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少年如故血未涼
話音剛落,從四周突然竄出數十位手持兵刃、目露兇光的官兵,將夏云卿等幾人團團圍住。
他們像一群狼般,眼睛里冒著凜然的殺氣。
面對生命的威脅,夏云卿毫不畏懼,挺胸高聲喝道:“你如此做,就不怕惹怒了朝廷,最后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嗎?”
馬三寶抽出寶刀,擦了擦鋒利的刀刃,淡定地說道:“我沒怕過!”
話音甫落,他朝右使了個眼色,四五名官兵立刻提著刀逼近幾人。
“夏大人暫且退下!”忽然傳來一聲地動山搖的怒吼。
夏云卿登時后退一步,只見托托高舉金釘狼牙鐵棍,在頭頂迅速掄了幾圈。隨即一招“猛虎下山”,三名官兵被扎出無數個血窟窿,立時倒地暴斃。
他轉過身又是一招“地煞棒法”,棍上金釘霎時插起一兵,他回手用力一揮,那官兵被掄得甚遠,并重重的砸在地上,因全身筋骨盡碎,倒地而亡。
周圍的官兵見狀,皆畏懼托托的勇猛兇狠,只顧手持兵刃、口中叫罵,卻不敢再貿然逼近。
馬三寶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懼色。
他抬起右手,緩緩勾了勾幾根手指。
便又有七八個官兵手持長槍,打后面急沖過來,從四面圍住托托。
此時,藏在不遠處的弓弩手,已拉弓搭箭對準馬三寶。
一個嚴厲的聲音,從暗處傳出:“還不束手就縛嗎?弓弩可是不認人的!”說著,手中的弓弦扯得更滿了。
馬三寶陰冷的目光,瞥向弓弩手一眼,又轉過頭看向夏云卿,淡淡道:“你可以試試!”
話音剛落,弓弩手中的箭已離弦。弦聲響處,箭發如流星,瞬間便射倒了六七名手持長槍的官兵。
其中一支利箭,正往馬三寶右肩飛去。
卻見馬三寶不慌不忙,一抬手便抓住了那支速度極快的箭,隨即,“咔嚓”一聲,他將箭一折兩段,自始至終,兩只眼睛眨也未眨一下。
這一架勢連托托都被震驚了,不由得心下贊道:真是個世間少有的冷靜且兇悍的高手!
托托不甘心,立時大喝一聲,疾沖出去,鐵棍起處,官兵連連驚呼著倒退。
眨眼之間,他已躥到馬三寶身旁,便挺棍刺去。
馬三寶反應極快,他迅速舉刀擋架。雙刃相碰,發出震耳欲聾的叮當之聲。
眼見二人越斗越緊,托托腕力沉穩,手中的狼牙棒威猛有力、呼嘯生風。
馬三寶則是矯捷靈活,手中刀法靈動多變、卻始終沉穩冷靜。
二人推招換勢,你來我往,一時之間倒也難分上下。
鹿寧見馬三寶已被牽制,立刻提著九節鞭,往人叢中沖殺過去。
十余名官兵排成一列,手挺長矛對準她,齊聲吶喊。
待要沖殺之際,卻見面前羽箭如雨般嗖嗖射來。一眾人紛紛哀嚎跌倒,鹿寧趁勢手中銀花飛舞,又有十多位官兵被打倒在地。
后方的官兵見來者氣勢兇猛,再也不敢往前一步。
而另一側,托托和馬三寶激戰正酣、招招致命、皆毫無破綻可尋。
鹿寧縱聲叫道:“弓弩手,掩護我!”說著,便提著鞭子加入了二人的戰局。
因她個子嬌小、身法靈巧,手中的九節鞭變化多端,可遠攻可近防,幾個回合,就將馬三寶死死纏住。
待馬三寶提刀奔向鹿寧時,托托的狼牙棒便緊隨而至,讓他不得不回身接招,有些應接不暇。
不一會兒,馬三寶已被鹿寧纏得心思不整,不慎露出破綻,卻也是一瞬間。
托托瞧準時機,大喝一聲,一招“餓狼撲食”直奔他后背心砸去。
馬三寶一個趔趄,噴出一口鮮血,連連后退了幾步。
他隨手一揮大刀,刀身直插入地,才勉強穩住了身子。
身后的官兵見狀要去相救,弓弩手卻又連發了幾箭,將他們生生逼退。
托托拎著鮮血淋漓的狼牙棒,走到馬三寶跟前嚴陣以待,以防他再次向鹿寧和夏云卿出手。
鹿寧趁機返回到夏云卿身邊,拱手沉聲道:“夏大人,請吧!已無危險了!”
夏云卿點點頭,闊步走到馬三寶面前,仔細打量著這個依舊面無懼色的壯漢,沉聲問道:“馬三寶,你還要繼續嗎?”
馬三寶陰冷的目光直逼著他,還是沒有說話。鮮血從她后背心不住地往外流淌,一滴一滴已染紅了腳下的黃沙。
夏云卿見他沒有再阻止,便朝身后的衙役們揮一揮手。
衙役們登時會意,立刻分出兩波人,一波衙役們小跑著前往礦山,清空了里面干活的囚犯,并在礦山的洞口貼上了封條。
另一撥人清點了所有牢犯,將他們的手鐐腳鐐全卸下,帶到夏云卿的面前。
夏云卿看著這些形容枯槁、手腳潰爛的囚犯們,心有不忍:“待會兒你們每人做完登記,就可以離去了。不過你們近日來不要離開靈州,隨時等待府衙的通傳。這期間,會有府衙派的大夫為你們醫治的!”
那些人聞聽此言,頓時熱淚盈眶,統統跪倒叩拜:“謝謝青天大老爺的救命之恩!謝謝青天大老爺的救命之恩!”
夏云卿不忍再看,連忙轉過身去,一揮右手,讓衙役們將他們帶了下去。
托托收起狼牙棒走過來,拱手問道:“夏大人,這些官兵該如何處置?”
夏云卿微一思量,說道:“人太多,暫時找不到安置的地方,就將他們都監禁在此處。多派點人手看著他們,待我挨個詢問過后,再做定奪吧!”
托托瞥了一眼受傷的馬三寶,又問道:“那廝呢?”
夏云卿有些為難,既擔心他跑了,又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地方關押他。
斟酌半邊,才道:“也暫且將他關押在此處吧!只不過要鎖上門,不許他離開半步。另外,再找個大夫過來,幫他醫治一下!”
托托皺著眉頭,急道:“那個人的武功高深莫測,俺一個人都制不住,讓他呆在這里,豈不是讓他跑了?”
夏云卿嘆口氣,說道:“目前也沒有其他辦法,老夫必須盡快結束此案!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還不能定他的罪,而且我們還沒找出背后之人。為今之計,唯有加派人手,輪番看守他了!”
托托搔了搔頭皮,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好服從命令。
鹿寧走到夏云卿的耳邊,低語道:“夏大人,我上次進入鐵礦,發現里面還有一個暗門,不知通往何處,要不要派人去看一看?”
夏云卿微微蹙眉,狐疑道:“鹿幫主可知破門之法?”
鹿寧搖了搖頭,歉然道:“那石門十分厚重,我上次著急,沒看出有什么機關。一時還不得其法!不過,我總覺得那石門背后,或許還藏著大秘密!
夏云卿沉吟道:“今日就先這樣吧,待我審訊完,或許就知道開門之法了!”
說罷,他便帶著眾人送走了囚犯,并關押好所有兵丁,才領著所有人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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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滿山的知了在不停地鳴唱。
“豈有此理!”
蔡知府院內已棲息的寒鴉,被這叫聲響驚起,紛紛飛離庭院。
他聽到一個從駐軍地里逃出來的官兵,匯報了今日的情況,登時跳起身來。
他臉色本紅,這時盛怒之下,更是脹得紫醬一般。
“這個夏云卿好大的膽子,區區一個七品小官,竟敢管本知府的事!”
他身旁一個師爺模樣的男子,插口道:“東家,您切勿動怒。聽聞這夏云卿,一向作風強硬、喜歡得理不饒人,當今圣上都怕他!您又何必與他生氣?”
蔡知府臉色大變,怒道:“不管他曾經是幾品官,他現在是本官的部下!他這樣擅作主張,也太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吧!”
正盛怒間,敲門聲響起,蔡知府給師爺使了個眼色。
師爺立刻走過去,打開門斥責道:“沒見老爺正忙嗎?什么事不能待會說?”
門外的家丁深深一揖,顫聲道:“門外葉夫人求見知府大人!”
師爺轉過頭,看向蔡知府,眼神似在詢問。
蔡知府聽到來者名諱,愈加憤怒,大聲喝道:“都是他們辦事不利,給本官惹了這么多麻煩,還敢來找本官!告訴她不見!”
師爺轉身對家丁說道:“你就說老爺今日身體不適,讓她先回去吧。等過幾日老爺身體好了些,她再過來!”
家丁聞言連忙躬身退出。
師爺關上門,走到蔡知府的身邊好言說道:“大人,說不定葉夫人有什么事要找您呢,真的不見嗎?事到如今,我們該報團取暖!您想想,一旦夏云卿真查到這鐵礦是翊王的,他一定不會放過咱們的!”
蔡知府委身坐在太師椅上,深深地喘了口氣,冷冷地道:“哼!那種女人本官要多少有多少,要不是當初給云長老幾分薄面,我是斷然不會要她的!如今那個色膽包天的云長老已死,他們馬幫又辦事不利,讓夏云卿將矛頭對準了老夫,這個人老珠黃的女人還有什么用!”說完,便微微合上了眼。
忽然,敲門聲又響起。蔡知府一皺眉頭,師爺立刻轉身去開門。
他猛地拉開門,剛要發脾氣,一看來者,頓時一怔。
他轉過身,朝著那個官兵一揮手,兩個人便靜悄悄地離開了屋子。
門外的人款款邁進屋里,隨后緊緊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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