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斯特維拉篇6
西西里透過這顆水晶球看見了眼前這名少年所映照出現的未來和自己當初那名好友的結局一模一樣,甚至還要凄慘幾分。
這名少年如果真的認真鉆研暗魔法的話毫無疑問會重復自己好友的結局,身為這個國家的大魔法師要為國家的未來著想,同樣身為這名少年的老師要為了他的安全著想。
但是——關于那名好友所觸碰到的東西卻無時無刻在勾起自己的好奇,自己已經年歲已高,要是錯過這次的話可能就再也沒機會了,倒不如說這是上天可憐自己而送上的機會,就算為此會觸碰到禁忌也無所謂,這將會是人類魔法進步的階梯。
——“一凡,放學我們去哪玩啊?”
“咦!”
陳一凡睜開朦朧的眼睛看向眼前呼喚自己的人,仿佛做了一個夢一般虛無縹緲。
陳一凡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正處在一處教室里,剛才的自己好像趴在桌上睡著了,桌子上還有因為自己臉頰于桌面接觸而留下的汗漬。
“喂!你在發什么呆?快收拾收拾準備走了。”
陳一凡抬起頭來打量著眼前這個不斷催促自己的人,正坐在對面的課桌上嗑著瓜子。
“你是,劉洪?”
“啊!你在說什么傻話,不是我還能是誰,你不會是睡覺睡傻了吧?”
陳一凡疑惑的撓了撓頭,自己好像做了一個不得了的夢,夢里自己好像一直在挨揍。
“別發呆了,走了,走了。”
“哦,好。”
陳一凡很自然的背起書包和劉洪一起走出了教室,這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可陳一凡總感覺好像忘了些什么。
“我說你啊,一整暑假都在干什么,像個死人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搞得哥幾個還以為你功德圓滿已經圓寂了。”
“誒,哦哦。”
“你那是什么反應,開學的三天就被你給睡過去了,難道現在還沒睡醒嗎?”
“我...有睡那么久嗎?”
陳一凡呆愣在原地,用手指著自己向眼前這個好幾年未見的朋友問道,奇怪,明明暑假不過才兩個月而已,為什么有種闊別好幾年的感覺。
“當然,你可是在課桌上睡了三天,怎么也叫不醒。”
“這樣啊。”
陳一凡總感覺哪里怪怪的,真的有人能在課桌上趴三天嗎?老師也不送自己去醫院,這所學校的教師也太不負責了吧!
“那個,劉洪,林雅雅怎么樣了。”
“啊?”
“額...”
奇怪,自己為什么會下意識的問出這個名字,自己班上好像沒有這個人才對,難道真的是自己睡的腦子不正常了。
“林雅雅是誰?你小子不會整個暑假都沒跟我們聯系的原因是去找了個女朋友吧?還好意思問我怎么樣,我哪知道有這么個人。”
“啊!對,對哦,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陳一凡尷尬的撓了撓頭,總感覺今天的自己哪里怪怪的,看來確實是還沒睡醒,回去再補一覺好了。
再和劉洪分別后,陳一凡依然是翻過熟悉的圍墻選擇走近路回家,在那個胡同口再次碰到了那三個初中生在欺負別人,與上次一樣陳一凡選擇了袖手旁觀,自己是一點也不想摻和進麻煩事里。
“我回來了。”
回到熟悉的家中,年紀尚小的妹妹會興奮的過來給自己打招呼,奶奶也是照常在廚房里忙碌著做飯,今天的父母下班也格外的早,不過這種事又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事情,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應當。
飯桌上家人會詢問自己在學校的情況,也會批評陳一凡差大沒邊的英語,妹妹時不時的會向自己撒嬌,這是陳一凡所認為的理所應當的生活。
陳一凡不知為何眼角溢出了一滴眼淚,好像感覺自己虧欠了家人什么,但貌似自己已經想不起來了。
算了,既然想不起來就不去想了,陳一凡偷偷擦去眼角的淚花,可不能表現的像是在學校被欺負了那樣。
當陳一凡擦去眼角的淚花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家里人也不知道為何消失不見,自己也沒有坐在飯桌前,而是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黑暗中。
“啊嘞!這是哪里?我不是在家吃飯嗎?”
陳一凡茫然的環顧著四周,但周圍除了黑暗什么也沒有剩下。
“咦,我不是握著筷子的嗎,這是什么?”
感受到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重量,陳一凡低頭看向了握在右手上的兩把短刀,光滑的刀身上清晰的映射出陳一凡此刻茫然的模樣。
“這是,怎么回事?”
陳一凡凝視著短刀中的自己,感覺好陌生,一點都不像一名正在上學的學生,在恍惚中又感覺刀身所映照出來的景色有所不同。
當陳一凡再次抬起頭時,已經處在了一處土坡上,前方是一片破敗的廢墟,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就像是血的味道一樣。
“這是...那?”
陳一凡看著眼前凄慘的景象不知所措,不明白明明剛才還在和家人其樂融融的吃著晚飯的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就在陳一凡呆楞在原地的時候,一道陰影遮住了本應該照射住陳一凡的陽光,伴隨而來的還有濃郁的血腥味。
陳一凡回過頭去望著眼前這個龐然大物,正張開布滿血肉的嘴緩緩的靠近陳一凡,陳一凡依稀記得自己曾經遇到過這個家伙,但是在那遇到,為什么會遇到等問題毫無意識。
“噔噔”兩聲傳來,手中的兩把短刀滑過陳一凡的手指掉落在地上,因為害怕的緣故陳一凡甚至忘記了如何挪動腳步,就這樣直直的望著那張嘴緩緩向自己靠近,從自己的頭上緩緩的向下伸去,直到將陳一凡半個人都含在嘴里。
陳一凡的視線慢慢的再次被黑暗籠罩,一股令人產生嚴重生理不適的味道席卷全身,直到最后一點光亮消失,無盡的黑暗徹底籠罩了陳一凡。
隨著“啪”的一聲響起,陳一凡的半截身體被咬斷,那種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自己甚至能感受到被不斷咀嚼的痛苦,被咽下咽喉的感覺,被胃液消化的感覺。整個過程仿佛進行了無數次,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咬碎,咀嚼,消化的痛苦。
這種劇烈的痛苦讓陳一凡甚至忘記了什么是絕望,只有痛苦的腦子里卻不斷的冒出一個念頭——為什么自己還沒死。
“一凡,謝謝你能一直陪著我,能遇到一凡我真的很開心。”
唉!這是哪里?為什么我會在這?她是誰?
不知何時,陳一凡發現自己正處在一處黑暗又狹長的通道里,腦子里不斷回憶著剛才的痛苦,就連渾身的肌肉都在哀嚎。
而眼前這名不知何時出現的可愛女孩正跪坐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擦著眼淚,盡管自己也流著眼淚卻不知為何在沖著自己微笑。
“一凡,我呀,最...”
女孩的話還沒說完,一根細長的尖刺便刺穿了她的身體,盡管已經血流不止,卻還是笑著替陳一凡擦干臉上的淚水,只是那笑容里包含著數不清的不甘與遺憾。
“誒!為什么?”
陳一凡也不知道為什么會下意識的握住女孩伸過來的手,只是將那只手緊緊的貼緊自己的臉龐,不想就這樣讓其離開。
陳一凡的內心仿佛在吶喊,自己必須要去救眼前這個人,不管用盡什么方法都要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可是陳一凡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根本就不認識對方,卻有種愿意為了對方拼上姓名的覺悟,但此刻的自己卻怎么也挪動不了身體,就算能動自己又能做什么。
“雅,雅。”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為什么自己能叫出眼前這名女孩的名字?為什么自己會在這個地方?為什么自己要經歷這樣的事?
陳一凡伸出另一只手想要觸碰眼前這個已經失去生命的女孩,那根尖刺卻在此時縮了回去,同時也帶走了陳一凡想要抓住的少女,一起消失在了前方的黑暗中。
“啊,啊啊啊——”
陳一凡崩潰的趴在地上大喊,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自己實在不明白,到底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在奔潰的大喊聲中,一只體型狹長的巨大蜘蛛從黑暗中爬了出來,嘴里還含著一名兒童的尸體,正緩慢的朝著地上的陳一凡靠近。
陳一凡用憤恨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怪物,仿佛要用眼神將這只怪物撕扯的粉碎。
但這終究只是徒勞無功,怪物緩緩的抬起一只前足,在陳一凡憤恨的眼神下將它插進了陳一凡的嘴里,由上至下,貫穿全身。
——此時的卜西亞家的院子里,兩名高挑的女子正在逗弄著一位藍色短發的貓耳女孩,盡管女孩不停的想要逃離這里,卻會被無情的給抱回來。
“老家伙,你這個東西靠譜嗎?我可不想重現當年你好友的事跡。”
“放心吧,這東西只會誘導他的潛能和窺見少量的未來,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可一凡都已經握著半天了也沒反應,我以前看你演飾這東西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這個總得看人嘛,說明一凡有這方面的天賦。”
正在你一言我一句的閑聊的人是拉爾西斯有名的大魔法師西西里和卜西亞家族的長輩 多特.卜西亞,旁邊的兩位便是艾達和西維婭,正在逗弄著半獸人女孩圭。
“說起他呀!如果不是過于執著這方面的研究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老爺子忍不住嘆了口氣,那個人確實算得上是一代天才,如果不是過于執著暗魔法的話也不會英年早逝。
“是呀,我當初也勸過他,可是不知他看見了什么,會顯得整個人都那么瘋狂。”
年輕時候的朋友在年老時在聚到一起就會回憶著當初的往事,在這個世界也不例外,兩位老先生最常談到的便是幾十年前王國的翹楚——阿爾泰斯。
那位時當初整個亞爾斯特蘭大陸赫赫有名的暗魔法鄰域研究專家,卻不知為何年紀輕輕就暴斃身亡,民間傳聞是其它國家派人來除掉了這個威脅到自身國家安全的天才,但只有少數的國家高層知道真實的死因。
雖然具體原因尚不清楚,但毫無疑問和自身研究的暗魔法有關,這件事當時甚至被列為了國家的機密消息,當時便是交代給了西西里負責繼續研究,可惜因為長久以來都沒什么進展,所以就稍微放開了一點。
“啊!是血。”
兩名老人還在感嘆著歲月不饒人的時候,一旁的圭卻指著陳一凡叫了起來,這一叫直接讓現場的所有人將目光全部轉向了陳一凡。
可以清晰的看見一滴血淚順著陳一凡的左眼眼角向下滑落,直到滴落在地上,屬于半獸人的圭自然聞到了這股不尋常的味道,哪怕就只是一點,但在距離如此近的情況下對半獸人來說還是相當明顯。
這一滴血淚無疑讓西西里的內心產生了動搖,這種未知的情況是有可能葬送這名少年的。
“老家伙,這是怎么回事,不是說沒有問題嗎?”
老爺子氣憤的瞪著西西里,此時的老爺子已經將陳一凡當成了親孫子,自然不允許有半點差錯。
“這個...”
西西里扭扭咧咧的也說不清楚,這個舉動反而讓老爺子更加生氣。
“也就是你自己也說不上來是吧?你研究了半輩子就研究出來了這個,要是一凡有什么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眼下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剛開始還以為只是有一滴血淚,結果左眼開始源源不斷的滲出鮮血,這種狀況不管是誰看了都知道反常。
“讓我來。”
艾達抽出金色的長劍就要劈開水晶球,一旁的西西里連忙將其攔下。
“你要是劈壞了這孩子可就不一定醒得過來了。”
“是呀,艾達,在等等吧。”
一旁的西維婭也附和道,這種情況完全就是未知數,誰也不敢亂動。
艾達也知道這樣做不妥,只好抱起圭繼續撫摸著。
現在的情況就是誰也不敢動,西西里也不知道會得出什么樣的結論,好友給的書中并沒有記錄這種情況,最壞的結果便是如水晶球所預言的那樣——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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