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132】恩愛
“嗯。”
謝逾白松口,最終還是應承了下來。
“我就知道歸年哥哥最好了。”
還坐在馬背上的葉花燃轉過身,高興地圈住謝逾白的腰身,撲進他懷里,雙腿不小心重重地踢了下“烏夜”的腹部。
“嘶——”
烏夜誤以為是催促自己奔跑的信號,它興奮地嘶鳴了一聲,如疾風一般,向前沖了出去。
因著方才停下來的緣故,謝逾白手中的韁繩是虛握著的,“烏夜”這么突然一跑,韁繩險些從手中掙脫而去。
葉花燃也因為“烏夜”忽然的奔跑,身子一晃,圈住謝逾白的手臂一松,整個人往馬背下摔去。
謝逾白一只手勒緊了韁繩,一只手及時地箍住了小格格的腰身,讓小格格坐回了自己的懷中,沉聲道,“坐好。”
“對不起。”
葉花燃小聲地道歉道。
經過方才這么一回,葉花燃哪里還敢再不坐好。
她并非沒有騎過馬的人,自然知道在馬背上動作幅度太大,先前全是她的錯,是她大意了。
她“嗯”了一聲,安分地坐好。
烏夜已經興奮了起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強牽扯馬韁。
謝逾白便輕踢烏夜的馬腹,就勢疾奔了起來。
剛才那一瞬間失重的感覺還在,可是因為身后那堵結實的胸膛,令葉花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放松了身子,倚在謝逾白的懷中,勁風從她的耳畔吹過,方才那種驚慌的感覺早已消散無蹤。
直到馬場的跑道近在咫尺,謝逾白這才“吁”了一聲,輕扯手中的馬韁,讓烏夜停下來。
謝逾白跟葉花燃回到馬場時,方才前去草原深處找他們的青年早已等在馬場。
青年名喚阿桑,是養馬跟騎馬的高手。
見老板翻身下馬,阿桑下意識地小跑上前,跟以往一樣,想要從老板的手中牽過崇瀾名駒烏夜。
阿桑才往小跑了幾步,便又停住了腳步。
老板并沒有向以往一樣,牽著馬走向他,而是立在了原地,轉過身,微仰著頭,抬起一只手。
見狀,阿桑這才想起,老板今日還帶了一個女人前來馬場。
但見平日里從不跟異性有任何肢體接觸的老板,不但主動地朝人小姑娘伸出了手,而且在小姑娘從馬鐙上跳下時,手還在人家的腰間扶了一把。
阿桑微張了張嘴。
簡直是大白日活生生撞見了鬼!
“焦叔呢?”
鬼,阿不,聽見老板的問話,阿桑連忙回過神,“在茶室呢。焦叔領著羅伯特跟那姓凌的去了茶室。”
“知道了。”
謝逾白頷首,將烏夜交由阿桑,同葉花燃兩人一起往茶室的方向走去。
阿桑手握馬韁,傻愣愣地盯著謝逾白以及葉花燃離去的方向。
先前在草原上,小姑娘倚在老板的懷中,他沒敢多看,直至方才,小姑娘同老板兩人一同從他身旁走過,他才正經兒八百地瞧清楚了老板帶來的小姑娘的長相——
他活了這么大,還是頭一回見著那么漂亮的姑娘!活脫脫就跟畫里走出來似的!
以前他還在想,老板連常小姐那樣的都瞧不上,他還能喜歡上什么樣的,甚至他還聽見有伙計討論過,老板連常小姐那樣的都瞧不上眼,是不是喜歡男的。他可真想那那些編排造謠的人都來瞧一瞧,老板才不是喜歡男的,老板就是眼界高!
老板找的女朋友美得跟天仙似的,不說是常姑娘,就是十個常姑娘,也及不上!
阿桑口中的茶室,就在馬場的一間獨棟二層小院,是謝逾白特意命焦叔收拾起來,平日里用來招呼客人用來的。
“謝老板,你可總算是來了。”
謝逾白推開茶室的門,茶室內,圍繞著幾案而坐的四人紛紛抬起了頭。
除卻焦叔,一名中年的承國男子,以及一名外國人,赫然,還有一位姿容艷麗、身材曼妙的年輕女子作陪。
留著絡腮胡子,操著不甚流利的承國話,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率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這人便是羅伯特,一位常年在崇瀾國以及承國邊境往返,倒賣物資的商人。
因著兩國邊境導讀交通運輸并不方便,偏僻的地方仍然需要馬隊來運輸,因此,常年需要購買大量的馬匹,是馬場的最大的客戶之一。
茶室內的其他三人也隨之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們不約而同地瞧見了跟著謝逾白一同進來的葉花燃,他們的臉上是難以掩飾的詫異,尤其是那位身子曼妙,眼神風情的年輕女子,眼中更是涌動著復雜難辨的情緒。
焦叔默然地走到了謝逾白同葉花燃的跟前,對謝逾白恭敬地道,“老板,羅伯特先生,凌老先生,以及常小姐來了。”
謝逾白點了點頭,分別同三人打招呼,“羅伯特先生,凌爺,常小姐。“
凌九霄撫摸著胡須,他詫異的視線從葉花燃的身上一掠而過,笑呵呵地道,“謝老板,別來無恙啊。”
常玉則是為低著頭,溫婉嬌媚地喚了一聲,“謝公子。”
唯有羅伯特睜著一雙湛藍的眼,熱情而又炙熱地盯著葉花燃,“這位美麗的小姐是?”
話落,又嘀嘀咕咕地說了一句誰也聽不懂的長句子。
謝逾白雖然擁有四分之的崇瀾血統,可他因為自小就在承國長大,并未去過崇瀾國,因此并不懂崇瀾的語言。
當然,從從羅伯特興奮以及飛揚的語調以及高新的神情當中,多少也猜到了這個崇瀾人所說的應當是諸如溢美之詞的話。
謝逾白并不喜歡任何男性一個勁地盯著小格格看,他眉目微沉地道,“這是謝某的內人。”
謝逾白話聲剛落,常玉杏眸微微睜大,身子更是陡然一僵。
內人?
謝公子,竟不知何時已經成婚了么?
謝家長公子于大婚之日逃婚,此等恥辱之事,謝騁之自然不會放任失態的擴大。
魁北境內所有的媒體報社,均被打過招呼,一律關于謝逾白婚事之事,均不得在魁北境內的任何一家報社刊登。
是以,謝逾白同葉花燃的婚事,除卻謝家人,應多乃至魁北境內,知之者甚少。
謝逾白只介紹了這么一句,卻是連葉花燃的名字都沒有提及。
常玉貝齒輕輕咬住了下唇,她不知謝公子是同他的這位夫人關系不好,因而不肯詳細介紹貴夫人的信息,還是……出于保護其夫人的目的,因而吝于介紹更多。
同為女子,常玉太清楚地明白,以這位謝夫人的年紀跟美貌,以及謝公子連商談這種商務型的場合都帶著這位夫人,夫妻情感不合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太低了。
常玉殷紅的臉色因著這種猜測,微微轉白。
她慶幸,自己一貫有化妝出門的習慣,否則此刻她的臉色只怕是蒼白得嚇人,叫人輕易看出端倪來,徒惹笑話。
羅伯特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位謝老板的寡言少語,聞言,也不介意,只是在聽聞謝逾白同這位漂亮小姐竟然是夫妻關系時,一時間,羅伯特竟然不知應當驚訝于這位謝老板竟然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結了婚,還是應當遺憾于,這么漂亮、年輕的小姐,竟然已經是名花有主。
“原來是謝夫人。失敬,失敬。”
羅伯特彎腰,就要牽起葉花燃的手,行親手禮。
他的手尚未觸碰到葉花燃的右手,便橫生出一只手,握住了那纖纖玉手,包裹在了掌心當中。
印象當中,謝公子待人總是冷漠疏淡,常玉何曾見過謝逾白同女子這般親近過?
她眼露感傷,有些后悔今日為何要來這一趟,看向葉花燃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帶著滿眼的欽羨。
同為女性,葉花燃自然感覺到了常玉注視著歸年跟她,同其他人的不同。
對于葉花燃而言,像歸年哥哥這樣的男人,會有女性為他心動,實在是太過正常的一件事。
只要對方不要有不該有的奢想,她并不會太過在意。
當然,倘若這位常小姐起了不該起的心思,那可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最為尷尬,非屬羅伯特這個當事人不可。
他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當中。
羅伯特當即有些不悅。
倘若不是魁北謝家的名聲太大,謝逾白這馬場的馬匹大都膘肥體壯,且數量龐大,供應量足,也從不拿是個不可多得的合作對象,他不好太過得罪,否則尋常人要是如此下他的面子,他非翻臉不可。
謝逾白握住了葉花燃的手,對羅伯特不疾不徐地道,“十分抱歉,羅伯特先生。在下是傳統承國人。對于貴國的禮儀,確是不習慣。絕對并非有意冒犯,還請羅伯特先生能夠體諒。”
謝逾白的態度如此誠懇,倒教羅伯特不好再說什么。
他在承國經商并非一日兩日,自然知道承國大部分男女較為保守,只是此前,無論是商業場合,還是私人聚會的場合,不管那些當丈夫的承國商人是否介意他對他們的妻子或者是女伴行親手禮,他們大都會笑著接受……
當面直接了當地拒絕了他的親吻禮,直言不諱地表明自己對妻子的在意的,這個謝歸年還是頭一個。
羅伯特維持著面上的風度,笑道,“是在下唐突了。”
謝逾白牽著葉花燃的手,走到茶幾的邊上,對眾人道,“大家不必太過拘禮。請坐。”
一行人才總算又在茶幾邊上坐了下來。
焦叔沒有再落座,而是彎腰,替老板拿了兩個此前沒有人喝過的杯子,斟上茶水,輕放到兩人的面前。
“不知羅伯特先生今日來,所謂何事?”
謝逾白說著,便將其中的一杯茶遞給小格格,眼神詢問她是否要喝。
騎了許久的馬,葉花燃這會兒正好有些渴了,她彎了彎眉眼。
羅伯特同謝逾白的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此前,兩人也曾在某些應酬的場合碰見過,這位謝老板哪一次不是對美麗的小姐、太太們保持著冷淡的距離?
圈子里都在傳,這位謝老板要么是少年時被女性狠狠地傷過,因此厭惡女性的碰觸,要不就是身上有某一方面不可言說的隱疾,再不然便是取向不太正常,否則哪一個男人能夠拒絕得了美人們的溫香軟玉呢?
這會兒見到謝逾白對他這位夫人體貼入微的照顧,羅伯特方才大悟,這位謝老板哪里是有什么隱疾,分明是之前眼界太高,誰都沒能瞧上!
“看來,謝老板同您的夫人感情很好。坦白說,看到兩位這般恩愛,我也不由地想起我在崇瀾的妻子了。我離家太久,也不知她近來近況如何。”
羅伯特并沒有馬上回答謝逾白的問題,而是有感而發地感傷地道。
在外旅居的人,總是輕易就容易勾起思鄉以及對家里親人,伴侶之間的思念之情。
這種感性的場面,男人們素來是不擅應對的,這個時候,便得女人們出來打圓場了。
凌九霄給常玉使了個眼色,這個時候若是能夠拉得羅伯特先生的好感,對于這次的合作可是非常有利的。
還有,這個常玉是怎么回事?
不是說她是謝逾白的姘頭么?怎么瞧上去,兩人一點也不熟的樣子?
謝逾白的視線從頭到尾視線都黏在他老婆身上!
他請她來這一趟,可不是為了到這里當擺件用的!
常玉是一位電影女明星,只因她曾經幾次公開場合,當過謝逾白的女伴,這位凌老板便通過老板找到了她,要她對謝公子使美人計,今日幫忙灌醉謝公子,好使他達到某種目的。
常玉自是不肯,可她也明白,她人微言輕,沒有拒絕的權利。
不好拂了老板的面子,常玉故而假意應承了下來,心底,卻是向著謝逾白的。
常玉打起了精神,心想她終于能夠幫得上謝公子的忙了,她才張了張嘴,只聽一道清靈、好聽的女聲道,“我同歸年是新婚,他又比我大,故而對我頗為照顧罷了。倒是貴夫人,倘使她知道羅伯特先生在外是如此的思念她,想來一定會非常地感動。我相信,她也定然是一位漂亮大方,勤儉持家的女子,才會令羅伯特先生牽腸掛肚。日后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見見貴夫人不可。我若是見到了她,一定會告訴她,今日羅伯特先生在這里對她表達的思念之情。我想,屆時貴夫人聽了定然高興壞了。”
謝逾白頗為不滿地瞥了妻子一眼,微沉了臉
只是因為新婚,只是因為他比她大,因而對她頗為照顧?
葉花燃的手,伸到茶幾下方,找到男人的手,扣了扣他的掌心,眼神帶著求饒跟安撫,好啦,她相信歸年哥哥會幾十年如一日地對她寵愛有加的啦,好不好呀?不要生氣啦。
謝逾白這才臉色稍緩。
葉花燃又討好地用另外一只手端起桌前的茶,也給他遞了一杯過去。
喝茶降火的呀。
他反手包裹住了她的掌心,還叫她不要再亂動,以免她胡亂點火,到底還是伸手接過了她遞來的茶。
常玉沒有辦法失禮地彎下腰去,只能從兩人為斜的身子判斷出,兩人桌下的雙手應當是牽著的。
她已是連妒忌,都覺得自己不懼資格了。
這位謝夫人方才所說的這一番話說得可真是漂亮極了!
進退得宜,松弛有度!
常玉不由地捫心自問,倘若換成是她,她能夠有這一番得體的應對嗎?
不,她不能。
她至多只會是寬慰羅伯特先生幾句,諸如她的妻子此時一定也在思念著他,如何還能夠想到會去夸贊羅伯特夫人呢?
這位謝夫人說的這一番話,她一個外人聽了尚且相當感動,不消說身為當人的羅伯特先生了。
常悅再一瞧羅伯特先生,駭一跳,羅伯特先生竟是眼眶都紅了。
是了。
常年在外經商的人,定然比當地的商人要多許多對家人以及伴侶的思念之情。
常玉猶豫著,要不要將手中的帕子給羅伯特先生遞過去,好挽回一些她自謝夫人出現后便注定的敗局。
她這邊還在猶豫,葉花燃卻已經是直接將帕子給羅伯特先生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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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貝兒們,明兒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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