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扮演角色
皇后笑著放下手中的茶,將手腕上的珊瑚珠串一圈圈取下來把玩,繼續說道:“那時本宮便想,不愧是若雪司家的姑娘,膚如凝脂、清秀高雅,緞子似的長發,要是能近著看一眼必是享受!
司丘不知該不該接話,一個聲音從背后傳過來,“怎未曾聽皇后提起過?朕傳她入宮可好?”原是皇上看罷奏折,聽聞司丘入宮未走,過來瞧瞧。
“傳進來做什么,嚇到人家姑娘,”皇后起身施禮,任由皇上扶著自己坐下,“便是怕皇上這般做,才不能叫皇上知道!倍氏嘁曇恍,陽光照在他們身上,溫柔祥和。
皇上來了,便不好再聊家常了。太醫首回話,司丘站在一旁補充,不一會兒就說到要見秋冷香身邊的人,這時皇后犯了難,小聲提醒皇上說,先下秋冷香身邊只空小一人
皇上點頭表示知曉了,喚步公公去請來空小,并囑咐道,不許叫他人知道這件事。步公公領命而去。
隨著步公公一同離開的,還有秋冷香的心,她躺在床上不住的想,此事進展是否過于順暢,中途無論發生了什么意外,最終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在進行下去,像是背后還有自己沒有注意到的推手
而后她又想起那日同顧凡苼一起進來的顧凡雙,不不不,那雙眼睛她很熟悉,是獨屬于秋月的,陰冷而又無知的眼。是了,印妙告訴過自己,顧凡苼身邊有善易容的先生,定是這樣。
如果那日真是秋月易容成顧凡雙入殿,那真正的五公主在哪里?她在整個時間里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記得自己第一次入宮是被顧凡苼安排在五公主殿內的,為何醒來時卻被倒吊在八方閣?而如此不正常的事情發生后,二皇為何那般淡然?這背后是否另有隱情?
自己同顧凡苼前去取寶,分明收到信件說秋月有孕,在宮中養胎,為何此次回來既不見孩童,也未曾聽聞秋月落胎一事?為何此事前前后后上上下下被瞞得嚴嚴實實?
又或者,從來都沒有秋月懷胎一事?
若沒有,司丘為何傳信來講?
若沒有,顧凡苼那段日子為何反常的愉悅?
若沒有,為何空小在井中裝神弄鬼秋月反應會那么大?
若沒有,秋月為何冒險易容進宮?
只是為了讓自己閉嘴?讓自己閉什么嘴閉失憶前還是失憶后的嘴?不對,秋月不可能知道自己依然恢復了記憶,在當時,只有在殿內的人才知道,那么秋月為何來?將自己迷暈過去又有什么用?
難道在短短時光里,秋月又在外面做了什么?
不對,顧凡苼和顧凡雙應該沒有出宮,那便是五公主易容成秋月在外做什么。但是她們會做什么呢?五公主能做什么呢?陸樹在中間又會做些什么呢?如容
秋冷香腦海里閃電般略過一個想法,快到她自己都沒能抓住它,只隱約感覺自己仿佛漏掉了什么關鍵的事件,她感覺那件事是突破點,在不了解清楚它的面貌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必須讓一切先停下來,她心中了然,卻不知該如何按下暫停鍵。
“!頭好疼!來人!快來人!”顧不得那么多了,現在她只能繼續裝病,讓大家的注意力都回到自己身上,再想辦法出傳消息出去,叫空小和印妙查被自己忽略掉的細節。
或者,可以讓司丘傳話給哥哥,叫哥哥幫忙?秋冷香整個人都亂了起來,心想,這都什么跟什么?自己回來不就是為了,粉飾太平,不叫他們怪罪哥哥嗎?還是不要胡思亂想,先解決眼下的事,不然想得再多也是白搭。
眾太醫和司丘聽到秋冷香呼叫之后領命入內探病,司丘見秋冷香疼的在床上翻滾,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上前便是幾針入穴。秋冷香心中有苦說不出,只能淚眼蒙蒙的望著司丘,期望那孩子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自己并無大礙,只是在演戲,甚至還期望他能看明白自己有話要單獨給他說。
顯然她是想多了,司丘看著她莫名其妙的表情只當是她不舒服極了,反手在秋冷香腦袋上又是幾針。
秋冷香
還是皇后覺得三王妃被施針的場面不好讓太多人看見,在皇上的許可下,帶著眾人出去了。
待內殿只有她和司丘二人的時候,她一把拽過司丘的衣領,小聲的咆哮到:“司丘你是不是傻?我有沒有病你不知道?胡亂扎什么針?疼死老娘了!”不等司丘反駁,她說會正題:“去找印妙,從銀靈來我身邊之前查起。有我們漏掉的事件,很重要。想辦法留空小在我身邊,我在哪里他在哪里,寸步不可離。”
正說著,秋冷香瞧見有人從外殿進來,趕忙將手放開改成要往手上施針的樣子。在落青谷司丘沒少見秋冷香這表情,每當他們密謀逃跑而烏詩澤突然進來時,秋冷香便是這副模樣。
取針入穴,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叫碎玉瞧不出半點貓膩。
最后一針落下時空小也到了。
司丘趕在皇上問話前走了出去:“草民回皇上話,”他站到太醫首身旁說道,“草民為三王妃施針后發覺三王妃脈象極不穩定,想是多次受傷導致,草民斗膽,私以為現下三王妃需要有熟悉的人在旁照顧,免受刺激,方能漸愈,不然怕是”
司丘露出為難的表情看向太醫首,后者想了一想問道:“怕是會再失憶?”
“正是,草民怕三王妃再失憶后便再也不能恢復記憶,”說著,司丘便跪下請命,“皇上召草民入宮與師兄一起照護三王妃,草民定當全力去醫治,只求皇上允許草民按自己的法子用藥施針!辈蝗晃覀兙蛽Q個人進來“醫治”,司丘在心中默默吐槽到。
“許了,”皇上站起來對著皇后說,“朕先走了,其他的事皇后看著辦吧,等三王妃好起來了,我們再說其他的,”說著有命步公公去傳話,“三王妃在宮中養病期間,三王爺等人不得探視,”最后才又對司丘說,“同朕出來!
司丘謝恩跟隨,步公公遠遠站著,不知道皇上給司丘說了什么,聽得司丘連連點頭,從最后司丘滿臉笑容回殿來看,應該不是什么壞事。希望三王妃能恢復如初罷,步公公隨皇上回殿時想,誰愿意看著曾經天真爛漫的小主變成今日般瘋瘋癲癲的模樣呢?
惠水亭。
如容得了信拿給秋月看,她看著淡然的看著信的主,覺著這幾日主變得非常奇怪,怪在哪里?似乎脾氣好了許多。是錯覺么?但很快她便把眼睛移到了別處,自己的主陰晴不定也不是最近才有的事,想是有回到從前了罷。
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件事,正是那件事讓她決定致死跟隨秋月。
那是很多年前的冬天,那時候自己多大?四歲?五歲?她自己亦記不分明,只曉得前夜雪大的嚇人,不多時便覆滿了整片天地,自己和娘親被爹爹趕出家門,衣衫襤褸身無分文無可歸去,娘親便抱著自己,努力用衣角包裹自己,冒著風蹣跚著躲進了一個破廟。
昏暗的破廟內,香火不算旺盛,好歹有人禮佛,佛香環繞,如容很快便睡熟在娘親的懷抱中,待第二日如容醒來時,娘親的懷抱已經不再溫暖,如容怎么叫也叫不醒娘親,亦推不開娘親,嚇得哇哇大哭。
哭聲驚動了前來禮佛的秋月,秋月順著哭聲繞到大佛背后,瞧見了全身凍的僵硬的如容娘親和如容娘親懷中滿臉通紅的如容,她喚來小仆將如容帶出了廟,在破廟外,秋月蹲下來問她,可愿隨她去一個地方。
如容只哭著要娘親,并不理會秋月。秋月也不惱,站在一旁命小仆去買了好些吃食。如容狼吞虎咽吃下,便聽眼前極美的姐姐對自己說,你娘親將你交給了我,你可愿同我相伴?
小女孩看著漂亮姐姐手中的指環懵懂的點了點頭,她認得那環,是娘親貼身掛在項上,藏在小衣里面的。這個穿的很華麗的姐姐有娘親的指環,又給自己吃食,還會溫柔的跟自己講話,想必是極好的人罷。
如容咽下最后一口餅,蹲下捧起雪將自己的臉和手洗凈,站起來把手遞給漂亮姐姐,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她不懂什么叫相伴,只知道娘親叫自己跟著姐姐走,聽話準沒有錯。
漂亮姐姐將自己帶到了一個極大的山洞,里面被燭光照的通亮,桌椅板凳一應俱全,一點兒都不冷。漂亮姐姐再次蹲下對她說,陪伴她需要學習很多東西,很苦,問她愿不愿意。
她只問可有吃食,聽得漂亮姐姐笑了起來。在燭光下那笑說不出的溫柔,像極了光下正在洗衣的娘親轉過頭同自己說鬧的樣子。
我愿意。
只要漂亮姐姐能永遠能這般甜美的對我笑。
如容回答的鄭重其事。
“如此,從今后你便叫如容罷!
是了,這名字是主給自己的,在那之前,我叫什么呢?
如容回神想著。
可是,這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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