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白蠱黑毒
想什么呢?秋月燒掉信看如容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咱們的小如容在想什么呢?怎么還和小時候一樣可愛?”
“什么?”如容徹底回神,反看向秋月,“主還記得如容小時候的樣子?”她此刻的內心詫異度不亞于第一次進秋府。
那一天秋月帶了一個全身被包裹緊實的男子來到山洞,秋月總是帶不同的人來山洞教如容很多知識,所以那日如容亦似往常般像男子施禮,等待秋月囑咐。這次的秋月卻一改往常,低著頭站在一旁。
黑衣男子掏出兩瓶藥扔給她,冷冷的說,白蠱黑毒。愿隨蠱,不愿毒。
如容不解的看著秋月,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正要打開一瓶往下灌,見秋月沖過來搶過白瓶喝了下去。秋月將如容護在身后,帶著哭腔對黑衣男子說,容兒尚小,蠱我來種,主人且放過她罷。
雖然看不見黑衣男子的臉,但如容真的能感受到男子的怒氣,如容嚇得縮在秋月身后,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響。半晌,黑衣男子總算冷哼一聲,負手而去。
待黑衣男子消失在山林間,秋月方一口雪噴出來,長大了點的如容趕忙用衣袖為她擦拭,一邊擦著,一邊不住的哽咽,說,姐姐,如容死便死了,你這是做什么。
秋月臉色蒼白,伸出沒有占著雪的手摸著她的頭說,姐姐救你回來,只是想你我相伴,不做他想,你不必憂心,蠱蟲而已,姐姐沒有關系。話音未落,又是一口雪嗆出來,點在二人白鍛上,似梅花綻放。
點點梅花,像極了如容火熱的,愿意為秋月付出一切的心。
再后來,便是如容同秋月入秋府的時候了。她同她坐在山洞口,聽秋月對著夕陽彈了曲綿長憂傷的琵琶,伴著琵琶音,秋月叫如容吃下了一枚綠豆糕,甜膩之后,是一陣苦澀和萬只蟲咬,琵琶曲盡,秋月對如容說,曲喚舊時亭。
從此山洞里沒有了如容,秋府里多了個機靈的小丫鬟。
“自是記得的,”秋月用手撐著臉頰回憶說,“貪吃,愛笑,同現(xiàn)在不一樣。”
她記得如容第一次同自己上街的樣子,蹦蹦跶跶的拉著自己滿地兒跑,跑累了便央求自己帶她去喝糖水,去酒樓聽書,入夜了還不愿意回山洞,要坐畫舫,要放燈,靈動可愛。
是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呢?她說不清楚。
姐姐也變了。如容心想,現(xiàn)在的主,可怖陰冷,像極了那時的黑衣男子。想起那男子,如容又松了口氣,都還給她了,蠱之疼痛,往后都只有自己承受了,不欠姐姐什么了,現(xiàn)在,只有主,再也沒有姐姐了。
白芷繞過奴仆在房子轉了兩圈,復又跑了出去。
如容告退。
秋月未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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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幾日過去,司丘對秋冷香的“治療”越來越見成效,三王妃頭痛癥發(fā)作漸少,慢慢的,能同皇后娘娘說好一些話。這日午后,碎玉帶著皇后的口諭,請三王妃去八方閣小坐。在司丘等人陪同下,被包成粽子的秋冷香終于久違的出門見到了太陽。
扶著秋冷香的是司丘前幾日帶進來的小丫鬟,司丘在稟告皇后娘娘三王妃病情的時候說,空小是機靈,但始終不如姑娘。夢溪是打小跟著他的丫頭,懂不少藥理,留在三王妃身邊比留在自己身邊更好一些。皇后看著夢溪是個手腳麻利的丫鬟,又見秋冷香沒有反對,便隨著他們去了。
這是秋冷香第二次去八方閣,第一次的回憶還在腦海里盤旋不停,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有其他驚喜。落座,秋冷香抬眼去看從曾經掛過自己的橫梁,什么痕跡都看不出來,只有色彩艷麗的寶頂在上面記錄著年歲變遷。
皇后娘娘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柔柔的說道:“那次可把本宮嚇得夠嗆。”
“是呢,”秋冷香收回眼神走到湖邊,抓一把魚食扔下去,各色魚兒撲騰著上來掙食,佐著傳來的瑟聲,熱鬧非凡,“那會子母后還賞了我好些東西,香兒都記得呢。”
“知道為什么叫你來這里嗎?”皇后娘娘揮手叫眾人退下,站到秋冷香身邊,隨手抓一把魚食,一粒一粒往下扔。
“兒臣該知不該知?”秋冷香后退小半步,將手里的魚食盒往皇后那邊遞,一面說著。
“本宮瞧著,你心里知道的很,”皇后娘娘依舊取一下把魚食,一粒一粒的往下扔,“今日將你叫出來便是囑咐一句,不要聰明過頭,還不是時候。”
不是時候?秋冷香看著皇后的后背,隱約感受到了一絲什么,想問,又停住,最后說:“兒臣知道了,只是什么時候才是時候?等空小和夢溪也似銀靈般的時候么?”秋冷香在試探,她想知道皇后的底線。
事到如今,她不愿放棄,只想等到了時候,便叫一切大白于天下,不叫銀靈枉死。
“且等著罷。”皇后娘娘不緊不慢的說,“你過來時本宮叫碎玉去收拾了你的東西,一會子回去,搬去新殿住罷。那日你來的慌亂,宮人匆忙安排了你躺下,現(xiàn)下本宮看你臉色好多了,便搬去更適宜修養(yǎng)的殿去罷。”
“是。”
皇后娘娘總算丟完了手里的魚食,帶著秋冷香坐下:“本宮瞧著,你像變了個人似的,如若不是自幼看你長大,真真是要好生驗一驗。”說著,將手邊的芋子糕讓給秋冷香。
秋冷香取過一枚細細品嘗,笑著說道:“都說京城花悅茗糕點數(shù)甲,今日兒臣才知道自己那是沒吃過好的。”說著,放下手里的芋子糕,喝了一口茶。喝茶的時候她在想,記憶是回來了,但是還是不夠連貫,得小心應付,不能露餡。
皇后笑笑不再說下去,只另起了個頭:“本宮得了一副畫,昨夜想著給你正適合,你且看看。”話音未落,碎玉姑姑捧著畫上來了,眾宮女打開,水墨丹青,是大好河山。
秋冷香看著那山那水,冷汗瞬間便下來了,她撲通跪下:“皇后娘娘抬舉,秋冷香學識淺顯看不出畫的好賴,皇后娘娘將這畫賞我,白白浪費畫者一片辛苦。”果然伴君如伴虎,這母老虎不知是不是得了皇上的令過來試探,若是,怕是顧凡苼在背后做了什么牽連到了自己。
趴在地上的秋冷香不敢再說什么,只能靜待眼前佛趕緊說下一句話。風吹過,伴著湖里魚兒跳出水面又落下去的聲音,秋冷香驀然覺著,自己同湖中被精心養(yǎng)起來的魚沒什么分別。
皇后還是笑,像以往任何時候般和煦的笑,她叫碎玉扶秋冷香起來:“三王妃這是在說什么,一幅畫而已,你不喜,本宮不送了便是。時候不早了,本宮先回去了,你有病在身,也回去歇著罷。”
秋冷香領命,低頭送皇后先走。回殿的時候換了空小在旁攙扶著,夢溪跟在后面,不愿讓人看出她的臉色微白。
新殿院子又大又美,回廊將幾進幾出的院子巧妙地連在了一起,一行人方進后院,便瞧見一棵巨大的桂花樹,花已然掉落,但摘了片葉子在手中把玩的秋冷香覺著,要是花開時節(jié),定香飄幾里。
“空小,”秋冷香指著桂花樹說,“待回府咱們也種一棵去,待開花了,釀桂花酒,制桂花蜜,”說著不懷好意的戳戳空小的肩膀,“再給你和你心上人一人做一個桂花香包。”
空小漲紅了臉,支支吾吾說著:“小的哪有心上人,主不要開小的玩笑。”
夢溪站在二人身后甜甜的笑了起來。素問宮中府里的人難伺候,現(xiàn)在看來,也不全都是。笑著,慢慢朝殿內走去。
桂花是落了,但是滿殿桂花香還是撲鼻而來,碎玉姑姑帶領滿殿宮女太監(jiān)上前請安:“皇后娘娘曉得三王妃不喜旁人候著,叮囑奴婢支走眾人,但又瞧著滿園花草樹木眾多,殿又大,怕夢溪空小三心二意顧看不好王妃,便擅自做主挑兩三順眼的留下伺候著。”
話說一半停下了,秋冷香聽得出好歹:“謝母后關心,一路進來正想著這事呢,還是母后想的周到,這下空小夢溪可松快多了。”
空小夢溪聽到這話立馬跪下謝皇后體恤。
送走碎玉后,秋冷香遣散眾人,叫夢溪守好殿門,將碎玉姑姑偷偷塞給自己的一朵蓮花耳墜遞給空小:“你且看看可認得?”
空小一個腦袋兩個大,心想,我是個太監(jiān),王妃你叫我認這個是不是多少有點過分了?卻也接過認真端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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