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攜藥拜見
顧凡苼忘不了的事情太對太多,以至于全然忽略了秋月此時得意的神情。
雖然只是一瞬。
“不管怎么說,他始終是月兒的爹爹,”秋月從顧凡笙懷里掙脫出來,轉過身握住顧凡笙的手,用怯怯的聲音說道:“王爺不要因為月兒討厭月兒的爹爹可好?月兒求你了。”
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心疼,更何況對方是顧凡苼。
果然,聽了秋月的話顧凡苼更加氣憤,看那神情,像是沒有秋月拉住他的話,他立馬便會舉劍殺去秋府。
“他都那般對月兒了,月兒還幫著他說話!難道月兒忘了,你生了風寒他都不肯叫太醫甚至郎中來給月兒看!”顧凡苼吼到后面眼睛都紅了。
他的月兒果真是世界上最最善良的女子。
秋月眼淚在顧凡苼說道風寒二字時落了下來,她搖著頭哽咽著說:“不怪爹爹,是姐姐先染了風寒,爹爹顧不上我是應該的,王爺消氣,月兒錯了,不該惹王爺生氣。”
顧凡苼不再說什么了,將秋月攬入懷中,讓秋月的眼淚盡數灑在自己衣襟上。他嘆了口氣,心中很是不舍。
終是他錯了,明明知曉月兒甚是看重父女感情,每每提及便會落淚,還去惹月兒哭泣。
還是花悅茗的糕點買的少,不然怎么不長記性呢?
最后顧凡苼憐愛的摸摸秋月的腦袋,將她橫抱進屋中去了。
落清谷
老谷主看著眼前大眼瞪小眼的徒弟和烏詩澤,噗嗤一聲笑出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二人臉上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情。心想,難得難得,果然活久見。
被笑聲拉回神的烏詩澤倍感失態,端著手中的盒子,冷哼一聲抬腳離開。
司丘被盯的莫名其妙,見烏詩澤走了,上前兩步施禮問道:“師傅,這位公子是何人?為何這般盯著弟子?”
作為關門弟子,老谷主對司丘向來耐心有加,見他這般問,便把著胡子解釋道:“與世人不同的可憐人而已。之所以這樣盯著你,是因為接下來為師要教你的東西。這個暫且不提,司丘,你要牢牢記住這張臉。”
老谷主一面說著一面從桌子上一堆圖紙中尋出一本毛邊的畫冊,遞給司丘:“現在,為師要教你一個特殊的醫術。你可愿學?”
說到最后,老谷主漸漸嚴肅起來。司丘見狀知道這是師傅要教絕學給自己,連忙問道:“弟子愚鈍,自認眾師哥師姐比之更有天賦,況且弟子年幼,怕是辱沒了絕學。”
老谷主聽了不說話,只是將畫冊扔到司丘面前,見司丘撿起方又說道:“之所以是你,是因為必須是你。”
見司丘愣頭愣腦一臉不明白的樣子,老谷主繼續說道:“你們之間淵源甚深,往后自會知曉。如此,你愿學嗎?”
司丘聽的云里霧里卻也知道這是師傅深思熟慮以后決定的事,便不再推脫,磕頭領了畫冊。
師傅的規矩司丘是知道的,得先得背會書上的東西,他才肯手把手教傳醫術,于是將清渺齋的事情匯報一二,而后請退。
此趟沒耽誤多少時間,司丘心想,也不知道早上來的姑娘還在不在齋中。
烏詩澤從老谷主那出來徑直去了秋冷香的房屋,他想起昨晚忘記給妹妹講今早不一同用飯,也不知道那傻姑娘有沒有在等自己。
得到的是傻姑娘去自己房里找自己未果,這陣子不知跑哪里玩去了。烏詩澤失笑,不知該責怪烏詩蘭心大,還是責怪烏詩蘭不拿自己當回事。
烏詩澤也不著急回房了,順著弟子給的方向一路找尋,不一會兒便走到清渺齋門前。左右看著再無他路的樣子,烏詩澤料定傻妹妹是進去了里面,便施展輕功飛進去找人。
前后差不得半分鐘,司丘亦回到清渺齋,一進去便聽齋中師兄說剛剛有人闖入齋中,觸碰了機關,眾人卻不知那人去了哪里去了。
司丘趕忙拉住眾師兄問,是否知道安橋師兄和訪客的蹤跡,得到的都是不知道的答案。他有些慌張,心想,萬不能讓清渺齋出事。
心中著急,腿腳便匆匆往會客亭趕去,沒有人。在轉身離開前,他看到食盒旁孤零零落著幾粒魚食。他停下想著以清渺齋眾人習性,必不會出現此種狀況,如不是下人未來及收拾,便是
“即來了,不出來聊上一聊么。”司丘將魚食一粒粒放回食盒,靜待來人。
先出現的是那人手中捧著的木盒,再然后,一陣風吹開飾在亭子周圍白色輕紗,露出紗幔底下一張靜素飄仙的面孔。
白衣如雪。
暖陽灑在上面,閃閃發亮。
好看極了。
風柔柔的吹著,吹得輕紗起起伏伏,那人的臉在紗起紗落間若隱若現;吹得那人的發絲輕飄,一下下直吹到人心尖上。
司丘一時看呆住,竟忘了自己要做什么。直到那人咳嗽一聲,才醒過神來,“是你。”他聽到自己聲音生澀,低沉到仿佛不曾開口一般。
那人輕輕抬眸,死死的盯住司丘的眼睛,好一雙秋波澹澹的眼。只是司丘覺著,那人的眼,一只泛著微光,另一只卻有些木訥。
明明太陽那么大,照得亭子是那般暖,偏偏那人嗯了一聲,楞是激得司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是在師傅房中見到的那個人。
“你是誰。”
“不告訴你。”
后來飛沉老妖再想起這一天的時候,總會覺得當時的氣氛詭異又唯美。很多時候他都再想,要是自己從未撿回這個妹妹,是否還能擁有人生中為數不多的美好回憶。
便是在這兩人遙遙對望的時候,烏詩蘭同安橋師兄一起離開了清渺齋。要是哥哥也在這里便好了,她想,渺渺藥園是要比她想象中的更要清幽許多。
“這便是公子的待客之道?”烏詩澤從輕紗后走出來,將木盒放在小桌上,端起整一個食盆轉身喂魚。他不喜歡喂魚,只是他覺著這是妹妹會喜歡做的事。
妹妹喜歡,他便要去做。
司丘從他身上收回眼神,坐在烏詩澤身后默默無言。
他想起了師傅方才給自己說的話:
“要牢牢記住這張臉。”
“之所以是你,是因為必須是你。”
“你們之間淵源甚深,往后自會知曉。”
會是什么呢?司丘有些茫然。
“自然不是如此,”司丘努力收回飄的滿世界都是的思緒,緩緩說道,“只是公子一路闖進來,實在不像客人。”
“可知一路機關出自誰手?”要不是射向自己的飛鏢,那人完全忘記了曾小住在谷中,幫老谷主設計機關的事。想起來了,后面精巧的機關便失去了亮相的機會。
司丘搖頭。
那人像背后長了眼睛一般,待司丘停下動作后緩緩開口:“是我。”嘴里說著,手上喂魚的動作未停歇。
司丘說不出話了,心想,齋內機關盡數出自對方之手,我一介弱醫者跟人較什么勁呢?可是,他又想,看著我倆年齡相差也不算大,他不會是框我的吧?
但事實確實擺在眼前,這人一路闖來毫發無損,便是最好的證據。
那人見背后人不說話,瞬間失去喂魚的興致,拿起自己的木盒,說走便走。
他這一走司丘才想起來自己除了要找到這人以外,還要尋安橋師兄,司丘拍拍腦門跟上前去,問道:“公子進來何事?是要找什么么?這里我熟,你告訴我,我幫你找。”
左不過是尋醫問藥,難不倒司丘的。
“我和你熟么?”那人說完果斷拒絕繼續交談,輕功一展飛的無影無蹤。
司丘氣結,對著那人消失的方向破口大罵,嚇壞了周圍很多師兄。
眾師兄心想,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我們溫柔如水的小師弟居然也會兇人了?
莫名得,平時感覺有些許距離的師弟,那日以后竟親近不少。
沒找著烏詩蘭的烏詩澤端著木盒回到了自己房間。坐定,他從右眼中取出義眼,又用左眼看了良久后,方換上了今日新鮮出爐的義眼。
其實從老谷主房子里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換上了新義眼,但不知為何,在看到那個小孩的時候,他居然取下了新義眼,換上了舊的。
那小孩明明發現了自己的眼睛有問題,烏詩澤把玩著舊義眼冷冷的想,但為何不表現出來?舊義眼被拋向空中又被穩穩接住,難道是醫者父母心么?
再次接住義眼,烏詩澤將它放回木盒里。妹妹應該已經回房了,他想著,從木盒第二層里取出一對小巧精致的銅絲燈籠耳墜,撫摸著,起身去找烏詩蘭。
誰知他這邊才剛剛出門,司丘便攜藥來拜見。司丘聽照顧他的下人說他去了他妹妹那邊,立即馬不停蹄的往那邊趕去。
話說回司丘發泄完回房以后,他的家仆同他講起今日逛藥園,聽到安橋師兄提及來訪姑娘藥方一事。說那姑娘藥方中差了一味草藥,偏偏這草藥之稀奇,重金難求,愁的姑娘哥哥夜夜難眠。
再一說,好巧不巧,那一味草藥正是司丘這次出谷,從家中帶來的其中一味草藥。
說來也奇怪,回谷之時司丘將帶來的東西全數給了師傅,那知師傅死活不肯收這味,說什么命中無時終是無。
平日里司丘看慣了師傅神神叨叨的樣子,便也沒有再勉強。
不知為何,在聽到哥哥二字以后,司丘立馬認定這人便是自己遇見到的那個人。原來那人是來找妹妹的么?
莫名的,司丘心中有些不對味。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那種感覺,只好帶著滿滿疑惑,叫家仆取來草藥去見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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