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大紅馬車
憑白惹人老百姓笑話。
對此安排秋冷香簡直舉雙手雙腳贊同,一路上光想著如何回府就使她掉了不少頭發,她得很體面的回歸,而不是像嫁過去那時一般辱沒門庭。
從宮中回府,正中下懷。
問題迎刃而解。
皇上還有另外的意思,他一面不希望皇子同自己的妃子過早碰面,另一面大張旗鼓的事想看看自己的皇兒會不會因此做出反應。
果然沒叫他這個父皇失望,顧凡苼聽到秋冷香回京的消息后立馬著手安排,無奈影衛著實厲害,三兩下將他設下的陷阱一一排查,秋冷香人還未到,前路早早光明一片。
顧凡苼只當是飛沉老妖在暗中保護秋冷香,也不惱,只將最后一波放在府前,像是故意一般,他叫人埋伏在銀靈救主的地方。
他也想過父皇有可能從中作梗,所以叫陸樹去宮外守著,更大的原因是陸樹出去找尋秋冷香許久不歸,歸來回話支支吾吾,又想到秋冷香是在他手頭被擄走的,怕陸樹壞自己計劃。
接到命令的陸樹滿腹委屈,還是抱著劍去宮外守著,他沒想真能等到三王妃,以至于步公公款款上前請安的時候,他差點沒跟上。
顯然三王妃復明了,雖然陸樹只敢偷偷抬眼去瞧,白衣飄飄,依舊是曾經的模樣,但他總感覺哪里不一樣了。
要是說以前的秋冷香輕薄如風、如柔和的冬日暖陽,那此時的她便滿身帶著耀眼的光,依然不刺眼,站在眾人間卻是那不可忽視的存在。
但等陸樹迎著秋冷香回府再看,之前的感覺好像只是感覺,像是自己看花了眼。
太陽低低的站在宮門邊上,有意無意的打探著地下一群各懷鬼胎的人,不聲不響,一會兒便不耐煩的落下去了。像極了烏詩蘭第一次以秋冷香身份進宮那日。
烏詩蘭看著永遠紅艷艷金燦燦的宮門,嘲笑似的笑著搖了搖頭,她想,是時候回到秋冷香的狀態了。印妙將她的笑巧妙的檔起來,背對著眾人小聲的提醒下車小心。
秋冷香心里明白,印妙是叫她萬事小心。
步公公在一旁催促,秋冷香來不及細細打量印妙,收了笑,扶著印妙遞過的手穩穩得走下馬車,目不斜視,仿佛一切都在她的腳下。
將一切凈收眼底的老公公望著空中飛來的烏鴉不知在想什么,老公公的徒弟見狀悄然離開,不一會兒那烏鴉便被射死在宮墻之外。
宮墻內當今圣上不怒自威,皇后娘娘雍容華貴,就是這樣頂聰慧的一雙人,在靜待一個人的歸來。這一次,即便是坐擁萬國見過世間萬物二人,都不由動容。
秋冷香是愛這顧凡苼的罷?皇后想,不然都逃出去了,為何還要回來?
想著,看著眼前越發落落大方的三王妃,沒有察覺自己虛扶平身的手在不受控制的抖動。
皇上顯然注意到了這一點,不著痕跡的伸手牽住皇后,并在皇后看向自己的時候,給了對方一個堅定的眼神。秋冷香看在眼里,卻仿若什么都沒有看到般,溫順的低下腦袋。
有那么一瞬,她居然會懷念自己同顧凡苼在谷里相敬如賓的日子。
月亮升到樹梢了,房里還是一片漆黑,如容進屋點亮燭火,燭火點亮了秋月的臉。還未罩上琺瑯燈罩,風吹得燭光明明暗暗,這時候秋月才發覺自己有些冷,要是她能知道一些往事,便會驚奇的發現,不遠處一盞燈,掙扎幾番熄滅,像極了顧凡苼曾在宮中看到那盞。
她任由如容為自己披上白狐裘,還是在窗邊站著:“她去了宮里?”
其實她更想問她怎么就真的活著回來了?怎么就這樣護寶有功回來了?怎么好生生早早已經在宮中的寶,搖身一變成了她拼盡全力不顧性命護回來的寶了呢?
越是憤恨越是覺著自己做的對,不過就是把京城盛景告訴了主人,不過就是把顧凡苼回來后偷偷見過的人,做過的事告知了主人,這跟秋冷香莫名失蹤相比,可算不得大事。
更何況如今秋冷香還在宮中享受正妃待遇。
月亮升高幾許,如容覺著秋月臉色更加陰沉,想說些什么,最終還是選擇安靜的退下。要是眼前人自己看不清前路的話,萬事由不得自己。
宮中一派祥和,秋冷香端盞低目擋住自己疲倦的眼,心想,果然還是不習慣這樣的場合啊,而后放下盞,換一副表情,起身告退。
二皇假意一留再留,秋冷香一退再退。
他們都很清楚,待秋冷香轉身那一瞬,一切都會有改變。
其實改變早早便存在,只是在座的都在等一個“奇跡”莫名的默契,是為了給一個人機會。
可那人亦一早便有了自己的選擇。
殿中三人最后都在笑,笑的仿佛世界上再也沒有什么比這個更可笑一般,燭火印著宮柱反在他們臉上的,燦爛而奢靡。
顧凡苼終于看到大紅馬車從街角轉過來,遠遠望過去,他竟一時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迎娶新娘。點點燈籠由遠至近,風出的發絲胡亂飄舞,他笑了,嘲笑的笑,一個瞎子點這么多燭可真真是浪費。
是的,他甚至不知道秋冷香已然復明,他心里想的只有,一會兒以怎樣的身姿撲在秋冷香身上,好叫人撞破雪包。
她感動了是不是就會乖乖待在荷苑里?是不是再也不會打擾自己和秋月。
越想,嘲笑緩緩變成了暖暖的笑,明天買什么給秋月賠罪呢?畢竟自己答應過她再也不碰秋冷香。
一切如他所愿,秋冷香摸著溫熱粘稠雪瞬間哭出聲響,她可能是怕極了,不住的喊著:“銀靈不要走,銀靈回來。”而后換小轎抬進荷苑,側門舊院,一切同離開時一般無二。
聽者動容。
如容亦如此。
接著三王府便傳出三王妃受驚嚇變瘋癲的傳聞,傳的神乎其神,萬里飄惡,不久前的嘉賞一時不知變成了笑話還是最后的幸運。
皇宮幾次派御醫來瞧,均無終而返,后來皇后娘娘憐惜,要將三王妃接入宮中,誰知三王妃一出荷苑便哭嚎,扒拉著荷苑門哪里都不愿意去,只得作罷。
是因為銀靈罷,知情人無不可惜道,也不知哪里來的賊人,害了三王妃一次不行,還要再來一次。三王妃還是重情,不然舊事重演哪能就嚇得失了魂。
再然后便是想著銀靈如何救主,如何忠誠,如何可憐,而另外兩個主角,在八卦聲中體面退場,不沾染一絲塵埃。眾人對吃得一瓜未吃另外一瓜毫不在意。
很快,三王妃秋冷香高調回京便以鬧劇匆忙收場。
幾乎在同樣幾天里,飛沉老妖一腳踹開白府厚重的大門獨身往里闖,眾奴仆不敢上前,最終還是他自己從墻角撈出一支求救煙火放了出去。不多時,白府當家從密道鉆出來,迎接他的卻是麻袋套頭,打暈帶走。
好一套連招。印妙在飛沉老妖身后攥拳歡呼。
白府現當家白羽千悠悠轉醒,入眼是一個燒紅的鐵烙,滾燙的烙冒著滾滾眼,肉眼可見的兇殘。
鐵烙后的人見他醒過來,半點沒有廢話:“藥在哪?”
“什么?”
白羽千是真的很懵,當然,眼前人一時半會也不打算讓他搞清狀況:“聽聞密宮白家善藥善易容,最了不得的是堪輿,地鼠般挖得一手好地道,那便猜猜,本座要的什么藥。”
白羽千:“”
大哥你誰?手不要抖可好?雖本家善易容但是我還是喜歡自己原本的樣子啊喂。
飛沉老妖今天心情很好,于是決定同眼前人再玩一會兒,他隨手將烙鐵扔回爐子里再燒的滾燙一點,濺起無數火花:“提醒一下,公子曾在林中救起一人,公子猜怎么著?那人居然忘記了同公子朝夕想處的日子,只當公子是陌生人,有不有趣,刺不刺激,要不要我幫公子添點烙印,然后喂公子一顆,同樂同樂,樂哉樂哉。”
前言不搭后語,混亂至極,白羽千卻聽懂了,冷汗只冒:“你是老妖?秋冷香在哪里?你把她怎么樣了?”這腦子清醒了還不如糊里糊涂的好。
聞言,飛沉老妖面色一沉:“本座把她怎么樣了?”義眼在眼眶里磨得難受,他不耐煩得將它取出來隨手拋著問:“本座再把她怎么樣,能有公子和她的好夫君三王爺顧凡苼怎樣來的殘忍嗎?”
說完,飛沉老妖終于忍耐不住,附上白羽千的頸用力一提:“嗯?”
白羽千看著被自己戳破身份的人兀自摘眼高拋,莫名擔心他將自己的眼珠子不小心扔進火爐中,還沒反應過來,身體的疼痛總算讓他開始擔心自己的處境。
他進氣少出氣多,一張臉脹得通紅,充雪的眼睛死死盯著飛沉老妖僅剩的那只眼,心想,你不放開我,我怎么告訴你?秋冷香怎么說來著?用腦電波嗎請問?
飛沉老妖仿佛真的感知到了他的腦點波,徒然放手,白羽千重重的摔回木凳上,手腳被捆綁住的地方被磨得生疼,他喘著氣,在飛沉老妖提著烙鐵轉身的一剎那喊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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