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你這個不孝逆子!來人,捆起來!”
暴跳如雷的父親完全不記得自己究竟有多少個私生子,即使只把這個腦子有病的自稱自己兒子的少年當成一個下屬,這件事一旦沾染到魔宗宗主,就不算小了,他的麻煩算是來了。
為今之計,只有盡快自己先給出一個交代才好,不能等宗主動手,否則事情就更大了。
他背著手走了兩步,聽見有人報告說魔宗宗主準備今夜擺宴席請他們去,眼前一亮。
衛桂在宴席上座等著,看見四處的座位陸陸續續坐滿了。
空氣開始變得沉悶又壓抑。
眾人悄悄使眼色,面面相覷,互相打聽發生了什么。
直到某人突然站了起來,并讓自己帶來的人從邊上拖出來一個五花大綁的少年,眼耳口鼻都捂得嚴嚴實實,一點沒露出來,反而不好辨認模樣。
這人面向衛桂跪下來說:“屬下管教不嚴,現已將罪犯緝拿歸案,請宗主責罰。”
從他們踏進這座宮殿,衛桂就知道來人是誰了,聽這么一說,就知道他們是打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主意,他也不是不愿意,否則見天有人搞事,他豈不是還得天天出去?
衛桂就看了一眼。
跪在地上的人抬起頭來,一揮手,捆住的人就死了。
這個跪地的人又低下頭去,對著衛桂磕頭請罪說:“我知道他干的事情萬死難辭其咎,還請宗主看在已經死了的份上,放我們一家老小一條生路。”
衛桂笑了一聲問:“真死了?”
他知道是真死了,不過再問一遍。
對方的額頭就滲出汗珠來,越發緊張了。
衛桂的修為最高,地位最高,比起他們,端坐高臺,掌握生殺奪予的大權,無可厚非。
這一群人的生死,在他眼里,也不過是一念之間。
要是衛桂不肯放過,不止他要死了,連他身邊的人也要死一片,直到衛桂平息怒氣才罷。
他對著衛桂連連磕頭說:“確實已經死了,不敢有所隱瞞。”
他邊上的人也跟著磕頭說:“請宗主高抬貴手。”
衛桂說:“我就不追究你管教不力的責任,吃完這頓飯再回家去罷。”
眾人便謝,謝過之后退回原位,汗如雨下,臉色通紅,長出一口氣,算是保了一條命。
周圍的人斜眼看他們,衛桂說:“諸位,今日是我這徒弟正式入門的好日子,別再鬧出事來掃興。”
便有人在底下說:“舉杯共飲,賀喜賀喜!”
“賀喜賀喜。”
頓時一片賀喜之聲。
眾人舉起酒杯。
衛桂笑道:“正該如此。”
暮沉舉杯:“同喜。”
眾人飲酒進食一段時間之后,衛桂起身道:“我帶諸位出去走走。”
眾人連忙站起來。
衛桂笑了笑說:“不必客氣,別走錯了路。”
他拉著衛蘭往外走。
暮沉跟在二人身后,眾賓客跟在暮沉身后。
有人左看右看,看向了衛蘭,試圖提問。
邊上的賓客怒而瞪視,那人訕訕偃旗息鼓。
走了大半條路,忽然有一群人沖過來,賓客懵了一瞬,仔細看那些人,都準備好防御和攻擊了,不知道能不能打,看向衛桂,衛桂慢悠悠轉過了身,那些人就趴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就好像黏鼠板上的老鼠。
眾人的臉色都有點不好看。
衛桂對他們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各位,最近魔宮里不太平,總是出這樣的紕漏。不如諸位將他們帶回去依舊充作奴隸?”
眾人第一反應以為衛桂想把自己人打入他們內部收集情報。
隨后臉色漸漸都白了。
因為這些趴在地上的奴隸都沒有被剝奪意志,也就是說,他們如今的行為不是受人驅使,就是被別有用心之人動了手腳,這就意味著,居然有人大膽包天到這種程度——
竟然真有不知死活的人敢越過魔宗宗主在魔宮之內控制魔宗的奴隸嗎?!
不是魔宗宗主,那就是他們,不管他們干沒干,這口鍋是扣上來了。
究竟是誰?!
眾人面面相覷,怒目而視,臉上還是發白。
衛桂倒十分平靜,不僅不像他們那樣生氣,而且笑瞇瞇站在邊上,像村口老大爺看一群雞鴨鵝打架的樣子。
“都不愿意嗎?”
衛桂問。
他的笑容就漸漸沉下去。
眾人終于有人說話。
“愿意!”
緊接著就是一片的愿意。
衛桂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看著他們,衛蘭一直沒有說話,事不關己也沒有表情,走了一路,這個時候,眾人突然發現他們可以相似到如此地步,以至于像兩具死而復生的尸體肩并肩立在一處。
之前還有人私下心里疑惑情況是怎么回事。
也有人懷疑過衛蘭就是道宗長老,但是沒有說出來,畢竟這個不好問,萬一衛桂大發雷霆,他們都不見得能輕易全身而退。
哪怕是受一點傷,出去那些敵人不像鯊魚聞到血腥氣圍過來就算見了鬼了。
幸好之前沒有問。
現在眾人在心里悄悄想,大概是又有人對宗主獻上什么秘術弄出來一個替身玩意兒。
不礙事不礙事。
不重要不重要。
又有人對衛桂說愿意再為宗主送來一批合用的奴隸。
衛桂笑了一聲,拒絕了。
他說:“哪里那樣多的奴隸。”
眾人默不作聲了。
其實奴隸還是很多的,畢竟,到處都是人。
不過,這種事情,只看衛桂的意見罷了。
他們心想,還是回去立刻準備,萬一哪天用得上就送過來。
衛桂帶著他們又走了一段路,眼看著時候不早了,看向眾人問:“諸位可愿意留宿?”
這大晚上的,來去雖然自如,安全卻不好保證,這里也有住處,不必特意讓他們抹黑趁夜抄小路趕回去。
眾人剛開始都推辭不在這里。
衛桂笑了笑。
他們就立刻改了主意,連連點頭說可以可以。
衛桂笑了笑看著小烏:“給諸位安排好。”
小烏低著頭回答道:“是。”
衛桂拉著衛蘭走了。
眾人終于如釋重負。
等走遠了,衛桂對暮沉說:“你且回去。”
暮沉點了點頭:“恭送師尊。”
衛桂拉著衛蘭進了自己的洞府,時候已經不早了。
衛蘭笑了笑說:“你好大的官威!”
衛桂笑道:“這有什么?他們就喜歡一驚一乍的。我是懶得管的,又不想不高興,這樣也過得下去,我就沒讓他們特意改,難道你不喜歡嗎?”
衛蘭笑道:“我今晚,應該回去了。”
衛桂哼了一聲,隨即笑道:“好啊。”
他伸出手指撥弄了一下衛蘭鎖骨附近的衣服,拉了拉,露出一塊空白的皮膚來,用指節蹭了蹭,手上多出一把匕首,先往里捅了一刀,衛蘭猝不及防,又想笑又痛,悶哼了一聲。
衛桂低聲道:“我可是特意避開了骨頭的,你放心,還能用。”
衛蘭應了一聲:“我知道。”
衛桂抽出匕首的尖刃,鮮紅的血液滑膩膩順著皮膚紋路滑下去侵染了衣服,一大股血腥氣。
衛桂用匕首又作畫似的在衛蘭這塊皮膚多刮了一道,這塊傷口就成了十字。
衛桂收回匕首,彈出一個清潔咒,手上的血跡還卡在手掌的紋路里,匕首卻干干凈凈了。
他將匕首遞給衛蘭,衛蘭正在理衣服,這塊皮膚的位置很巧,用衣服可以遮住,只是衣服稍微寬松些,就容易把傷口露出來,不過是傷口,讓人發現也不要緊,反正一般人也不會問,若問到臉上來了,就說是之前傷了,現在已經忘了,也可以糊弄過去。
衛蘭將衣服干脆貼在傷口,按了一下,血液從里面溢出來,傷口一時間竟然沒有好。
衛蘭有點心煩意亂,看向衛桂,目光下移,落在匕首面上,接了,也笑了笑,一下扎在衛桂的頸側下方,也是挨著鎖骨的位置,沒有傷到骨頭。
衛桂笑了一聲。
衛蘭將匕首抽出來,衛桂從邊上遞給他一張帕子,衛蘭將匕首擦干凈了,收了起來。
衛桂按了按自己傷口,傷口就逐漸愈合,只剩下一條鮮紅的疤痕,血液還是溫熱的。
衛蘭捂住傷口,鮮紅的血液沁濕了衣服,布料一片粘稠的溫熱感。
“我回去了。”
衛蘭給衣服彈了一個清潔咒,隨手拍了拍傷口處,還有些微的痛楚。
不影響行動。
衛桂看著他笑道:“回去要小心啊。”
好像有別的事情會發生。
衛蘭看了他一眼,消失在衛桂面前。
他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恰好,明光正在門口徘徊。
衛蘭開了洞府問:“有事?”
明光高興說:“我存了好多問題,上次師尊教給我的劍招,我也會了。”
衛蘭笑道:“天資聰穎,不錯,只是自己記得千萬別驕傲自滿,否則該打。”
明光連連點頭:“知道知道,師尊說的是。”
衛蘭說:“你今夜還有別的事情么?”
明光搖了搖頭。
衛蘭說:“既然這樣,你今晚就留在這里。”
明光知道這是今晚要補習了,連連點頭。
他上前一步,忽然覺得奇怪,空氣里似乎有些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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