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真道每吟秋月澹
瀟湘的靜夜里,皎潔的月光灑滿房,一串清脆的鈴鐺聲叮當作響,一陣甜膩的香氣幽幽傳來。
蔡知府躺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不用睜開眼睛,也知道是誰來了。
不過一會兒,一雙保養甚好的纖纖玉手,搭在他的雙肩上,輕柔而有力地為他按摩起來。
蔡知府深深吸了口氣,覺得通體舒暢,終于開口說道:“本官有那么多女人,只有你是最會服侍人,總是知道男人需要什么!”
耳邊一個溫柔甜膩的聲音,緩緩傳來:“只要大人不嫌棄奴家粗手笨腳的,奴家愿意日日服侍您!”這魅惑百生的聲音,正來自馬蕙蘭。
蔡知府也不睜開眼睛,只厲聲說道:“你光會服侍我有什么用?只會把事情辦得一團糟!本官可不需要一個,年老色衰的粗使婢女!”
話音甫落,只聽得“噗通”一聲,馬蕙蘭直挺挺的,在他身旁跪了下去。
繼而,耳邊幽幽傳來一陣,楚楚可憐的嗚咽聲:“大人明鑒啊!不是我們辦事不利,是那少幫主太厲害了!她從一開始就盯上我們了。我也是想盡了辦法,卻未料到,她竟聯手夏云卿一起查案!查到現在這步,鐵礦被查封了、三寶也成了通緝犯,我已是無能為力了!該您出手了啊!”
蔡知府微微瞇起眼睛,斜睨著地上的女子,冷漠地說道:“哼!現在倒是學會找借口了,早干嘛去了?在他們開始插手此事時,你們就該一刀解決了他們!你們任他們查到這個地步,本官可管不了了!”
馬蕙蘭一驚,連忙抱住他的腿,嬌聲哀求著:“您是知府大老爺,整個靈州都是您說了算!您若是都沒辦法了,還有誰能辦法啊?”
蔡知府冷哼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哼,換做以前,或許本官還能解決!可如今靈州來了個夏云卿。別看他雖然官不大,可在朝中的力量,卻不可小覷。本官是不會蠢到和他硬碰硬的。”
馬蕙蘭拉住他的袖子,急切地說道:“蔡大人,您可不能丟下他們不管啊!眼看著咱們大事要成了!事成之后,自然也少不了您的好處啊!”
蔡知府撐開一只眼,氣憤將馬蕙蘭一腳踹倒在地,冷哼道:“你要本官管你們?那本官頭上的烏紗還要不要了?本官可警告你,讓你那個堂弟盡快處理好此事。若真給本官惹上什么麻煩,就休怪本官到時候棄車保帥了!”
馬蕙蘭捂著腫脹的小腹,跌坐在地上,低聲應道:“是,我們一定盡快辦好此事,覺不會牽連大人的!”
蔡知府瞥她一眼,悠然說道:“你要是這么說,還算識趣!”
說著,他雙眼直勾勾的,打量著坐在地上的馬蕙蘭。
只見她眉目如畫、膚光勝雪,眉間一顆美人痣甚是妖嬈。一身眼里的紅裙綠襖,裹著她纖細的腰肢,和高高的胸脯。
蔡知府不由得欲-火中燒、漸漸難以自持。
他一把拉住馬慧蘭,輕輕撫摸著他的臉,嘿嘿淫-笑著:“不過,既然你來都來了,該做的事……就順便做了吧!快給本官暖被窩去。”
“是,奴家知道了。”馬蕙蘭應聲款款站起身來,一面往床榻走去,一面寬下衣衫來。
走到床邊時,她全身上下僅剩一個粉紅色繡花的肚兜。
她掀開被窩,自己鉆了進去。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看向蔡知府,柔聲道:“大人,被窩里已經暖了,您可以進來了!”
蔡知府聞言,才從太師椅上慢悠悠站起身來,邁著方步走了過去。
他剛坐在床邊,馬蕙蘭立刻從被窩里走出來,赤著腳站在冰涼的地上,小心翼翼地為他寬衣解帶。
直至服侍蔡知府上了床,她才吹熄了燈火,轉身上床,放下了帷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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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呼嘯,寒霜又厚又密。雞鳥在清晨鳴叫,枯黃的桐葉,在晨光中颯颯飄落。窗外傳來一陣悅耳清脆的笛聲,喚醒了院子里每一位沉睡的人。
鹿寧睜開眼,披上衣服緩緩走下床來。
素手推開窗子,落眼處是一位白衣少年,正斜倚在銀裝素裹的樹下吹笛。
鹿寧深深吸了口新鮮的空氣,支腮看著他:“不知道為什么,每每聽到你的笛聲,都覺得歲月靜好,似乎所有不開心的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聽到鹿寧的聲音,胡七立刻放下笛子,走到窗邊來:“那以后,我天天給你吹笛子,讓你覺得每一天都歲月靜好,好不好?”
鹿寧俏臉一紅,立刻垂下眼瞼:“你后背的傷好了嗎?可有留疤嗎?”
胡七忽然從懷中拿出一個發簪,輕輕插在她發髻上,柔聲道:“那點小傷早就好了。若真為你留了道疤,我反而更高興。”
鹿寧摸了摸頭上的發簪,好奇地問道:“這是什么?”
“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淥波。”胡七燦然一笑,脈脈望著她:“這是我親手雕刻的發簪,特意送給你的!”
鹿寧取下那根木質的發簪,放在手中把玩端詳:發簪的頂端,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細膩精巧的蓮花。
她握著發簪,輕聲說道:“小七,我平日里不喜歡任何飾物,你不必送我這些的……”
胡七笑了笑,又幫她戴好發簪,柔聲道:“我知道你瞧不上那些俗物!不過,這支是我親手刻的,是世間獨一無二的,你可不能拒絕。”
看著胡七清澈溫暖的雙眸,鹿寧心中一動,略一沉吟之后,才輕聲道:“好吧,那我收下了。謝謝……”
二人正說話間,院門忽地被推開,幾個衙役神色匆匆走進門來,直奔夏云卿的書房。
幾人在書房門外止步,拱手一揖,大聲說道:“夏大人,出事了!”
書房的大門即刻被打開,夏云卿一身常服邁出門來,問道:“出什么事兒了?”
一名衙役站出來,面色陰沉地說道:“回大人,今早在河邊發現一個老翁的尸體。經仵作初步判定,此人應該是溺死在河里的。”
夏云卿松了口氣,以為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案件,便吩咐道:“知道了,先去通知死者的親屬吧,老夫收拾收拾就過去。”
那個衙役臉色微微一變,急忙又道:“大人,此時有些蹊蹺……”
夏云卿長眉一挑,問道:“有什么蹊蹺的?”
幾個衙役相互看了一眼,仿佛下定決心般,沉聲說道:“回大人,此人是銀礦中一名勞作的囚犯,他昨日剛被放出來,今日就被溺斃在河里。這……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夏云卿一怔,想起監獄中那些人說的話,也顧不得更衣,忙道:“你在前頭帶路,老夫要去現場看一看!”
鹿寧聽到他們的談話,立刻沖出屋子走上前去:“夏大人,礦場的人我大多都見過,不如我一起跟您去吧,或許還能幫上忙!”
夏云卿微一沉吟,便點了點頭,不做推辭。
聽聞鹿寧要跟去,胡七和托托哪里還呆得住,也紛紛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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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還來不及收拾,就匆匆趕往城外一條小河邊。那里早有衙役,將命案現場圍了起來。眾人見夏云卿到來,立刻迎上去一一行禮。
隨即,便帶他走到一個被白布覆蓋的尸體旁。仵作俯身掀開白布,里面露出一張被水泡得腫脹變形的臉。
夏云卿緊皺眉頭,向仵作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不是溺死嗎?”
仵作將尸體的頭部和肩部費力轉過去,指著后頸上五個清晰的指印,解釋道:“大人請看這里!此人應該被人掐住脖子,猛按進水中才溺斃而亡的!”
鹿寧也湊過來,仔細端詳著那張臉,忽然失驚叫道:“夏大人,我見過這個老伯!那日我扮成牢犯,在暗訪銀礦、收集證據的時候,正是這位老伯勸我,不要拿走那些鐵塊!所以,他的臉我記得很清楚!”
夏云卿捋著長髯,沉吟許久,黯然嘆道:“或許這是巧合吧!此案還待詳查,且不可妄下定論。這樣吧,先派人給他的家人送點銀兩,將他好生安葬吧!”
話音剛落,又聽見遠處一個衙役,一面往這邊急奔,一邊失聲大叫道:“夏大人,不好了!山里又發現了三具死尸,好像是被猛獸咬死的!”
夏云卿大吃一驚,連忙走過去,沉聲問道:“什么?又有三具死尸?在哪里,快帶老夫去看看!”
說罷,那個衙役一抬手,立刻跑在前面引路。鹿寧與胡七愁眉相對,沒有說話,也徑自跟了上去。
一行人來到鳳鳴山的風棲洞中,只見剛入洞口的地方,躺著三具殘缺不全的尸體:一具少了右邊的胳膊,一具少了頭顱,另一具,則是整個下半身都不見了。
洞中兩側的石壁上和地上,到處都是噴濺的鮮血以及碎肉,殘值斷臂被丟在一旁,上面還有被野獸啃食過的痕跡。
整個場面十分血腥,前來的衙役沒有心里準備,一個個臉色驚恐,立刻調頭跑出洞穴,紛紛嘔吐起來。
胡七只看了一眼,也連忙跑出洞外,干嘔了半天。
鹿寧卻拼命忍住胃中的翻涌,蹲下身來,仔細查看那三具尸體,忽然叫道:“夏大人,不對!這些人不是被野獸咬死,而是被人殺害的!”
夏云卿聽到這話,也顧不得腹中的不適,連忙問道:“鹿幫主這樣說,可是有何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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