚之日逃婚,鬧得璟天乃至承國上下沸沸揚揚一事,也并不知情。
驟然聽聞老板已經結婚了的消息,自是驚詫不已。
“歸年哥哥,快一點,再快一點!”
這世間,再沒有比御風馳騁還要令人感到痛快的事情。
小格格不停地要求謝逾白快一點,再快一點。
起初,謝逾白顧慮小格格會受不住太快的速度,哪里想到,瞧起來嬌嬌弱弱的小格格,竟相當喜歡騎御風疾馳。
謝逾白便帶著小格格,朝馬場深處跑去。
天很藍,藍藍的天空綴著幾朵慵懶的白云,入眼,是一望無際的草原。
跑累了,謝逾白慢慢減了速度,葉花燃放松身子,靠在謝逾白的懷中,謝逾白便半圈著小格格,騎著“烏夜”慢慢地走著。
兩人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便如此這般自然而然地享受著自在、輕松的時光。
“比之旋轉木馬如何?”
嗯?
一開始,葉花燃并沒有反應過來。
直至意識到男人問的是此前,他們一起去花花大世界乘坐旋轉木馬的那次,一時間,葉花燃哭笑不得,“歸年哥哥怎的忽然提起這件事來?”
“如何?‘烏夜’比之那死物,如何?”
葉花燃總算明白,為何當日男人乘坐旋轉,會是一臉的生無可戀了。
習慣了在馬背上疾馳的人,那原地不動的旋轉木馬,又怎么能夠再入得了眼?
謝逾白又問了一遍,執意要個答案。
“歸年哥哥這是在侮辱‘烏夜’,‘烏夜’聽了,要不高興的喲。如同歸年哥哥所說,不過是一件死物,如何能夠同‘烏夜’相比?”
葉花燃并沒有瞧不起旋木的意思,只是游樂場的旋木,外形再漂亮,音樂再華麗,自然是及不上“烏夜”分毫,御風馳騁的暢意也是旋木絕對給不了的。
“可要許個愿望?”
葉花燃可還記得,那日兩人就是因為她提及她的西洋老師告訴她,西方有在旋木上許愿的傳說,男人嗤之以鼻,認為是無稽之談,兩人還為這事兒,鬧了個小小的不愉快來的。
葉花燃以為男人是要為了挖苦自己,哪里知道,接著便聽男人繼續道,“一件死物,如何能夠實現你的愿望?‘烏夜’不同。你若是有何愿望,自是可以告訴‘烏夜’。萬物皆有靈性。那死物辦不了的事情,‘烏夜’可以。”
“嘶——”
那“烏夜”似乎聽懂了主子的意思,聲音清越地嘶鳴了一聲。聞言,葉花燃一怔。
她并非真正的十六歲的小姑娘,西洋老師的那一套說辭,她自是不信的。
當日提了那一句,無非是在當下的氣氛下,隨口說的應景的一件事,并不意味著她對老師所言之事深信不疑。
同樣。
她自然也知道,無論“烏夜”多么具有靈性,它并非神靈,自然也實現不了什么愿望。
明明只是十六歲,卻有著二十三歲靈魂的她,清楚地知道,能夠實現愿望的哪里是“烏夜”,替她達成愿望的,分明是歸年哥哥自己。
這一剎那,心里頭自是五味雜陳,感動莫名。
“怎么,不信?”
遲遲沒有聽見答復,男人的面色沉了沉。
“自然不是。我方才只是在想,到底許什么愿望才好。”
謝逾白這才臉色稍緩。
“我想好了!”
葉花燃便摸著烏夜黑亮的鬃毛,認認真真地許了個愿。
“歸年哥哥可想知道,我許了什么愿望?”
“既是愿望,大可不必對人言……”
葉花燃看著分明是想知道,卻口是心非的男人,她打斷了他,注視著他的眼睛,虔誠地道,“我希望,無論是今年、明年、后年,大后年,還是大大后年……只要這山河還在,這馬場還在。往后余生的每一年,我們都能夠在這一日,依然只有我們兩人,來這馬場,感受這清風,這草原。年年歲歲,歲歲年年,永不改期。若是‘烏夜’老了,跑不動了,我們便騎在它兒孫的馬背上,若是我們老了,再上不了馬背……”
謝逾白沉默地、專注地聽著,直至聽見這一句“老了,再也上不了馬背”,登時黑了臉。他冷冷地打斷小格格的話,“不會有那一日。”
謝逾白自然知道,人終究會老去。
他可不認為自己會有一天,老得連馬背都上不去的地步。
“好。不會有那一日。”
葉花燃,笑著,安撫道。
她將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側過臉,看他,“那歸年哥哥,你說,我的這個愿望,‘烏夜’可以幫我實現嗎?”
“會。”
男人語氣篤定,神色認真。
葉花燃彎了彎唇,笑,“嗯,我也覺著‘烏夜’一定能夠替我實現這愿望。”
葉花燃在上馬之前,還想著自己能夠騎著“烏夜”跑幾圈,現在卻覺得,就這樣,靠在歸年哥哥的懷中,兩人共乘,感覺也不錯。
她其實知道,自己許的和這個愿望是有些貪心的。
且不說這馬場會不會還在,就是馬場還在,也保不準日日都會是今日這樣的好天氣。
未來,存在著太多的變數了。
不過,管它的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只要歸年哥哥在,不管他們在哪里,做什么事,只要他們兩個能夠在一起,都是一樣的。
葉花燃倚在謝逾白的懷中,舒舒服服的閉上了眼。
謝逾白低頭,便瞧見小格格閉著眼,唇角還噙著盈盈笑意的模樣。
他的眸色沉沉。
他們已經跑得很遠了,在草原的深處,這里,絕不會有人來。
他吻上了她的唇。
葉花燃先是驚訝地睜開了眼,在反應過來之后,便又閉上了眼。
“噠噠噠噠——”
有馬蹄聲飛快。
他按住小格格的后腦勺,將她的臉按在自己的胸前,冷冷地注視著不遠處疾馳的身影。
前來之人絲毫不知壞了老板的好事,終于找到老板的他,松了口氣。
葉花燃身子再嬌小,也不可能當真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因此,馬背上的青年在見到自己歷來不近女色的老板懷中竟還摟著一個小姑娘時,切切實實地震驚了一番。
“何事?”
一道冷冰冰的身影響起。
青年驟然回過神。
“老板,焦叔讓我過來轉過您一聲,羅伯特先生來了。不過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隨他一起前來的,還有那個喜歡一貫與我們搶生意的凌九霄老匹夫!也不知那羅伯特先生是安的什么心!”
說到最后,青年忍不住拔高了音量,憤憤地道。
凌九霄么?
他倒是不知道,凌九霄什么時候也搭上了羅伯特。
不過,商人趨利。
總歸是有利可圖,這兩人才走到了一處。
謝逾白多少已經猜到,這兩人來他馬場,帶來的絕不會是好消息。
他沉聲道,“我知道了。轉告焦叔一聲,我很快便回去。”
“是。”
青年應聲道。
離開前,沒忍住,好奇地往老板懷里瞧了一眼,對上一道冰冷的目光。
媽呀,老板的眼神好可怖!
青年趕忙收回了目光,雙腿一夾馬肚,溜之夭夭。
“我現在有點事需要暫時需要去處理一下,等會兒……”
“等會兒歸年哥哥處理事情的時候,我可以在邊上陪著嗎?我保證,我就乖乖地站在一旁,不會壞事的。好不好么?我還沒有見過歸年哥哥工作時的樣子呢,一定迷人極了!”
小格格雙手捧腮,眼睛眨呀眨的。
謝逾白:“……”
“好不好呀~~~”
她輕晃他的手臂,見他還是不答應,便又仰臉,飛快地親了下他的唇角。
------題外話------
小格格哄夫心得:千穿萬穿,馬匹不穿
駙馬年:“……”
分明是美人計。
……
駙馬不僅僅只是在養馬……WULI駙馬生意還是做的很大的。
明兒見,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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