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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為民除害


漠北地藏王進了鬼醫韋道子棲身的茅舍,剛一進去,嚇了一跳,一個石桌上擺放著四顆白森森的骷髏,被一根紅色絲線串成一串,屋子角落有一具男孩子的尸骸,看來是剛剛咽氣不久,眼眸空洞,神情驚悚,死的時候一定很害怕。

        鬼醫韋道子毫不在乎地說:“我準備練就骷髏勾魂陣,需要收集九九八十一顆童男的頭顱,至陽至剛,等我練就成功了,功力大增,勢必打敗淵魔山圣女,出出心口的這團惡氣。”

        “哼,我勸你還是算了,小圣女是半人半仙,你一介病夫,拖著半殘的身軀,恐怕收集到九九八十一顆頭顱,就到明年春天了,你開始犯病,褪皮斷腸的折磨,且不就功虧一簣了。”

        地藏王其實并不知道鬼醫韋道子的邪術該如何練就,不過乍一聽說,他的心怦然一動,面子上卻是故作輕松,蜻蜓點水般試探鬼醫韋道子。

        鬼醫韋道子說道:“所以請賢兄幫忙,幫我多擄些八九歲的男孩,一旦弟弟練就成功了,絕不虧待賢兄,你我平分天下,同享寶藏。”

        地藏王看到石桌角有一本破舊的書冊,大概就是修煉邪術的秘籍吧,他一把搶過來,急不可待地翻閱起來。鬼醫韋道子沒料到地藏王覬覦了他的邪術秘籍,貪婪的眼神似乎要一口吞吃掉全部。

        他忍無可忍伸手去搶,被地藏王躲開,他再次撲過去,“賢兄,這個不適合你,此禁術,練時陰氣太重,突破結界時陽氣烈焰焚身,你一把年紀了,受不了,把秘籍還給我。”

        地藏王搶到寶貝,自然不會輕易還給他,到手的不義之寶,且能再還回去,一個飛躍,跑到外面山坡上,鬼醫韋道子一見,引狼入室,秘籍被搶,豈能善罷甘休,這本秘籍,他是傾盡心思才得到了,為了它,當年他毒殺了北荒神農族一百多口,這本武功秘籍弊端太多,若修煉不成恐遭到反噬,他考慮再三,為了提升功力,實在禁不住誘惑,才重新拾起來。

        他是急紅了眼,跳上去與地藏王打在一處,地藏王武功不弱,只是受了輕微內傷,無心戀戰,準備隨時脫身而逃。鬼醫韋道子豈能讓他輕易逃走,攔截下來,一招接一招,密不透風,武功秘籍被地藏王揣在懷里,必須要搶回來。

        兩個人打斗幾個回合,鬼醫韋道子用了暗器,從袖子里甩出一包毒粉,揚在地藏王臉上,地藏王觸不及防,沒料到他出手這么干脆利落,“撲通”跌倒在地,毒氣攻心,直翻白眼。

        鬼醫韋道子從他懷里掏出秘籍,踢了他兩腳,“癡心妄想,敢搶我的秘籍,下場就得死。”

        地藏王抽搐而亡了,正應了那句“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這本武功秘籍,韋道子雙手沾滿鮮血,他從懷里又掏出一個玉瓶,倒出黃色的硝石水澆在他身上,滋滋冒煙,轉瞬間地藏王化作了一攤濃液。

        鬼醫韋道子銷尸滅跡后,匆忙趕回棲息的地方,用一把鋒利的匕首殘忍地割下尸體的頭顱,來不及銷毀尸身,用一塊黑布包裹起頭顱,匆忙逃離現場。

        孔伊諾扶著巫女坐下,見到腿上被鉤子鉤了一個血洞,血肉模糊便問:“那日在三江口鎮分別,你怎么到這里了,被你師父追殺至此嗎?”

        巫女趕忙回答說:“那日分別,感念小圣女救命之恩,脫胎換骨一般,重新燃起我生存的信念,就想找個清靜的地方捱過自己的下半生,誰知遇到師父,他追殺予我,我一路逃,到了漁村附近,求村民收留,可是漁夫們見到我,卻充滿敵意,他們這個村子,短短數十天,丟了幾個男孩子,家家戶戶閉門不出,孩子嬉戲都有大人看護著,他們排斥我,不接納我,我只得離開,再尋覓生存之所。誰知師父窮追不舍,非要殺我泄憤,幸虧你及時出手,我才又逃過一劫,你就是人間的活菩薩呀!”

        孔伊諾見她實在可憐,居無定所,孤苦伶仃,對她說:“我送你去武安城堡吧,武菱安排你的衣食住行,你一個女孩子家,四處流浪終究不是辦法,到了武安城堡,鳳九娘是一個豪爽之人,斷不會將你拒絕門外的。”

        她拿出一個絲帕將傷口纏住,巫女抿了抿下唇說:“圣女留下我吧,我可以做個貼身婢女,一生一世追隨你。”

        孔伊諾笑了笑,“我是個不祥人,會拖累你的……”

        巫女也笑了,“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跟著你,是不是就拖累你了?”

        她們二人相視而笑,同命相連吧,干脆就結伴而行,孔伊諾留下了她,巫女的眼神發亮,奉孔伊諾為主人,感恩敬佩,孔伊諾也是很高興,一路為伴,倒也不孤單寂寞了。

        她們才下了山坡,漁村的百姓圍堵過來,他們氣勢洶洶,手里拿著棍子,耙子,鐵鎬,竹竿等工具將她們二人團團圍住,一個大嫂喊:“就是她們去過漁村,一定是她們抓走了水娃。”

        孔伊諾一看認識,正是熱情挽留她的老婦人,另一個婦人指著她說:“她鬼鬼祟祟的,不安好心,偷摸進村,擄走孩子,快說,孩子們被你賣到哪兒里了?”

        “我當時也是蒙了頭,以為她破衣爛衫的,是個乞丐,誰知是個喬裝改扮的壞人,虧我還想把她留在漁村。”

        七八個青壯年,穿著坎肩,赤著胳臂,怒目而視,一個魁梧結實的年輕人問:“你們什么人,到漁村來干嘛?”

        孔伊諾一見他們懷疑自己,忙撇清說:“我們路過的,迷路了,才誤打誤撞到了漁村,真沒惡意,也沒看見孩子。”

        “瞎說,我留意你偷摸看河邊洗澡的娃娃們了,是不是你對孩子們下手,短短十幾天,丟了好幾個孩子,你們這些外來人,心眼壞得很,我的大孫子,三天前一轉眼就不見了,不是你還有誰?”一個中年婦人哭泣著說。

        另一個稍微年輕的婦人說:“我家水娃辰時不見了,現在還沒找到,若是你擄走了,還給我吧,我就這么一個兒子……”說著也痛哭起來。

        巫女忙說:“我家小主子才到漁村,不關她的事!”

        一個壯漢舉起耙子吼叫著:“快還我兒子,否則打死你們,你們這些惡人,把孩子藏到哪兒了?”

        一群人抄起家伙兒準備毆打她們,有人拿出繩索,“捆起來,使勁打!”

        “禍害百姓,拐賣孩子,拆散家庭,弄得骨肉分離,還讓不讓人活啦,打死算了!”

        “快把孫子還給我,我一把年紀了,找了好幾天了,老胳膊老腿都斷了。”

        “先問問她們把孩子藏哪兒了,再打死不遲。”

        “沒人性,人販子就應該送官府,凌遲處死。”

        孔伊諾忙擺手說:“孩子丟了,你們四處找了嗎?”

        為首的青壯年說:“找了,四處都找了,沒見到,是不是你們給賣了?”

        “再四處找找吧,河邊,樹林,山坡,或許有新線索,我發誓真的沒拐走孩子,我才到漁村兩個時辰,理解你們此刻的心情,孩子丟了,怎么能不著急呢?”

        “你休要辯解,不是你就是她,她來幾天了,躲在樹林里,一心想留在這兒,我們不歡迎她,她一定仇恨在心,伺機打擊報復,擄走孩子,讓我們焦急萬分,骨肉分離,今天你們休想逃,不交代清楚,就打死你們。”一個婦人指著巫女,又氣又急地嚷嚷。

        孔伊諾見巫女百口莫辯,攔在前面說:“眾位,息怒,息怒,也不是她,她只想留在漁村,安定下來,沒有惡意的,我們跟你們走,大家一起去尋找孩子,趁還未黑天,抓緊時間,四處找找看……”

        她也不敢確定一定能找到,試一試總比在此口舌爭辯要強吧,為首的青年說:“我們已經找過很多遍了,都沒有蹤跡,孩子一定是被賣到山外了,你們兩個屢次三番偷孩子,還找托詞想逃跑,我們才不上當呢,來人,把她們捆起來!”

        巫女想反抗,孔伊諾使了個眼色,制止了她,漁夫圍上來,捆住了她們的手腕,前面牽著她們,后面推搡著,進了村里的祠堂。

        年輕人留下幾個壯漢看守她們,他帶一群人再次去村周邊尋找。幾個壯漢怒目而視,瞪著她們,把她們看做歹人。

        孔伊諾坐在地上,雙手被反綁,后面背的包裹里插著那柄指天劍,劍柄露出一大截子,一個壯漢撲上來想搶過包裹,孔伊諾一個閃身躲過了,壯漢撲了個空,他打了一個趔趄,莫名其妙的,用手撓撓后腦勺,無趣地退到一旁。

        時候不大,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眾人抬著一個無頭的男孩子的尸骸回來了,個個悲憤交加,雙眼通紅,罵孔伊諾和巫女,“你們還是人嗎,害死了孩子,割掉頭顱,莫不是妖精?”

        那個丟了兒子的婦人哭得癱坐在地,“是我家水娃,鞋子是才做好的,我一針一線縫的,不會錯,你們兩個殺人魔鬼,賠我兒子!”

        孔伊諾看到孩子沒了頭顱,直挺挺的,一時也是憤怒不已,誰這么喪盡天良,沒有人性,害死孩子,連具全尸都不肯留?

        眾人憤怒之下,圍攻上來,“殺人她們,惡毒的女人,殘害無辜,喪心病狂。”

        一個青年人手持耙子朝巫女頭上砸去,這一下力道強勁,一旦砸上,巫女的頭豈不被砸扁了,孔伊諾萬般無奈之下,只好伸腿一個飛起,踢飛他手中的耙子。

        她一用力手腕上的繩索斷了幾段,一揮手內力把巫女的繩索也擊斷了,眾人大駭,“妖精,害人的妖精……”巫女躲在她后面,不安地皺著眉頭。

        孔伊諾面對著眾人說:“我們不是妖精,只是路過的逃難之人,并沒有殺害孩子,孩子是被殺死后割了頭顱,他身上有股藥氣,被毒死的,太慘無人道了,我們理解大家的心情,必須找到兇手為孩子報仇雪恨,這個變態兇手或許逃不遠,我們一起去追,還能追上。”

        年輕人看著她們,有些心動,畢竟這么血腥的事,兩個女孩子是干不出來的,或許兇手另有其人,他點點頭說:“姑且相信你們,不過你們休想逃,抓不到人,你們就是兇手。”

        那個哭得神魂迷離的婦人說:“我的水娃,我的孩子呀,還我的孩子……”

        老年婦人問:“雨生呀,你相信她們?萬一她們真是歹人,且不是中了她們圈套?”

        那個叫雨生的看看孔伊諾,“你們武功高強,若是跑了,我們也追不到你們,若真是清白的,就不要跑,幫我們抓到兇手,洗清嫌疑。”

        “好,我們不跑,抓不到兇手就不離開漁村,聽你們調遣。”

        他們達成共識,出去尋找蛛絲馬跡,雨生帶她們來到廢棄的農舍,指著屋角哽咽著說:“孩子就是在這里找到的……”

        孔伊諾再次嗅到空氣中的藥氣,忽然間就想到一個人,鬼醫韋道子!上次孔大人的白衣侍衛沒殺死他,他又出來害人了,她氣得咬緊牙關,巫女好像也知道是誰了,忙說:“是他,他還活著,沒死!”

        雨生問:“是誰?哪個挨千刀的,我們將他碎尸萬段。”

        “鬼醫韋道子!”

        “鬼醫韋道子?”雨生口中念叨著,“不認識呀,再說了我們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何殺害我漁村的孩子?”

        “這是一種邪術,他殺人成性,背負幾百口的人命案件,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不太平,必須鏟除他,這個禍害,沒人性的惡魔。”

        “可是哪兒能找到他?”

        孔伊諾想了想說:“我有辦法能把他找出來。”

        她出了茅舍,飛身半空,運用五行達摩神功,凝聚丹田,雙掌化霧,轉眼間,山村變得霧氣騰騰,辨不清東南西北,她想若是鬼醫韋道子想逃,大霧彌漫,阻擋了視線,減緩了他的步伐,想逃也跑不遠了。

        她深吸一口,感應到鬼醫韋道子就在出村的山道上,他一身藥氣,空氣中彌漫著的霧氣與藥氣匯聚相融,藥氣凝結成水霧,霧氣顏色是不同尋常的粉色。

        她跳下半空對雨生和巫女說:“出村的小路上,快去追,他迷失了方向,一時間徘徊在那兒!”

        雨生驚詫之余慌忙帶眾人去追,孔伊諾拉著巫女飛身躍在半空中,看到鬼醫韋道子摸索前行,攔住他呵斥道:“殺人狂魔,你往哪兒里逃?”

        鬼醫韋道子吃了一驚,孔伊諾揮揮衣袖,霧氣逐漸散去,他才看清孔伊諾和巫女,“小圣女和巫女,是你們?”

        “殺人兇手,你喪盡天良,殺害無辜,這么小的孩子,你就忍心,何其殘忍,你就是個畜牲!”

        鬼醫韋道子心知不妙,想跑,周圍涌上來眾多的村民,個個憤恨不已,咬牙切齒,“鏟除奸佞,替天行道,為無辜的孩子報仇雪恨,”

        雨生看到鬼醫韋道子背著一個大包裹,憤怒之下,搶了過來,韋道子且能容他胡鬧,剛要發難,看到孔伊諾直愣愣盯著他,沒敢還擊,雨生將包裹放在地上,攤開一看,嚇得臉色蒼白,四顆白森森的顱骨,還有一顆沒來得及處理,帶著血肉的頭顱,一共五個孩子,慘遭毒手。大伙一見憤懣沖天,淚水奪眶而出,眾人把韋道子圍起來,咬牙切齒,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

        水娃的娘披頭散發沖上來,揪住韋道子的衣領,“還我孩子,你這個惡魔,把孩子還給我……”

        幾個人沖了上去,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韋道子一見情況不好,死性不改,偷偷摸摸探手去懷里掏東西,孔伊諾一見他困獸猶斗,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最好乖乖認罪,殘害無辜,還不知道懺悔,以死謝罪吧,若執迷不悟,垂死掙扎,我也不饒你!

        韋道子冷酷地笑著與孔伊諾僵持不下,怒目而視,韋道子說道:“小圣女不想治武菱的眼睛了?”

        “你不必拿此要挾我,你殘暴不仁,犯下滔天大罪,休想找托詞逃避,必須為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韋道子一見說不通,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他一甩衣袖,一股粉色濃煙從他身上冒出來,孔伊諾怕傷及無辜,把他扔了出去,順便用一股強勁的內力將煙霧卷起來推了出去,煙霧有毒,遇到花草樹木,花草樹木瞬間枯萎了。

        孔伊諾摧動寒冰掌,將那團毒霧凝聚成冰,慢慢聚成一方坨冰塊,孔伊諾托起這團粉色冰塊,這害人的東西不能隨意亂扔,碰到哪里危害無窮。

        韋道子趁此機會落荒而逃,巫女去追,漁夫們手持工具去追,韋道子輕功不弱,眼看人就遙不可及,三個白衣侍衛從天而降,手持明晃晃的寶劍,將韋道子攔截住,其中一個白衣侍衛咬牙呵斥:“韋道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為漠北神農族報仇雪恨。”

        韋道子自知不敵,前有阻擋,后有追兵,他是插翅難逃了,他滿臉惶恐說:“你們是孔元樸的白衣侍衛?”

        “是,也是你的仇人,當年你毒殺神農族,我們三個年少貪玩,跑進寒紀嶺,也因此幸免于難,后被孔大人收留,苦練武功發誓要報仇雪恨,神農寨一百多口,你即便死一百次,也難贖你滔天罪孽,你受死吧!”

        三個白衣少年擺成劍陣,將韋道子圍在其中,舞動手中三尺長劍,滴水不漏,有的攻下盤,有的攻頭部,最厲害的那個專攻胸部,韋道子漸漸不支,身體如一盤散沙,冷汗淋漓,全身發抖,他喊道:“圣女救救我啊,我可以治武公子的眼睛,若是我死了,武公子復明無望,你豈不是抱憾終身。”

        一個白衣少年說:“你休要蠱惑小姐,你居心不良,大人交代今天務必鏟除了你。”

        孔伊諾咬緊牙關,冷漠旁觀,韋道子作惡多端,殘害無辜生靈,縱使世間僅他一人能治武菱的眼睛,此人罪大惡極也不能留他,依武菱的秉性,即便是瞎一輩子,也不愿孔伊諾受他控制所用。

        攻其前胸的少年一個側身,長劍劃破韋道子的腹部,留下一道大血口子,瞬間染紅了外衣,韋道子疼得“哎呀”一聲,抽身想逃,巫女上前幫忙,堵住了缺口,四個人將他再次團團圍住,四面受敵,韋道子漸漸不支,流血過多,被一個白衣少年一劍刺中臂膀,穿透到后背,他一下子癱倒在地,眼神絕望,氣喘吁吁。

        雨生拿了一個耙子上前,奮力叉在他腿上,韋道子嗷嗷地痛苦哀嚎,水娃娘搶過一個棍子,掄圓了朝他頭上猛砸下去,“還我孩子,你這個惡魔,下地獄吧!”

        漁村的老老少少一齊上陣,化悲痛為憤怒,韋道子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肉,活活被打死了,頭被打得稀爛,半截身子扎進土坑里,也是他罪有應得,死有無辜。

        為首的白衣少年從韋道子身上找到那本秘籍,掏出火折子將它點燃,“此物害人不淺,必須銷毀!”秘籍轉瞬間化作一堆灰燼,被風一吹,四散開去。

        三個白衣少年上前見禮,“大人讓小姐趕往三江口鎮,大人有急事相商。”

        孔伊諾點頭道:“知曉了。”她轉頭對雨生說:“我手里的冰塊放到一個壇子里,密封起來,深埋地下,它有劇毒,千萬不要觸碰。”

        雨生忙派人找來一個壇子,孔伊諾將寒冰放進壇子里,一再叮囑,“此物有毒,深挖深埋,藏在一處隱蔽的地方,等我辦完事取走,以防不測,你親自去辦。”

        雨生帶人將壇子藏埋起來,漁村的百姓對他們感激不盡,大仇已報,惡人已除,水娃娘等人哭得悲痛欲絕,天地都為之動容,風起云涌,把孩子頭顱縫合在尸身上,用破竹席卷起來里,葬在河邊。

        尸身被銷毀的頭顱也被葬在旁側,丟失了孩子的百姓哀傷痛苦,他們意識到自己的孩子再也找不回來了,憤懣不已,哭聲震天。孔伊諾內心復雜,帶著懊悔自責,若不是自己對韋道子的放任,抱有一線僥幸,想著他能治武菱的眼睛,暫且留他一條性命,他且能濫殺無辜,一而再再而三的殺人,致使漁村的人們陰陽相隔,骨肉分離,給他們帶來無盡的悲痛哀傷,一生一世都難以抹平的心殤!

        三個白衣少年更是感同身受,他們年少貪玩,跑進禁地寒紀嶺,恐怕族人責罰,躲在山上,傍晚時分偷摸回寨子時,然而寨子靜悄悄的,靜得不正常,出奇的安靜讓他們惶惶不安,在祠堂前數百口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中毒身亡,他們的族長,公公婆婆,爹娘叔嬸,兄弟姐妹,鄰居都倒下了,猶如瘟神降臨,寨子里的人都死了,連平時看家的大黃狗和小黑狗也死了,橫尸村野,觸目驚心。

        他們驚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事后孔大人告訴他們,是韋道子覬覦寨子里的邪術秘籍,在水井里,祠堂焚香里投了毒,一日之間,寨子變成了人間地獄,親人沒了,家沒了,只有仇恨激勵著三個男孩,他們苦練武功發誓報仇雪恨,追隨孔大人,一晃幾年過去,仇恨之火越燃越烈。

        今日大仇已報,仰天長嘆,感慨萬分,可以告慰黃泉之下親人們的亡靈了。孔伊諾看著他們問:“你們三個新來的,原來怎么沒見過你們?”

        “稟小姐,我們三個才出山不久,大人交代,報了仇,帶小姐回三江口鎮。”

        孔伊諾點頭道:“好……”

        他們五個離開漁村,雨生帶著漁村鄉親前來送行,孔伊諾心中有愧,望著樸實真摯的鄉親,感觸頗深,強忍淚水,巫女揮手告別,也是悲傷由衷而來,長嘆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無以言表。

        他們才走到一個三岔口,忽然一陣馬蹄聲,一隊人馬飛奔而過,為首的是個白面書生,后面的是個老者,還有一個麻衣婦人,孔伊諾認識,書生是唐書生,老者是紅髯公,婦人是哭喪婆,他們疾馳而去,好像遇到十萬火急的大事。

        孔伊諾五人來到路邊一個茶亭,要了五碗茶水,邊歇息邊喝茶,只聽賣茶的老漢說:“瞧瞧,唐家出動好幾百人,打聽仇人下落,終于打聽到了,說是在青銅城,這不,興師動眾報仇去了。”

        旁邊桌上幾個江湖人,也是趕路歇腳的,其中一個青衣打扮的人說:“可不是,紅霓裳才痊愈不久,聽說仇人還活著,跳下床,拔了寶劍騎馬就去了,這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不拼個你死我活,誓不罷休。”

        “紅髯公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且不著急,馬不停蹄地趕路,唯恐女兒有啥閃失。”

        “紅霓裳這是抱著與仇人同歸于盡的心態去青銅城,她是破釜沉舟了,曾經身受奇恥大辱,她怎么能看著仇人逍遙快活?”

        一個人好奇地問:“你們說半天,他們仇人是誰呀?”

        “切,你呀,他們的仇人不是賈書生嗎?孤落寡聞啦!”

        巫女看了看孔伊諾,孔伊諾面無表情地說:“他們的仇怨,自己解決,旁人不便插手,生死有命,一切皆是天意弄人……”她有些沮喪,心中不能釋懷漁村慘死的孩子,他們招誰惹誰了,韋道子為了修煉邪術,將他們殺害,他們父母親人飽受痛苦,賈書生作惡多端,多行不義必自斃,舉頭三尺有神明,他也會惡有惡報的。

        只是孔伊諾不想再管閑事,她想著武菱,失去雙眼,處在黑暗世界,多么孤獨凄冷,她要盡快拿指天劍換回徐璟申,挖了他的眼睛給武菱。

        她摸摸懷里的生筋藤,牢牢實實揣在懷里,她沉不住氣了,想盡快趕往三江口鎮,后天就是約定之期,她不能錯過了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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