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碰瓷啊
孫瑾瑜揉了揉臉,郁悶道:“這下糟了,跟渣爹決裂后,我與娘沒得吃了。”
當然這話算是夸張的玩笑話,再怎么樣他也是一位有后臺的成年人。
他已經長大了,在門派里也有自己的資源。母親也有自己的事業,淮安府好幾家鋪子都是母親開的。絕對不會發愁吃喝。
但能從渣爹手里薅羊毛怎么都比用自己的舒服啊。
以前接受渣爹給的好處滿心溫情, 現在——這他媽會不會是偷原配的資源養他與母親?
不知怎么,就開始心虛了起來。
明明他立身正直,從不做虧心事的。
結果渣爹給了他一個#當頭棒喝#,讓他現在后槽牙都咬得生疼。
但該薅羊毛還是得薅,大不了將嫡母接過來一起奉養,讓渣男去死啊。
仔細想想,以后薅不到了還挺難受的。
幾乎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的容嫻:……好家伙,小伙子, 你比我孝順。
為了你這份孝順,我愿意給你掙出一個出路!
畢竟你我血脈相連,你多努努力,也是替我全了一份孝心。
這時,洛水派唯二的金丹到達了戰場。
左賦、素華、孔臨三人隨后而來,向容嫻復命后,便守在一旁護衛她的安全。
洛水派的強者沒有多余的話,都是臉色陰沉的加入了戰場,任誰被威逼利誘前來拼命都不會有好臉色。
算上他們二位,流光樓二位,商澤風三位,共七位金丹修士對付五宮四位金丹修士,戰斗不再有任何懸念。
戰斗很快便結束了,傀儡宮修士頭鐵自爆了,剩下的三位都被打的只剩下半條命。
不等眾人緩過神來,容嫻邁著小短腿飛快來到三位俘虜前。
孫瑾瑜不知她想做什么, 但對于剛剛相認的親人,他還是蠻在意的,為防她被傷害到, 本能的跟了上去。
對面,商澤風三人不由得將俘虜看得更緊,唯恐這三人突然暴起傷了容嫻。
而洛水派二位強者神色帶有幾分好奇的看著容嫻,不過也只是好奇容嫻想做什么,而不是好奇她的身份。
前去通知他們的筑基期修士已經告知過他們,這位是流光樓少主。
顧晟不是因徒弟失蹤之事正在與域南五宮宮主扯皮嗎?
傳聞五宮的人抓走了這位主,這才導致雙方決裂,甚至大打出手。
顧樓主雖沒有親自下場,但流光樓勢力已經將域北五宮的勢力盡數清理干凈了。
沒想到造成這一切的導火索居然出現在這里。
可得將這位碰不得的燙手山芋看牢了。
他們洛水派只是個小門派,與五宮無法比,更禁不住顧樓主的怒火。
二位金丹修士想到這里,掐住俘虜的手不由更用勁兒了。
毒宮強者臉色隱隱發紫:……輕點,你們他媽虐待俘虜啊。
在眾人各種各樣的視線下,容嫻打量了下三位俘虜,選定了其中一位,當即就‘吧唧’一下躺在馭獸宮修士身前,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馭獸宮強者臉一白,幾乎下意識脫口而出:“不是我干得!”
眾人:“……”
我們不瞎, 看到了。
跟著過來的孫瑾瑜滿臉問號:“……小侄女, 你在干嘛?”
容嫻維持著躺倒的姿勢,乖巧應道:“我碰瓷養你啊。”
不是你說跟渣爹決裂后都活不下去了嗎?
你看,我這就想辦法給你找出路。
看出她的想法的孫瑾瑜:“……!!”
垃圾渣爹,你究竟給小孩子教了些什么東西,這三觀都歪了啊。
這光明正大訛人的場景,讓眾人瞳孔地震。
可要說不要臉的程度,孫瑾瑜也不遑多讓。在容嫻說要碰瓷時,他看了眼慘兮兮的馭獸宮強者,果斷就同意了。
渣爹在他心中死了后,他就自動承擔起頂梁柱的責任,養家糊口的男人還是得多幾條掙錢的路子才行。
這就叫#一脈相承#。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與容嫻默契一擊掌達成共識。
緊接著就惡聲惡氣朝馭獸宮修士道:“喂,你怎么回事?我小侄女不過是無辜路過此處罷了,你竟然不要臉的襲擊一個小孩子,致使她重傷垂危。人渣!”
“你今日要是不給賠償,你就別走了。”
其他人:這可真是長見識了。
你們不愧是一家人!
容嫻睜開眼,對上眾人詫異的眼神毫不心虛,甚至還莫名顯出幾分無辜,話語里盡是散漫的笑意。
“對哦,不給賠償的話,我就讓你也重傷垂危,想必親眼見到現世報一定會很有意思吧?”
她頗為興味的砸吧砸吧嘴,完全不掩飾本性的惡趣味。
馭獸宮修士:“……”
其實你才是反派,對吧!
他沒有說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額角青筋蹦了蹦。只覺得面前這對叔侄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在挑戰他的神經,在他的理智邊緣蹦迪。
怎么會有這么討厭的人!
他發出靈魂的拷問,要殺要剮你直接動手啊,侮辱人干什么!
“明明是你自己躺下來的,這里每個人都看見了!”馭獸宮修士顧不得脖子上的威脅,天真的為自己開脫,臉紅脖子粗的據理力爭。
對于他這認不清現狀的愚笨姿態,容嫻伸出雙手捂住耳朵,一本正經的嘟囔:“沒聽見,沒聽見~”
“好啦,現在我們談談你賠償的問題。”容嫻還真是初心不改,將話題又給扯回來了。
馭獸宮修士有些崩潰,朝威脅他的聞高明道:“什么賠償,跟我無關!你剛才也看到了,明明是她碰瓷我的!”
聞高明、聞高明悄悄挪開視線。
唉,良心稍稍有些疼。
馭獸宮修士心下一咯噔,又朝追殺他們的流光樓修士看去,卻見他們一個望天,一個看地,沒一人對上他的視線。
就,心突然一涼。
他怎么就失智的朝敵人尋求認同呢。
忽然想通的馭獸宮修士將目光轉向了身邊同樣被俘虜的同伴。
另外二人對上他期待的眼神,還未來得及開口,便察覺到危險的氣息正朝他們碾壓而來,不容違抗,無法違抗。
完美詮釋了#開口就死#這四個字。
二人默默扭過頭,很從心的拒絕了馭獸宮修士。
馭獸宮修士:!!
心里莫名悲哀。
怎么回事,我們同甘共苦、同生共死、交付后背逃脫敵人追捕的感情呢?
你們沒有心!
一群慫貨。
他冷笑一聲:“我身上的儲物戒指賠償給你。”
容嫻沒有站起身,她直直看向修士,理直氣壯道:“你說什么呢,你現在是我的俘虜,你連同你身上一切有價值的東西都是我的。”
她皺眉道:“將我的東西賠給我,你倒是會做買賣。”
“!!”馭獸宮修士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猝不及防,他所有的東西都沒了。
“那你讓我賠什么?我連自己都不是自己的了,還能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賠給你。”馭獸宮修士陰陽怪氣道。
容嫻干脆地站起身,湊近修士,清亮的眼里帶著高高在上的冷漠,圖窮匕見:“五宮情報。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相信你不會隱瞞的。”
她意味深長道:“這些情報會成為衡量你價值的砝碼。一旦價值超過你的生命,你就可以活下去。”
馭獸宮修士苦笑道:“若不夠……”
容嫻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嘴角笑容平穩,眼眸真真切切好像蒙上了一層迷霧,似真似假看不清楚。
她掃了眼流光樓的二位修士,二位修士一愣神,下一刻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息,反應過來突兀出手,直接將毒宮、詭宮的二位修士斬殺。
二人臨死前,眼底還帶著驚愕、不解。
似是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如此不講道理,說動手就動手。
他們畢生修為凝聚的金丹落入流光樓強者手中,成為對方的勝利品。
便是洛水派二位修士也驚愕的看向容嫻,完全想不通她怎么就說翻臉就翻臉。
容嫻見那礙眼的人都處理了,這才朝馭獸宮修士由衷道:“若是價值不夠,我只能送你去陪他們了。你們畢竟是托付過生死的好兄弟,想來你也很愿意與他們再次相見。”
馭獸宮修士連連搖頭,不不不,他一點都不想與那兩、三個死鬼見面。
他也顧不得其他,就準備將自己知道的情報一股腦都倒出來,連條件都沒敢講。
還未開口卻被容嫻阻攔,容嫻面無表情的看向洛水派修士,語氣散漫道:“我不會阻攔你們聽下去,但我會在你們聽完后給五宮通風報信。”
洛水派二人:“……”這可真是太狗了。
二人黑著臉,擔心的看了眼孫瑾瑜后,立刻轉身就走。
他們又不想膽大包天的打五宮主意,聽這些情報也是浪費,還會給自家帶來危機。
衡量取舍后,他們果斷飛身離開。
至于小徒弟,作為掌控這一切的小姑娘的叔叔,肯定沒事的。
他們離開后,馭獸宮修士才趕緊說起自己知道的一切。
——
聽完所有情報后,容嫻點了點下頜,若有所思。
所以,五宮真的不是一位宮主,而是五位。五位宮主的權利地位不分誰高誰低,而是平等的。
他們真不會因為利益打起來,而讓五宮分崩離析嗎?
容嫻懷疑極了。
她朝修士微微一笑:“恭喜你,你的價值不足以贖回你的性命。”
她退后一步,聞高明便直接動手。
他的手摁在馭獸宮修士肩膀,無數道劍氣順著肩膀蜂擁而至修士體內。
不過瞬息間,馭獸宮修士便喪失了生機。
他死后,容嫻眼神期待的看著他的尸體,等了等,又等了等。
片刻后她失望的說:“不是說馭獸宮修士身邊都有獸寵嗎?這家伙都死了,獸寵怎么還不曾現身。”
流光樓金丹修士無奈回道:“少主,他的獸寵在被追殺途中便已被斬殺了。”
頓了頓,他說:“是一只狼蛛。”
容嫻:“……”
一想到有很多腿的蜘蛛,啊不,狼蛛,她就頭皮發麻。
還是無脊椎的最好。
容嫻立刻扭過頭,再也不看那馭獸宮修士一眼,可以說是很嫌棄了。
“你們處理好,我先走了。”她淡淡道。
流光樓眾人齊齊道:“是,少主。恭送少主。”
容嫻轉身離開,捕風、捉影,喬清川三人,以及孫瑾瑜一起跟著離開。
離開南虞山范圍后,容嫻遺憾道:“我還沒有好好欣賞下漫山的杜鵑呢。”
孫瑾瑜笑道:“你若愿意,我可以陪你好好欣賞下。”
容嫻笑了笑沒有說話,很明顯看杜鵑花只是借口,她對那些并不感興趣。
那只是用來布局的借口,肆意利用罷了。
氣氛很快便沉凝了下來,捕風、捉影看了眼幾人,默不作聲地低下頭。
許久之后,商澤風率先開口了:“你是故意帶我們去那里的。”
容嫻挑起眉,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哦?這話從何說起,南虞山可以師伯選擇的呢。”
她并未否認!
商澤風心下一沉,哪怕南虞山是他選擇的,但一想到她連他主觀意識都能主導,心底便覺得有種驚悚。
他按捺住所有情緒,將此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
淮安府地界并不小,為何他會提起南虞山。
是偶爾外出時,聽到路人提起南虞山風景秀麗,杜鵑啼血,靈氣充足讓人喜愛,這才在心底留下了影子。
回來前又聽到有人說南虞山洛水派的弟子極為和善,山中獸類也不怕人,甚至還挺喜歡人的。
比如山雀、靈猴、狐貍等等。
那時候他想著若是有機會可以讓小容嫻走一趟,小孩子還是要多親近親近小動物才會心情好。
商澤風一呆,原來那個時候南虞山這個選項已經在他心中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印象。
直到最后,容嫻在蒼茫山的考核中慘遭失敗,提到此處風水不好時,他才自然而然的提出了南虞山這個地方。
所以——南虞山不是他的選擇。
而是有人想讓他這么選擇。
目的便是為了讓他們幾個幫流光樓清掃域南五宮的余孽。
他成了棋手手中的棋子,被推動著前進。
而這一遭,直接將蒼茫山、神劍宗和上玄宗給牽扯進去了。
他不認為那幾人死了,五宮便不知道是誰動的手。
商澤風深吸一口氣,神色略沉:“你算計我們。”
容嫻臉上的笑容斂去,她沉默了半晌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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