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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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新生的風元素從窗戶的縫隙中鉆進屋里,喚醒了床上的女人。
她有一頭淺綠色微卷的齊肩短發,溫柔平和的湖藍色眼睛,相貌乍一看平平無奇,然而再多看一眼,就會莫名感受到某種奇特的吸引力。
她姓魏,名為新月,是一名風系魔法師,職業是醫生。
治療類的法術往往與水元素和草元素相關,然而有少數天賦優越的風系魔法師能夠參透更深層次的魔法醫學,進入醫生的第一梯隊。
新月就在其列。
只不過……她昨晚好像喝得有點兒多了。
她從被子里坐起來,用清除術緩解了輕微的頭暈,然后努力回想了一下兒昨夜她是跟誰一起度過的。
不幸,沒想起來。
唉。
這也正常。新月這個人有很多優點,但也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缺點,就是好色。
但凡是長得好看的男人,只要是有百分之一的機會,她都會想方設法去和他們共度良宵。
然而上過的人多了就容易混,新月經常記不住相好的名字,如果叫錯了就會被鬧別扭,還是挺麻煩的。
不過她看了一眼身旁,此時并沒有人。
那就放心了。
新月給自己昨天脫下來的外衣施了一個風洗術,再換掉身上的睡衣,然后用清潔術簡單洗漱,又梳了梳自己的頭發。
推開臥室的門,看到一位留著火紅色長發的青年男子已經做好了早餐。
想起來了,昨天和她一起睡的是這位,姓鄭名雨榕,是這家旅舍的老板。
就像新月的其他相好一樣,雨榕的長相十分好看,而且還是個火系魔法師。雖然天賦很普通,但要知道魔法師本身就是稀有人群,倒也不能要求太多。
畢竟她又不是沖著結婚去的,玩玩兒而已。
“阿月,你醒了。”雨榕給她倒了一杯檸檬紅茶,“醒醒酒吧,昨天喝了不少呢。”
檸檬紅茶兌了半杯冰沙,是火系魔法師的習慣,對于風系魔法師來說就有點兒涼了。好在新月已經去除了宿醉的頭暈,喝了兩口就放下了。
“還是你家的酒好,而且……人也美。”新月習慣地捏著他的下巴親了一口,惹得雨榕紅了臉頰。
然后就是吃早餐。
看新月差不多吃完了,雨榕有點兒糾結地問道:“阿月,你今天有事兒么?沒事兒的話,咱們可以去黎明廣場,我剛好有兩張馬戲團表演的票……”
“啊,不用了。”新月并不猶豫地婉拒道,“我要去千向村出診。”
“哦……”雨榕不禁有些失望,忍不住問道,“可是今天不是休息日么?而且總是去鄉村出診,也賺不了幾個錢吧?”
說起來他還是挺為新月不平的。明明她的醫術頗為高超,在鎮上的名聲也不錯,卻并沒有因此成為有錢人,多半兒就是因為她花了太多時間給窮人看病。
當然,給窮人看病是做善事。只是雨榕不禁覺得,她專門跑到幾十上百公里之外的鄉村巡診,到底是為了做善事,還是為了勾搭那些偏遠地區的小帥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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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二者皆有。
從雨榕家離開之后,新月出發了。
普通人走遠路一般都坐馬車,而魔法師坐飛行馬車。
所謂的飛行馬車,顧名思義就是“飛行馬”拉的車。
就像人里面有魔法師,動物里也有帶魔法天賦的。有風屬性天賦的馬經過選育,便成了能夠拉浮空車的飛行馬。只不過這種馬可不便宜,而且浮空車在行駛中也得一直續風元素附魔,只有天賦優良的魔法師才能駕馭得了。
飛行馬和普通馬一樣,都需要喝水吃草。
新月駕著她的飛行馬車,往西南方向飛了四十多公里,就找了條河降落下來,讓馬稍作修整。
此時正值初春,冰雪已然消融,但河畔的草還沒長出來。因此新月往到旁邊的民居走去,想管這里的居民買些草料。
而當她敲開這里小木屋的門時,看到了一張頗為貌美的臉。
是一個大概十七八歲的男孩子,留著一頭深紫色綢緞般的長卷發,眼睛是如夏日星空一樣的藍紫色,皮膚像牛奶一般白皙,嘴唇又如同三月的山桃般粉嫩。即使身上穿著樸素的灰色長袍,也掩蓋不了這美貌的光輝。
新月立刻覺得——值得一上。
正當她腦中閃過“怎么把他搞到手”的時候,這個貌美的男孩子看到她,突然露出了激動的神情:“是您——是您吧?我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啊?她認識他么?
新月想不起來了。雖然她經常弄混相好的名字,但完全沒有印象的情況還是極為少見的。
看這男孩子的年紀,如果他們真的發生過什么,應該也就是這兩三年的事情。畢竟新月雖然好色,但她可不是煉銅癖,不可能對十四歲以下的孩子下手。
這男孩子看她面露疑惑,連忙又解釋道:“我是似夢啊!您認不出我了嗎?在十年前您曾經救過我的命啊!”
哦……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兒。但新月具體情況也記不得了,只能想起來她隨手救了一個在樹林里迷路、踩中了捕獸夾的小孩子。
沒想到那孩子長大之后這么好看,還覺醒了非常強的雷系魔法天賦。
看來她是賺了。即使不是為了留著自己睡,天賦這么好的魔法師也不應該讓他在小時候就意外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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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偶遇曾經救過的人,新月把她的飛行馬車栓在門外,進門喝壺熱茶。
根據這個貌美的男孩子說,“似夢”是十年前新月給他取的名字。當然,因為是隨口一起,現在她也記不得了。
不過似夢一直記著救了自己的人是“魏醫生”,因此還是可以確定,他確實是新月當年救下的那個孩子。
既然確實是被她所救,那是不是可以勾搭一下兒?畢竟只是睡一覺,又不會掉塊兒肉嘛,跟救命之恩相比不值一提吧。
然而還沒等新月暗示什么,這男孩兒就突然在她面前跪了下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似夢愿當牛做馬服侍您左右。”
還有這等好事兒?
作為一名從不虛偽掩飾的真浪子,新月立刻答應了:“也好。當牛做馬就不必了,你可以當我家的男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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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于“男仆”這個身份來說,似夢的魔法天賦未免也太強了。
新月已經當了一百多年醫生,對于人身上的魔法元素感受很敏銳,也醫治過不少強大的魔法師。然而似夢的魔力水平已經超過她自己,甚至是她所見過最高的。
因此新月并沒有想讓他永遠當自己的仆人——她不需要也養不起仆人,只是想以此為借口睡一睡小帥哥兒罷了。
等到似夢“報”完了“恩”,她就把他引薦給魔法師行會,說不定還能因此拿一筆介紹費呢。有天賦的年輕人就應該在重要的崗位做貢獻。
新月是這樣想的。
她給似夢買了一身黑色制服法袍,再戴上白色的荷葉邊帽,看起來真是清純又可愛,不像是一個天賦異稟的雷系魔法師,反而像傳說中紫水晶化成的精靈。
而且似夢也很懂事兒,乖巧地跟著新月到千向村出診。
在新月給村民看病的時候,似夢就默默地守在她旁邊,也不會主動跟病人搭話。被人問起時,就老老實實地說自己是“魏醫生”的男仆。
新月對這種態度很滿意。主要是作為一個美人兒,他可以主動降低存在感,不會妨礙自己工作,這比她的很多相好都強了。畢竟美人兒總是自知的,擁有美貌會讓人自命不凡,總以為新月只要他一個人就夠了,而想要主動展示自己的美貌,嚇退那些潛在的競爭者。
然而新月到閉塞的偏遠地區出診,也是來順便物色那些尚未被別人發現的美人兒的。這也是為什么她從來不愿意帶那些相好一起巡診。
因此在別人面前,似夢當然最好還是保持小男仆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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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一天的出診之后,新月勾搭上了村里一個骨折長期未愈老人的小孫子。
這男孩兒大概不到二十歲,雖然沒有魔法天賦,卻有一頭柔順的淺金色秀發,茶色的眼睛看上去有點兒呆呆的。僅僅因為新月治好了他奶奶,就對她感恩戴德。
新月沒有費什么勁兒就把他帶到床上了。
因為普通人終究不如魔法師禁得住折騰,這孩子又是未經人事,新月只是弄了他兩三次就停手了。可事后這男孩兒抱著她哭,也是讓人沒辦法,不得不安慰了好一會兒。
新月雖然浪,卻是個溫柔善良的浪子,從來不喜歡當面惹人生氣。
因此她告訴這個男孩兒,雖然這次以后不能跟他在一起,但等她下次巡診來村里就可以帶他走。
當然,這種想法也就是迷戀沖昏頭腦的產物。全大陸有那么多偏遠鄉村,等到新月到別的村子跑了一圈兒再回到這里,這男孩兒大概也會意識到他這種人在每個村子里都會存在,也就不好意思再纏著她了。
唉,誰讓她是樂于助人、人見人愛的魏新月醫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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