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三人躺在床上,陳泊鈺因運動會睡的很快,輕微鼾聲夾雜在兩人之間。
陳泊尋本背對著,輕輕翻身過來,見阮柯可正對著自己,雖說陳泊鈺睡在中間,可個子不高,擋不住。
他睜大眼睛看著阮柯可,喉嚨間發出一絲聲音,沒人回應,猜想人睡著了,沒再做聲,盯著阮柯可看。
中間陳泊鈺的半個腦袋擋住阮柯可半邊臉,露出右邊耳朵,光線因拉上窗簾不那么明亮,朦朧著。
阮柯可睡姿很標準,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老老實實用來形容最是妥帖,睡熟時的阮柯可有種讓人可以親近的錯覺。
眼皮開始打架,陳泊尋最后撐不住,閉上眼睛。
剛閉上沒多久,阮柯可睜開眼睛,翻過身睡覺。
——
陳泊尋下午剛來學校,吳東萊像滑著冰一路過來,“我有事跟你說,尋哥!
“什么?”
“還記得付宇嗎?”吳東萊問。
見陳泊尋點頭,繼續:“他小子居然被記大過了,不僅如此還留校察看,這也就算了,這幾天我聽十二班同學說,付宇沒來上課,老師給他爸媽打電話也沒打通,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關凌軒伸個懶腰,趴在桌上:“能怎么樣,無非是轉學了唄,不想在這里繼續讀書,聽人說他不是本地人,估計是因為學籍問題回老家去了!
吳東萊疑惑望過去:“你怎么知道的比我還多?”
關凌軒撓撓耳朵,道:“因為你每次聽話都就聽一半!
吳東萊撇嘴:“我這不是想第一時間就告訴尋哥發生了什么事,所以…”
陳泊尋沒有繼續聽下去的欲望,隨意聽著,也沒發問。
吳東萊察覺不對勁,轉移話題,問道:“怎么了,尋哥,為自己十八歲生日在幻想呢?”
“沒,”陳泊尋回:“就打不起精神,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不太舒服!
吳東萊立馬遠離:“你不會是感冒了吧,我得小心點,萬一被傳染了,打針耽誤上學影響成績,這里可沒人跟你一樣,不怕生病!
話音剛落,陳泊尋猛打一個噴嚏:“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同桌,”陳泊尋抽出最后一樣衛生紙,撕成兩半,分別塞進鼻孔,“能不能借我一包衛生紙,我的用完了!
阮柯可遞過去。
鄭奇轉身,看著桌上堆成小山的衛生紙球,“我天,尋哥,你這是在后面吃紙呢?”
“沒,”陳泊尋攬走衛生紙,扔進垃圾桶,道:“感冒了,就有點廢紙!
“醫務室,”阮柯可在旁提醒。
“不想去,”陳泊尋說:“去了,不是打針就是吃藥,我怕打針,尤其是小針,打的我坐不下去,再說那個吃藥,有的藥片藍的黃的,裹著一層糖,味道極其奇怪,喝的我犯惡心!
張裕悅轉身:“副班,我突然覺得你有點矯情!
陳泊尋一愣,隨后道:“也沒人規定男生就不能矯情吧,我不過是說說…”
還沒說完,強忍著沒打噴嚏,結果眼淚先流出來。
“我去,”吳東萊忍不住,插嘴,“尋哥,張裕悅不過是關心你一下,你至于嗎,都成這樣了?直接飆淚!
陳泊尋望向阮柯可,解釋:“不是的,我只是,生理上的反應,這不是感冒了嗎?”
說完忙用紙巾捂住嘴巴,躲在一角小聲擤鼻子。
“尋哥,”鄭奇聽不下去,“要不你就去醫務室一趟,吃點藥什么的就好了,這樣扛著也不是回事,小心發燒,到時候了就沒這么簡單了。”
陳泊尋正準備擺手,見阮柯可用肯定鄭奇的眼神看著自己,只好起身:“行吧,那我先去了,要是我半個小時沒回來,說明我在醫務室陣亡了。”
坐在醫務室百無聊奈打著針,剛開始的那股疼痛漸漸隱去。本以為是感冒,來了量體溫才發現是低燒,只好選擇打針。
陳泊尋抬頭望向方形窗戶的外面,正對著籃球場。
這個時間段,沒人上體育課,正想發呆打發時間,只聽得一聲咳嗽聲。
“同桌,”他扭頭,“你怎么來了?”
說完,拍了拍旁邊的長條椅,“坐。”
阮柯可趁著小晚自習,提前半個小時寫完作業,偷跑來醫務室,坐下后,從校服口袋里拿出暖寶寶遞過去,“暖和。”
陳泊尋手上握著校醫給的廢棄吊瓶,里面灌熱水暖手,“謝謝你了,同桌!
拆開暖寶寶,問道:“你偷摸跑出來,沒被班主任說嗎?”
“沒有,”阮柯可猶豫,“她…有事!
“哦!
兩人皆是沉默。
良久,陳泊尋突然問道:“我過幾天過生日,是我十八歲的生日,到時候大家一起吃飯,你會來的吧。”
抱著不確定的態度。
阮柯可沒回。
“沒什么特別的,就是大家坐在一起吃個便飯,或者出去唱歌什么的,你要是不方便,就…”
陳泊尋察覺到對方的遲疑,聽人說:“我……好!
“千萬別帶禮物,”他笑著說,滿心淤積的霧霾被這句話清散,“就是大家在一起樂呵樂呵,其他的不要有多余的顧忌。”
“還有,”說到這里,他想起什么,“我媽要從連州回來給我慶生,她說這是我的第一個十八歲生日,到時候露個臉說說話,我媽隨我姥姥,自來熟,所以沒什么可害怕的。”
見阮柯可點頭,放下心。
“阮柯可,”陳泊尋等了一會兒,開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明年小滿的時候過十八歲生日,是嗎?”
“對,”阮柯可斜靠在長條椅上,故意撐起腿,小幅度晃悠,“十八歲!
不知為何,陳泊尋隱隱覺得阮柯可沒有想象中那么期待這個年紀,仿佛這沒什么特別的。
又一想,或許也是,對于自己來說,十八歲意味著可以自由進出網吧,不用再東躲西藏,可對于阮柯可來說,不過是與十七歲一樣的年紀,沒太大變化。
阮柯可抬頭順著剛剛陳泊尋的視線,望向窗外,一言不發。
陳泊尋欲言又止,最后選擇放棄,不一會兒打著哈欠,斜靠在一側墻壁上,準備放縱自己睡過去。
“會加重,”阮柯可在旁說著,看著陳泊尋的動作,“感冒!
“我就是有點困,”陳泊尋回,“就打個盹,應該不至于吧!
阮柯可看眼吊瓶,“快了。”
“嗯,”陳泊尋回著,突然像被蛇咬住一樣,精神起來,“我剛忘了說,那個校醫讓我提前跟他說回來拔針,他去校門口接藥去了,完蛋了!
說完忙盯著桌臺上的座機,“他好歹留個電話啊!
阮柯可看著藥水一滴一滴下來,伸手減緩速度,起身。
“你別走啊,同桌,”陳泊尋著急,“你這走了,只有我一人了,我怎么辦,這藥水都快沒了,我一會兒…”
他說著舉起沒掛水的右手,“使不出力氣啊,難不成讓我自己拔針嗎?”
阮柯可望著吊瓶,本想跑去門口找校醫,看樣子是來不及了,遲疑兩秒,蹲下身,“我…”
陳泊尋會意,嚇一跳,“你…行不行啊。”
“應該,”阮柯可說著,動手解開陳泊尋手上的膠帶,“別看。”
幾乎是同步,話說完,針被□□。
“woc,”陳泊尋沒忍住,“同桌,你這…太牛叉了吧。”
只見阮柯可按住膠布位置,止血,半天沒說話,良久才松口氣,“沒事了。”
隨后又問:“疼?”
“有點疼,”陳泊尋抽了抽鼻子,因一直擤鼻子,導致周邊的肉紅腫著,從遠處看,像小丑縮小版的紅鼻子,“估計一會兒就好了,我坐會兒,你剛剛準備拔針的時候,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說實話,這種事,我也就見我姥姥做過,她…經常這樣給自己打胰島素,是個老手!
阮柯可點頭,將針孔豎起放在吊瓶上,“回教室?”
“再坐會兒。”陳泊尋看著醫務室的搖擺鐘,“難得這么安靜,回教室周邊全是人,吵鬧著,說話也不利索,總被人打斷。”
阮柯可:“?”她以為陳泊尋會很喜歡這種場合。
“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陳泊尋嘟囔,“就好像我是交際花似的,我也不是好吧,人多確實熱鬧,但要是周圍全是陌生人,我也不會這么鬧騰,再者…”
他說著,斜眼望向阮柯可,那人側臉一如那晚看見的那樣,在醫務室的燈光下,格外白皙。
阮柯可回頭,與人對上眼。
陳泊尋眨巴兩下眼睛,轉動眼珠子,回歸正前方,“你突然看過來,我還有點不適應。”
“嗯?”
陳泊尋笑笑:“之前我說話,你一直在旁邊寫作業,頭也不抬,隨口糊弄兩下,對付過去就好,現在居然還能認真聽我說話,挺難得的。”
“我…”阮柯可停頓,就在陳泊尋以為不會再繼續的時候,開口:“沒…有…”
這句話進入陳泊尋耳朵里,像是一語雙關,憑借做閱讀理解的感覺摸索,卻沒找到頭緒。
只好強行打著哈哈,“既然這樣跟你商量一件事唄!
“什么?”
“這次月考,能不能手下留情!
“應該,”女孩回,“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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